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十六章
自从剪彩之后，杨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找过寸心了。寸心白天照常上班，下班后却多半躲在家里，和李骞的“周五之约”也停了。
她发现生活真的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身边的人原来也都藏着很多秘密。杨戬就不用说了，她的父母怎么会对杨戬和张家的事情那么了解，他们知道杨戬回来了半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一直在关注杨戬，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杨戬的事了。他们对杨戬的关注真的跟他们和张氏的生意全无关系吗？
寸心心里有疑问，但她却不想都去弄清楚，她意识到很多时候真相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她和杨戬该何去何从呢。她不知道杨戬是不是在等她忍耐不住去找他，但她确确实实放不下他。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就这样稀里糊涂和他在一起。她害怕，就像她父母所说，杨戬的心思深沉，手段高明，他现在爱她自然什么都好，可是他以后会不会嫌弃她头脑简单，处事幼稚，如果他以后不爱她了，她能接受吗？
还没等寸心理清头绪，她又被另一个消息炸昏了头脑。张振声接连被爆出贿赂，偷工减料，建筑用材不合格之后，近日有媒体称他还被指控刑事犯罪。而这项刑事犯罪直指杨戬父母工厂的火灾，据说是张振声蓄意纵火导致的。
寸心看到新闻之后彻底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找杨戬。她不知道杨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这次事件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很不好受，她想见他，想给他一点安慰。
可是寸心这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联系不上杨戬了，她给他打的电话全部跳转到语音信箱，她去他公司找他却被告知杨戬没有去上班，她辗转找到向阳，他却说杨戬出国了。
她每天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她现在觉得只要能让她见到杨戬，她都可以无所谓，她不在乎杨戬城府深，她不在乎他的生活有多复杂，他不在乎他爱的是现在的她还是高中的她，只要能让她见到杨戬，她什么都不在乎。
张振声的案子从爆出故意纵火之后进展加快了很多，张家的应对策略似乎每次都被人刚好抢先一步压制住了。这件事情也俨然成为媒体和网民的狂欢，寸心一直守着网络也比不上层出不穷的爆料更新的速度。只有杨戬，除了纵火案一开始被媒体以受伤者形象渲染了一番，网上网下都没有其他关于他的消息，连张氏名下开发小区的业主的联名声讨声势都比他浩大。
寸心每天下班后都会给向阳打一个电话探听杨戬的消息。半个月后，向阳终于告诉寸心杨戬回来了。
向阳说他在游艇上。
寸心按照向阳给的地址找到了杨戬的游艇，还好他没有出海。
寸心绕着游艇前后走了一圈都没见到他的人，正在试图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杨戬喊她，“寸心？”
穿着T恤和短裤的杨戬走出舱门，在甲板上看着她。他的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太大分别，只是眼睛下有淡淡的乌青，显示出他的疲累。
杨戬把寸心接上游艇，“你怎么来了？”
寸心低着头，有些局促，“我来找你。”
杨戬笑了笑，没有继续问她。
他带着寸心简单参观了一下游艇。
“原来你有游艇。”寸心从房间出来，“难怪那么喜欢游艇派对。”
“我的游艇不让外人上来的。”
寸心“啊”了一声，她有些惴惴，“那我现在下去来得及吗？”
杨戬拉住做势要走的寸心，“你不是外人。不然我怎么会让向阳告诉你地址。”
寸心嘟着嘴，“你知道我在找你？”
杨戬点点头。
寸心有心要问他的心情，却不知如何开口。杨戬走向吧台，“要喝什么？”
“清水就可以。”
杨戬出来的时候没见到寸心，他出了甲板才看到在外面吹风的她。他走过去把水递给寸心，“要出海吗？”
寸心接过水，“你开吗？”
“害怕吗？”杨戬故意逗她。
寸心摇了摇头，“我可以看吗？”
“好啊。不过我们只能在沿海开，我的游艇不能去深海。”杨戬带着她进去。
杨戬开游艇的时候，寸心在一旁看着他，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没有受什么影响，但寸心也明白他只是掩饰得好。
“想试一下吗？”杨戬转头看着她。
寸心回过神来，看着嘴角含笑的杨戬，点了点头，“可以吗？”
杨戬放开一只手，“你到我前面来，扶着方向盘。”
寸心走到杨戬面前，把手放在盘上，杨戬环着她，握住她的双手。
寸心可以感受到杨戬的呼吸就在耳畔，他的热气熏得她脸上止不住的烧。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前面，忽视背后的杨戬。
“你脸怎么这么烫？”他放开寸心，接替她继续操作方向盘。
寸心退到一旁，有些不甘愿，“这么快？”
杨戬笑着睇了她一眼，“你要是喜欢，我陪你去考证，以后就可以想开多久开多久了。”
寸心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考的证？”
“大学的时候。”
“你大学就学开游艇啦。”寸心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想说你那时候怎么有钱，又觉得不太好。
杨戬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我那时候兼职给人开游艇。”
“啊。”寸心点点头，“好赚吗？”
杨戬看着海面，眼里映着海面的波澜，“还不错，小费可观。不过更值钱的是，你可以接触到很多有钱人。”
寸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杨戬开出一定距离后，就没有再继续往前开。他带着寸心回到甲板，天已经接近全黑，海面上只有他们船上的灯晃晃悠悠。寸心贴着杨戬坐下，海上风比较大，船摇摇晃晃的，加上旁边比较黑，寸心有点怕。
杨戬在里面的时候顺手拿了个毛毯，搭在寸心肩上，“怕吗？”
寸心拢好毛毯，摇摇头，“没有啊。”
她看着身边的杨戬，他正看着前面漆黑的海面；看不出情绪。
感觉到她的注视，杨戬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寸心有些犹疑，她轻声地问，“你还好吧？”
他转头继续看着平静的海面，口气淡淡的，“寸心，张家真的要完了，你爸妈怕是要另谋出路。你会怪我吗？”
寸心摇摇头，“张家干了那么多违法的事，能够摆脱他们对我爸妈也是好事。”
她想了想，还是想问他父母的事情，“你...”
杨戬接过她的话头，“我爸妈的案子我一直都知道。”
寸心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但是听到杨戬承认，她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受，她低着头，“张振声为什么这么狠心？是因为那笔遗产吗？”
杨戬摇了摇头，眼里透出一股恨意，“遗产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当时他刚开始进行房地产开发，用的建材却多数不合格，他发现我爸妈在偷偷搜集他的犯罪证据打算去告发他。他得到消息我爸妈把证据放在厂里，烧厂也是为了毁灭证据。不过他没有想到我爸妈事先把证据藏起来了，更想不到我把证据带出了国。”
“所以，你高中的时候就知道？”
杨戬点点头，“但是我那个时候斗不过他，去美国是为了保证人身安全，也是为了搜集他蓄意纵火的证据。”
寸心心疼地看着他，“这才是你不敢找我的原因对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杨戬笑了笑，“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事情。”
寸心看着他，“这也不是你该承受的事情。”她想到什么，有些激动地抓着杨戬的手臂，“你找到证据了？”
杨戬看了看她的手，“证据警方已经得手了。”
寸心点点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本地，只是对外宣称出国了？”
杨戬勾了勾嘴角，“我在这件事情上参与得越多，越容易让张家借题发挥。所以很多事我不方便出面，最好在暗地里做。”他拉住寸心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国内，也不想让他们盯上你，就一直没联系你。向阳说你一直在找我。”
寸心点点头，“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想再见我了。”
杨戬有些疑惑，“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那天你问我是不是觉得你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我虽然否认，但我心里是有这个想法和怀疑的。我没有想到张振声居然如此泯灭人性，我想我的态度伤害到你了，所以，对不起，我该为自己的态度道歉的。”
杨戬把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这不该怪你，你之前说过我心思层层叠叠，你看不透，而且我确实背景比较复杂，跟我在一起你确实会很累。”
寸心有些羞涩地缩回手，她抬头看着杨戬，“杨戬...我...”
杨戬摇摇头，“没关系，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回里面拿包包出来。她从包里拿了个小小的束口布袋子递给杨戬。
杨戬好奇地拎着袋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吧。”
杨戬拉开布袋的口子，从里面倒了一些照片出来，他翻看着，是高中的时候被寸心拖去拍的大头贴，“你特意带我的黑历史来给我？”他话虽这么说，眼睛却没离开过手中的照片，那上面青涩又朝气的脸孔是他和寸心再也回不去的青春，也是他尚未经历风雨的样子。
寸心看着他手中的照片，脸上带着艳羡和温柔，“我回家的时候翻到的。你以前看上去挺傻气的。”她看着杨戬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可是你这么傻气，我看着你的样子还挺迷恋的。”她伸手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你看，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的眼神多温柔。我就在想我那时候一定很喜欢你吧，喜欢到藏也藏不住。我虽然不记得了，可是看到的时候却好像还能感受到自己那时候的心情。”
杨戬反手把寸心的手和照片一起握住，“寸心...”
寸心看着他，“可惜没有人给现在的我拍照，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你是不是还是那样的眼神。我只是在想...我只是想或许你说得对，记忆会消失，可是感觉不会，或许我和高中的自己并没有太大区别。我只是想如果我放弃你，有一天我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会痛不欲生，我...”
寸心好像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抽出被杨戬握住的手，把他手中的照片抢过来扔进布袋子里，塞回包包，抬头看着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杨戬，“这些都不重要，都是借口。我就是想说，这段时间你不在，我受不了，我...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说要忠于自己的感觉吗？我的感觉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杨戬...我...”
杨戬抱住她，将她揽在胸口，“寸心，谢谢你。”
寸心捶了一下他的背，“谢什么？”
杨戬莞尔，“谢谢你这么快想通。”
寸心又打了他一下，“杨戬，你是不是也是故意借着这个机会不见我想让我着急的？”
杨戬轻笑，“见不到你对我也是一种煎熬。”
他放开寸心，右手抚上她的脸，“寸心。”
“嗯？”
“我能吻你吗？”
寸心皱了皱眉，咬着下唇，“要吻就吻，问什么问。”
杨戬低笑，“我上次直接吻，你躲开了。”
寸心瞪了他一样，有些气急败坏，想走，却被他拉了回来。他俯身靠近寸心，轻轻地贴住她的唇，带着一点试探，慢慢地辗转吸吮，看寸心没有反抗，才含住她的下唇，分开寸心的唇瓣，伸舌探开她的牙关。寸心顺着他的意接纳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和他唇舌纠缠。杨戬紧紧地将她的身体贴住自己，带着急切，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面，动作渐渐升温，寸心在他大掌的抚摸下微微颤抖，身上的肌肤泛起片片嫣红，杨戬压着她躺在甲板上，被冰冷的地面一激，寸心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费力地推了推杨戬，被他吻住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唔...我不要在...这里。”
杨戬贴着她的唇轻笑，“好。”
他将她抱起，“我们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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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生活真的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身边的人原来也都藏着很多秘密。杨戬就不用说了，她的父母怎么会对杨戬和张家的事情那么了解，他们知道杨戬回来了半年，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一直在关注杨戬，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杨戬的事了。他们对杨戬的关注真的跟他们和张氏的生意全无关系吗？
寸心心里有疑问，但她却不想都去弄清楚，她意识到很多时候真相往往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她和杨戬该何去何从呢。她不知道杨戬是不是在等她忍耐不住去找他，但她确确实实放不下他。可是她又没有办法就这样稀里糊涂和他在一起。她害怕，就像她父母所说，杨戬的心思深沉，手段高明，他现在爱她自然什么都好，可是他以后会不会嫌弃她头脑简单，处事幼稚，如果他以后不爱她了，她能接受吗？
还没等寸心理清头绪，她又被另一个消息炸昏了头脑。张振声接连被爆出贿赂，偷工减料，建筑用材不合格之后，近日有媒体称他还被指控刑事犯罪。而这项刑事犯罪直指杨戬父母工厂的火灾，据说是张振声蓄意纵火导致的。
寸心看到新闻之后彻底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找杨戬。她不知道杨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这次事件在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很不好受，她想见他，想给他一点安慰。
可是寸心这时候才发现她已经联系不上杨戬了，她给他打的电话全部跳转到语音信箱，她去他公司找他却被告知杨戬没有去上班，她辗转找到向阳，他却说杨戬出国了。
她每天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又无能为力。她现在觉得只要能让她见到杨戬，她都可以无所谓，她不在乎杨戬城府深，她不在乎他的生活有多复杂，他不在乎他爱的是现在的她还是高中的她，只要能让她见到杨戬，她什么都不在乎。
张振声的案子从爆出故意纵火之后进展加快了很多，张家的应对策略似乎每次都被人刚好抢先一步压制住了。这件事情也俨然成为媒体和网民的狂欢，寸心一直守着网络也比不上层出不穷的爆料更新的速度。只有杨戬，除了纵火案一开始被媒体以受伤者形象渲染了一番，网上网下都没有其他关于他的消息，连张氏名下开发小区的业主的联名声讨声势都比他浩大。
寸心每天下班后都会给向阳打一个电话探听杨戬的消息。半个月后，向阳终于告诉寸心杨戬回来了。
向阳说他在游艇上。
寸心按照向阳给的地址找到了杨戬的游艇，还好他没有出海。
寸心绕着游艇前后走了一圈都没见到他的人，正在试图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杨戬喊她，“寸心？”
穿着T恤和短裤的杨戬走出舱门，在甲板上看着她。他的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和平时没有太大分别，只是眼睛下有淡淡的乌青，显示出他的疲累。
杨戬把寸心接上游艇，“你怎么来了？”
寸心低着头，有些局促，“我来找你。”
杨戬笑了笑，没有继续问她。
他带着寸心简单参观了一下游艇。
“原来你有游艇。”寸心从房间出来，“难怪那么喜欢游艇派对。”
“我的游艇不让外人上来的。”
寸心“啊”了一声，她有些惴惴，“那我现在下去来得及吗？”
杨戬拉住做势要走的寸心，“你不是外人。不然我怎么会让向阳告诉你地址。”
寸心嘟着嘴，“你知道我在找你？”
杨戬点点头。
寸心有心要问他的心情，却不知如何开口。杨戬走向吧台，“要喝什么？”
“清水就可以。”
杨戬出来的时候没见到寸心，他出了甲板才看到在外面吹风的她。他走过去把水递给寸心，“要出海吗？”
寸心接过水，“你开吗？”
“害怕吗？”杨戬故意逗她。
寸心摇了摇头，“我可以看吗？”
“好啊。不过我们只能在沿海开，我的游艇不能去深海。”杨戬带着她进去。
杨戬开游艇的时候，寸心在一旁看着他，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没有受什么影响，但寸心也明白他只是掩饰得好。
“想试一下吗？”杨戬转头看着她。
寸心回过神来，看着嘴角含笑的杨戬，点了点头，“可以吗？”
杨戬放开一只手，“你到我前面来，扶着方向盘。”
寸心走到杨戬面前，把手放在盘上，杨戬环着她，握住她的双手。
寸心可以感受到杨戬的呼吸就在耳畔，他的热气熏得她脸上止不住的烧。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前面，忽视背后的杨戬。
“你脸怎么这么烫？”他放开寸心，接替她继续操作方向盘。
寸心退到一旁，有些不甘愿，“这么快？”
杨戬笑着睇了她一眼，“你要是喜欢，我陪你去考证，以后就可以想开多久开多久了。”
寸心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考的证？”
“大学的时候。”
“你大学就学开游艇啦。”寸心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想说你那时候怎么有钱，又觉得不太好。
杨戬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我那时候兼职给人开游艇。”
“啊。”寸心点点头，“好赚吗？”
杨戬看着海面，眼里映着海面的波澜，“还不错，小费可观。不过更值钱的是，你可以接触到很多有钱人。”
寸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杨戬开出一定距离后，就没有再继续往前开。他带着寸心回到甲板，天已经接近全黑，海面上只有他们船上的灯晃晃悠悠。寸心贴着杨戬坐下，海上风比较大，船摇摇晃晃的，加上旁边比较黑，寸心有点怕。
杨戬在里面的时候顺手拿了个毛毯，搭在寸心肩上，“怕吗？”
寸心拢好毛毯，摇摇头，“没有啊。”
她看着身边的杨戬，他正看着前面漆黑的海面；看不出情绪。
感觉到她的注视，杨戬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寸心有些犹疑，她轻声地问，“你还好吧？”
他转头继续看着平静的海面，口气淡淡的，“寸心，张家真的要完了，你爸妈怕是要另谋出路。你会怪我吗？”
寸心摇摇头，“张家干了那么多违法的事，能够摆脱他们对我爸妈也是好事。”
她想了想，还是想问他父母的事情，“你...”
杨戬接过她的话头，“我爸妈的案子我一直都知道。”
寸心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但是听到杨戬承认，她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受，她低着头，“张振声为什么这么狠心？是因为那笔遗产吗？”
杨戬摇了摇头，眼里透出一股恨意，“遗产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当时他刚开始进行房地产开发，用的建材却多数不合格，他发现我爸妈在偷偷搜集他的犯罪证据打算去告发他。他得到消息我爸妈把证据放在厂里，烧厂也是为了毁灭证据。不过他没有想到我爸妈事先把证据藏起来了，更想不到我把证据带出了国。”
“所以，你高中的时候就知道？”
杨戬点点头，“但是我那个时候斗不过他，去美国是为了保证人身安全，也是为了搜集他蓄意纵火的证据。”
寸心心疼地看着他，“这才是你不敢找我的原因对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杨戬笑了笑，“这不是你该承受的事情。”
寸心看着他，“这也不是你该承受的事情。”她想到什么，有些激动地抓着杨戬的手臂，“你找到证据了？”
杨戬看了看她的手，“证据警方已经得手了。”
寸心点点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本地，只是对外宣称出国了？”
杨戬勾了勾嘴角，“我在这件事情上参与得越多，越容易让张家借题发挥。所以很多事我不方便出面，最好在暗地里做。”他拉住寸心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国内，也不想让他们盯上你，就一直没联系你。向阳说你一直在找我。”
寸心点点头，“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想再见我了。”
杨戬有些疑惑，“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那天你问我是不是觉得你心思深沉，睚眦必报，我虽然否认，但我心里是有这个想法和怀疑的。我没有想到张振声居然如此泯灭人性，我想我的态度伤害到你了，所以，对不起，我该为自己的态度道歉的。”
杨戬把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这不该怪你，你之前说过我心思层层叠叠，你看不透，而且我确实背景比较复杂，跟我在一起你确实会很累。”
寸心有些羞涩地缩回手，她抬头看着杨戬，“杨戬...我...”
杨戬摇摇头，“没关系，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的。”
“不是。”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回里面拿包包出来。她从包里拿了个小小的束口布袋子递给杨戬。
杨戬好奇地拎着袋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吧。”
杨戬拉开布袋的口子，从里面倒了一些照片出来，他翻看着，是高中的时候被寸心拖去拍的大头贴，“你特意带我的黑历史来给我？”他话虽这么说，眼睛却没离开过手中的照片，那上面青涩又朝气的脸孔是他和寸心再也回不去的青春，也是他尚未经历风雨的样子。
寸心看着他手中的照片，脸上带着艳羡和温柔，“我回家的时候翻到的。你以前看上去挺傻气的。”她看着杨戬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可是你这么傻气，我看着你的样子还挺迷恋的。”她伸手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你看，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的眼神多温柔。我就在想我那时候一定很喜欢你吧，喜欢到藏也藏不住。我虽然不记得了，可是看到的时候却好像还能感受到自己那时候的心情。”
杨戬反手把寸心的手和照片一起握住，“寸心...”
寸心看着他，“可惜没有人给现在的我拍照，不知道我现在看着你是不是还是那样的眼神。我只是在想...我只是想或许你说得对，记忆会消失，可是感觉不会，或许我和高中的自己并没有太大区别。我只是想如果我放弃你，有一天我恢复记忆了是不是会痛不欲生，我...”
寸心好像有点说不下去了。她抽出被杨戬握住的手，把他手中的照片抢过来扔进布袋子里，塞回包包，抬头看着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的杨戬，“这些都不重要，都是借口。我就是想说，这段时间你不在，我受不了，我...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不是说要忠于自己的感觉吗？我的感觉就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杨戬...我...”
杨戬抱住她，将她揽在胸口，“寸心，谢谢你。”
寸心捶了一下他的背，“谢什么？”
杨戬莞尔，“谢谢你这么快想通。”
寸心又打了他一下，“杨戬，你是不是也是故意借着这个机会不见我想让我着急的？”
杨戬轻笑，“见不到你对我也是一种煎熬。”
他放开寸心，右手抚上她的脸，“寸心。”
“嗯？”
“我能吻你吗？”
寸心皱了皱眉，咬着下唇，“要吻就吻，问什么问。”
杨戬低笑，“我上次直接吻，你躲开了。”
寸心瞪了他一样，有些气急败坏，想走，却被他拉了回来。他俯身靠近寸心，轻轻地贴住她的唇，带着一点试探，慢慢地辗转吸吮，看寸心没有反抗，才含住她的下唇，分开寸心的唇瓣，伸舌探开她的牙关。寸心顺着他的意接纳他，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和他唇舌纠缠。杨戬紧紧地将她的身体贴住自己，带着急切，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面，动作渐渐升温，寸心在他大掌的抚摸下微微颤抖，身上的肌肤泛起片片嫣红，杨戬压着她躺在甲板上，被冰冷的地面一激，寸心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费力地推了推杨戬，被他吻住的唇含糊不清地说，“我...唔...我不要在...这里。”
杨戬贴着她的唇轻笑，“好。”
他将她抱起，“我们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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