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 184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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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 184 章

  “公主小心!”身后传来知竹的惊呼,她心中一惊,一转身冷剑长立而下“刺啦”一声,沈壁眉头一蹙,手臂上的衣服迅速被血迹渗透,疼痛袭来,却是来不及多去思考,手臂剑花一挽,恰时知竹从后迎上来,两人合力将对方一剑斩杀。

  “公主,这样下去不行,我来挡着,你先走!”知竹神色紧绷,将沈壁的手臂拉住,用尽内力一推,便将她扔出包围范围之外。

  沈壁不由大惊失色:“知竹!”

  眼见众刺客全都围攻上去,沈壁脸上瞬间便失去了血色,知竹武功虽然比自己和青珠好,可面对这么多武功高强的刺客……

  她眼眶酸涩起来,立时收入软剑,横笛置于唇边,酝酿内力发起音攻。

  笛音清脆,时高时低,引人入迷,虽然她的功力不足以以音杀人,可牵制一瞬间还是够得。而就在这一瞬间,知竹得到一个空挡,飞快逃了出来。

  “快走!”沈壁见状,立即拉着知竹便跑,而身后那些刺客回神,立马又追赶了过来。

  “砰砰砰!”恰在此时,身后蓦地传来尸体倒地的声音,沈壁回首一看,神色不由一喜:“霖雨。”

  知竹虚弱一笑:“太好了,霖雨回来了……”话落,倒地不起。

  沈壁一愣,不由失声大喊:“知竹,你醒醒!知竹……”

  而这时,身后又传来青珠的声音:“在这边,快!将他们都抓住!保护公主!”

  “公主!”青珠快速奔到沈壁身边,见得知竹的模样,不由一怔:“知竹姐姐……”

  沈壁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她看了看青珠,站起身声音清冷的吩咐:“将知竹带下去好好医治。”立即便有婆子上前将知竹抬走。

  “公主,你没事吧。”青珠忙又关心的问道。

  沈壁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前方交战的场景,眸中蕴满冰寒之色,冷声吩咐道:“抓活的!”

  居然敢行刺到六皇子府中,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一排排的侍卫密密麻麻的的围攻上去,加上霖雨在其中打乱,没一会儿,所有刺客均被降服。

  “公主。”霖雨上前:“如何处置?”

  沈壁神色冰冷,淡淡的扫了一眼:“留下几个易开口的活口,其他的,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其他人闻言,神色不由一凛,纷纷露出可怕之色,这其中,不乏后面赶来的蒋良衣等人。

  霖雨青珠却神色一丝未变,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青珠扶着沈壁回房,蒋良衣身后跟着乔青清等人。

  她看着丫鬟们都忙前忙后的将屋内收拾一番,坐在外间忐忑不安。

  本来睡得好好的,却突然被青珠的一声有刺客吵醒,她却也在心中思虑不已。

  这些人到底是谁安排的?如果是上面,为什么自己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想着这些,蒋良衣不由的越发烦躁起来。正在此时,便听见珠帘声动,抬头一看,便见的收拾一新的沈壁冷脸走了出来。

  她忙站起来迎上去:“公主,你……”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壁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蒋侧妃,这便是你管理的六皇子府,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行刺,若不是今日本宫走运,是不是此刻六皇子府就该给本宫准备葬礼了!”

  她的语气严厉,声声质问,直叫蒋良衣心虚不已。

  不过她也不服,虽然这是她管家不当,可刺客的事情,怎么会是她能防备的上的?

  她道:“公主息怒,以前府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倒是头一回……”

  她话未说完,沈壁便开口厉声打断了她:“依你的意思,刺客便是本宫故意带来陷害你的?”

  蒋良衣头皮一麻,立即垂首道:“公主息怒,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本宫看你就是那个意思!”沈壁眼眸微眯,一步步走到蒋良衣的身旁,贴近她的耳畔,声音带着警告:“蒋良衣,本公告诉你,还没有人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捣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本宫好心奉劝你一句,趁早将你那些见不得人心思给本宫收到肚子里去,否则……别怪到时候本宫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饶不了你!”

  她虽无意树敌,可若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嗤之以鼻,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心慈手软!

  蒋良衣眼眸闪了闪,却是道:“公主这话,恕婢妾愚笨,不懂公主的意思。不过公主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好将此事查明,给公主一个交代。”

  “不必了!”沈壁如此可不会相信蒋良衣的任何鬼话,她转身离开,声音淡淡飘来:“你的交代,留给到时候要用的时候再说罢!今天晚上的事情,本宫要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落下,人影已然不见踪影。

  屋内,蒋良衣等人见状,都不由的愣了愣。

  她看着沈壁离去的方向微微出神,却不料乔青清突然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事一桩连着一桩的,阿弥陀佛。”

  她冷冷的睨了乔青清一眼,不由的嗤笑一声,迈脚离开此地,没用的东西,一天到晚只知道阿弥陀佛!

  乔青清见状,唇角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

  “人呢。”沈壁走到霖雨跟前,直接开口问道。

  霖雨神色不变:“在地牢。”

  沈壁颔首嗯了一声:“带我去看看。”

  霖雨转身在前面带路。

  六皇子府的地牢很少关人,常年不见天日,也没有通风,环境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息。走动几步便有各种恶心动物从你脚背上爬过,发出吱吱的声响。

  行了约莫几十步左右,便来到地牢的审堂,审堂倒是收拾的干净。

  中间置放着一张审判桌,桌上有纸墨笔砚等物。

  而两旁,则是触目惊心的各种刑法工具,让人一看,就只觉得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沈壁在审堂的桌椅上落座,霖雨已经招呼了人将刺客带了上来。

  沈壁扫了一眼,剩下的此刻还有六个人,她轻声问起霖雨:“都招了什么没?”

  霖雨有些愧疚的摇了摇头:“这些人都训练有素,好些都自杀身亡,这几个……”

  她看了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壁知道,这些都是硬骨头。

  她不由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地牢里面回荡,听着越发的沁人心骨,平添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她挑了挑眉,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在几个刺客之间来回行走:“不招是吧?行,我们慢慢玩儿,本宫,有的是时间!”

  她眉眼一凛:“来人!把东西给我拿过来!”话落,立时便有人将她之前吩咐好的那些东西全都拿了上来。

  几个刺客满脸不屑的表情在见到端上来的东西之后,不由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沈壁见状,唇角的笑意绽放的越发灿烂起来。

  ……

  仙灵殿中,云烟缭绕,梵音阵阵,一个个衣着艳丽的美艳侍女手持着金银玉盘从殿中缓缓退出。

  佛瑶在殿外伫立了好一会儿,问起其中一个侍女:“师傅回来了吗?”

  侍女垂首,恭敬回道:“回来了,正在沐浴。”

  佛瑶颔首点头:“知道了。”

  侍女慢慢退下。

  佛瑶转头看向殿中,呼了口气,这才抬脚迈入殿中。

  行至内殿,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声悦耳歌谣,她便知道自己师傅又在唱歌了,不由顿住,一时不知是进还是出?

  却蓦地,那声音一转,便道:“愣在外面做什么?既然回来了,不赶快来拜见师傅。”

  声音清淡,缥缈如烟,捉摸不定踪迹,却带着淡淡的霸气。

  佛瑶如醍醐灌顶一般,蓦然神思清明起来。

  她调整了一下思绪,面有愧色的走了进去:“恭喜师傅功力大增,徒儿又着道了,惭愧。”

  九尊佛莲雕花围着其中一座瑶池而立,瑶池中碧波荡漾,美人肌肤莹润光泽,青丝如瀑。

  闻听此言,她微微侧脸,一个回眸,恍若天人,声音更如九天圣音一般悦耳:“从宫里来?”

  若是霖雨乘风在此,定能听出这个娇媚声音之中的一丝熟悉味道,就是曾经那个救走了沈音的奇怪女人。

  佛言闻言,不敢直视对方容颜,微微垂首,轻声应了是。

  “哗”的声响传来,仙灵殿尊主烟波澜玲珑身躯而立,玉珠滚落而下,一旁妖艳侍女立即飞身上前伺候着她出浴。

  她并没有先急着招呼佛瑶,迈动一双莲足行入内室之中,柔弱无骨一般的斜躺在美人榻之上露出一张惊若天人的容貌。

  若是平常人看见,只怕会惊叹,此人的容貌居然有三四分神似夜阑国风华绝代的九督/长平两位公主!

  她顿了顿,这才满是慵懒的睁开一双魅惑十足的紫眸看向佛瑶:“沫儿说了什么?”

  她说起沫儿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神情温柔如水。

  “公主说,一切如旧。”佛瑶照行令礼,将九督公主的话传达出来:“公主还说,此次若是不成,便留住夜长歌一条命。”

  “哦?”烟波澜微微吸了口气,吐出一口白烟儿:“这是为何?”

  佛瑶摇头:“徒儿不知,公主说……她自有安排。”

  “自有安排?”烟波澜呵呵一笑,眼眸淡扫,顺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劲直逼佛瑶跟前。

  她心中警铃大做,立时出招抵挡,可还是不敌烟波澜的随手一挥,径直被打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烟波澜冷哼一声,冷冷的道:“两年来,你的功力丝毫不见增长,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日后叫本尊如何将仙灵殿交与你的手中?又如何放心让你在沫儿的身边辅助她君临天下?!”

  佛瑶面色一白,立时跪立在地:“师傅息怒,徒儿日后定勤勉努力,不负师傅和公主的重托!”

  见她此举,烟波澜的神色才稍微平息了一点:“罢了,起来吧,没得让人看了传出什么误会。”

  佛瑶闻言,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既然她这样说了,那也就是代表不再生气了。

  她立时告谢,捂着闷痛不已的胸膛站了起来。

  “报!”这时,有侍女前来。

  “怎么?”烟波澜躺了下去,又恢复了那股懒洋洋的模样。

  “是佛瑶仙子的……”侍女小心翼翼的觑了一眼烟波澜,又看向佛瑶。

  佛瑶神色微愣,随即沉下来:“说。”

  侍女听罢,立即道:“刺杀,失败了。”

  “失败!”佛瑶面色一白,有点不可置信:“怎么会失败……”

  “怎么回事?”烟波澜走了过来,神色沉着。

  见瞒不下去,佛瑶牙关一咬,立时跪下来告罪,逐将皇后让自己派人去杀了沈壁的事情告诉了烟波澜。

  “沈壁?”哪知烟波澜听罢,竟是脸色蓦地阴沉下来,随即冷笑一声:“当真是冤家路窄!雨儿的仇还未报,她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雨儿,是长平公主的闺名。

  她说着,又阴鸷着眸子看向佛瑶,厉声呵斥:“没用的东西!”

  佛瑶立时色变:“徒儿办事不力,请师傅责罚!”

  看着她如此模样,烟波澜心中一时烦躁,却又想到什么,冷嗤一声道:“罢了,今日的事情,就饶了你,若有下次……”她的面上狠戾之色越浓。

  佛瑶却是松了口气,又不由问道:“那沈壁哪里怎么办?”

  皇后的事情没办成,定要讨伐,公主哪里也不好交代。

  烟波澜眼眸微闪,抬手制止:“不用担心,本尊来处理。”

  佛瑶想起九督公主的话,迟疑了一瞬,便道:“公主说,若是不行,便让……”

  烟波澜却恰好对上她的视线,两人几乎瞬间便懂了对方的意思。

  她诡异一笑,转身便往里走,走到一处石壁前,手指飞快在上面看似凌乱却实则内有章法的走了一套穴位。

  不多时,便听见“轰隆隆”的声响传来,转头看去,便见的一方石壁打开,露出一条暗道通往他处。

  烟波澜和佛瑶迈步走进去,石壁再次轰隆隆的合上,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里面,两人行走一段,油灯便由佛瑶用内里催燃,照亮幽暗的石道。

  约莫行了一盏茶左右,他们来到石室里的一张寒玉床前。

  看着躺在寒玉床上浅眠的绝色女子,烟波澜不由轻轻勾起唇角,唤了一声:“九微,该醒了,你的仇人来了。”

  话音落下,寒玉床上的女子就如被解了穴一般,蓦地睁开一双血红的眸子,起身坐立,转头看向烟波澜和佛瑶:“仇人……沈壁……”

  她面无表情,声音更是与她绝美的面容丝毫不符,粗嘎难听。

  可若是沈壁等人在这里看见了她的话,定会诧异,此人的容貌看似全然与沈音不同,可却有几分颜色神似。

  听见九微的话,烟波澜和佛瑶对视一眼,双双笑开。

  精心培养两年的蛊人杀手,终于成功了!

  ……

  “这是璇螺蚁,沾了甜蜜可口糖汁的肉,是他们的最爱,你们若是好奇,想要尝尝,那本宫绝不会拦着。”沈壁指着侍卫盒子里那一层密密麻麻的的蚂蚁对着已经目露恐惧的几个刺客缓慢的介绍:“说,你们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哼!毒妇!你以为如此就能让我们张口吗!我们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就是!”其中的刺客首领闻言,虽然恐惧害怕,可却咬牙硬撑的说出了这一段话。此话一出,其中三个刺客立即跟着附和起来。

  沈壁听罢,不由的眼眸微微眯起,笑了笑:“是吗?如此看来,你们倒真是一条好狗了,若是跟着本宫,那本宫倒是十分爱惜你们,可惜……你们的主子是本宫的敌人!”

  她脸色蓦地狠戾起来:“既然你们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证实自己的忠心,那本宫就成全你们!”

  说罢,脸色沉下,厉声喝道:“来人!给刚刚这几个开口的人用刑!”

  话音刚落,立即便又侍卫将刚刚开口的那几个刺客拉到一边,先是将他们仍在一个大盆里面,然后直接从他们头上倒下一盆糖水,紧接着,侍卫将装满了璇螺蚁的盒子打开扔了进去。

  这些刺客身上本就有伤口,后来还被霖雨用了鞭刑,伤口更是淋漓。

  一盆糖水兜头淋下,不仅将他们浑身打湿,伤口里面更是侵染的厉害,而将这些璇螺蚁一放进去,全都如猛虎夺食一般的撕扯了起来。

  不多时,便只听见那些刺客撕心裂肺的叫声,惨绝人寰一般的直入心扉,那些蚂蚁密密麻麻的爬在他们身上。

  而他们双手双脚被紧紧地捆绑住,挣扎不开,只能不停的在盆里打滚儿。

  而为了防止他们自杀,霖雨早就将他们的武功尽废,他们便是想死都死不了。

  如今这般场地,生死不如,更是令人痛苦。

  在场众人见状,心里不由都有些发毛。

  剩下的那两个刺客在一旁见状,面色惨白如雪,浑身害怕的颤抖起来,汗水也不停的溢出毛孔,浸湿了整个衣裳。

  沈壁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随即唇角微勾转眸看向另外两个刺客:“如何,你们是招?还是想要学他们一样体验一下?”

  两个刺客被沈壁的视线盯得不停摇头,害怕的直往后退。

  沈壁满意的勾起唇角:“哦”了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愿招了?”

  说着,脸色一沉,再次指着其中一个明显更坚定的刺客厉声道:“将他扔进去,再给他们所有人加点儿盐,糖盐人肉,璇螺蚁想必更是喜欢!”

  说完,她冷冷的扫了剩下的那一个刺客,阴冷的笑了笑,让人更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刺客见状,居然直接就晕了过去。

  沈壁冷眼扫了扫,冷哼一声,对霖雨吩咐道:“拉下去,招了回我消息,这些人……”

  她看向盆中那些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的刺客:“活的就留下来继续审问,死了,就砍了他们的人头,想办法挂在皇城的城门之上去!”

  她就不信,她找不出背后主使是谁了!

  霖雨闻言,立即应是,抬首,沈壁已经离去。

  她转身,紧紧地盯着盆中的刺客。

  却已经有人厉声叫了出来:“我招!我招!我招!”

  ……

  “娘娘。”良玉奉了一杯茶上来,看着一脸阴沉的蒋良衣,不由担忧的叫了一声。

  “嗯?”蒋良衣回神:“怎么了?”

  “您喝杯茶。”良玉忙道。蒋良衣皱了皱眉,如今这事一发接一发。

  她哪里有喝茶的闲心思,可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自己一时半会也得不到答案,也只得先接过茶盏,浅浅的呷了一口。

  她又蓦地抬头,眸中寒光闪烁:“父亲哪里怎么说?”

  良玉闻言,愣了愣,忙回道:“丞相说了,一切借由娘娘您拿主意。”

  听罢此言,蒋良衣不由的松了口气。

  自从长姐离世之后,丞相府的动态就有点不清不楚。

  不过如今自己嫁入六皇子府,虽然明面上丞相府的高层都知道自己是夜后的人。

  可真正的心思,也只有他们丞相府的人才清楚。

  他们丞相府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子妃,将来六皇子封王又得侧王妃的位置。

  他们要的,是夜阑国未来的君主宗家的地位!

  幸好丞相是个清楚的,还知道自己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自己来操纵。

  正在此时,良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急色。

  可等她站定才发现,她的瞳孔里蕴含的全是恐惧,害怕的连嘴唇都在不停颤抖。

  蒋良衣眉头一蹙:“叫你打听个消息,为何这般久,怎么样了?”

  “娘娘……”良镯面色越发苍白,想起自己偷偷看见的那一幕,以及那些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仿佛此刻都还在自己的脑子里面回荡。

  她颤抖着嘴唇道:“那惊华公主……她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毒妇……”

  蒋良衣等人面色微变,却还是继续追问情况。

  良镯镇定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所看所听的全都说了出来。

  而蒋良衣和良玉闻言,皆是面色瞬时苍白如雪。

  良玉浑身都颤抖起来:“她怎么……怎么会有这么狠辣的法子……”

  蒋良衣则是重重的咬了牙,顿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进宫!现在就进宫去!此事不可迟疑!”

  “可是娘娘……”良镯良玉吓了一跳,忙劝道:“此刻天色已晚,皇宫怕是都已经落了钥,您这时候去……”

  “多嘴!”蒋良衣却是丝毫带不得,她心慌意乱,强自在心里安慰自己要镇定下来。

  可良镯所说的那些全都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一幕幕活生生的画面,那些惨烈可怕的画面,好似要将她吞噬。

  她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走,还是别的什么……

  见她主意已定,良镯良玉无法,对视一眼,慌忙跟着出了门。

  ……

  夜色更加深重,微风吹过,带起淡淡的腥味儿。

  沈壁不由蹙了蹙眉,却转眼便问:“如何了?”

  青珠忙道:“那良镯着急忙慌的回去之后,没一会儿,蒋侧妃就派人备了车门出了府,奴婢跟着看了下,那方向,倒像是要去皇宫一样。”

  沈壁闻言,不由沉思。

  青珠却是不解问道:“公主,既然你早就知道蒋侧妃派人跟踪了你,为何不早便拆穿她,反而让他们……”

  她却是笑了一声,打断她道:“不放长线,又如何能钓大鱼?”说着,眼眸微微一闪。

  不错,她其实早就知道了良镯一直在跟着自己。

  可她就是故意当做不知道一样,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当蒋良衣知道这些的反应之后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本来怀疑若这刺客是蒋良衣安排的,那此举之后,她定然是会露出马脚的。

  可没想到,她却直接备车出了府,还有可能去皇宫了?这是为何?

  虽然有些不解,可也更能说明,此事与蒋良衣估计有着莫大的关系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寒的光芒。

  看来,有些人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动手了啊!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凛然不惧!

  抛开脑中纷乱的思绪,她起身和青珠去了知竹的屋中。

  知竹虽受伤颇重,可幸好的是,都不过是皮外伤,休养些时日便好了。

  沈壁过来的时候,知竹已经醒了过来,见她到得此处,忙要起身。

  沈壁立即快步上前将她扶住躺下,神色温和道:“快躺下,你我之间还如此客气做什么。”

  知竹微微低垂着头,抱歉道“对不起公主,知竹没用……”

  “诶!”沈壁打断她的话:“快别说了,知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宁愿自己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人刀光剑影,也不要她受到伤害。

  她还要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好?

  反正对于沈壁来说,知竹所做的一切,只得她好好的在心里铭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知竹听罢沈壁的话,有些害羞的抿唇一笑:“公主就会哄我。”

  “我哪里哄你了?我说的可是事实,青珠,你说是不是。”

  在知竹青珠面前,沈壁基本上都不会端着架子,才会松懈下来,露出原本的脾性笑容来。

  青珠闻言,立即也笑嘻嘻的应是,知竹不由的瞪了她一眼,却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沈壁见状,不由的被这气氛感染了,胸口里面暖烘烘的。

  她又对着知竹道:“当务之急,是你要好好的将要好你的身子,才好快些回来帮我做事,有你和青珠在身边伺候惯了,却了谁都不习惯。”

  知竹闻言,立时便“诶”的应了一声,笑的开怀:“公主放心,知竹不过就是些皮外伤,定能很快就恢复的。”

  “那便是好。”沈壁颔首笑了笑,又和知竹笑说了两句话,这才离去。

  回到房中,恰好霖雨过来,沈壁便叫青珠去守着知竹,和霖雨对话起来了。

  “如何?”

  “招了。”霖雨神色微微松懈了一阵,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

  沈壁闻言,不由轻笑起来:“怎么说?”

  霖雨顿了顿,上前几步,附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出来。

  “果然是她!”沈壁听罢,眸中寒光一闪,脸色阴沉下来。

  她早就知道夜后会动手,却没想到她如此的忍受不住。

  如此心性,比起往日大魏皇后,不知差了凡几。

  她现在甚至都有些怀疑,夜长歌口中所说的夜后,与如今这个夜后,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公主,现在怎么办?”霖雨见状,不由再次询问她的意见。

  沈壁顿了顿,突然诡异一笑,道:“先按照我说的那般做,将他们的脑袋全都挂在城门上去。至于夜后哪里……她不是想玩儿吗?那行,本宫就好好的陪她玩玩!”

  霖雨听罢,立即应是,下去行动。

  ……

  而蒋良衣这边急匆匆的赶到皇宫,却是已经不得而入了。

  不得已之下,想办法先传了封信进去,这又掉头急匆匆的赶回去。

  却是没有回到六皇子府,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娘家,丞相府。

  开门的人见是蒋良衣回来,惊讶的下巴都差点儿掉到地上了。

  蒋良衣却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便问:“父亲在哪里。”

  开门的人结结巴巴的道:“在在在书房……”

  话音刚落,便见的蒋良衣身影急匆匆的往书房而去。

  “记住了,我回来的消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蒋良衣的声音淡淡的从夜风中飘过来。

  开门的下人闻言,不由的被寒风吹的打了几个冷颤。

  “父亲!”一路来到书房,蒋良衣先是叫良镯良玉守在门外,自己直接便推门而入了。

  夜阑国丞相蒋成华年近五十,想是身居高位久了的缘故,一眼看去便只觉得气息凛然,不怒自威。

  尤其是一双精神烁烁的眼眸,让人印象深刻。

  此刻抬头见得蒋良衣突然进来,微微惊讶过后,便沉了脸色:“这个时候,你怎么会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蒋良衣听见父亲的话,心里就不由的定了下来,她展颜笑了笑:“父亲,我有个事和你商量。”

  “说来听听。”蒋成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向来最是有心计主意的。

  如今却在这个时候跑来家里和自己商量一件事情,怕是有些麻烦了。

  “惊华公主。”蒋良衣坐下,脸色沉下来,定定的吐出几个字:“惊华公主,必杀无疑!”

  蒋成华一惊:“不是说……”

  蒋良衣摇摇头:“夜后哪里,是指望不上了,女儿怕的是,夜后已经不信任女儿了……”

  “怎么会……”听见这个疑问,蒋成华有些不确定。

  是以,蒋良衣便将今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又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如果真是夜后所为,那么这种事情,她为何不与我提前说一声或是让我行动,如此作为,全然是没有顾念过女儿这个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要早做打算。”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眸中寒光越发凛然:“最要紧的是,在六殿下回来之前将沈壁此人除掉,否则……”

  不用明说,蒋成华自然也知道后果。

  这个惊华公主可是夜长歌自己在重阳帝面前求了整整一个月,才让重阳帝松口求娶过来的,其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们在夜长歌回来之前动手将惊华公主除掉,他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此事嫁祸到夜后的头上去。

  依照夜长歌和夜后的恩怨,如此一来,受益最大的,显而易见。

  蒋成华很快弄清楚其中细枝末节,随即沉思了一会儿,不由阴笑起来:“你若真是想要如此,眼下,倒是有一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蒋良衣便进了宫。

  夜后看见她有些厌恶的蹙了蹙眉,却在一瞬间消失于无形。

  她扬起笑,温和的问道:“听闻你连夜便往宫内赶来,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成?”

  蒋良衣敛礼起身,为难的看了看四周,夜后会意,屏退了四周宫人。

  “现在,你可以说了罢。”

  蒋良衣咬了咬牙,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

  蒋良衣出宫后,回首扫了眼青砖大瓦的皇宫,唇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来。

  爹那一招倒是好的很,若是夜后真听进了自己的话,那她便只可坐收渔翁之利便行了。

  她转身,乘上马车快速消失在宫门外。

  而一边,夜如君却突然出现在此地,他看着刚刚蒋良衣离去的方向,不由的蹙眉伫立了一会儿。

  随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唇角邪魅一勾,转身大步朝宫内行去。

  ……

  蒋良衣一走,夜后便大发雷霆,直接便宣了佛瑶入宫。

  而彼时,城门口上悬挂的人头一事却传的沸沸扬扬。

  夜后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些人就是昨天夜里派去的刺客。

  她不由咬牙切齿,本以为除掉沈壁是除掉夜长歌的一大侧翼支点。

  却不料,沈壁此人也并不简单。

  想到这些,不由更是心烦。

  而这边入宫的,却不止佛瑶一人,还有烟波澜。

  看见烟波澜,夜后脸色不虞:“你来做什么。”

  烟波澜却是不理睬她的冷淡,径直上前,入座在她的一旁,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才道:“怕妹妹你大发雷霆,又害了我一个宝贝徒儿。”

  说着,冷冽的唇角微扬,眼眸却越发冰寒的看向夜后:“否则,姐姐我可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好徒儿了。”

  听罢此言,夜后的脸色巨变,猛地站起身来厉喝:“本宫才没有你这样的姐姐,给本宫滚出去,不好好呆在你的仙灵殿,跑到本宫面前来凑什么热闹,滚!滚出去!”

  烟波澜闻言冷笑一声,站起来慢慢踱步,一字一句道:“本宫,当初要不是文昌替你求情,如今哪儿还有你坐在这里逍遥快活的日子,可惜我那痴情的徒儿,最后却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害死却还尤不自知,这么多年,你以为本尊不说,就代表本尊不知道吗?”

  说罢,她冷冷的唆了一眼浑身颤抖起来的夜后,脸上神色越发不屑:“如今倒是好,屁用没有,一天却只知乱撒邪火!若不是看在两位公主曾拜我为师的份上,你还有今天?”

  “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后被烟波澜的话语伤及心底最疼的一面,一件件不堪的往事重叠而来。

  她害怕,浑身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怎样?”烟波澜掩下眼底轻蔑:“本尊既已答应九督公主替她除净前路,就自然说到做到。昨天刺杀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夜后闻言,色变失声:“你在说什么,那沈壁……”

  “嗯?”烟波澜淡淡回眸:“本尊说的,你没有听见?”

  夜后心中一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她如今位及帝后,可对自己这个从小便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姐姐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恐惧。

  如今见她如此,更是莫名的害怕起来。

  一时却又恼怒,自己如今本不应该怕她,却还是如此,可以想到九督公主日后君临天下的道路上,还需要这个人的帮助,她就不得不隐忍下了心中那些不快和惧意。

  可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到底是没有底,不由探了探口风:“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夜长歌那边有了消息没?沈壁哪里……”

  “本尊自有分寸!”烟波澜不耐烦的打断她,抬手拍了拍。

  不一会儿,便只见一个浑身轻纱素白的绝色女子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此人,夜后都不由的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解的看向烟波澜:“你这是……”

  烟波澜却勾了唇角,绽开一丝弧:“接下来的日子,便让她跟在你的身边。”

  白衣女子适时朝夜后行礼:“九微,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烟波澜见状,满意的颔首,随即转头对着夜后吩咐道:“过几日,便是仙灵殿的祭祀大会,届时,各大皇亲贵族,黎民百姓,以及达官显贵们都会普天同庆,到时候,便是一个绝好时机。”

  她话落至此,便不再多言,迈步离去。

  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的佛瑶见状,扫了一眼九微,也跟着烟波澜离开。

  夜后见状,不由的顿了好些时候,反应过来,却是眼眸微闪。

  她之前也是准备借由此事生出事端来,本来不准备告诉烟波澜这边的人,只因到时候她准备将此事嫁祸到仙灵殿的头上去。

  可没想到,烟波澜倒是直接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如此一来倒是好,免得她多费了手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她唇角不由的绽出一丝阴戾的弧度。

  ……

  ……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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