第93章 匿名情书【晋江独发】_匿名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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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匿名情书【晋江独发】

  温初柠直至生产前的状态都不错归结于陈一澜优秀的作息和来自周梦和汪茹专业的指导。

  陈一澜的作息极好,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给她带了早餐,俩人一起吃了,陈一澜带着她出去散步,晚饭后陈一澜也会带着她出去散步走走,偶尔周末时俩人一起去野餐野营,温初柠一点都没意识到这几个月过的那么快。

  怀孕到八个月的时候,温初柠走路不太方便,她没长多少肉,坐久了总容易腰疼,那会跟着陈一澜出门吃饭,结果没想到,她那会送给他当做生日礼物的包,被他当成了“温初柠专属包包”,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小的软靠背垫在椅子后,方便她的腰坐着舒服一点。

  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温初柠探过身子去看他的包,结果全都是装着她的乱七八糟,发夹,发带,纸巾,巧克力,甚至还有她最喜欢的葡萄味的奶糖。

  跟百事屋似的,好像她要什么他都能从包里拿出来。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趁着还没上菜的时候,温初柠凑过去问他。

  陈一澜给她打开苏打水,“东西我拿着,你就能漂漂亮亮背你的小挎包了”

  温初柠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陈一澜把杯子递给她,对她挑挑眉。

  温初柠笑起来,等着陈一澜给她涮好蔬菜,他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变化,清清爽爽,总让她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怕温初柠因为孕期心情不好,陈一澜给她买了不少裙子,都用礼品袋包着,让她闲着没事在家拆礼物,温初柠那阵子跟拆盲盒似的,每天早上起来拆一个。

  温初柠坐在沙发上,看他过来,躺在他腿上,手里捧着刚拆出来的戒指戴在手上,仰脸看他,“我每天都拆一个,还有多少个”

  “拆十个月,一天拆一个。”陈一澜拉着她的手,扣在掌心里。

  温初柠晃着自己的手,看着右手上的戒指,“陈一澜,你怎么这么喜欢送我戒指,我的梳妆台里都放着好多了。有点浪费。”

  “温小姐贵人多忘事啊。”

  “啊”

  温初柠躺在他腿上,翻身看着他。

  “我第一次送你戒指那天,”陈一澜说,“是跟你说,你每一天都在我心里,是真的特别爱你。多送你点戒指,也希望你能知道,我还是依然特别特别爱你。我又多爱了你一天。”

  “陈一澜,你们家纪念日按天过啊”温初柠被他逗笑了,仰着脸看着他。

  “对啊,我跟我老婆的纪念日按天过。”陈一澜拉着她的手,“走了,该睡觉去了。”

  温初柠在十二月初生下一个女儿,是燕京的冬天,外面下了一层薄薄的雪。

  得益于陈一澜的优秀作息和饮食,温初柠的产前体检被医生夸赞有加,生产的时候也很快,一个多小时就出来了。

  温初柠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病房,是小套间。

  天黑了,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窗外面,薄雪慢悠悠地飘下来。

  她偏了偏头,看到陈一澜就坐在她旁边等着她,旁边有个婴儿摇篮。

  陈一澜看到她醒了,先去叫了医生,确认无误后,才拉着她的手,好半天没说话。

  “辛苦了,”他弯腰,扣着她的掌心,吻了吻她的额头,“睡会”

  温初柠没什么睡意,躺在病床上侧头看着陈一澜,是个女儿,皱巴巴的,不哭不闹,陈一澜跟护士学了怎么抱着孩子,就这么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温初柠只是看着他,听他说,这孩子有点像她。

  温初柠笑,“你又没见过我出生的时候什么样。”

  “我看过照片,”陈一澜说,“你家的相册。你小时候也这样。”

  温初柠哑然,思维迟钝了一点,她想了想,她正好刚刚二十九岁。

  他们相爱了十二载,相识已经二十多年。

  温初柠没想好女儿叫什么名字,陈一澜说叫陈思汶。

  温初柠不知道是哪个en,说他好肉麻,不许用她的姓。

  这可是陈一澜好不容易想好的名字。

  然后这人跟她说,陈思汶,陈艾汶,不行,非得这俩里面选。

  温初柠勉勉强强选了第一个,坚决不同意用自己的姓,陈一澜无奈,亲自搬了字典,选了个汶。

  温初柠被他这较真劲逗笑了。

  陈一澜说,“陈思汶多好听,以后看到她,就能想起来我以前多思念你,咱俩可是经历了九年异地恋”

  温初柠笑着看他,陈一澜说到后面,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特认真来了一句

  “温初柠,我爱你。”

  带孩子这件事,陈一澜确实挺偏心的,偏心到陈思汶抱着玩偶在摇篮里哭,陈一澜也得先来看看温初柠。

  陈一澜不太会哄小孩,温初柠把陈思汶抱过来,说,“你以前不是特别会哄我么,怎么换成思汶就不会了”

  “那是会哄你,我是不是只哄过你一个”

  “好像是。”

  “那不就完了。”

  “”

  温初柠也并不知道怎么哄好小孩子,弯腰拿着一个玩偶晃晃,襁褓里的小朋友果然被吸引了视线,伸着小手要摸,温初柠把玩偶放到她枕边,陈思汶伸着小手,攥住了温初柠的一根手指。

  陈一澜走过来,瞧见小朋友枕边那个小猴子,越看越眼熟。

  拿起来一看,后面果然写着某一年的游泳比赛。

  陈思汶小朋友的玩偶没了,又嚎啕大哭起来。

  温初柠转头一看,陈一澜拎着那只猴子看的有点出神,她踮脚拿过来放在了陈思汶身边,小朋友这才不哭了。

  陈一澜看着那个玩偶,就那么一瞬间,万千种心动涌上心间。

  温初柠被陈思汶小朋友拉着手,陈一澜突然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一米九三的人,微微躬身,下巴搭在她的发顶。

  “你干嘛”温初柠被他抱在怀里,圈在他的胸膛和婴儿摇篮之间。

  “不干嘛,”陈一澜声音有点闷,低头正好看见温初柠的侧脸,还有攥着她手指,慢慢合上眼睛准备睡觉的陈思汶。

  那么小的小朋友,手脚娇嫩,很难想象,是他和温初柠的女儿,是他们这段爱情里的新。

  身为父母的新。

  陈一澜提前给温初柠定了月子中心,环境清雅幽静,月嫂和护理人员非常专业,温初柠一度觉得自己是在这度假。

  陈思汶小时候比较乖,每天很少哭闹,温初柠照顾的很省心,不过初为人母,温初柠也没什么经验,让陈一澜从家里搬来了不少她的英文书,算是给自己打发时间。

  偶尔有几次陈思汶饿了,陈一澜靠坐在床头,抱着陈思汶轻晃着,另一只手拿着奶瓶,温初柠就坐在他旁边举着书看。

  陈一澜酸溜溜说,“看来以后教育孩子的重任要交给你了。陈思汶,你以后得好好听你妈妈的话,你妈妈可厉害了”

  温初柠把书放下,拉上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陈思汶,你爸爸也很厉害,你爸爸拿过好多金牌哦,他最厉害的还是把我娶到手了。”

  陈一澜轻笑一声,抱着陈思汶拍了拍,陈思汶咬着奶嘴睡着了,温初柠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手,陈一澜起身,把陈思汶放回婴儿床上,翻了身回来,把温初柠捞回来。

  温初柠惬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舒舒服服窝在他身上,手也顺着搭在他腰上,还有点不老实地捏了一下。

  陈一澜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

  “你在哄我睡”温初柠低声问他,仰着脸,像猫似的,很轻地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嗯,哄你睡。”他声音也难得有点倦意,微微合着眼睛,声线低沉性感。

  “你不哄陈思汶,哄我,你果然很偏心。”温初柠声音藏着笑,她白天困得多,偶尔补个午觉,陈思汶困了醒了,都有陈一澜看着,温初柠还有点歉疚,自己太偷懒了。

  “那当然偏心你,”陈一澜把她抱紧了,语调懒散上扬,“永远都只偏心你。”

  温初柠弯唇,看陈一澜犯困,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脖颈。

  陈一澜搭在她腰上的手,顺着她睡衣勾进去,手就那么搭在她腰上,掌心蹭过腰部的肌肤,危险暗藏在安静里。

  温初柠问他,“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没有。”陈一澜作息仍然非常好,早上固定晨跑,晚上也带着温初柠去楼下散散步。

  “我不信,”温初柠凑近,佯装恶魔低语,“我好好摸摸看。”

  陈一澜没动。

  温初柠不太老实地顺着他腰摸了摸。

  摸来摸去,手感真好。

  “胖了没”陈一澜闲闲散散,也没什么睡意了。

  “没有,身材非常好,腹肌手感很好,”温初柠板着脸看他,“继续保持。”

  陈一澜扣着她的手,低头,俩人视线相交,陈一澜眼底有点暗火,“你要不要继续摸摸看”

  温初柠对他眨眨眼睛,藏着狡黠得逞的笑,“麻烦你再忍忍啊。”

  “行,问题不大。”

  陈一澜手顺着向上,蹭过她的肋骨,温初柠怕痒,匆忙摁住他的手。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左胸口,掌心下,是她剧烈的心跳。

  她的手摁着他的手背,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炽烈干燥。

  黑夜让感官被放大。

  陈一澜就这么低头看着她。

  温初柠刚想说睡觉。

  陈一澜突然慢悠悠开口,声线有点低,像藏着诱惑。

  “不能碰,能亲一下么”

  温初柠脸颊发热,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着,仍然有着如初次一样的热烈心动。

  温初柠仰着脸,先闭上眼睛。

  陈一澜亲下来,俩人是有这么大半个月没有这样的时刻了,本以为也就是亲一下,结果一亲有点停不住,陈一澜搭她腰上的手很轻地抚过了她的脊背,有几分眷恋,也有点勾人的诱惑意味。

  “停停停睡觉睡觉”

  温初柠赶紧摁住他的手,往他怀里一缩,“晚安”

  陈一澜闷笑,“晚安。”

  “”

  他低了低头,吻了下她的侧脸,唇畔蹭过了她的耳廓,“我好心帮你记一下,还有七十天倒计时。”

  “陈一澜”温初柠秒懂,咬了一下他的锁骨。

  陈一澜的手顺势拍了拍她挺翘的臀,“晚安。”

  这一年的新年,从他们两人变成了一家三口。

  燕京迟来的小雪天,年夜饭是营养师专门做了送来的,陈思汶挺乖,安安静静在婴儿床上睡觉。

  温初柠趴在窗口看着薄雪。

  “要不要下去看看”陈一澜问她。

  “好啊。”温初柠就等着他这么说了。

  陈一澜从里面给她拿了外套,让她穿好了系好了围巾才牵着她的手下去。

  月子中心的环境很好,有园林造景,俩人出来,没有走远,在一条鹅卵石小径上,温初柠停了停脚步。

  旁边有个路灯,投下昏黄的暖光,她仰着脸,看着雪花密密麻麻的飘下来。

  一转头,陈一澜站在她的身边。

  温初柠无端想起很多年前,那个从燕京跑回临江的少年,勇敢又无畏。

  陈一澜瞧见她视线,对她张开手。

  温初柠笑着走过去,扑进他怀里。

  雪花绒绒地一片片落,陈一澜把她抱紧,凛冽的冬风,吹不散的爱历久弥新。

  “新年快乐,温初柠。”

  “新年快乐,陈一澜。”温初柠被他抱着,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她的鼻尖有点泛红,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她踮起脚,胳膊环在他的脖颈上,陈一澜微微俯身弯腰,吻上她的唇。

  “我爱你。”陈一澜弯着腰,看着她的眼睛,呼吸被弥散成淡淡的白雾,他的声音在冬夜里更好听。

  “我也是。”

  温初柠抓住他的手,一同塞进他的口袋里,“走吧,我们回去了,外面好冷。”

  陈思汶小朋友的童年还挺快乐的,温初柠没有对她太严厉过,不过也有个好事儿,舒可蓓和孙嘉曜也有了一儿子,叫孙赫远,正好比陈思汶小了半年。

  温初柠当时还开玩笑不行订个娃娃亲算了,俩小朋友还挺有意思,孙赫远真是遗传了孙嘉曜那大大咧咧的性子,陈思汶就是个高冷大姐大。

  陈一澜看的有意思,有时候也笑着把温初柠揽过来,“这么一比,还是你小时候乖,你小时候只哭,专门只欺负我陈思汶倒好,见谁都欺负。”

  温初柠不以为意,陈思汶虽然才六岁,总让她有点预感这孩子好像有种天然的洒脱。

  陈思汶越长大越是随了温初柠和陈一澜的优点,在陈思汶十五岁那年,小姑娘已经长到了1米65,比温初柠还高了点,温初柠当时挺担心这孩子也要去游泳,不过小姑娘对游泳的兴趣不大温初柠是觉得太辛苦了,不过如果孩子有心,温初柠也是会支持的。

  陈思汶出落的高挑漂亮,腿长比例佳,小气质美女,皮肤随了陈一澜,白皙细腻,五官随了温初柠,清秀精致。

  这年寒假,舒可蓓喊着让温初柠带陈思汶出来滑雪,温初柠还挺奇怪,舒可蓓给她打电话,“还不是孙赫远在家撒泼打滚,估计是自己约思汶被拒绝了,你们寒假有空没”

  “有,行,我问问思汶。”

  温初柠答应的挺爽快,问女儿要不要去滑雪,陈思汶没什么意见。

  滑雪的地方有点远,陈一澜订了个度假酒店。

  结果到地儿,孙赫远穿着冲锋衣,戴着手套,对着陈思汶疯狂招手。

  陈思汶瞥他一眼,“孙赫远,你收敛点,看你那什么眼神,跟狗看见骨头似的。”

  “那我是狗你是骨头啊”孙赫远跟她勾肩搭背,“我闻闻这是红烧骨头还是酸菜骨头啊”

  陈思汶给了他一掌。

  温初柠和舒可蓓在后面看的笑的不行,这俩孩子也是一起长大的,吵吵闹闹当然是孙赫远单方面。

  舒可蓓说,孙赫远这绝对随了孙嘉曜。

  温初柠说,陈思汶这肯定是随了陈一澜。

  俩人相视一笑。

  温初柠不太会滑雪,跟陈一澜换了滑雪装备,厚厚的滑雪服和滑雪板,温初柠完全不敢动,陈一澜扶着温初柠,他有运动的底子,即便是全新的运动也能很快地上手。

  温初柠运动弱鸡,没一会就靠着木栏休息。

  远远看着,陈思汶穿好了黑白的滑雪服,厚厚的滑雪鞋,戴着头盔和护目镜,又美又飒,孙赫远踩着滑雪板费劲的跟在陈思汶身后。

  滑雪场巨大,周围白皑皑一片,俩孩子吵吵闹闹过去,有专业的教练跟着,温初柠也不太担心。

  长长的坡道赛道,也有专业的自由滑雪u槽赛道。

  隔得有点远,温初柠听不清教练跟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教练给他们示范着动作,陈思汶真是遗传了陈一澜,运动天赋很高,教练只示范了一次。

  就看到远处,一道身影从高处滑下来,稳稳地掌控着滑雪板,直直地冲着u型槽冲下来,然后身影腾空翻起,精准地落地,沿着赛道冲下去,温初柠看的胆战心惊,一开始还没认出来那是谁。

  “啊啊啊啊啊啊陈思汶你是想要我狗命啊啊啊啊”

  后面又一道身影冲下来,声音都被冷冽的风撕破了,孙赫远控不住滑雪板,从赛道上冲下来,两条腿哆哆嗦嗦,紧接着完全脱离掌控地冲上了u型槽之后,人腾空跃起,最后四仰八叉地摔在了赛道上。

  温初柠目瞪口呆,这才意识到前一个冲出去的身影是自己的女儿陈思汶。

  陈思汶滑回来,看着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动的孙赫远。

  “你干嘛非得跟着我滑下来啊”

  “我不想跟教练啊我不行了,我起不来了”

  “你真起不来还是假起不来”

  “真起不来啊啊啊啊我是不是骨折了啊”

  孙赫远趴在地上嗷嗷直叫,温初柠拽着陈一澜过去,陈一澜看这孩子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怕是摔出问题,打电话把孙嘉曜叫了过来,教练也紧跟着过来,说这个位置医疗队不好过来,位置有点远。

  陈思汶低头看了孙赫远,放眼望去,远处还有一道身影正在滑雪,u型槽很长,那人稳稳的掌控着滑雪板,在u型槽上z字形来回滑着,动作流畅利落。

  “有担架吗”陈思汶问教练。

  “有。”

  “教练,麻烦您把担架拿过来,然后联系医疗队,定个地方,我把孙赫远拖下去。”

  “”

  教练回办公室拿担架,陈一澜和温初柠在原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孙赫远,陈一澜隔着衣服捏了捏,估计可能是扭到了,舒可蓓和孙嘉曜俩人在旁边笑的不行。

  陈思汶滑着滑雪板冲到那人身边,喊他,“喂,前面那个。”

  前面那人果然慢慢停下,带着护目镜和头盔,看不清脸。

  “能帮个忙吗”陈思汶呼吸有点不稳,“我朋友摔了,你能跟我把他用担架抬下去吗”

  这是孙赫远最丢人的一次。

  他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担架上,陈思汶和一个陌生男人抬着担架踩着滑雪板,把他抬到下面的医疗点。

  他看着白茫茫的天,视线撩起来,看见陈思汶被风吹起来的长发。

  这背影,这利落的动作。

  好他妈有安全感。

  孙赫远闭上眼,身体疼痛,但小鹿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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