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手段叠出定乾坤_田园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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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手段叠出定乾坤

  第二百五十三章手段叠出定乾坤

  毕老头三人看着信中小宝那直白又略显罗嗦的话,如果不是确认真的是张小宝的字,他们都以为是别人写的信,毕竟这预料的事情也太准了,小宝和鹃鹃在吐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这次的降价真的仅仅是降一下又马上升回去?吐蕃人真的是没钱了?”张老头对经济方面的事情非常迷糊,看完信之后想要让别人确认一下。

  毕老头姚老头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如此,只能把目光放到张忠的身上,想看看张忠会不会按照小宝信中写的那样去做。

  在他们想来,遇到的事情大了,张忠应该去问问背后的高人。

  张忠已经看过几次信了,不是记不住信中的内容,是想看看儿子的字迹,早就把所有的计划背熟了,如今听到粮食讲价的消息,马上吩咐人去宣传。

  于是,从翼州这里开始对粮食降价就有了一个感激张家的认同,张家从别的地方花大价钱运来了粮食,所以,现在的粮价才降下来。

  三天之后,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又向着整个剑南道的其他地方蔓延,有的人不知道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还是因为愿意做个好心人,竟然派出快骑向别处送消息。

  齐东家这边准备再放两天粮,让人形成一种抢购的热潮,到时候再一提高价钱,给人一种不是粮价高低的问题,而是剑南道真的没粮了的假象,让百姓把平时一点一点买粮的习惯暂时停下,变成爆发性地买粮囤积。

  结果还没等他把自己这边合适的消息完全放出去的时候,从翼州就传来了张家放粮的消息,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齐东家还真吓了一跳,以为张家真的放粮了。

  可又想想,发现事情不对,张忠在翼州那里打开了常平仓,粮食看着是不少,可放到整个剑南道的西部地区,被百姓的人数一分摊,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只能是救急。

  其他的州府也有常平仓,但非灾非难的,他们可不敢像张忠那样说开仓就开仓,除非是遇到了紧急的时候,才能冒险一边往京城送请求开仓的奏章,一边把常平仓打开少量的放粮。

  还有一个就是说张家从别处运来了粮食,这更不可能,张家的船过来,必然会走益州那里,那边也有自己的人,如果真的来了一只只大船拉粮的话,早就有人给提醒了。

  “我明白了,张忠他是想借我的手来给自己弄好名声,原来如此,我就说么,张家什么时候有粮了,哼!打的好主意。”

  想了想去,齐东家终于是想明白原因了,觉得张忠是在借自己之手捞好处。

  听到了消息聚集过来要与齐东家一同商议事情的其他商人听到了齐东家的话,纷纷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齐东家,那我等是不是不再放粮了,以免好名声都落在了张忠的头上。”商人中的一个此时开口询问。

  其他的商人也同样等待着新的吩咐,他们现在已经彻底的知道齐东家是什么人了,一个个心中后悔不已,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自己家的钱财都押到了这上面,如果不成功,他们将会失去所有的东西。

  没有了钱财,家中就再也找不起下人,家中的孩子,还有妻妾也养不起了,最主要的是,以前对自己非常恭敬的人就会瞧不起自己,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哪怕现在自己帮着吐蕃对付大唐也一样,只要不被抓到证据,到时候一旦成功了之后,就可以带着家人躲一躲,或者是送上点钱,把事情平息下来。

  当然,这是大部分参与进来的商人的想法,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实在不愿意对付自己的国家,他们很想现在就收手,但晚了,自己的家人已经被人家给控制住了,就连自己都被限制起来,不允许离开到太远的地方去。

  钟刚就是小部分商人中的一员,他很想早点把消息透露出去,让本国的人有个准备,哪怕他会因此而失去很多,但至少不用在以后的日子中活在悔恨里。

  在别人热闹地凑过去商议如何对付张忠的时候,他也对着他旁边的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说道:“小虫,你帮我想想,怎么能让这里的官员知道消息,平时你的主意就多,连一同赚钱也都是听你的。”

  被叫作小虫的人看看前面的商人们,又四下里扫了一眼,同样小声地回道:“大刚,不用急,凭我的感觉,现在用不着我们,张忠已经动手了,看着是他还没做太多的事情,仅仅是打开了常平仓,又想高价收购粮食酿酒。

  但再我看来,这都是假的,张忠这个人我们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他是什么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好人,当初在三水县,仅仅是有一个非常小的散官的时候就能让三水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以后去的几个地方更是如此,他家就是做买卖的,做大买卖,谁不知道水云间是什么地方?谁不清楚京城状元楼的饭菜一直引领风潮,大刚,你说这样的人,他会不知道刻意抬高粮价会对百姓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能想不通有人在背后使坏?不说是为了百姓的日子,就算是他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要出手对付吐蕃的人,他家的娃子还在吐蕃征战,不要相信后传来的消息,说是鹃鹃的背后另有高人指点。”

  “真的?张忠难道已经发现了事情不对?他家的娃子真的是指挥战争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小。”

  钟刚一直都是听小虫的话,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对小虫的聪明非常佩服,但今天却有了怀疑,毕竟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想不通了。

  小虫神秘地笑了笑,用手向前面那些商人指指,对钟刚又说道:“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人不清楚,我懂,这是眼看要打完了,鹃鹃怕背负的名声太大,这才放出消息,换成你有个好宝贝,用完了之后,难道你还能拿出来继续显摆?

  朝廷给张王两家所有人封官的事情总不是假的吧?你当朝廷的官多的没处给,专门给张王两家的人玩?鹃鹃要是不立功,朝廷能一次给出来这么多的官?你想想,两家人中男人全有职的官,女人全是诰命,他两家又连在一起,那是多大一股势力?”

  小虫说的非常笃定,平时他就喜欢琢磨各种事情,并且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所以才能和钟刚白手起家,不到而立之年就有了不小的身家,平常的百姓不愿意去多想的事情,他就给想到了一起。

  钟刚越听越觉得事情就是这般,听过了小虫的话,终于是放下了心,可刚刚舒服过来,听到前面围在一起的商人发出的别有意味的笑声时,心又提了起来,对着小虫问道:

  “小虫,我还是觉得没有底儿,吐蕃的人都收了不少的粮食了,还派了很多厉害的人过来坐镇,面上我就知道他姓齐的人出头,都到了如今的地步了,张忠还没有任何的大动作,是不是会来不及?”

  小虫看着钟刚那焦虑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再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你怎知张忠没有大动作?大富翁游戏你没玩过?”

  “玩过,你总让我玩,可我太笨,只能在最简单的那种级别中玩,不像你,已经考了两次顶级了,虽然还没考过去,但也快了,估计再考一次就行,和游戏有什么关系?”

  钟刚听小虫说大富翁游戏,就想到了自己的笨和小虫的聪明,不是自己不像玩更高层次的游戏,而是考不上去,那到了最后,已经不是游戏了,规则一变再变,最厉害的不是玩的人如何,而是制订规则的人,据说有很多的规则还没有放出来。

  但现在的事情与大富翁游戏似乎没有什么牵扯。

  “哎呀,摊上你这个兄弟,我算是……算是有福气了,不用担心被人于后面捅刀子,我这样的,想要考顶级都考不上,你知道什么是顶级?那不是游戏,那里面涉及到了东西非常多。

  这样与你说吧,凡是能进到顶级中游戏的人,在现实中都不是寻常之辈,顶级的前十名,还有另一种战局,叫经济战,只对大唐的人开放,外面的人不准参与进来,那种游戏所包含的东西多之又多,杂之又杂。

  谁弄出来的大富翁游戏?张家呀,规则都是人家订的,还会随时变化,排名第一的是三水县水云间的宋公子,宋公子就是张家的人,前段日子,我刚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里出现了排名第十的人,你猜是谁?”

  小虫解释了一番,又问了句。

  “是谁?第十,不是一个姓毕的人吗?据说很厉害,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算是见过的,也保密不说,难道你知道?”

  钟刚好奇地问道,别的人现在都有人清楚是谁,只有第十的人非常神秘,让人无从猜测。

  “知道,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的,就在翼州,前几天有很多的商人过去投资,在那里闲着没事儿就玩了起来,结果他们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到十五岁的丫头,那商人中可是有一个进了顶级游戏榜的人,大唐前一百名之内的。

  结果一局四家同玩,他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把另外的三家都给打败,玩着玩着,他就发现不对了,那个丫头实在是太厉害了,最后逼的没办法,他与另外两个同样非常厉害,就和我差不多的人联手对付那个丫头。

  这一局玩了足足三天的时间,三家全输,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有拿来自己的道具,同样的资本,同样的地图,被那丫头到最后的时候杀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那个丫头就是毕构毕大人的孙女,毕馨馨。”

  小虫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说完之后,两眼放光地看着钟刚。

  钟刚则是疑惑地看向小虫,问道:“那和顶级排行第十的人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要气死我不成?”小虫指着钟刚,一时无语。

  钟刚这下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吃惊地说道:“小虫,你是说毕馨馨就是那个顶级第十的人?第十的人竟然是一个丫头?身为女儿身,又是毕大人的孙女,怪不得那般神秘,厉害,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对呀,你说的对,不那么厉害,又如何把一个同样进入了顶级游戏加上另外两个人的联手队伍给打败?顶级榜上的人果然名不虚传,这样说,有她坐镇,会把所有的事情多安排好?”

  “哪里是她在背后支招?她赢完了三个人之后说了句话,她说自己还不算什么,就算第一的宋公子也不算什么,他们还是在玩,真厉害的人,根本就不在榜上,那个人,就算是前十的人加在一起,以整个天下为局,都没有勇气与之对阵,早已把经济一道运用的出神入化。”

  小虫一脸向往地说道,他真的希望有一天可以进到顶级游戏中,会一会天下英雄,最好是先和毕馨馨对一局,看看排名第十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本事。

  钟刚倒是没有想太多,反他也进不去,没有机会与人家一起玩,人家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对他来说就不是一个对手,而是仰视的存在,听过小虫的话,自己又想了想,说道:

  “小虫,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更厉害的人就在张家,这一次他会出手?他是谁呢?”

  “我上哪知道去呀,我想说的是,你不用担心了,吐蕃这次掀不起什么风浪,跟着好好看,或许能这一次的商战中学到点东西,好了,大家都要走了,我们也走,现在先听齐东家的。”

  小虫终于是把钟刚给安慰好了,见前面的人商议的差不多了,走过去把自己要接的任务拿过来,看看纸上写的内容,微微一笑,与同样接了任务的钟刚离开。

  看到众商人散去,齐东家坐在蒲团上,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对,自言自语道:“莫非是商人中有的人人心不稳?好象不是这点,早就知道了会有人想要退出,但他们根本就无法退,没有机会了。

  他们及家人都被看住了,想要报信也不可能,那或许是张家真的运来了粮食?也不对,真运了粮食过来,早就会拿出来,直接大量地放出,自己这边已经没有足够的钱继续收了。”

  “来人啊,给上面的人写信,询问后头的事情该怎样做。”想不明白的齐东家也不愿多费心神,把事情交给上面的人好了,吩咐一声,开始写信。

  三天之后,剑南道西边的大部分州府的粮价又升了上来,并且比先前的更高,传出来的消息是没有粮了,粮都不知道运到了什么地方。

  吃着常平仓平价粮的百姓果然如齐东家及背后的人所预料的那样,开始非常不理智地进行抢购,一改以前吃一点买一点的习惯。

  只有盐价和油价没有太大的浮动,依旧稳稳地控制在原来的基础上,高的时候高不了多少,低的时候也同样低不了多少。

  这点让齐东家与背后的人非常无奈,他们很想撬动这两种货物的价格,尤其是盐价,但被压得死死的,试探了几次,每一次似乎都有人在背后给予强烈的反击,警告意味非常明显,丝毫不退让,搭进去一万来贯,就好象一滴水投入到大海中那样,未曾掀起丝毫的波浪。

  也是因为这点,让齐东家背后的人隐隐感觉到不妙,他见识到了盐价争夺时候对方的手段,稳、准、狠,找不到漏洞,他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运作,他可是一直埋伏在大唐的人。

  有着别人都不清楚的身份,同样是大富翁超脱了游戏所在的顶级榜中的一员,他排名十一,没有进前十,他是估计如此,不然他有机会进去,他觉得就算是姓宋的人与自己对战,自己都有六成的把握取胜。

  但面对盐油价钱争夺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面对高山大海般的感觉,是谁?究竟是谁?谁在背后指挥,把两样货物的价钱给死死定在那里?

  因此,他着急了,想要早点把这场对剑南道的经济战结束,还支援本国,不能再拖了,万一那人再与粮价与牲畜上出手,自己好象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剑南道的粮价很快地涨上来了,并且是一涨再涨,百姓纷纷抢购,手中有粮的人,有一小部分还在给张忠留着,这部分人,张小宝准备等事情平息之后给他们更多的好处,有一半的人把粮食卖给了齐东家为首的商人。

  剩下的一部分则是自己把粮食拿出来卖,整个剑南道的西边州府又一种风雨飘摇的架势,早有官员心惊胆战地把事情写成奏章送到了京城,问京城是否开放常平仓。

  京城中领头的官员还有李隆基,一点也不着急,按张九龄的话来说就是,张家在那边坐镇,如果还需要动用常平仓,那也太小瞧大唐无人了,让吐蕃的人玩去吧,好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做经济战。

  于是一封封从京城出来的快报又回到了剑南道这里,让官员们不用管,大宗的粮食买卖过程中该收税就收税,该提供量斗等工具就提供,只不过这个收上来的税,到时候需要拿出来一部分交给张忠。

  官员一见朝廷如此,也不急了,虽然说收上来的税还要给张忠几成,但那也没什么,毕竟粮价高,税也同样高,把高出的这部分给张忠自己也不损失。

  粮价高涨中,张家出手了,开始卖三轮车,车的制作费用不低,在当地找了许多的工匠一同来完成,一辆车的价钱都能买两匹平常用的马了。

  张家直接把这批先做好的三轮车送到于各个地方临时建立起来的车行当中,租给需要运输的人使用,免费维护,只要每天每个人交上来十文钱就可以,如果买卖不好,还允许拖延几天。

  三轮车全是手工制造,用的轴承和链子,跑别的路难点,以后跑新修的路就轻松了,每天十文钱,看着不少,但这车不用喂草料,现在是青草少,不好喂牲口的时候,更不用说哪只牲口瘦了还要给加豆料甚至是喂鸡蛋所用的花费。

  更重要的是,每天十文钱,不是白交,交到了一定的数量,也就是三轮车造价的时候,车子就归个人所有,以后不用继续拿钱。

  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内在的战争,还以为很平常,他们都清楚,张忠到了什么地方当官,就会在什么地方弄出来新的东西给百姓用,全是那种非常好用的东西。

  而且张家在其中并没有得到什么太大的好处,张家就是这样的存在,好官,好人家,于是很多原来想着要花大价钱买牲口的人,这次就不买了,去车行领车,写下字据,拉出来蹬着接活。

  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三轮车,却让齐东家背后的人懵了,他刚刚把牲口的价钱抬高,准备一点点出货,好从中赚到更多的钱呢,没想到自己把粮价给控制了之后,所买来的牲口卖不动了。

  高价收来的牲口想要卖出更高的价钱已不可能,别说是更高的价钱了,就是平常以前的价钱也没有人愿意买了。

  所有的牲口全压在了手中,没有钱来周转了,粮价高是高,但现在还不能大量放粮,自己刚刚得到了命令,由于被张忠抢了不少的粮食,自己这里的粮食需要运回去一部分补充吐蕃的损失,不然就挺不过今年的冬天。

  齐东家又得到了新的命令,适当地放出去一部分粮食,好把钱给抽出点,收来的牲口可是需要草料喂养,并帮着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牲口卖出去。

  齐东家把众商人找来,让他们适当地往外高价放粮,结果商人刚刚有所动作,张家又同样动了。

  原来说的从别处运来的粮食,只有消息,而没有粮食,这回却是有了东西,从别处筹集来的粮食,一直都用船停在了益州的外面,根本就不进益州,现在好进来。

  其实这批粮食也不多,但用的非常是时候,张忠放消息,粮价依旧是原来的程度,谁要是想买,能买多少就卖多少,这次过来一批,后面的还有相继的几批也马上回过来,张家就是船多。

  其实就这么一批,消息放出去,百姓不知道啊,前几天还抢购粮食的百姓后悔了,再也不肯去多买粮食。

  齐东家等一众商人就发现,粮放不出去了,想放可以,但必须要降价,一降再降的那种。

  如果说这个打击让他们觉得大事不妙的话,那张忠抽调了钱,把愿意给他留粮百姓家中的粮都收购到位之后,同样降价外放的时候,齐东家等人已经无力去收了,他们留着高价的粮食卖不出去,压低价钱,压多少就赔多少。

  连续的几手下来,时间已经到了初冬,与齐东家合作的商人们傻了,他们家中压了很多很多的粮食,所有的家底全拿了出来,齐东家已经没办法像当初说的那样,给他们应该有的好处。

  钟刚的粮食也被压了下来,可他一点都不怕,反而是非常的愿意,毕竟他是大唐的人,看到了吐蕃人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显得很高兴,拉着小虫喝酒的时候,对小虫说道:

  “小虫,还是你厉害,竟然真的如你所说,张家动手了,原来不动手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如今一动手,马上就让吐蕃的人吃了个大亏,他们手中听说有不少的牲口卖不出去,你说他们下一步会如何做?”

  钟刚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过,连喝了几碗酒,迷糊中,身体放松下来。

  小虫也跟着喝了一大碗,打了个酒嗝,说道:“我算什么?无非是看出来张忠会出手,但我绝对想不到,他们这样出手,不动的时候看不清楚,一动就打的吐蕃之人没有翻身之力。

  不过现在并不是张忠的最后手段,他们做买卖向来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不会使劲地往里赔钱,这一次他家放的粮,运过来的粮食价钱或许连运费都赚不回来,还有买的当地百姓家中的粮食。

  这就是用自己的损失来把粮价压下来,估计以后会把损失的钱给赚到手,最少也是持平,我真的非常期待张忠还有什么样的办法。”

  小虫看出了事物的本质,准确地说是张家行事的风格,但他也只能是猜测,却是想不到具体如何运作,张家放出来的三轮车让他大吃一惊,他琢磨着,一定还有更吃惊的事情在后面。

  钟刚现在是越发地相信小虫了,但想到自己也压了粮食,还有和吐蕃合作的事情,又担心地问道:“那我们的粮食该怎么办?按现在的价钱,只要卖了,那就是赔,还有,朝廷会不会等事情结束了追究我等的责任?”

  “放心,我前几天,趁着吐蕃的人手忙脚乱的时候,已经写信给张忠了,粮食损失是必然的,只不过责任却没有多少,毕竟当初我们也不知道合作的人是吐蕃,商人逐利,没有追好,损失就只能是自己来承担了。”

  小虫不担心被抓起来杀头,他只不过是觉得这下赔的太多,把手中的粮食卖掉之后,想要赚回来,至少得有个几年的时间。

  这种损失不可谓不大,如果没赔掉的话,他可以用原来的钱做更大的买卖,此时已经没有机会了,耽误几年的时间,说不定会错过不少发财的机会。

  没用别人等太长的时间,张忠又拿出了新的手段,开始大量收购牲口,价钱定的非常低,同时也用更低的价钱开始收粮,竟然比现在卖的粮价又低了许多。

  同时在翼州的山上划出来块地,要进行特殊的草药种植,在剑南道寻求合作的商人一同投资买地,这个地的价钱可不低,张忠没有利用行政的手段来自己获取,而是要和别的商人一同购买。

  说是以后可能会研制出很多新的药物,其实根本没有研究出来呢,就是用此来做个宣传的手段,当然,以后会研究,这里的草药确实不错,不过风险也同样要让商人们跟着承担。

  张忠拿出来一个专门的计划,那就是如何的研究药物,如何的种植,前期的收入是卖普通的药材,后面等研究出来了,就有更多的钱可以赚。

  商人们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原来有合作关系的商人拿出来一部分钱给张忠使用,没有合作的商人也着急了,尤其是收粮的商人,他们很想通过与张忠的合作,把自己的损失弥补回来一部分。

  毕竟张家做的买卖,似乎还没有赔钱的时候,跟着张家一起会非常不错,但他们没有钱了,只有高价收来的粮食。

  一个个都琢磨着是不是按照张忠给出的价钱把粮食卖掉,好用来投资,哪怕是卖一部分就赔一部分。

  就在他们还犹豫的时候,张忠再次放出消息,说是要于以后新修的路上重新盖漂亮的房子,会以非常低的价钱卖给别人居住,并且成立珠宝行,马上就有一大批的珍珠从海边运过来,别的人再买珠宝的时候,价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高了。

  齐东家背后的人这下更着急了,粮食压在手中,牲口压在手中,他当初来用的手段就是拿房产与珠宝让人分批做的抵押,并且用抵押的钱买房子,然后再抵押,从钱庄的手中拿来不少的钱。

  每次派的人都不一样,也尽可能不找相同的钱庄,前面的珠宝不值钱了,当初的钱庄已经开始不那么愿意往外借钱,钱庄吃了一个大亏,需要收拢资金。

  张忠要修更好的房子,那么用抵押来的钱,低价买的房子,也别指望继续从钱庄里往外套钱。

  粮食可以不卖,但牲口是需要吃东西的,每天吃掉的钱都是一个惊人的数目,本打算一点一点卖出去,赚一部分,再养一部分,现在全完了。

  如果这个时候,吐蕃运作经济战的人,还想来个鱼死网破地把手中的粮食和牲口再运作一下,给当地的经济造成冲击的话,那么张忠又一手拿出来,这人就彻底地傻了。

  张忠提出了一个人工给牲口接种的办法,并且提供了相应的人员,就是医院研究动物的人,兽医。

  现在的人大部分都是让牲口自己配种,效率非常低,但张家有手段,尤其是张小宝和王鹃,知道他们那个时候都是怎样让动物怀孕的,最简单的就是大熊猫,指望着大熊猫自己配种,那就完了。

  同时还有很多的春药,在这里的人看起来是很常的一件事情,张小宝和王鹃觉得春药就是药物中还有一定的激素,或者是能够促进动物的激素分泌,给母的吃,把公的身上的东西再直接注射到母的身体当中,配种的成功率会非常大。

  张家带来的医生已经通过解剖和尝试,弄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论体系,虽然还不是那么太完善,可也足够让很多的牲口产更多的崽儿了。

  张家拿出来的三轮车只是冲击了运输行业,如果再等等,或者是吐蕃的人舍得下本钱,把自己的粮食用来喂牲口,挺过了今年的冬天,明年一春耕就会让牲口的价钱继续高起来的话,那么还有一战之力。

  当然,前提是突然的人不被抓起来,这种事情很平常,在经济上打不过你,就用行政手段解决,只不过张小宝还不屑为之,他要把突然的所有希望全部击碎,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吐蕃,刀枪上的战斗你们不行,玩经济战你们也不行。

  我都不稀罕用别的手段去对付你们,所有的领域让你们自己选,我都应下来,彻底给你打的没有任何的信心。

  张小宝做到了,配种的技术一处,牲口就真的失去了原有的紧俏,百姓也不担心了,明年春耕的时候挺一挺,用人力来耕地,挺过了一年,那就会有很多便宜的牲口来用,毕竟张忠承诺了,会从其他的地方调来更多的牲口。

  无非就是累一春天,可不用花出是以前几倍的价钱来买牲口,真要买了,一个是是否真能买起,另一个是多花的钱,宁肯不种地了,损失的也没有那么多。

  釜底抽薪,张忠一手接着一手,连真的带假的,愣是把吐蕃运作的人给逼的没有丝毫办法。

  齐东家已经被调过去了,还有收购马匹的陈老爷也过去了,一同商议办法。

  指挥的人现在已经被打的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他终于知道是对手是谁了,就是张家的人,而且和前面那个与自己争夺盐价与油价的是同一个人。

  为了保证自己不暴露,这个背后运作的人戴上了一个面具,声音也不知道是吃了药,还是自己装的,嘶哑。

  几个在这边跟着运作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面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们管我叫一号也行,叫面具也行,至于我究竟是谁,你们没有必要知道,现在都说说,这里的事情该怎么办?”

  齐东家看着这个原来觉得很厉害,现在却是输掉了的人,说道:“我们的对手是张忠,用不用派人直接把张忠干掉?如果能弄到他们用来炸山的**就好了,那东西只要接近,点燃了就能把周围的人全炸死。”

  一号转头看了齐东家一眼“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出来,我不想听,当张忠是那么好刺杀的?他身边有多少保护的人?**更不别提,那是故意摆着让我们派人去偷去抢,好让我们暴露更多的人。”

  齐东家低下了头,一号说的没错,他出的主意根本不可能实现,可他心中有点不甘。

  或许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旁边的一个配合陈老爷的人对他说道:“就算可以杀掉张忠,也不能去杀,鹃鹃会疯掉的,她会把家中所有的钱财集中起来,不要命地筹备军队,到时候拉出来进攻吐蕃,哪怕损失再多,都无法拦住她。

  现在她只是听命做事儿,还不会把家业都卖了来个最后一击,等她回来就好了,估计唐朝的人准备把她藏起来,先不用,我吐蕃就能借机发展一下,等到培养出更厉害的人,那时就不用再怕她。”

  “是。”齐东家一听别人提起鹃鹃,心中有恨又无奈,现在的形势还不允许吐蕃真的逼着张王两家以家业为赌,来一次疯狂的进攻,她真能干出来,到时就算是最后吐蕃赢了,也失去了发展的机会,无法跟上大唐的脚步,唐军到时再派兵过来,就一点胜算都没了。

  陈老头是最愁的,买来的牲口他在负责,他又要找人帮忙看管,又要想办法弄到粮草来喂,花钱又劳心,尤其是在此形势之下,他的整个人都瘦了。

  看了眼一号,说道:“我想知道的是,我们的对手究竟是哪一个人?是不是所谓的大富翁游戏排行榜上前十的人。”

  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大富翁这个游戏,因为凡是厉害的人,在榜上的人,于现实中都同样厉害,到了最顶级的时候,那已经不是游戏了,就好象是个经济进阶的学院一样,按照唐朝最近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把经济之道,更加地系统化与合理化。

  陈老爷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把一号打败了,他不知道一号也是榜上有名的存在,紧紧地挨着前十的位置,还是在隐藏了实力的情况下。

  一号看了眼陈老头,他知道,这个陈老爷是不相信自己的本事,冷笑了一声说道:“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对手绝对不是排行榜上的人,前十算什么?就算是他宋静功,排名第一的人,到了这里,与我作对手,他也做不到如此程度。

  这样的布局不是他能看出来的,尤其是在仓促应战的时候,我估计,这次的对手是超脱在排行之外的人,也就是大富翁游戏规则制订的人,只有他才有如此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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