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_无你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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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 40 章

  [三三言情小说]

  陆微之当着其其格的面拍着身上的尘土,他整个人好像是个从土里爬出来的狐獴一样,样子是既滑稽又好笑,可没等其其格笑出声音来,她人就被傅颐轩一嗓子喊走了。

  其其格因为刚刚把小白脸揍了的事儿还对傅颐轩有些怵,可奈何祖宗已经开口叫了,她又不能反抗圣旨,于是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站在台阶下时看了一眼容辛朝他使了个眼色。

  “磨磨蹭蹭的你绣花儿呢?”傅颐轩开口了。

  其其格忙跨上台阶,三步并两步走到傅颐轩面前,点头哈腰地小模样活像是个训练精良的小狗崽子,就差朝着傅颐轩吐舌头以示谄媚了。

  “少东家,咋了?”

  傅颐轩伸手懒懒地招呼她走过去,其其格试探的跨出一步,傅颐轩又不耐烦地招了招手。

  等其其格站到傅颐轩身边时,冷不丁的,一股带着寒凉的手猛然间揪起其其格的耳朵,其其格生怕自己的耳朵被这不着四六的祖宗给扯下来,于是配合着他弓着腰,嘴里立马就求起饶了:“祖——”话音是一波三折,“少东家,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小白脸了。”

  说陆微之是小白脸其实也没有说错,他们俩小的时候,陆微之就白白净净的,那个时候他母亲还在世,总是闲来无事给他扎个小辫子,穿着粉粉嫩嫩绣着各式各样花纹的小衣服跟着傅颐轩在各个胡同里穿行打闹。

  那个时候有些小孩子一瞧见傅颐轩身后紧追不舍的陆微之,还经常笑话傅颐轩说:“傅颐轩,你的小媳妇儿来找你了。”

  那个时候陆微之是怎么应对来着?

  傅颐轩眉梢微微挑起,他恍然就记起来,陆微之那小子一听到小媳妇儿的时候,脸色霎时间就变了,他提着衣服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将几个嘴碎的稚童打了个人仰马翻。

  那些小孩哪里见过这么彪悍的小姑娘,一时间都鼻青脸肿的呆愣住了,陆微之气不过,气不过就差点儿当着一众人的面儿脱了裤子,好在傅颐轩急忙将他拉到了身后,这才结束了一场恶斗。

  准确来说,是陆微之此人的单方面压制。

  不过,回忆结束之后,傅颐轩立马就清醒了过来,他冷哼一声,对其其格不咸不淡地说:“你真以为自己是江湖草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没有没有。”其其格悻悻一笑,不自在地摸了一把鼻子,“哪能啊,我连大钟哥一个手指头都打不过呢。”

  “说你这个了吗?”傅颐轩扫了一眼不成器的其其格,余光瞟到了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容辛,随即指示道,“别一天到晚没事找事了,快去抱古斋把铺子里的账本给我搬过来。”

  “啊?”其其格张了嘴,一想到那么厚厚的一摞账本整个人立马就不好了。

  谁知,傅颐轩紧接着就补充道:“近三年的,你和小南蛮一起去。”

  容辛是躺着也中枪,他脸上闪过一丝想拿石头砸向傅颐轩的冲动神色,但好歹是忍住了,不过去干活也好过和傅颐轩这纨绔待在一个屋檐下,没等傅颐轩交代完,容辛就拉着其其格走了。

  傅颐轩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喊道:“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你们拉拉扯扯的是怎么回事!”

  等出了小院儿的门,容辛这才松开了其其格的手臂,他并不是真的拉着人家姑娘的手,而且还是隔着一层袍子拉着人家的小臂,怎么就是拉拉扯扯了?

  容辛一时间忽然想到了自己当初得出的那个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

  其其格也觉得没什么,等她那核桃仁大小的脑仁儿琢磨了一番之后,她开口问道:“少东家怎么就横竖看我不顺眼呢?”

  容辛牵强地笑了笑:他那哪里是看你不顺眼,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傅颐轩这番对其其格的心思也算是昭然若揭了吧?’容辛这样想着。

  他心里又是一阵的不爽,连带着语气也陡然一变:“他能看谁顺眼?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脑壳有包才会看谁顺眼。”

  其其格那边还没琢磨明白,就察觉到这边的语气又陡然变了,她的脑袋在容辛和傅颐轩的双重折磨下只觉得是要爆炸了。

  他们两个从傅府里出来,披着一路的太阳径直朝着抱古斋的方向过去,期间其其格看着容辛面色冷冷的,就自顾自地掏出芝麻饼吃了起来,吃着吃着还就渴了。

  两个人走到抱古斋就看到一个冷面的人坐在太师椅上,正有条不紊地擦着那把饱经风霜的唐刀。

  听到脚步声时,那人的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随后,一声哀嚎传入他的耳朵里,其其格‘哎呦’一声喊了出来:“可渴死老娘了。”

  店里的伙计急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正喝着呢就听到掌柜的呵斥道:“好歹是个姑娘家家,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嘴里还都是些粗鄙言语,你可真是个铺子长脸!”

  其其格闻言两条细眉都快拧在一块了,她依旧不放下茶碗,行动迅速地躲到容辛身后。

  掌柜的一看见容辛又换了一副表情,亲切的问候道:“容小子怎么今儿个有时间过来了?”

  容辛对着掌柜的辑礼道:“是少爷让我们两个人过来取账本的。要这三年的账本。”

  他话刚一说完,就看到掌柜的皱着眉摸着他那把梳的是顺滑至极的山羊胡,他蓦地开口问说:“少爷怎么突然想起来这茬了?这三年的账本可是不少啊,你且让我整理整理。”他说完就招呼着一个伙计去了后院儿里。

  这期间,大钟都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太师椅上擦着唐刀,也没抬头看一眼容辛和其其格。

  这偌大的铺子里,走了掌柜的和一个伙计之后,其其格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也离开了一会儿,另外的伙计都离得远远的在做自己的活计,容辛犹豫了一会儿上前同大钟打起了招呼。

  “大钟哥,你今天怎么会来抱古斋里?”

  大钟总算是将那把唐刀擦得油光锃亮的,泛着一丝青光的刀刃上似乎带着某种冰凉的寒气,刀‘哗’的一声径直没入刀鞘之中,这一声清脆之音乍然在容辛耳边一响而过。

  随即,容辛就愣住了。

  大钟说:“没事过来看看。”

  话是这么说,可明摆着大钟不单单是过来看看这么简单,容辛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朝着窗子走了过去,他扒在窗棂上隔着玻璃看着外边那些熙来攘往的人群,容辛倏地抬头朝着对边的酒楼看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丝反光的东西直直地照了过来,他着实没有想到会有人伪装在对面,暗自潜伏观察他们。

  容辛不寒而栗,一颗正在跳动的心猛地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这是……那是……那是川左雅治的人?”他问大钟道。

  大钟默然,而后淡淡的点点头。

  “这帮人未免也太嚣张了吧。”容辛心头除了不寒而栗之外,陡然还生出了一丝冲冠眦裂的满腔怒火。

  大钟没有和他就此事交谈下去,他先是愣了愣,而后静默地伸出书敲了敲一旁的桌子,抬头示意容辛让坐在另一把太师椅上。等他坐下来,大钟这才极为阴郁的说道:“此事,少爷已经知道了。”

  话还没说完,容辛就拍桌打岔道:“他知道,他知道他还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钟没有就少爷要死不活的生活态度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继续说道:“现如今这个时局,东洋人已有一手遮天之势,我们若是做出什么手段来,反倒容易被他们抓了把柄。”

  容辛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可说完,他又愣了愣,将刚刚说的那句话推翻,“国家凋敝、时运艰难,诸君岂敢不奋勇拼搏。”

  良久,抱古斋里都没有一丝的声音,几个在打扫的伙计闻言也停下手里的活静默良久,他们瘦削的脸上不经意间生出一丝悲怆来。

  对面的楼里用来打探的望远镜在夏日烧的一片火热的阳光下总是反射出几道令人无法释怀的反光圆点透过玻璃照在抱古斋的经年日久的古董上。

  大钟站了起来,活动了一番筋骨,这时候掌柜的和其其格从后院儿里一同出来了。两个人,不对,后面还有个被账本已经完全遮去身影的伙计,统共三人,他们三人抱着近乎上百本的账本十分突兀地撞破了沉寂已久的氛围。

  其其格说:“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上来接着。”

  一个伙计连忙从悲怆中醒来,他奔到其其格身边刚一上手,就被其其格吼道:“去帮掌柜的啊。”

  “我倒是没事,你们掌柜的老胳膊老腿儿的哪能干这个?”

  掌柜的本以为是这丫头猛然间生出了一丝良心,谁知道狗嘴里就是吐不出来象牙,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老胳膊老腿儿,居然硬生生地扛住了。

  等两个小伙计拉着推车过来的时候,掌柜的忽然脚步如飞起来,几乎比那撞树的兔子还要行动迅速,只见他将账本扔到车上,随即脸色就扭曲了起来,右手也是撑着腰缓缓挪动了两步。

  而后,掌柜的左手颤颤巍巍地举了一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干涩地说道:“我这腰……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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