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第 193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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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第 193 章

  天空的墨色越来越重,寒夜中微风带着冰霜降临整个世界,又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来。沈壁坐在靠窗的软榻上轻倚着窗杦放眼而望,远远儿的便见得夜长歌的大红色身影在夜色下若隐若现。

  他踏着夜色而来,浓墨重彩的色彩对撞让他浑身看起来似是血色一般暗沉内敛,气息也如寒霜一般阴冷袭人。可当他走到廊下之下,那橘黄的柔光打在他的身上,浑身便好似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光芒。

  他妖冶的面容,唇角微微带笑,一步步走来时如春风拂面。

  沈壁不禁笑开,眼眸微微闪烁柔光,忍不住下榻趿了鞋迎了上去,见着他便嗔道:“怎的搞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夜长歌远远儿的看见她,已是满脸柔色,此刻站在她的面前,便忍不住将她轻轻的揽入怀中,双手紧紧地拥抱着她,闭着眼睛轻嗅她发间的芬芳,身心一阵舒畅。

  闻听她如此问道,心里又暖又好笑,可想到九督,面上却是不由闪过一丝阴郁,很快便隐没不见,他扬唇道:“有一点儿麻烦事,耽搁了一下。”

  沈壁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尽显娇憨,一听此言,也不由担心起来,推开他看上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想到什么,脸色微变:“听说现在执政的是夜后和九督,难道他们借机对你……”

  “放心。”她话未说完,夜长歌笑着打断了她,执起她的手慢慢踱步进屋:“朝堂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再说,就凭她夜后和九督,想要用此等小错误就来诬陷我,还不够格!”说着,脸上神色微微阴郁了一瞬。

  沈壁闻言,不由也想开了,当即笑了笑:“如此便好。”又问他:“吃饭了吗?”

  夜长歌笑着摇首:“倒是不曾。”挑眉一笑:“等着你呢。”

  沈壁脸颊一红,嗔了他一眼,然后唤来知竹青珠摆饭。

  饭间,沈壁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夜长歌也知道她晚上用得少,什么都没说。

  沈壁便盯着夜长歌吃饭,他十指纤纤,细长如是葱玉一般的好看,指甲更是晶莹剔透,在亮光下还微微闪烁着光芒。

  他整个人生的妖冶异常,又优雅自然,仿佛如天生一般带着如此贵气。

  他的神色自然,与平常并无两样,沈壁不禁想到今天的事情,听说蒋良衣一早便派人在门前守着,想来他应是早就知道了,可到现在,他却像是不知道一样,什么都没问,这不禁让她有些疑惑。

  难道他就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顿了好一会儿,沈壁咳嗽了一声,引过了夜长歌的注意力:“你怎么了?着凉了?”说着沉下脸色便想呵斥一旁伺候着的知竹青珠,却见沈壁笑着摇摇头,接着神色正经起来。

  “夜长歌,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见她神色如此认真,夜长歌不由好奇,凤眸微微扬起:“哦”了一声拉长尾调奇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沈壁蹙了蹙眉,想着这成了亲真是麻烦,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做什么做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只要是该杀的,她绝不手软,哪里像是如今,还要纠结着到底给另一个人说上一声?

  可没一会儿,她舒展开眉宇,既然她已经和夜长歌成亲了,那么这一辈子,他们也会一直相扶持的走下去,有些事情是必不可少的沟通,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却在一个信字,反正迟早是会说的,不如早一点坦白,也好日后免得留下什么隔阂。

  这般想着,她看向他的目光认真道:“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杨娇儿的事情了。”

  夜长歌愣了愣,没想到她会给自己说这个,随即点点头:“知道了,如何?”

  见他如此轻松的模样,沈壁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随即笑道:“是我做的。”

  他却灿然的失笑一声:“我知道。”

  见他还是如此,沈壁不由好奇:“你就不奇怪吗?”

  他挑眉一笑:“为什么觉得奇怪?”

  “我……”沈壁怔了怔,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出一个奇怪的理由。

  夜长歌见她如此模样,不由的失笑,他牵过她的手,笑容宠溺,神色认真对她说:“明娘,你要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永远支持你的。你能做的,那就放手去做,你不能做的,那就留下来,交给我。杨娇儿的事情,若是你不动手,我也会动手,如果是我动手,只怕会比你更加残忍,毕竟,她做的事情,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说到最后,他的脸色阴霾了一瞬。

  随即又明亮起来,他道:“不过,既然你做了,那便做了,本便是将死之人,何必计较那般的多?”

  沈壁却并没有听进他后来的话,只在他的底线上面停留了下来。一时间,不由的眼泪盈眶。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以及成为了他的底线了吗?夜长歌,你是怎么样的人啊?一面若无其事,一面却又说着无比动听的情话。

  她眼眶热了起来,夜长歌见状,不由蹙了蹙眉:“别哭,丑死了。”

  沈壁破涕为笑,嗔了他一眼:“你才丑!”

  她拿手去打他,却被他大掌一握,轻而易举的拥入怀中,他目光看着远方,神色沉静下来,连话语也带着遥远的味道:“明娘,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我们便走吧?”

  两人如此打情骂俏的模样,直叫一旁伺候的知竹青珠看的满脸红,悄悄儿的便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他们两人。

  沈壁脸颊绯红的靠在他怀中,闻听此言,不由道:“好,那你说,我们去哪儿?”

  夜长歌怔了怔,随即笑了:“天下人说,天涯海角,我们便去浪迹天涯,若是累了,便寻世外桃源而居,再生上十个二十个小子丫头,你说好不好?”

  沈壁脸颊更红,忍不住将头埋得深了一些:“你以为我是母猪?生个十个二十个?”

  “那你说生多少个好?”夜长歌反笑。

  “你……不害臊,八竿子还打不着的事情!”随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若真是生的话……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芙蓉暖帐,美酒佳肴,好一阵夜色摇曳。

  ……

  第二日一早,蒋良衣和着乔青清前来给沈壁请安。

  两人一直在暗中小心的观察着沈壁的神色,见她神清气爽,一副人面桃花的模样,心头不由都有了思量,当下没了心思多猜,蒋良衣便道:“妾身房里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乔青清也上前行了一礼道:“妾身近来再给公主绣一副金刚经,以求日后能保佑公主殿下身体安康,逢凶化吉,如今工程还有个收尾便可完工,妾身也先退下,争取早日将金刚经给公主送来。”

  沈壁脸上轻轻浅笑,抬手招了招,道:“你倒是有心了,不过,今日大家都留下来罢。”

  蒋良衣和乔青清闻言,不由的怔了怔,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又听得沈壁道:“如今本宫大病初愈,却又正值杨姨娘的事情,实在是让殿下劳心伤神,咱们大家一起吃个饭,也好让殿下感觉到一下这个府中的生息。”

  乔青清闻言,立即便应了声是。

  蒋良衣低垂着头,脸上的神色诡异蕴涌的,半响回复平静,她轻轻的应了声是。

  正在此时,知竹走出来道了一声:“公主,殿下起床了。”

  沈壁轻轻嗯了一声,便吩咐青珠:“将蒋侧妃和乔姨娘带到饭厅去。”又对着两人道:“你们且先去,本宫去去就来。”

  两人自然无话,点头应是,便跟着青珠一起走了。

  只蒋良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着沈壁的身影摇曳的进了内室,眼眸不由的闪了闪。这夜长歌明明就和她日夜在一起,她却说府里的事情没了生息,如今又说一起吃饭,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恰在此时,一旁的乔青清笑了起来,状似不经意的道:“公主真是心地善良,杨姨娘才刚去,便要张罗着大家一起吃饭,想来也是怕杨姨娘的事情让大家寒了心,叫来一起吃个饭,有些事情也好说些罢?”

  蒋良衣听得心头一动,蓦地想起什么,整个人身子不由的僵了僵,难不成,她是想要……

  她脸色陡然白了白,乔青清转头瞧了一眼:“呀”的一声道:“蒋侧妃,您这是怎么了,刚刚还瞧着好好儿的,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这般的苍白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像是担心极了似得,忙就唤住青珠:“青珠姑娘,你看蒋侧妃这脸色,要不要去叫个大夫来。”

  青珠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虞,正想说话,哪知蒋良衣忙柔笑一声打断:“多谢乔姨娘关心,本宫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缓缓便好了,哪里需要叫大夫如此麻烦,不必了,不必了。”“真不用?”青珠到底跟着沈壁这么久,说话做事也稳妥起来,虽见她推辞,可还是说道:“若是蒋侧妃身体不适,那便是先行离去,公主心胸宽广,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只蒋侧妃可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毕竟都是六皇子府的人,若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不好的……”

  她瞧了眼蒋良衣,没在说下去。

  蒋良衣眼眸闪过一丝阴沉,如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以前,这六皇子府中谁人不对她敬着尊着?如今不过是沈壁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也敢拿话呛她敲打自己?

  可毕竟如今府中形势在这里,哪怕心里不舒爽,面上也浅浅笑开:“劳了青珠姑娘的心,本宫无碍。”

  青珠见她神色不似作假,这才轻轻嗯了一声:“那便走罢,一会儿公主和殿下也该来了。”

  看着青珠在前面带路的身影,蒋良衣不由的低垂了眼眸。

  乔青清咳嗽了一声,眼眸微微一闪,抬袖掩着嘴不露声色的笑了笑。

  ……

  沈壁和知竹进了内室,便见得夜长歌已经打扮一新,他身姿修长,宽肩窄腰,身着紫红色衣袍,浅浅回眸,直叫人心神摇曳。

  虽然早就习惯了他的美色,可每一次看见他不同情况下不同的面,总会由心感到震撼,她愣了愣,夜长歌已然走到她身前,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好了没?”

  沈壁回神,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即唇角微微上扬,颔首“嗯”了一声,又抬手给他理了理髻角和衣袍,道:“都好了,就等你呢。”

  夜长歌唇畔微抿,浅笑:“那便走吧。”说着,轻轻执起她的手往外走。

  “诶……”沈壁却在门前拉住他,夜长歌回头,疑惑的看着他。

  沈壁轻声问:“昨日我给你说的,还记得罢?”

  夜长歌眸色一闪,轻轻颔首:“我还没到年老八十,自是记得。”

  沈壁被他逗笑,瞪了他一眼,两人相携而去。

  到达饭厅,便见的饭菜已然摆好,蒋良衣和乔青清坐在下首。

  夜阑国的妾室倒是不如大魏朝那般地位低下,像是这种家宴,也是可以上桌的。

  见夜长歌和沈壁出现,两人赶紧站起来行礼问安。

  蒋良衣的视线在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上面停留了一瞬,眸中嫉妒闪过,一瞬又恢复平静。

  夜长歌扫了扫两人,颔首点头:“既然都到了,那便开饭吧。”

  转头扶着沈壁坐好,这才在一旁坐下。见两人坐下之后,蒋良衣和乔青清这才坐了下来。

  沈壁看了知竹一眼,知竹颔首,立即招呼着小丫鬟们上前给主子们布菜,自己则上前给沈壁布菜,青珠给夜长歌布菜。

  饭间倒是安静,众人都各自吃着,只夜长歌不时给沈壁夹一些菜点:“你身子才好,还得好好儿的养着,多吃点儿,都是你喜欢吃的。”

  沈壁一时,脸上是掩不住的女儿家幸福。

  而一旁的乔青清和蒋良衣则是将头垂的越发低了。

  吃过饭后,几人又坐了一会儿,谈起府中的事来,夜长歌便问起了蒋良衣进来府中的安排。

  蒋良衣一一回禀,期间一直吊着一颗心,生怕沈壁突然就插了嘴说出自己最不想听见的那些话来。

  可一直到最后,沈壁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只时不时自己呷上一口茶水,或是给夜长歌添上一点茶水。

  听完蒋良衣的禀报,夜长歌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颔了颔首,随即淡淡的道了一声:“知道了,辛苦你了。”

  听他如此说了一声,蒋良衣心里不由有些感动,忙笑着道了一声:“如今妾身掌管着家务,这些都是妾身分内的事情,当不得殿下的辛苦。”

  “是吗?”沈壁突然开口了。

  蒋良衣一听,身子不由一僵,连面上的笑意都凝结起来,她转眸看向沈壁:“公主……”

  沈壁放下手中茶盏,低垂视线之后转首对着夜长歌:“殿下,本宫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蒋侧妃为了这个六皇子府劳心劳力的也够久了,以前是本宫没有嫁过来,嫁过来后又出了这么些糟心事,以至于蒋侧妃又辛苦了这般久,可如今……”

  她顿了顿,浅笑:“本宫身子已然好转,那本宫看,不如也趁着殿下你也在,不若,便将这些东西都拿回来罢?免得也让蒋侧妃继续辛苦下去了。”

  “公主说的哪里话!”蒋良衣一听,心中一颤,没想到自己害怕的事情终是来了,虽然心中暗恨,可还是忙道:“公主身子也还没好透,加上这府中事物繁多,妾身也已经习惯了,所以管理起来倒是不难,可若是公主贸然接手过去,妾身只怕公主承受不住这等压力是小,若是被此事累的旧疾再发,那……可就不好了。”

  她心中虽焦急,可还是神思敏捷的快速将思绪整理了一下,快速将这番有理有据还看似是为沈壁十足着想的话说了出来。

  沈壁暗中为蒋良衣的聪明机智赞了一声,可还是不由叹息,虽她蒋良衣足够聪明,却也料不到自己早就将她着想把戏看在眼中,以至于在昨天夜里,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对夜长歌说开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女人掌家权利,就如同是男子能否撑起一个家一样重要,她怎么可能放任其一直在蒋良衣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的手中?夜长歌自然更是不能。所以,哪怕她已自己的伤势为突破口去劝说,若是之前,或许夜长歌还真就同意了。

  可沈壁的身体,她自己又如何不清楚?好说歹说,夜长歌终是依了她。

  如今听罢这些话,夜长歌一副沉思的模样。沈壁则轻轻笑了起来:“没想到蒋侧妃如此为本宫着想,本宫真是欣慰,不过蒋侧妃放心,本宫的身体本宫自然知道,殿下也清楚的很,所以你就不必担心我的身子了。”

  她又状似关心的道:“说起身子,本宫倒是更为关心蒋侧妃你,说起来,你们进府也两年了,可到如今却无一子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劳碌了,若是如此,蒋侧妃你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的将养将养,也好早日为我们六皇子府开枝散叶才是。”

  她这话说的蒋良衣面色一变,变幻了好几次,才显得稳定下来。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面上却道:“多谢公主关心,妾身身子无碍……”

  “那你便是说殿下不行咯?”沈壁打断她的话接口道,一旁的夜长歌闻言,脸色不由一黑,暗中瞪了她一眼,沈壁闷笑,却不动声色,厉眼看着蒋良衣。

  蒋良衣面色一白,立即惶恐道:“不是……不是……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夜长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拿自己不行这个话题做争论,忙就开口打断了两人,道:“蒋侧妃,公主此言不差,府中的事物,本就该交由正妃管理,你管理了这么久,也累了,借此机会,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却是不在提及其他。

  :“殿下……”蒋良衣闻言一怔,半响才愣愣的回神过来,她有些不甘的看了夜长歌一眼,却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异色,不由沮丧的垂了头:“是,妾身……遵命。”

  夜长歌见事情以了,看了沈壁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满意了吧?”

  沈壁唇角扬起,回看过去:“满意了!”

  他不由无奈的摇摇头,站起身来:“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去交接罢。”

  “殿下……”蒋良衣还不死心:“那母后哪里?”当初她接过这些东西,是夜后授意,如今便想用夜后来压一压。

  夜长歌一听,脸色却沉了下来,阴阴的扫了她一眼,她浑身不由一寒,顿时觉得自己真是欠抽,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那般紧张,还偏说了这些,一时后悔不跌。

  夜长歌冷哼一声:“你只管交接便好!其他的,本殿下来处理!”说完,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沈壁见状,眼眸笑意越发深幽,她站起身来:“蒋侧妃,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本宫过会儿便去前厅。”

  蒋良衣闻言,呆呆的点了点头。

  沈壁扫了一眼,无声冷笑,追着夜长歌去了。“娘娘,走吧。”良镯良玉见状,这才上前,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蒋良衣愣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在两人的搀扶下起了身,慢慢的往外离去。

  乔青清在身后瞧了一眼,眼眸中闪过无声笑意。

  絮儿好奇的瞧了一眼,转过头来道:“真是奇怪,公主刚刚那番话,为何说的那般……”她红了脸。

  乔青清扫了一眼,不由好笑,却没有细说,只道:“自是有原因的。”

  沈壁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夜长歌圆房,所以才拿子嗣的事情去压蒋良衣,而蒋良衣却不能说出他们根本没有圆房的事情,虽然众人心中都心知肚明,可拿到明面上说,还是不大好的。

  而沈壁则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逼的蒋良衣直接跳进了她挖好的坑。

  那沈壁为什么没有这般说自己呢?其实更好理解,其一,乔青清并没有和她相关的利益冲突,也没有潜在危险。其二,别说她知道乔青清根本没有和夜长歌圆房,而且就算是圆了房,按照夜阑国皇室正妃侧妃还没有子嗣,妾室便不能诞下子嗣的规定,她就已经被排除在敲打之外了。

  有时候想起这些,乔青清心里其实还有些小幸运,若是当初进府是以侧妃的身份,如今缠下的麻烦事,怕是和蒋良衣也不差上下了。

  她摇摇头,轻叹了一声,看了外面一眼,不由转头对絮儿道:“又下雪了,回吧。”

  絮儿看着她在前面的身影,眼眸微微闪了闪,应了一声,忙跟了上去。

  ……

  蒋良衣由着良镯良玉扶到房中之后,便一直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如今自己的掌家权利被沈壁夺了去,那日后很多事情行事起来,便没了以往的方便,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大大的打击。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蓦地想到什么,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快速踱步到桌案边写下了一封信。

  良镯良玉见状,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没一会儿,蒋良衣唤了一声:“阿和。”

  “主子。”一个浑身被黑布包裹,只余一双精光湛湛的眼睛在外面的暗卫立时出现在她身前,良镯良玉早已见过阿和,并不奇怪,可微讶的是,蒋良衣一般很少动用阿和这个暗卫,如今却突然唤了他出来?

  蒋良衣面色凝重,上前交给他自己刚刚写下之后,又细心折叠起来的信纸:“将这个信,其中一封送给爹爹,另一封送给夜后,待看他们的反应,回来告诉本宫,要快!知道吗?”

  阿和接过,应了声是,消失的无声无息。

  蒋良衣简直,看着窗外飘雪的天色,脸色彻底阴霾下来。

  沈壁,你以为你夺过我的掌家权利,便能将我扳倒不成?

  做梦!

  ……

  沈壁快步跟上夜长歌,他的脚步瞧着慢悠悠的,可沈壁却要小跑着才跟得上。

  她跟了一路,夜长歌都没有说话,脸色也硬邦邦的,瞧着倒有些像是一副行走的画轴。

  沈壁想着,不由喷笑了一声。

  夜长歌停下脚步,斜睨了她一眼:“笑什么?”

  沈壁摇摇头:“你猜?”

  他神色一沉,转头就走。

  沈壁微微无奈,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还在生气?”

  他没有说话。

  她不由苦笑:“昨夜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也答应了,怎的如今……啊……”

  他突然回首,大掌带起她动作轻快且凌厉的卷进一间房屋,快速将门关上,将她死死的抵在门板之上,眼眸不善的盯着她:“我是答应过你,可没答应你说其他的。”说着,眼眸微微一眯,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唇角,哪一张脸因他如此举动,显得越发魅惑撩人。

  他轻轻挑眉,呵笑一声:“你说我不行?”

  “你说我不行?”

  这话像是一个炸雷在沈壁耳边炸响,她脸色有一瞬的呆滞,随即看着夜长歌的神色有些惧意,咳嗽了一声道:“你怎的这般小气?我那话,不也是为了给蒋良衣……唔……”

  她话未说完,便被夜长歌汹涌的深吻彻底淹没了余下的内容,沈壁挣扎了一瞬,便融化在了夜长歌的柔情之中。

  夜长歌撕咬着她的唇畔,眼眸发红,半响,才睁开眼睛盯着她,声音低沉:“我行不行,不如现在便试试?”

  “夜长歌你!”沈壁脸颊越发烧红,手却不由自主的将他拥抱的紧了一些。

  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动作,夜长歌的眼眸中滑过一丝笑意,抬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便慢慢低下头去。沈壁见状,一时又是期待又是紧张,也轻轻的闭上眼睛。

  没想到却在此时,一旁突然发出一个声响。

  “谁!”两人立时睁开眼睛,视线如刀的看过去。

  “啊!”两个目瞪口呆的丫鬟一下子惊得尖叫起来,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奴婢们不是故意在这里偷看您们您们……我们我们……”

  他们害怕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长歌脸色一沉,暗骂一声该死,手腕一挽,便准备上前,沈壁却忙一把拉住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沈壁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才发现,这里是个工房,是她和夜长歌不明所以的闯了进来还没有发现里面有仆人在工作,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却要怪在仆人身上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可这件事情被仆人看去,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她脸色也不是很好,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道:“罢了,今日的事情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下去吧。”

  两人一听,千恩万谢的磕了头,一溜儿的跑没了影儿。

  “就这样放了他们?”夜长歌转头看了她一眼。

  沈壁扬唇:“不然呢?你还要杀了他们?”

  夜长歌脸色不虞:“有何不可。”这样的事情被下人看见,若是传了出去,那得多丢脸?

  沈壁闻言,不由轻笑:“罢了,你还能怪别人了,谁叫你……”说到这里,想起刚刚的事情,脸颊不由再次红透。

  夜长歌见状,心情不由就好了些,刚刚想杀人的心思也只不过是脑袋里面做出的最直观的反应,如今冷静下来,也知道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本想逗逗她,却见她如此神色,瞧着越发心里微微一动、

  他不由上前一步:“方才不可,如今就你我二人……”话语旖旎,撩人心弦。

  沈壁被他再次抵在门板上,脸颊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眼眸飘忽不敢直视着他,却强自咳嗽了一声:“你……你若是想……”“噗!”他却蓦地笑起来,沈壁微愣,气恼的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他好笑的摇首,那一双妖冶的眸子微微勾起,越发魅惑:“看你这样子,放心便是,在你身体彻底好之前,就是你想要,我也不会给你。”

  “你!”沈壁被他如此直白撩拨的话语说的脸红心跳:“你真是不害臊!谁想要了!”

  见她有些娇憨的模样,夜长歌的心头不由软成一团,他抬手揉了揉沈壁的头,这才轻声道:“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蒋良衣哪里,你自己看着办便是。”说着,又迟疑一下:“还有,刚刚那两个人……”

  沈壁已经恢复如常,闻言立即颔首:“你放心,我会看着办的。”

  夜长歌闻言,便放心下来,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这才大踏步的离开。

  沈壁摸着自己的脸颊,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脑子里面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副场景,着实让人心头旖旎。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和心绪走出去,知竹青珠迎上来,看见她就不由轻轻的偷笑起来。

  沈壁见状,不由瞪了两人一眼:“笑什么。”

  知竹青珠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笑。”

  虽是这么说,可刚刚夜长歌拉着沈壁进入房间的场景,两人看的实实在在,实在是忍不住笑。心里,其实也是为两人如此好的感情而高兴的。

  沈壁见状无法,只得摇了摇头:“罢了,走吧。”

  她如今事情也多起来,除了蒋良衣哪里的事情,其他地方,也该一一的部署起来了。她先吩咐了知竹将刚刚那两个丫头给赏了些银两封住嘴巴,又送了出去,还寻了一家好的主顾给他们,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如果两人还继续呆在府中,不说夜长歌能不能记得两人是谁,可到底是心里有些疙瘩,便是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

  而夜长歌这边儿,刚刚到达书房,乘风便进屋来,递进了一封信,轻声道:“宫里来的。”

  夜长歌闻言,神色一凛,立时接过,快速扫视一遍,不由的脸色微变。

  他将信纸烧掉,稍许顿了顿,立即便吩咐乘风:“准备进宫。”

  乘风微愣,随后下去准备。

  临出门前,却又被夜长歌叫住,他嘱咐了一句:“秘密进宫。”

  那便是,谁都不能知道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谨慎?乘风心中虽然疑惑,却立即下去准备了。

  而夜长歌在原地伫立半响,那张妖娆魅惑的脸庞越发阴沉如水,眼眸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

  金玉宫,夜后看完蒋良衣的信纸,脸色不由的黑了下来。

  半响,她冷冷的嗤笑一声:“这沈壁,如今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她又顿了一会儿,转头问一旁的侍婢:“九督公主哪里如何了?”

  侍婢忙回:“近日都无音讯,一直在长明殿中。”

  夜后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点点头,没在多言,转首对阿和耳语一阵。

  阿和闻言一声不吭,只退后一步,做了一揖,随即身影消失。

  夜后见状,脸上阴云逐渐密布,半响,她蓦地起身开口:“是时候去一趟仙灵殿了。”

  长平救回来这么久,烟波澜哪里没了消息,长平也没有消息,她心里不由有些急了。

  而近来九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长明殿,谁也不见,连早朝也没去,就连她去都吃了闭门羹。

  既然九督找不到,有些事情,自然就只能找烟波澜了。

  ……

  蒋良衣的信上午送出去,下午便回了音。

  得知夜后不过给了她一句没用的东西之后,蒋良衣当时色变半响,听见丞相府的决定才算是好转了一些。

  幸好,如今丞相府是全力支持自己,他们也只能支持自己。

  也好,夜后这个意思,显然是已经要放弃自己了,这样一来,自己正好可以借机脱离夜后,而这边只要除掉沈壁,自己再坐上六皇子妃的位置。

  她相信,凭借夜长歌和自己身后丞相府的实力,还有两人的聪明,以及重阳帝对夜长歌的厚爱,日后的夜后之位,一定就会是自己的!

  想到这些,她的眸中不由逐渐坚定起来。

  正在此时,良镯良玉进来:“娘娘,惊华公主来了。”

  蒋良衣回神,眼眸一道阴鸷的光芒微微闪现消失,随即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吩咐良镯良玉将自己整理好了的东西全都拿上跟着一起出了门儿。

  沈壁在正堂坐着,眼眸一一扫过前面一大排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她心中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了。

  果然,蒋良衣上前来见状,就不由笑起来:“公主来的真早。”

  沈壁淡淡的睨她一眼,轻轻呷了口茶放下才道:“不是本宫来的早,是将侧妃你来的迟了。”

  如此一语,便四两拨千斤便将蒋良衣的一句讽刺给反讽了回去。

  蒋良衣神色微微一僵,随即讪讪一笑,道:“因为妾身要整理的东西着实有点多,又不好经他人之手,所以整理的久了些,这才来的迟了,还请公主殿下勿怪。”

  听她辩解了无甚趣,沈壁淡淡的“嗯”了一声:“本宫知道了,辛苦蒋侧妃了,不过,也就是因为如此,本宫和殿□□恤蒋侧妃,这才让你交出这些东西的,蒋侧妃心里还莫要有其他想法才是。”

  她如何能没有其他想法?蒋良衣心里暗恨,面上却笑得盈盈的:“公主说的哪里话,妾身能帮上忙就感激不尽了,如何有那般多的心思?若是……”

  听她这滔滔不绝的话,沈壁也懒得和她客套下去,直接咳嗽了一声,便道:“既然都这样了,那便开始吧。”

  蒋良衣神色尤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讪讪一笑,点头转向前面站成一排排的人道:“公主,这些人,便是咱们六皇子府各门各处的管事们,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公主直接找他们便可了。”说着,将这些人哪个是哪个,又是管着哪里的全都给沈壁讲解了一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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