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_无你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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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 27 章

  [三三言情小说]

  继而容辛又十分不满的看了过去,趁着傅颐轩没怎么注意的功夫瞪了他一眼,眼下,他也就只敢这样在纨绔身后瞪他一眼,出一口气。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纨绔怎么老是跟自己作对?

  他——他该不会是喜欢其其格吧!

  容辛恍然大悟,顿时一拍手了然道:“我说呢,当初跟我解释新雨姑娘和他的关系,原来是喜欢其其格啊!”

  五月七日的那天,容辛的生日,他们一行人还走在路上,傅颐轩一大早上起来就差人搭了灶给容辛煮了一碗长寿面,虽说浇头不是他做的,可那碗面确实傅颐轩亲手下进锅里,而后又亲手捞上来的,一碗面试了好几次才做出来一碗将就能吃的面条。

  傅颐轩将面碗交给陆微之,朝他使了个眼色,陆微之茫然道:“你干嘛?给我的?”

  傅颐轩翻了个白眼,说:“去端给容辛。”

  陆微之像是被惊雷从头顶打过一样,他又一抬眼看向傅颐轩,继而神色微妙地朝着容辛的方向看了过去,两两游移之下,陆微之恍然顿觉:“你——你,不是你。”

  傅颐轩看着他那眼神当即就想拿出鞋底直接甩在陆微之那张好事的脸上,他不耐烦地怼道:“你什么你,莫名其妙,容辛今儿过生日,你脑子是装了屎了?”

  陆微之闻言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死。

  这狗东西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索性,傅颐轩也不打算差使其他人了,自己屈尊降贵的走到容辛马车旁,不动声色地敲了敲马车:“大中午了,快下来吃饭。”

  容辛还靠着马车迷迷糊糊的打盹,一听到傅颐轩的声音猛然惊醒,摇了摇自己不太清醒的脑子,这才一掀开马车帘子,随即他就看到傅颐轩神采奕奕地站在马车前还端着碗面条。

  “少爷,怎么是你来叫我?”

  “立马下来吃面。”傅颐轩用吩咐的语气说道。

  “哦”容辛又晃了两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随后晃晃悠悠下了马车,走到傅颐轩身边的时候,那碗面就被他塞到了容辛手里。

  “快吃。”

  “这是什么?”

  傅颐轩干咳一声:“长寿面,我……我技艺不精,你也甭嫌弃,快吃。”

  面已经有些坨了,下的面条是他们从北平带回来的碱水挂面,面条里的浇头是用土豆和青菜一起炒的,加了黄花菜和木耳,还放了牛肉粒,看起来倒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容辛尝了一口,味道中规中矩,不过吃到嘴里嚼的时候他不禁抬眸看向傅颐轩,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看着自己。

  “少爷?”

  “浇头虽然不是我炒的,但面条可是我下的,怎么样?”

  “正好,不软不硬,刚好。”容辛昧着良心夸赞道,他也实在找不到一个能夸奖的由头了,说完自顾自地埋头吃了起来,也不和旁人搭话了。

  容辛飞快的吃完面,捧着碗冲着傅颐轩憨憨一笑:“少爷,真好吃。”

  “好吃就行。”

  “谢谢你。”

  “那什么……生日快乐。”傅颐轩恍然有些难为情,说完这句话他倒是先脸红了,而后从容辛手里有些窘迫地拿过碗,“行了,就这样吧,一会儿就赶路了。”

  从下午开始容辛就和傅颐轩坐到了一辆马车上,傅颐轩盯着容辛背书,自从念了预科之后,容辛能够接触到的关于金石古物的书籍就越来越繁盛。

  从吕大临《考古图》到《金石索》、《寰宇访碑录》、还有近年的新书,王国维先生的《古史新证》,容辛都得背下来。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如同是百科全书一般,但书籍并不是出自同一人,更何况这些书籍也非同一时代,杂乱无章的浩瀚古籍一股脑地展现于眼前,容辛能做的只有日复一日的阅读和背诵,加之傅颐轩时不时的考校用以巩固。

  “少爷,这些书你都背下来了吗?”

  傅颐轩理所当然道:“不然你以为东洋人死乞白赖的缠着我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去西洋留了一趟学?你当东洋人是傻啊,还不是因为我知道的多。”

  容辛搁置了书,所若所思说道:“那个东洋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看上去不好打交道啊。”

  “还用得你说。”傅颐轩忍不住抬手弹了一下容辛额头,看他眉头紧蹙揉着额头时,傅颐轩这才露出个笑脸,“我和东洋人怎么打交道,你这个小孩儿就甭掺和了。”

  “我不是小孩儿,也不是掺和,就是觉得那个人为人太过复杂了,提醒你罢了,好心偏偏当了驴肝肺。”

  傅颐轩当时就气笑了。

  晚上,他们终于快到蒙古的地界上了,几个人商量着休息一晚,夜里九点多的时候,草原上的气温就低了下来,好几个人围着篝火烤火。

  陆微之先是问说:“听说今天是你生日?”他朝着容辛抬头示意。

  “嗯。”

  “生日快乐。”陆微之瘪嘴,“等回头回到了北平,我给你把礼物补上。”

  容辛看他生硬地梗着脖子的模样,倒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无形中拿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真想开口说上一句,倒也不用这么勉强。

  而后,其其格后知后觉才晓得是容辛在过生日,随即二话不说直接将后背捆着的一柄短刀抽出来,花刀利落一耍刀刃朝着自己,立马爽快地交到容辛手上:“贺礼,生辰快乐!”

  “其其格,你给我这个……我不会用啊。”容辛神情微微一僵,他顿了顿还是把刀又递了回去。

  只见其其格颇为好爽的将右手那么一摆,随即豪迈道:“不会没关系,我教你。”

  容辛僵硬地笑了笑,又连连摆手:“刀我就收了,回头有时间再找你教我吧。”容辛扭头扫了一眼傅颐轩,看他表情冷了起来,容辛立马拉着屁股下的小墩子朝外挪了挪。

  纨绔冷脸的样子实在太过恐怖了,容辛心惊胆战的和他们一起烤火,等到了深夜,陆微之先起身回了帐篷睡觉,接着其其格也起身离开了。

  容辛琢磨着是时候了,微微欠身打算离开,结果刚起身就被傅颐轩用手给压回到座位上。

  “给我坐好。”傅颐轩从兜里拿出来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玉,玉石很是小巧,但雕刻的极为精致。

  那是一块和田羊脂玉,莹透纯净,洁白无瑕,一看就是上好的品质,通体泛着如同肥羊脂肪一般的光亮,容辛瞬间就被这块玉吸引住了眼神。

  羊脂玉以皮色和糖色为基底,加上玉自然的质地就决定了它雕刻的技法和样式。傅颐轩给容辛的这块玉是最好的羊脂白玉,一点瑕疵都没有,质地温润坚密,最适合一些看似质朴实则精细巧妙的雕刻样式。

  傅颐轩交给容辛的这块玉石雕的是一茎荷叶,两边棱角都被雕刻了花样纹路,荷叶中央还挂着一滴露水,叶柄下微微凸出一块小点是专门雕刻的茎秆。不过打磨却相对粗糙一点,看得出来,手法略微稚嫩,应该是新人师傅的作品。

  “别看了,是我雕的。”傅颐轩自己先承认了,“本来想找个师傅再修一修,谁知半路被川左雅治插了一脚,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你且将就将就,回头回了北平我找个老师傅给你修一修。”

  容辛把荷叶挂在了脖子上,笑了笑:“不用,这样就挺好,我喜欢。”

  “这可是你说的,回头可别自己偷偷去找老师傅。”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说了喜欢那就是喜欢。”

  傅颐轩这才放心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容辛胸前的玉坠看:“我说,我这技法算得上是京城里边数一数二的,你戴了也不吃亏。”

  容辛点点头,无语至极,只能撇嘴应付道:“可不是嘛,北平城里就傅少爷的技艺最好了,无人能敌。”

  一缕缕柔和的月光照着辽阔无边的草原,在草原里呼啸的风声恍若而过,两个人站在月光下,彼此对望着,脚边一簇簇开出的淡黄色小花轻轻舞动着。

  篝火越燃越旺,将两人面上的神色暴露的一干二净,傅颐轩喉结忽然滚动了一下。

  “都这会儿,快回去睡。”

  容辛一愣,继而应道:“哦。”

  你送我佛豆,我还你荷叶,所谓肺腑都无隔,形骸两不羁。

  第二日一大早,他们一行人重新上路,在这一路上他们一直都在赶路,直到晚上的时候才找到了乌恩新搬的蒙古包里,他换了地方之后倒是离黑水城更近了。

  傅颐轩进了蒙古包连休息都没来得及就进了黑水城,这次乌恩大叔十分反常的央求傅颐轩将他也一同带进去。

  其其格十分错愕,上前把着乌恩小臂,抵住他:“你去那地方做什么?”

  乌恩说:“我也应该看一看西夏人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让那一群人这么不择手段!”他说的时候情绪显得尤为激动,“你们走了之后,那帮西洋人就重新回来了,他们一共来了五个人,人手不够就在草原上抓走了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是给他们趟机关去的啊!”

  “你说什么?”

  随后,乌恩怅然若失地跌坐在地上,彻底恸哭了起来:“作孽啊,这都是作孽啊。”

  他说:“那帮人抓了十多人青年人去了黑水城,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就连西洋人也折了两人在里边。他们说是需要人手、需要劳力,都是放屁的话!”乌恩用袖子胡乱的抹去眼泪,他控诉着那帮人的恶行。

  傅颐轩觉得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他绕到乌恩身后趁他不注意之际动手打晕了他,随后将乌恩交给他妻子照顾。

  紧接着,他们一行人就前往黑水城与徐骏峰汇合,沿路跟着徐骏峰给他们留下了记号,从西边城门遗址进入,绕过黄沙掩埋的西夏旧址,经过他们此前遇到的佛塔,他们一行人进行了短暂的祭拜就继续向前而去。

  两个小时以后,傅颐轩与徐骏峰汇合。

  徐骏峰长得膘肥体壮,看面相像是屠夫,倒不像是摸金的,听人说,这人除了摸金就喜欢卖弄文采,时不时的念几句诗。

  见傅颐轩的时候,他戴着顶灰色横线纹西洋礼帽,穿着一身丝绸坎肩长裤,手里捏着两颗上了年纪盘得锃亮的核桃,上来就抱拳说道:“久闻傅少爷精通金石古物,鄙人实在是仰慕已久啊,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见识一番,却不想居然还有着上好的机会能和傅少爷合作一番,实乃缘分啊。”

  傅颐轩并不想和这混子客套,他直接问道:“你们现如今可找到迷宫的入口了?”

  徐骏峰扯了扯嘴角,谄笑道:“这才哪到哪儿啊,还早呢,傅少爷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啊。”

  “徐爷,只怕是这热豆腐早就进他人嘴里了,你我再拖下去,到时候一口凉的你也闻不到。”

  徐骏峰立马点头哈腰,转过身对他的人说道:“都给我手脚麻利点儿!”

  容辛算是看明白了,这年头除了钱能给的,还有地位能给的,而钱和地位还是挂钩的,纨绔也不单单仅仅是纨绔。

  傅颐轩扭头看向容辛:“愣着干嘛,还不给少爷倒壶茶去。”

  “哦,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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