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阴谋狡计_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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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阴谋狡计

  “询公”,站在那西林学堂的面前,李子秋含笑看着耿询,指着刚刚迎了出来的贾明远说道:“这位贾先生主管此处一切事务,询公日后若有所需,尽可向贾先生开口便是。”

  到达西林学堂之时,李轨已经先行告辞离去,是以现下李子秋说话,也是全无顾忌。

  “唉”,耿询一声长叹,口中虽然如此说话,但语意之中却带着无尽的萧索:“主公但有所命,耿某自当遵从效力就是了。”

  “只是耿某胸中所学,虽然不敢与主公相比,但也博大深微,尤其术数一途,更自艰深繁复”,他看着李子秋,似是在强自按捺着心中的不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耿某蒙主公不弃,自当尽心尽力,不过那些弟子们究竟能够领悟多少,就殊非耿某所能逆料的了。”

  刚刚李子秋在路上对他口出托付之语的时候,耿询还自激动万分,只道在见识过自己的才能之后,李子秋终于要对他委以重托,却没料到李子秋只是拜托他来到这个什么学堂所在,把他那一身所学尽可能地教授给这学堂里的学生。

  他耿询自负才究天人,好不.容易遇上了李子秋能够让他全心折服的主公,只道从此因缘际会,风虎云龙,可以有个一展抱负的所在,却没想到这个主公分派给他的差使,居然是想让他去当个私孰的冬哄先生?!

  若按着耿询平日里的性子,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只是李子秋刚才那足够神奇的表现,却是已然足以让他心悦诚服,是以在几番踌躇之后,他却终归还是点头答应。

  其实耿询在学识之上,自有过.人之处,但自幼家境破落,在历练世故上面,却还是颇为天真,再加上为人个性偏激执拗,一旦认可了李子秋的本事之后,却也没有其余人等那么多的游移顾虑,倒是一根筋地就这么决定一条路走到黑了。

  不过眼见着这个西林学堂临在眼前,他心底里头.的那股不甘与积郁,却还是如此抑制不住的翻腾出来,以至于现在对着李子秋说的话里头,已经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的明显的怨念。

  “这里的学生是愚笨了些,不过胜在吃苦用功”,李子.秋却是恍若无觉,依旧微微笑着,向着耿询说道:“只要询公善加雕琢,应该总还是能成些气候的。”

  “如此,耿某去了”,耿询欲言又止,却是转身拂袖,就.这么扬长而去,丝毫也不愿去理会贾明远,只是远远传来一句:“来日总有再见的时候,主公且请善自珍重吧。”

  贾明远看着耿.询远去的身影,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位耿先生,似乎很有些不情不愿啊?”

  “怎么样?”跟贾明远说话,李子秋总算不用一直端着那副架子,只是笑着问道:“对于这个人,你有什么看法。”

  “能让佛尊花这么大的心思调教,想来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只不过傲娇了点罢了”,贾明远摸着下巴,微眯着眼说道:“只要挫磨掉那份不平之气,应该也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这些年来,他与李子秋算上去年岁相仿,又是对李子秋倾心崇敬,倒是有许多跟在李子秋身边的机会,耳濡目染之下,却是学会了许多东西,又自被分派主掌这西林学堂的一应事务,也算得上是独当一面,现在站在那里开口说话,少了几分同龄少年的飞扬跳拖之去,但也多了许多这个年岁的人身上原本不可能看见的沉稳与老练,当然,唯一的副作用或许就是那从李子秋嘴里学来的满口“黑话”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交给你调教了”,李子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位耿先生是有大用处的人,你分寸拿捏要分外小心。”

  “佛尊尽管放心”,贾明远嘻嘻一笑,向着李子秋拱手说道:“应付这种人物,弟子还是很有几分心得散手的。”

  “不过佛尊”,他抬起头,看着李子秋,却是说道:“寺中倒似乎有一个不好应付的人,在等着佛尊呢。”

  “哦?”李子秋微微皱眉,问道:“怎么说?!”

  “前日有一队车马前来,还有军中卫队跟随,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贾明远忆起当日情形,也自微微皱眉,却是说道:“原本慧彦与法明大师也只道是哪里来的豪客,出面接应,只是此人进香礼佛完毕之后,却是直言此来是专门为了求见佛尊,有事相询……”

  “慧彦与法明大师再三告知于他,说佛尊此时并不在寺内”,贾明远对着李子秋诉说着当日里的情况:“只是那人却并不理睬,只说佛尊若是一天不出来见他,他就一天不走,就这么硬呆在寺内等着,昨夜也就真的所有人都赖在了西林寺里头,法明大师连这里也都过来找了好几回了……”

  “此人若真是来求人的,怎么也不应该摆出这样一副态度来”,贾明远说完这些事情,却是说道:“依我之见,这个家伙倒似乎是来砸场子的吧?!”

  李子秋神色不动,心下却是已然微微沉吟。贾明远对他的信心十足,虽然知道这个家伙来者不善,但却是从来也没有担心过李子秋有可能应付不来,是以谈说起来一片轻松,然而李子秋对于各方信息知道得更多,现下却想得更是深了一层。

  西林寺在这凉州之地的地位声望,原本便是颇为尊崇,更不用说自塞外胡骑入侵之后,西林寺直接与凉州几大势力互有交集,地位益发地水涨船高,这个贾明远手中的不速之客既然敢这般闯上门来,又是摆出这么一番蛮不讲理的姿态,那身后的背景就可以肯定是绝不简单。而在现在的凉州之地,这样的人物可谓是屈指可数,李子秋简直就已经隐隐可以确定那个人究竟是谁,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家伙找上门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神师,神师”,李子秋还在沉吟之际,却是听得李轨的声音传了过来,抬头望去,正是李轨急匆匆地去而复返,走了过来,人未近前,向着李子秋微一躬身,已是满脸凝重地说了一句:“元万安来了,刚刚在西林寺的山门之前,我看见了元万安的车驾。”

  “哦?”李子秋淡淡应了一声,心念电转,脸上却是又回复了不动神色的模样。

  “神师”,李轨看着李子秋,急急说道:“元万安来者不善,神师勿要小心了。”

  “呵呵”,李子秋这个时候倒真是有些波澜不惊的模样,望着李轨,漫应了一声:“那李司马觉得某家如何应对才是。”

  “元万安虽然势大,我凉州总管府却也不惧于他”,李轨挺身傲然一笑,说道:“不如这样吧,就由某家陪着神师,一起前去见他,谅那元万安,也不敢当面……”

  他这话原本说得气势十足,只是看着李子秋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却是越来越是小声,到最后终于说不下去,低下头去,满面通红,却是知道自己的那一点儿心思,全然瞒不过眼前这神师那简直足以洞彻人心的眼神。

  “罢了,李司马的一片好意,某家心领便是”,李子秋也不为已甚,只是说道:“不过无论元万安抱持何等心思而来,终归是依足礼数,求上门来,某家自然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就去见见他便是了。”

  “可是……”李轨眉头一轩,似是想再劝些什么,但终于也只是叹了一句:“元万安为人深沉狡诈,这一次前来,只怕却是又有什么阴狠的计策,神师可千万要小心了。”

  …………

  “哈哈哈,某家这一番来得冒昧”,在西林寺的厢房之中,那中年文士看着李子秋迈步进来,一礼之后却是先自哈哈大笑,向着李子秋说道:“如此恶客,只怕难免让西林寺诸位大师与神师都自心中不悦,不得不小心提防了吧。”

  李子秋在主位之上坐下,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只是微微注目,端详着眼前的这位中年文士。

  现下天光尚好,阳光自房门之外斜斜射将进来,倒是将这间本就不大的斗室映得极为亮堂。眼前这位元万安三咎长须梳理得整整齐齐,长得却是有几分面如冠玉的气质,头上一顶进贤冠,身间一袭紫纱罩袍,衬着大团绫罗,腰间束着一环玉带钩,周身一副富贵气像,卖相却是极佳的。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个以一人之力搅起了凉州偌大风浪,甚至于心狠至借着胡骑南下之机,几欲置凉州数万民众于不顾的心狠手辣的家伙,只是现下他那一脸豪爽的笑意,直接的话语,却也让人很难对他生出反感的意思,倒真算上是个难得的人物。

  “不过神师只管放心”,那中年文士看着李子秋并未答话,却是神色一肃,向着李子秋说道:“某家此来,并无恶意,只是想与神师结个善缘。”

  “哦?”李子秋不动声色,淡淡地应了一句:“不知这缘从何来。”

  “王仁恭不外釜底游鱼,气运不久”,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却是说道:“神师法力宏深,道德高远,正是前程无量之人,又何苦受王仁恭所累?!”

  那西林寺众僧这几年来交接之人非富极贵,眼力也自是高明得紧,却是看得出这个家伙不是个易与之辈,是以虽然他们坚持要赖在寺中等候的要求颇为唐突,倒也没有人为难他们,只是后山精舍之中有着不少李子秋这些年来制作的东西,倒是多有不便,是以只是就在寺后收拾出了一间厢房,让他们暂时住下。

  这位元万安却也算得上是知情识趣,并未曾得寸进尺,反是令得其他仆役与护卫都自到寺外自行觅地休息,只带着两名仆役住进这厢房里来,倒也没有太过打扰这方外之地。

  眼下这厢房之中除了元万安与李子秋之外,也就只有一名仆役肃立在元万安的身后,另外一人却似是护卫之流,背着身守在门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打扰,是以这元万安说起话来,倒也是毫无顾忌。

  “某家不忍见得神师一念之差,就此沉沦,是以特地前来,坐在了神师的面前,与神师结纳订交”,那元万安看着李子秋,若有深意地说道:“这岂不就是与神师这一段善缘的缘起发端么?!”

  “来了!”李子秋微微皱眉,心下却是暗自说了一句。

  早在刚刚得知很可能是元万安亲身前来之际,他也就已经想到了很可能会被逼着面对眼前的这一出。虽说在贾明远与李轨的口中,这元万安都是来势汹汹,但李子秋原先也就已经觉得这个家伙此来是来晓以厉害的机率大点。毕竟虽然现在场面上看是元万安占着上风,但论其根由,他在这凉州之地却是无根无底,就算对李子秋如何不满,只怕也不会就这么硬生生地冲上门来,真要来砸西林寺的场子。

  现在任谁也知道元万安的身后站着的是当今天子,在这一点上讲,事实上元万安不仅占据着先手,还占据着势上的优势,这一点从哪怕王仁恭已然在这西北之地经营日久,然则凉州世家门阀却多半选择束手中立可见一斑,李轨自己扪心自问,若不是凉州李氏涉入太深,与王仁恭难有切割的余地,只怕这一番也是难免选择同样的态度,是以刚刚李轨还真是很有些担心。

  事实上李轨刚才也是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才会做出一副意欲挺身而出的模样,要陪着李子秋前来,毕竟他与王仁恭的关系人近皆知,若是李子秋任由他陪着登堂入室,元万安任是有千般说辞,只怕也只能拂袖便走,更何况到时他只在身旁,就是元万安所谋者大,心志沉忍,还有话说,他也有办法可以激得他无可转圜,借此将李子秋牢牢地绑在他们这一方的战车之上。只是他这一番算计却是被李子秋看破了心思,不敢再提。

  “某家一介山野闲人,即无才无德,也从来未曾奢望过什么前程无量,所作所为,不过秉持着一份天理人心罢了”,李子秋望着元万安,却是微微摇头:“先生行事若依循天理人情,前路之上自有与某家遇合之缘法,至于刻意结纳订交之说,却是大可不必。”

  他不愿李轨前来,更多地只是在提醒李轨不要对他用上过多的心思算计,毕竟在很多时候他与凉州总管府之间的关系应该说是合作,而不存在着依附的关系,他也必须适时地点醒李轨,让李轨清楚地认清这一点。

  只是与元万安合作的可能,李子秋却是从来也未曾考虑过的,只在胡骑南来一役,就已经可以看得清楚元万安的为人与计较,这个人或许是个天生的政客,但却也是个祸乱的根由,对于有些东西,无论在什么境遇之下,李子秋的心中总是还有着自己的坚持的。

  “呵呵,是某家唐突了”,那个元万安却似是对于李子秋这般回答早有所料,毫无愠色,只是轻轻巧巧地转了个弯,却是说道:“只是如此一来,某家倒还有一事,想求教神师。”

  李子秋微微沉吟,点头应道:“先生请说!”

  “久闻神师法力宏深,究通天人之际,能洞见过去未来诸事”,元万安望着李子秋,却是忽然之间目lou寒芒,缓缓说道:“神师不欲与某家订交,莫不是已然预见某家的前程,却是有什么不妥的么?!”

  “神师前日在凉州总管府内,为王使君揭示那一字因缘,果然是审通如神,直能洞悉过去未来,叫人好不钦佩”,元万安也不待李子秋回答,已经径自说了下去:“某家此次既然已经来了,无论善缘恶缘,总是想与神师结这一段缘法,还望神师也不吝神通,为某家开示一番过去未来的诸般因果如何?!”

  李子秋微微皱眉,他自然听明白了元万安话里头的意思,这短短几句话之间,非但堵住了他的任何推拖借口,更是借此向李子秋表lou出他在凉州总管府中也有着极为高层次的耳目,却是连这种消息,都能如此及时地传递到他的耳朵里头。

  毕竟李子秋的那些想法与坚持,放在这个时代许多人的看来,只怕都是完全难以理解得了,这元万安直到现今都还留存着希望能招纳得李子秋转身归附的心思,是以还在对他旁敲侧击、晓以利害,甚至不惜适当地展现一些隐藏实力,倒也并不算是奇怪。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子秋却总是近乎直觉地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但却又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让他不由得心下有了几分警觉纳闷。

  “既蒙先生看重,某家勉力为之便是”,只是话已说到如此,李子秋却是再也没有推拖的余地,只能微微一笑,伸手指向摆在不远处书案之上的纸笔,对着那中年文士说道:“如此还请先生拈出一字,再由某家试解为先生个中因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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