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标记_标记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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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标记

  “我真觉得七班太猖狂了。”祁向星刚走出班门,四班的同学们就开始议论纷纷。

  组织委员一拍桌子:“太过分了!”

  体委也跟着拍桌子,发出了一声巨响,众人都转过头去看他,他面色尴尬地笑了笑,偷偷揉了揉自己的手,气势不减,接着说道:“干他丫的!”

  “干什么干啊!我靠,班长晕倒了!”杜子恒指着后门口惊叫一声,直接冲了出去。

  四班的同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钟之后,他们也惊呼一声,纷纷冲了出去。

  在四班的后门,祁向星正软软地倒在栾礼的怀里,杜子恒眼尖,甚至还看到了她的手紧攥着栾礼胸口的校服。

  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空气中Omega信息素的味道,知道祁向星不是生病了。他松了一口气,冲着紧赶慢赶跑过来的同学们挥了挥手,挤眉弄眼。

  散了吧散了吧,没事,就是班长发情了。

  就是简简单单的发情,简简单单的软倒在了嫂子的怀里而已。

  只不过……

  看着祁向星和栾礼现在的姿势,杜子恒心里有点犹豫——他不会是要逆cp了吧?班长这个软软绵绵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攻啊?

  “栾礼……”祁向星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微微泛着红,带着潋滟的水光。从前的时候栾礼只知道祁向星的眼睛好看,可是却很少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她。

  祁向星的眼型有点像是桃花眼,但是眼尾却比一般的桃花眼狭长了一些,平常正经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凌厉感。

  可是到了现在,在她软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娇弱和诱惑。

  祁向星的双唇微张,露出一点嫣红的舌尖和白亮的牙齿,栾礼盯着她泛红的双唇,脖颈后的腺体的跳动越来越猛烈。她磨了磨牙,来自Alpha与生俱来的冲动让她想要在此时对准祁向星脖子后的腺体咬一口。

  想咬她,想把自己的信息素都注入其中。

  这样,星星就完完全全是她的了。

  怀里Omega的身体软软的,现在只是有些浅浅淡淡的牛奶味,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就说不定了。

  眼看着更加浓烈的Omega信息素味道就要更加迅猛地爆发出来,栾礼眯起眼睛,不善地眼神扫过几个站在不远处的Alpha,自身的信息素味道仿佛宣誓主权般的爆发。

  这是我的Omega,是我的星星。

  是我的。

  大概是天生的占有欲,栾礼抱紧了怀中几乎要失去意识的祁向星。

  栾礼是S级的Alpha,在这样高品级Alpha信息素的震慑之下,其他的Alpha都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回班了。

  栾礼的信息素……是礼礼的信息素味道……

  祁向星从来都没有闻到过栾礼的信息素味道,她以为这是栾礼对自己的防备,以为这是栾礼不喜欢自己的象征。可是她从未想过,当一个Alpha对着一个Omega释放出信息素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宣誓主权。

  意味着,你是我的。

  栾礼的信息素味道是好闻的朗姆酒的气味,上好的朗姆酒在经过甘蔗的压榨、提纯之后,提取出了甘蔗原本带有的甘甜,而在甘甜的同时,却也带着烈酒的迷香。

  醉人。

  祁向星因为栾礼的信息素味道而变得清醒了一些,可当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双颊绯红,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栾礼。

  栾礼甚至能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晃着的,带着祁向星眼中朦胧水意的自己。

  “你喝酒啦?”祁向星勾着栾礼的脖子,小狗似的凑上去嗅了嗅,她耸了耸鼻子,小声道:“你小心一点,让王主任抓到要被骂的!”

  栾礼沉稳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再也按捺不住翻腾的火焰。

  “帮我和祁向星请个假。”栾礼压低声音对四班后门口的同学说道。或许是因为刻意释放信息素,她的声音此刻有些低哑暗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后排的同学:“……”

  他们点了点头。

  “我带她去趟医院。”栾礼似乎欲盖弥彰地说完这句话吗,之后就一把把祁向星打横抱起。

  等到她们走了之后,四班的同学们“嗷”的一嗓子:

  “班长和嫂子要#¥%@(因为语无伦次说不出话)了吗?!”

  “还叫嫂子?那明明是咱们姐夫!”

  “呜呜呜姐夫威武!”

  “呜呜呜呜我的cp逆了但是还是好甜怎么办……”

  栾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着祁向星来到医院的,她只知道,在祁向星信息素味道的诱惑之下,她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看向祁向星的眼神中也多了些炽热的火焰。

  “发情了,你带她一个发情的Omega来医院这种人多的地方做什么?”急诊室里,给她们看病的人依然是之前的那个医生。她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栾礼。

  栾礼手忙脚乱地把靠在自己肩膀上正在下滑的祁向星扶正,面对医生的质问,她红了脸,喏喏道:“我……”

  “很明显嘛,她这次的发情来势汹汹。”医生一摊手:“上一次的抑制剂的效果你应该也知道吧?对于她这种S级的Omega不仅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反而会反弹。”

  “所以,为了她着想,你就标记了她吧。”

  医生高高地挑起眉,打量的眼神上下扫视栾礼,终于,她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一句话:“你不会是不行吧?”

  啧,这个小Omega也够惨的,自己的Alpha不行,啧啧啧。

  好惨哦但是好想笑。

  栾礼当然注意到了医生揶揄的话,这下,她连耳尖都红透了,平日里淡定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了些许无措。

  “……你不是不行,你是不会?”医生摸了摸下巴,审视地看着栾礼。

  好学生,嗯,好学生呀。

  栾礼涨红了脸,不愿意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也就是说,需要我标记她?”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而且,普通的标记还不行,必须要深度标记。”

  深度……标记吗?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成年人(虽然还在上学),栾礼在这方面当然不会是一张白纸,她想到了某度某科上写的Alpha对Omega进行深度标记时需要做的事情,就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就连她原本搭在祁向星腰间扶住她的手都有些发热了。

  “我知道了。”

  医生叫住她:“你俩成年了吧?”

  栾礼心里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这个人有病吧,大家不都是成年了之后才分化的吗?

  栾礼在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生怕被祁父祁母看到。这种事情被父母撞见可太尴尬了。

  栾礼一边开门一边扶住几乎站不住的祁向星,心中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父母的出差。

  “星星?”栾礼把祁向星放在沙发上,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可是水还没有倒半满,就看到祁向星呜呜囔囔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栾礼!”

  “栾礼你抱抱我……”

  “栾礼呜呜呜,你别走!”

  “栾礼栾礼栾礼……我听话背单词你别不要我……”

  祁向星现在像是一个走失的孩子,故作凶巴巴地面对着一切陌生的景象,心里却委屈的想哭出来。

  栾礼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她击中,端着半杯水就急忙走过来。

  祁向星原本的眼神没有焦距,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掉眼泪,这会儿见到栾礼走过来,她飞速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一边往栾礼身边凑一边掉金豆豆:

  “栾礼栾礼……”

  她似乎觉得这样的距离不够亲密不够有安全感,便直接抬起腿,坐在了栾礼的大腿上。她的双手勾着栾礼的脖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祁向星的双手有意无意地蹭到了栾礼脖颈后的腺体,处在发情期的Omega脖子后的腺体烫的要命,像是着了一把火,一直烧遍四肢百骸。

  “你好香哦……”祁向星喃喃着,她把脸埋在了栾礼的颈窝里,使劲闻了一下她信息素的味道,半晌,她抬起头,眯着眼睛,像是餍足的小猫一样“呜”了一声,接着说道:

  “你的信息素是不是什么酒呀?”

  “我感觉闻到你的信息素腿都软了。”

  祁向星嘟嘟囔囔的,连眼睛都不太能睁得开,说出的话却让栾礼心头猛跳。

  “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得告诉我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呀。”

  祁向星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平常的活力四射,她无意识地拖长了尾音,到了话的结尾处还带了点百转千回的颤音,听得栾礼耳尖通红。

  见到栾礼还是不说话,祁向星撇了撇嘴,嘟囔道:“小气鬼栾礼。”说罢,她的手绕到了栾礼的脖子后面,轻轻按了一下Alpha软软的腺体。

  栾礼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她浑身战栗,几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脖子后的腺体上。

  “是朗姆酒。”

  她轻声道。

  “你看,我就说是酒吧。”祁向星满意地捧着栾礼的脸,使劲在她的脸颊上rua了一把,而后指着自己,骄傲地说道:“我!猛A!”

  栾礼:……

  祁向星的手晃晃悠悠的,紧接着又指向了栾礼:“你!软O!”

  栾礼:……

  她叹了一口气,抓住了祁向星晃晃悠悠的手。

  “我要上你!”

  祁向星瞪大眼睛,不高兴地甩开她的手,却又在栾礼的身上蹭来蹭去。半晌,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无措的在栾礼耳边响起:

  “呜,我……我不会……”

  栾礼刚把她从沙发上带回自己的卧室,却在下一秒,被欺身而上的祁向星堵住了唇。与此同时,炽热的舌尖灵巧地钻了进来,带着祁向星身上的牛奶香气,却又有她特有的侵略感。

  其实在少女时期,栾礼也曾经做过这样那样的梦,在她的梦里,那个主角,无一例外的都是祁向星。

  这个吻,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或者说,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下一刻,栾礼抬起手,精准地抓住了祁向星无处安放的手,和她十指相握。栾礼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祁向星掌心的湿润和颤抖。

  星星,你是在害怕吗?

  栾礼身子微微后倚,她暂停了这个吻,轻声对祁向星说道:“星星,不怕。”

  就像是两个人偷偷跑到海边看星星的那个晚上,天气很冷,祁向星颤抖地靠在栾礼的怀里,感觉到了久违的一丝暖意。

  那个时候,栾礼也是这么说的,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在祁向星耳边响起,从前与现在重合,那两段熟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祁向星知道,是栾礼在对她说——

  “星星,不怕。”

  她也懂栾礼从未说出口过的下半句话——

  “我在。”

  祁向星的身子猛烈地颤抖起来,她双眼通红,透过泪水下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了栾礼温柔的眼睛。

  那双让她沉沦的、无法拒绝的眼睛。

  “栾礼,我想吻你。”

  祁向星和她额头相抵,细细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边。只要栾礼一声令下,她就毫不犹豫地带着千军万马出击。

  “可以吗?”

  祁向星的声音里带着温柔,带着诚恳,带着栾礼完全无法拒绝的祈求。

  “好。”

  栾礼听到了自己轻轻的声音。

  祁向星的吻,到底落在了栾礼的唇上。

  栾礼,你知道吗,我想吻你很久了。从你对别人笑开始,我就想这样吻你了。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只会对我笑,只会对我一个人温柔,只会放纵我一个人。

  她们都清楚,这个吻和信息素无关。

  栾礼从前总是觉得,依靠信息素发情的自己像是一个动物,可现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了真实的温度,她像是飘在半空中云里雾里。现在,她想,是喜欢,是爱情才对。

  一开始是小心的试探,到了后来,披着的正经的盔甲被丢弃,她们抱在一起,把最柔软的地方展示给对方。

  祁向星凶巴巴地啃咬着栾礼,半晌,她突然停了下来,那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专注地看着栾礼,像是在欣赏一件只属于自己的旷世珍宝。

  “栾礼……”

  祁向星轻声唤她,冰凉的指尖微微抬起,轻轻触碰到了栾礼红润而微肿的唇瓣。

  “星星。”

  栾礼半张着唇喘息,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了。

  “你是真的吗?”

  祁向星突然有了不真实的感觉,这样的场景时常在她的梦里出现,她有时候也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那么现在,在她眼前的,是她的礼礼吗?

  栾礼一直强压着的属于Alpha的本能再也抑制不住,她的拇指摩挲着祁向星的皮肤,热意上涌。

  祁向星错了,她不该这样诱惑一个Alpha的。

  尤其是,一个喜欢了她很久很久的Alpha。

  栾礼揽住她的腰,腰部发力,祁向星瞪大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就和栾礼调换了位置。

  栾礼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尖牙,侵略的眼神直视着有些惊慌失措的祁向星,她的眉峰微微扬起,声音不复从前的清冽温和,反而带着酥酥.麻麻的低沉:

  “星星,我是一个Alpha。”

  祁向星的那双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栾礼身上陌生的侵略意味让她几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可是出于自尊,祁向星还是咬着唇,按捺住自己随时想要汹涌而出的眼泪。

  呜,栾礼好凶。

  好凶好凶好凶。

  祁向星偷偷瘪嘴:“呜。”

  栾礼故作凶狠的样子软了下来,她揉了揉祁向星柔顺的头发,心想星星的性格要是也这么软就好了。

  “不准再用抑制剂了。”栾礼在祁向星的下唇咬了一口。

  祁向星红彤彤的眼睛一眨,这会儿有点回过神来了,她一仰头:“我不!”话音刚落,她的身子却僵直了起来。

  栾礼的指尖正在她脖颈后最敏.感的部位摩挲着,轻轻的,却让祁向星几乎战栗。

  栾礼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撸一只软乎乎的大猫,傲娇的时候扫扫尾巴,想被揉肚肚的时候就露出雪白的肚皮卖乖。

  “我喜欢你。”

  栾礼的声音很轻,又毋庸置疑,坚定到祁向星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怎么会这么坚定地说出这四个字呢?

  栾礼身上朗姆酒的味道更加浓厚,却不像是其他的味道浓郁起来让人感到窒息。朗姆酒的味道越重反而越见甘甜,清甜中带着一丝令人沉醉的香气。

  “你……说什么?”祁向星眯起眼睛,有些不真实地看着栾礼。

  “你上次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栾礼轻轻地笑了,她的眼睛里有柔和的笑意,像是夏天清晨微扬的风,“你说,等到你想听的时候,再告诉你。”

  “可是星星,我等不及了,我喜欢你。”

  祁向星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愣愣地看着栾礼,喉头一滚,重复地问道:“你说什么?”

  栾礼喜欢自己……栾礼也喜欢自己!

  狂喜在一瞬间席卷了祁向星,她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似乎在质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如果语言太过贫瘠,那就用实际行动吧。

  栾礼的吻先是铺天盖地地落在祁向星的唇上,紧接着,又细碎地落在了祁向星的眼睛上。

  星星的眼睛很漂亮,你可不可以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可以标记我吗?”祁向星挺了挺胸,指尖也来到了栾礼的脖子后面,她抿了抿唇,小声说道:“你标记我,我就不用抑制剂了。”

  说完这句话,祁向星又猛地抬起头,故作凶巴巴地说道:“你要是不标记我,我……我就去找别的Alpha!”

  她的话声势越来越弱,眼神也开始变得躲闪起来,她不敢对上栾礼深邃的瞳孔,只好四处乱瞟。

  “栾礼,你……”

  “叫姐姐。”

  栾礼的食指挑在她的下巴处,眉峰微挑,温柔的声音里也多了些挑.逗。

  祁向星的脸立刻红了,她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因为栾礼比自己早出生而耿耿于怀的事情了。她“嗷呜”一口叼住了栾礼的指尖,正打算咬一口时,又改变了主意,讨好地舔了舔。

  “我们Alpha的指尖可是很敏感的。”栾礼眯起眼睛,声音里有警告的意味。

  祁向星讨好地蹭了蹭她的颈窝,软了声音撒娇企图蒙混过关:“礼礼……”

  礼礼变了,她明明是只温柔的小白兔的,现在怎么变成大魔王了。

  呜。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祁向星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把这件事蒙过去,可是下一刻,栾礼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在闻到栾礼信息素的刹那,祁向星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去,只能软软地倒在栾礼的怀里。

  “你使诈!”

  软软的小Omega软绵绵地控诉。

  唇舌的交缠声在房间里响起,祁向星灵巧的舌尖讨好地在栾礼口腔中乱转。

  “姐姐……唔——我错了……”

  祁向星讨饶地说出这句话,栾礼这才放过她,在她的唇边吻了吻。

  “栾礼,标记我好不好?”

  “给你一个机会再说一次。”

  “……唔唔——姐姐……标记我好不好?”

  Alpha的牙尖抵住Omega有些坚硬的腺体,轻轻用力,刺了下去。清冽的朗姆酒味道和香甜的牛奶味混合在一起,竟有出人意料的和谐。

  喝了酒,喝了牛奶,就要睡觉了呀。

  祁向星困意上涌,软倒在栾礼的怀里。Alpha把她拉起来,声音里有点委屈:“你还没有标记我。”

  Omega的牙齿轻而易举就刺进了Alpha的腺体,栾礼心满意足地把她抱在怀里,小声说道:“现在我是你的了。”

  祁向星困极了,“呜”了一声,半张着眼,吻也很不精准地落在了栾礼的唇边。

  “礼礼晚安。”

  “晚安,星星。”

  “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坐在秦清家的餐桌上,岳秋摸了摸下巴,感觉有点心神不宁。

  秦清穿着一身小棕熊的围裙,坐在岳秋对面。听到她这么说,秦清摇了摇头,无奈一笑:“你第一次翘班?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可没少翘课,把你们班主任赵老师气得够呛。”

  她安抚岳秋:“你就是太操心了,我当时第一届教你们的时候也是这么操心,后来就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

  操心太多容易老。

  秦清在心底说。

  岳秋托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个道。她瘪了瘪嘴,说道:“你当时又不是我班主任,没替我操过心。”岳秋心里小声说,早知道就学文科了,说不定还能分到秦清的班里。

  秦清却好像能听到她心里说了什么似的,笑眯眯地说道:“后悔晚咯!”

  岳秋夹了一口菜,低垂着脑袋有点失落:“当时你都不肯跟我说话。”

  秦清坐在她旁边,见到岳秋失落的样子有些好笑,她伸出手揉了揉岳秋的头发,柔顺的手感有点像是在撸一条大金毛。

  耷拉着脑袋的大金毛被rua了脑袋之后振奋起来,却又碍于面子小声说道:“你摸我脑袋干嘛?”

  “……你好傻哦。”秦清突然笑起来,花枝乱颤。

  岳秋觉得自己失去了作为一个Alpha的威严,可是她又不舍得对秦清做些什么,只好委屈巴巴地瘪着嘴。

  “好啦,没事啦,来吃一口我的拿手菜,西红柿炒鸡蛋。”秦清给她夹了一筷子鸡蛋。

  岳秋捧着碗等她投喂,眼巴巴地看着那筷子鸡蛋,嘴上却还不留情:“这不是国民菜嘛!”

  “是国民菜,不喜欢吗?”秦清一挑眉,语气里带有威胁。

  岳秋:“喜欢!爱吃!好吃!秦老师最棒!”

  秦清失笑:“行了行了,快吃吧。”而后,她轻笑了一下,小声说道:“上学的时候那么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怎么现在工作了反而顾虑多了?”

  岳秋听到了她说的话,心想,其实不是顾虑多了,只是害怕自己再无法无天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秦老师,从来都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岳秋垂下头,唇角微勾。

  她有一个秘密,从上高二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这是一份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她不敢告诉别人,也从不敢做逾矩的事情。唯一做过的最逾矩的事,大概就是趁着秦清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她的侧脸吧?

  但是她相信,凭借秦清的聪明,恐怕早就已经猜出来了。秦清没有挑明,应该只是怕挑明了之后会伤害自己吧?

  秦清一边给她夹菜一边想,小坏蛋,有胆子偷亲,怎么没胆子表白呢?

  你还不如人家祁向星呢。

  “啊!说起来,我还不知道秦老师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岳秋猛地抬起头,觉得现在是提起这件事情的好时机。

  她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但是秦清为人清冷又自持(其实就是一个大闷骚),她也一直不敢问。

  秦清微微扬眉,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岳秋笑得毫无城府:“就是想知道呀!我偷偷告诉你我的信息素味道是——”她顿了顿,脸有点红,似乎感觉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她看着秦清,欲言又止:“我说出来你不住笑哦……”

  秦清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不就是薄荷味儿吗,我早就知道了。

  “我……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岳秋扭扭捏捏地说完,又觉得自己娘炮,愤愤不平地想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做一个薄荷味的Alpha?丝毫没有尊严好不好?

  别的Alpha都是什么木香啊、酒香啊,到她这里却成了草香,岳秋多少有点尴尬。

  “嗯。”秦清淡定地点了点头。

  岳秋期待地看着她:“那秦老师是什么味道的?”

  秦清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不用着急,你以后会知道的。”

  哼,小薄荷。

  这边的四班踌躇满志,另一边的七班却显然没有他们这么活跃,班级里的气氛一阵低迷。

  七班本来就因为吴知这个不靠谱的班长凝聚力不强,现在更是对他满心埋怨,认为他把自己的私人恩怨上升到了两个班级的恩怨。

  七班绝大多数同学还是愿意学习的,他们根本就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可是偏偏吴知赶鸭子上架,逼着他们跟人家四班结仇。

  谁愿意跟别人结仇啊,也就吴知这个神经病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天天去得罪别人了。

  七班的班主任曹楠楠在班级里宣布这件事的时候,七班里一片哀嚎,不少人都怨恨地看着吴知——都怪这个神经病,你没事儿天天去故意挑衅别人干嘛?你是不是有毛病?

  曹楠楠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和四班这个好班比赛没有信心,当下就安慰他们:“大家不用担心,虽然四班的整体成绩比我们好,但是咱们这次的比赛是看指标的。指标由校领导制定,大家不用担心公平的问题。”

  七班的学生在下面暗骂:

  “谁他妈担心公平问题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就是,真当我们都跟吴知似的不学习啊?拜托了我还想考个大学。”

  “简直了,这不是神经病吗?曹老师也是,非得那么惯着吴知。”

  吴知显然也听到了这些同学的议论声,他猛地站起身,阴沉着脸说道:“有胆子在背后嚼舌根,有种出来说啊?”

  没人说话了,倒不是大家不敢反驳他,上一次为了同学们出头的人刚一站起来指责吴知的错误,他脸色当场就变了,就连班主任也像是被他下了降.头似的直接叫了那个男生的家长。

  七班的同学们可到现在都还记得曹楠楠当时尖利的话:“我的班长就相当于我,你顶撞班长,就等于顶撞班主任!你年纪轻轻就顶撞老师,以后到了社会上还不杀.人放火啊?”

  想到这里,他们都缩了缩脖子。

  曹楠楠脸上不显,心里却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的和岳秋斗一斗。她们俩打从高中的时候因为秦清对上,一直到现在,曹楠楠的对局都是输多赢少。

  她不甘心自己会输给岳秋,气得牙根儿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就拿这次高二分班来说吧,本来她是要和秦清当搭档教四班的,可是她教的班期末分班考试没有发挥好,只能来带七班这么一个普通班。

  曹楠楠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但她努力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静,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大家继续自习吧”就离开了教室。

  吴知看她情绪不对,瞥了一眼四周的同学,也追了上去。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曹楠楠,叫道:“老师。”

  曹楠楠见到是他来了,叹了一口气,开始诉起苦来:“我这是为了他们好啊,你看看他们,一点儿上进的心都没有。刚开始比赛的时候输给八班,总不能下次比赛又输给四班吧?”

  吴知皱起眉头,他隐约感觉到曹楠楠在指责自己,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你和四班班长,那个……”曹楠楠顿了顿,“她叫什么来着?”

  “祁向星。”

  “哦对,祁向星,那个Omega是吧。”曹楠楠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咱们班的同学不太赞成你和她打赌,但是老师是很支持你的。”

  吴知猛地看向她。

  曹楠楠勾了勾唇角:“毕竟,老师们应该喜欢的是有能力的学生,而不是那些讨老师喜欢的。”

  吴知感觉她这话是在影射谁,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到底是谁。

  看到他眼中的困惑,曹楠楠笑了一下:“我们Beta也是有能力强的人的,我们可不全是平庸无能之辈。”

  吴知点了点头,眼神中爆发出精光。

  “我靠,我看到吴知那个王八蛋站在咱们班走廊上了!”一个四班的同学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因为三四班的班主任和班长都不在,他们这会儿多少有点奔放。

  祁向星不在,杜子恒几个人就成了挑大梁的了,他皱起眉头,一把抄起桌子上的一沓试卷,卷成筒状,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妈的,找茬儿?”

  “我靠!杜子恒!干那个神经病带我一个!”

  一群人抄着扫把拖把之类的东西来到走廊上,从四班门口经过的吴知吓了一跳——

  靠靠靠,四班的人疯了吧?他不就是从这儿经过吗?这些人至于这么一副要鲨人的样子吗?

  杜子恒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喂,这不是吴知大班长吗?”

  吴知眉头一皱,想要反驳他,却被他身后的一众眼神不善的四班人吓到了,他扬了扬嘴角,当做是打招呼了。

  “哎?你跑什么啊?”杜子恒挑眉笑起来,转头对着自己班的同学朗声说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吴知大班长今天怂了!”

  吴知一咬牙,当做没有听见,匆匆离开了。心头却对四班的这帮人更多了几分怨恨,但他怨恨的同时也对祁向星即将到来的下场充满了期待。

  行,得意吧,反正你们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戾气。

  “哎?”祁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祁向星还没有回来。他转头问正在看电视的祁母:“这都几点了,星星怎么还没回来?”

  祁母乐的清闲,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老栾两口子不是出差了嘛,礼礼家没人,刚刚星星给我打电话,说害怕礼礼一个人害怕,就去陪她了。”

  祁父揉了揉眉心,小声感慨:“女大不中留啊!”

  祁母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女大不中留?你懂个屁!”

  祁父:……

  行吧,我啥也不懂。

  “不过说起来,还真得感谢人家礼礼。”祁母感慨道:“你看,因为礼礼的辅导,咱们星星的成绩也好了不少,看这孩子进步多快啊!”

  祁父点了点头,赞同道:“对啊,过段时间等老栾他们两口子出差回来了,咱们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也不知道星星现在睡觉了没有,这孩子认床,在礼礼家可能睡不太好。”

  祁母口中“睡不太好”的祁向星现在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她窝在栾礼的怀里,刚刚醒来的时候还蹭了蹭栾礼。

  栾礼一直都没有睡,她已经感受了快两个小时自己身上的祁向星味道了。软绵绵的牛奶味混合着自己的朗姆酒味道,栾礼有一种她已经和祁向星混为一体的感觉了。

  可是还不行。

  栾礼动了动指尖,起码要等到高考结束。

  “你在想什么呀?”祁向星的声音软了很多,刚刚睡醒的迷蒙让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后脖颈处的腺体实实在在地告诉她,她被栾礼标记了。

  被自己的暗恋对象标记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谢邀,已经在床上了。

  栾礼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祁向星的鼻尖,发丝落在脸庞,有些痒痒的。

  祁向星怕痒,躲过了她的发丝,小小的在栾礼的下巴上轻轻浅浅地咬了一口,而后,她小声请求:“明天可不可以不起那么早?”

  栾礼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

  祁向星急忙保证:“我就只是明天而已!我腿有点软……”她的脸有点红:“明天早上可能起不来。”

  “你紧张什么呢?”栾礼眨巴了一下眼睛,一个浅尝即止的吻落在了祁向星的唇上:“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

  啊啊啊啊啊!栾礼说我是她的女朋友了嗷嗷嗷!

  祁向星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可我还是喜欢你叫姐姐。”栾礼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祁向星的腺体,她轻轻开口:“星星,乖,叫姐姐。”

  祁向星眼睛红红的,被她欺负得狠了,红着眼睛咬了她一口,而后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栾礼“唔”了一声,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好不好嘛……”

  作者有话要说:祁向星(捂腰控诉):腹黑!简直腹黑!

  栾礼(挑起星星的下巴):乖,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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