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两黄金_我在汉朝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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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两黄金

  作者有话要说:/br在这一章更新前看过上一章的亲们,麻烦倒回到“刘爷爷”那里再看一下哈,不然无法衔接。感谢大家支持正版!谢谢!hrsize=1/谢琅抬头直视刘彻,什么都行?

  “你不意外?”刘彻挑了挑眉问道。

  谢琅:“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长安城乃都城,长安也是陛下的长安,草民从未想要瞒过陛下。请仲卿帮忙,也只是不想引得宵小窥探。”

  信口说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小子果然不是寻常农夫。

  刘彻来了兴趣,“为何不让仲卿直接呈给吾?”

  “草民听说淮南王也曾做出豆腐,又听说不可食用。草民不知是真是假,就不敢拿此物邀功。”谢琅半真半假道。

  刘彻不禁坐直,“刘安?”

  “是的。”谢琅道,“草民忘记听谁说的,淮南王丹药没炼成,炼出一瓮白玉板。草民好奇,回家试一下,结果煮出一锅豆浆来。草民嫌那东西寡而无味,放一些盐进去,没想到就成了豆花。”

  “油皮又是如何做出来的?”刘彻接着问。

  谢琅不禁看向卫青,你没说?

  “朕想听你说。”刘彻开口道。

  谢琅:“豆浆变凉,上面有一层皮,草民揭掉放在碗中,打算喂牛的。当时草民家中忙着盖房,一时就给忙忘了。等草民想起来,油皮都变硬了。草民想扔又觉得可惜,不扔又担心吃出病来,就煮了喂羊了。”

  “竟是羊先尝的?”刘彻不可思议道。

  谢琅心说,当然不是。

  “不熟悉的东西,草民不敢入口。”谢琅说着,看一下刘彻,见他没生气,才说,“草民也没想到城里人会喜欢。起初养蚕里只有六家做豆腐。其中两家知道臭豆腐比豆腐价高也没敢做。”

  卫青道:“现在你们村是不是家家户户都做豆腐?”

  谢琅摇了摇头,“不做豆腐。都是做素鸡、豆腐干和干油皮。”

  干油皮就是腐竹。腐竹这个词谢琅没法解释,就随村里人喊干油皮。

  “这几样也是你做出来的?”刘彻好奇地问。

  谢琅点头,“村里人太好,给草民送了许多豆腐和薄豆腐,草民吃不完,又不能送回去,闲来无事,试着做出来的。”

  “你做这么多东西,自己却不卖,靠什么生活?”这是刘彻最感兴趣的,“别说打猎。你打到的东西都给仲卿了。”

  谢琅笑道:“打铁,做犁。”

  “犁地用的犁?”刘彻不信,那东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做出来,恐怕都没人家轻轻松松做一天油皮赚的钱多。

  曲辕犁这东西谢琅有想过告诉卫青,但他没想过现在就说。

  可是既然刘彻问了,他不想说也得说。只是他就这么说出来,谢琅又不甘心,便看着刘彻故意问,“陛下刚才说的赏赐?”

  “你想要什么?”刘彻盯着他问。

  谢琅转向卫青,我可说了。万一把皇帝惹生气了,你得帮我一把。

  “吾恕你无罪。”刘彻道。

  谢琅立刻说:“小七还小,草民却已十八岁,过两年必须得服兵役。草民恳求陛下免了草民的兵役。草民一人即可。”

  刘彻乐了,合着在这里等着他,“你的犁就是吾知道的那个犁?”

  “不是。”谢琅转向卫青。然而,他还没开口,卫青就吩咐仆人去取笔墨。

  谢琅拿着毛笔,把曲辕犁和耙画在竹简上。卫青立刻呈给刘彻。

  刘彻并不是一个“何不食肉糜”的帝王,只需一眼就看出耙的用法。而曲辕犁他不甚明白,便用眼神询问谢琅。

  谢琅把曲辕犁的用法说出来。刘彻啪一下把竹简摔在案几上。

  小七吓得就往谢琅怀里钻。

  谢琅不明所以,“陛下不信?”

  “陛下是气你应该把此犁公之于众,而不是豆腐。”卫青解释道。

  谢琅张了张嘴,就因为这点事?至于么。

  至于。

  有了犁和耙,粗耕粗种步入精耕细作,一亩地至少可以多见一石粮食。

  泱泱华夏,巍巍大汉,一年能多见多少粮食,谢琅算不出来,反正足矣把国库堆满。

  可事已至此,谢琅解释再多都是掩饰,“草民忘了。”

  “什么?”刘彻满腔怒火嗖一下泄的一干二净,指着谢琅,不敢置信,“这么大的事,你忘了?”

  谢琅:“陛下,草民去年才十七,还有个孩子要养,家里还在建房,还有牲口,还有十六亩地。草民实话告诉陛下,不是因为草民家中只有草民一人干活,草民也想不起来把家里的犁改成这个样,后又做个耙出来。”

  “你,你,再有下次,朕饶不了你。”刘彻咬咬牙瞪着他无奈地说。

  谢琅心想,当皇帝可真了不起。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

  “其实还有――”

  刘彻震惊:“还有?!”

  谢琅连忙抱紧怀里的小孩,看向卫青。

  卫青把笔递给他,又给他一卷新的竹简。

  谢琅腾出一只手,把耧车画出来,“此物陛下可曾见过?”

  “耧车。朕知道。”刘彻仔细看了看,“不对,你画的有三个耧脚?”

  谢琅点头,“比以前的好用。”

  “没了?”刘彻收起来,就盯着他。

  谢琅犹豫要不要说,“纸陛下可曾见过?”

  “宫中便有。”卫青道。

  谢琅:“养蚕里的人最近在用竹子试做纸,做好了,草民再呈给皇上?”

  纸和农事无关,而当务之急是把耧车、耙和犁公之于众。刘彻想也没想就说,“做好直接给仲卿。”

  “遵命。”谢琅见他又拿起竹简,忍不住说,“陛下刚才答应草民的事?”

  刘彻:“给你免了。你怀里那个孩子也免了。但只限你二人。”

  “草民谢陛下。”谢琅正想俯首谢恩,一看怀里的小孩,连忙放开小七。

  刘彻见状,“免礼。仲卿,看来吾今日没口福了。”

  卫青起身道,“微臣恭送陛下。”

  刘彻走到谢琅身边,笑看着他,“你确定只有这些?”晃一下手里的东西。

  谢琅下意识回想。

  刘彻瞪直了眼,“还有?”

  “没了,没了。”谢琅道,“只有纸。”

  刘彻刚才不过随口一问,现在反而不信了,“真的?”

  “草民还有一事。”谢琅看一眼刘彻,你不想听,我也可以不说。

  刘彻真想把他拖出去斩了。十七八岁的人,也不知怎么这么多心眼,“说!”

  谢琅有矿,底气十足,才敢把豆腐的做法公之于众,才敢教村里人做纸,才能毫不犹豫地把曲辕犁、耙和耧车画出来。

  如今外人找他做耙,是八十文一个。一旦做耙的人多了,净赚三十文,乃至二十文也有人干。可谢琅不干。那么他以后就没法跟村里人说,他的钱是做犁、耙和耧车赚的。

  “草民如今靠这三样生活。”谢琅不敢直接开口要钱,就故意说,“可不可以请陛下暂时不要昭告天下?”

  刘彻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除夕过后再昭告天下,好像也不晚。”谢琅弱弱道。

  刘彻板起脸,“晚了!”不容他开口,就说,“吾赏你百金。”

  “金子?”谢琅忙问。

  卫青不禁抓住他的胳膊,不得无礼。

  刘彻瞥他一眼,“难道你认为自己只值百两铜?”

  “多谢陛下。”百金虽然是百两黄金,也够他家小七用一辈子了。谢琅这个谢真心实意,“开春农忙过后草民就督促村里人做纸。”

  卫青连忙说:“纸不急。回去好好跟村里人说,他们如果不想做,或者没空,你出钱请他们做。用了多少钱,为兄给你。”

  “啊?”谢琅看到卫青眼中的担忧,不禁笑了。

  已走到门口的人猛然停下,扭头看谢琅,“可笑?”

  “不是,不是,仲卿误会了。”谢琅笑道,“草民以前跟仲卿说,草民是养蚕里的村霸。仲卿以为草民同他说笑。”

  刘彻听卫青提过这事,“不是?”

  “小七,告诉你刘爷爷,我是养蚕里的什么。”谢琅看向小孩。

  小孩抓住谢琅的手,小心翼翼看着刘彻,弱弱地说,“里长。”

  “里长?”

  二人同时惊呼出声。

  谢琅点了点头。

  刘彻又忍不住怀疑谢琅的年龄,“方才说你多大?”

  “不是里长,草民也不会教村里人做豆腐,也不敢擅自把豆腐的做法公之于众。”谢琅道。

  卫青打量他一番,依然难以置信,“养蚕里的人让你当里长?”

  “他们,他们要我三爷当的。”小七突然开口道。

  童言无忌。

  卫青和刘彻不得不相信谢琅说的是真的。

  “养蚕里这个地方,吾一定要去一趟。”刘彻说完,深深的看了谢琅一眼,掉头就走。

  卫青跟上去,把皇帝送到门外,命仆人关上门,同谢琅到屋里,就屏退所有人。

  “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谢琅点头,“里长确实是他们逼我当的。”

  “这是为何?”卫青不解。

  桀骜不驯的帝王走了,屋里除了谢琅,就只剩气质儒雅,谢琅口中的好人卫青。小七胆子大起来,“赚钱。”

  卫青明白了,紧接又忍不住替他担心,“那你把那些给陛下,他们会不会怪你?”

  谢琅:“不会的。那东西只有我和我大伯会做。只是不能让他们知道陛下赏我百金。陛下使人送来的黄金就先放仲卿家中。仲卿给我十贯铜钱,我带回去。”

  卫青也是穷过来的,知道十贯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一笔巨款,又不至于让他们心生歹意,杀人夺钱,“我现在就命人准备。”到门口吩咐下去,回来就问,“这样就行了?”

  “行了。纸做出来,我再把那些黄金拿回去。村里人若问我哪来的钱,我就说卖纸赚的。”谢琅道。

  卫青皱眉,“你做他们也做,骗不了他们吧?”

  “可以。”谢琅笑看着他,“你曾给过我五贯钱。”

  卫青恍然大悟,村里人怀疑他,他就可以推到自己身上,说他给的,“贤弟果然聪慧过人。”

  “坏了!”

  卫青忙问:“怎么了?”

  他把铁锅给忘了。

  谢琅不好解释他为何要把做饭的陶瓮换成铁锅,就假托为了煮竹子,想打一口结实的铜锅,但他没有那么多铜,就打了一口铁锅。

  随后谢琅又说,“最近天冷,无法做纸,那口铁锅没人用,我就给忘了。”

  “此事我回头跟陛下说一声,和农事无关,陛下不会怪你。”卫青拉着他坐下,示意他别担心,“除了这个还有吗?”

  谢琅觉得没有了,“我家的粮食高产算吗?种子是我特意挑捡过的,所以今年收获的麦子格外多。”

  “这点不算。老农都懂。”卫青闻到香味,“一定是鱼好了。”立刻吩咐仆人打水。

  谢琅往四周看了看,“你母亲呢?”

  “天冷有些不舒服,在屋里歇着。”

  谢琅:“我去看看?”

  “别去了。昨晚一夜没睡,陛下来之前她刚歇下。陛下都没进去。”卫青看着小七窝在谢琅怀里不动弹,“是不是冷?”

  小七摇了摇头,抿嘴笑笑,“不冷。”

  “这孩子真乖。”卫青摸摸他的小脑袋,“你三爷好不好?”

  小孩连连点头,“三爷最好。”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裳,“三爷买的。”

  “你日后要好好孝顺你三爷。”卫青道。

  小孩认真的说:“我孝顺。”

  卫青顿时乐不可支,冲他伸出手,“小七真是个乖孩子。”

  谢琅把小七递过去,“小七,你刘爷爷给三爷多少金子?”

  “百金。”小孩道。

  “我大伯问你,你该怎么回答?”

  “十贯钱?”小孩看着谢琅,我说的对吗?三爷。

  卫青开口道,“对!小七真是又乖又聪明。以后不论谁问你都这样说。”

  小七点头,“我知道的。不能让别人知道。”

  “公子,饭菜好了。”

  卫青抱着小七站起来,“端上来吧。”亲自给小七洗洗手。

  冬天日头短,饭毕,卫青也不敢留他们。铜钱装好,卫青又送谢琅一件狐皮大氅,就命仆人把他们送到北门。

  谢伯文见谢琅的背篓很重,上面还有一个布包,误以为里面都是“王公子”送他的东西。谢琅也没解释。

  到村里,谢琅见谢仲武家门口有许多人,把布包放屋里,出来就冲那些人招招手,“都过来。今天让你们开开眼。”

  “王公子送的什么?”谢伯文好奇了一路,因谢琅不说,他就没好意思问。

  谢琅把背篓翻过来。

  众人只听哗啦啦一声,正想问什么,看到一堆铜钱,不禁惊呼,“王公子给的?”

  “算是吧。”谢琅故意沉吟片刻才说。

  谢伯文不禁问:“什么叫算是?”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做耧车,犁和耙。王公子知道我会做那个,就把此事告诉他上面的官,那个大官说他要把那三样公之于众。可他又担心城里做那三样的多了,我赚不到钱,就让王公子给我十贯钱。”谢琅说着,停顿一下,“我总觉得有一半是他私自给我的。不过我也没问。问了王公子也不会承认。等你们做出纸来,我就把我家那些好纸全送给他。”

  “厚薄不均匀的也不卖了?”

  谢琅摇了摇头,“那个卖。我答应你们卖的钱请一年夫子,如今有了这笔钱,不论那些纸能卖多少,都请两年夫子。两年后你们自己出钱请。”

  有孩子的人家放心下来,也不再盯着他的十贯钱。

  “什么时候公之于众?”谢伯文问。

  谢琅不知道。但刘彻不会让他等太久。

  “除夕前。元宵节到城里一定可以买到。”谢琅道,“利民的东西上面很看重,指不定现在已经递到未央宫。”

  “皇帝住的地方?”

  众人惊呼,“三郎做的东西都见到皇帝了?”

  “那当然。”谢琅把铜钱扔背篓里,“以后皇帝还用我做的纸呢。”

  “你怎么知道是用你的?说不定是用我的。”

  谢琅笑看着说话的女人,“你会吗?”

  “你――你,我男人会!”

  谢琅嗤一声,“不跟你们叨叨了。我家猴哥该饿了,我得去伺候它。这些你们都给我守口如瓶。再逢人就NN,传到小偷耳朵里,有好事再带着你们,我就不是谢三郎!”

  众人连忙做个闭嘴的手势。

  谢琅指着众人,“别以为这样我就信你们。真招来游侠,我把你们全剁了。”说完就回屋。

  众人吁一声。

  “看把他能耐的。”

  谢伯文扭头看去,没找到说话的人,“他不能耐,他有猴哥,还有王公子。三郎一段时间不去,那个王公子会不会来找他?”

  众人老实下来。根本没把谢琅的威胁放在心上的人面露尴尬,接着就找个理由家去了。

  谢琅把铜钱扔卧室里,就撸起袖子炖鱼汤。

  晌午刚吃过,再好吃小七也不想吃,看到谢琅拿鱼,就抓住谢琅的衣角,“三爷,我想吃饼。”

  “三爷也想吃。这个是给你猴哥和虎子、小狼做的。”谢琅道,“等我一会儿。给它们做好,再做咱们的。”

  小孩高兴了,“三爷,我领虎子玩去?”

  “去吧。别跑太远。”

  小孩挥挥小手,“我知道的,三爷。猴哥,咱们玩去。”

  谢琅把鱼放锅里,反而开始愁晚上吃什么。

  在卫青眼里他好像十天没吃过饭似的,他都吃到喉咙眼了,卫青还觉得他没吃多少东西,一个劲让他多吃点。

  盛情难却,谢琅就吃多了,以致于现在还不饿。

  可晚上不吃,他正长身体,消化的快,顶多亥时他就该饿了。

  一边烧火一边琢磨,琢磨不出来,谢琅的意识潜入江山图中,看到熟透了的榴莲,谢琅不想吃。看到地上掉落的橙子,谢琅也不想吃。

  整个江山图转一圈,谢琅只想吃“草”。

  小七肯定也和他一样。

  谢琅见鱼肉炖出味来,淘一把米,煮两碗白米粥。随后,端着碗去隔壁,“秦红嫂子,给我点酸菜。”

  “晌午吃好的吃多了?”秦红开玩笑道。

  谢琅点点头,“是呀。”

  秦红惊讶:“真的?”

  “真的。王公子恐怕我吃不饱,吃的我未来三天都不想沾肉。”谢琅把碗递过去,“半颗酸白菜就成了。”

  秦红给他一颗,见碗放不下才切掉一半,“寒菜要不要?”

  “什么寒菜?”谢琅没听清楚。

  秦红又打开一个坛子,夹一个菜梗,“这个你没吃过?”

  谢琅看清楚,属于谢三郎的记忆涌入脑海,去年谢三郎还在的时候腌过苋菜。但他不会,腌坏了,再后来就全倒掉了。

  “是不是也叫苋菜?”谢琅试探道。

  秦红点头,“对!”

  谢琅不禁拍拍自己的脑袋。

  这下把秦红拍懵了,“怎么了?”

  “腌这个的水可以做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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