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_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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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睡梦中,柏洵只觉有人在呼喊他,他挣扎着睁开双眼,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就站在他的床边,他愣了片刻,嗖的跳下床来,

  “安儿。”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心里一阵激动,“你,回来了,真的是你?”

  然而,怀中的人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哭泣,柏洵拭着她的泪水,反复道,

  “没事了,没事了……”他抑制不了心情的激动,低头亲吻她的脸,她的唇,然后再次紧紧的搂着她,仿佛她随时就会消失,他把头埋在她的颈边,喃喃喊着她的名字,“安儿,安儿……”

  “柏洵,我舍不得你。”

  良久,她的声音传来,那么轻,那么软,又那么远,犹如一片羽毛饶过肌肤,引起一阵战栗,引起莫名的心慌。

  什么?他抬起头,捧起她的脸,却又瞧见她脸上露出笑容,但是那种笑容让他害怕,

  “安儿?”

  他慌了,从来没有的恐惧拥上心头,他再去搂她,而她的影子瞬间消失不见,他搂了空,双手定格在空气中,

  “不,不。”他四处寻找,大喊一声,

  “安儿?”

  “主子?”

  他从梦中惊醒,站在面前的是毕方等人,他紧紧抓住他的手,

  “安儿呢?”

  毕方脸色难看,

  “主子,你做恶梦了,徐姑娘不在这里。”

  做梦了?柏洵一怔,垂了垂眸,缓缓回过神来,额上己是大汗淋漓。

  昆仑端来茶杯递到他的面前,

  “主子放心,现在虽然没有徐姑娘的消息,但能说明她是安全的。”

  柏洵喝了水,再无睡意,他披了件长衫,刚一起身,只觉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他扶着床榻,朝众人挥手道,

  “你们都下去,本王要静一静。”

  众人担心着退到帐外,各自叹气。

  瞧着灯光下主子朦胧的身影,凄凉孤寂,毕方担心道,

  “再这样下去,主子会受不了的。”

  昆仑紧抿双唇,

  “五日来主子没有休息片刻,而军中的事又让他费神,唉……”

  他们担心他,果不其然,次日,柏洵就病倒了,高烧不退,晕迷不醒,众人慌了神,本来大军要直奔青州,如此不得不耽搁下来,军中之事仍交与王副帅打理,江照风回到汉州,按照先前的商议,等待朝庭的援军,一道从侧翼向青州进发。

  直到第三日,柏洵才悠悠转醒,立即下达命令拔营,不顾身子劳累,随军而行。

  而麒麟的消息每日传来,每日都是一样,徐安年仍未找到。

  柏洵面无表情,但众人都能从他眼中看到焦虑与忧心。

  他每日进食极少,身子也一天天清瘦下去,毕方几人毫无办法,这日青龙端来汤药,放在书案上,柏洵瞟了一眼,却喃喃说道,

  “青龙,当初在庄子时,本王是不是应该带她离开,如今,她定是怪我了。”

  青龙听言,鼻子一酸,“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主子,徐姑娘怎能怨你?当初徐姑娘逼问属下主子的事,属下说了,姑娘就说,‘靠,想不到柏洵还有这等传奇,像电视剧一样,不过比起本姑娘,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本姑娘定要解开这迷团。’主子,徐姑娘早就知道主子的心思,所以当时主子做什么决定,她都不会怨你。”

  柏洵听言,嘴角扯出一丝笑容,这倒像是她说的,但是,

  “本王是为了一己之私,本王不在乎自己是谁,本王在乎的是被人如傻子一般玩于手掌之中,父皇,母后,师傅……本王只是不甘心。”

  说完,他咳嗽起来,青龙担心的看着他,

  “主子先喝药吧,主子若不把身子调好,又怎能救得了徐姑娘。”

  青龙的话说到点子上,柏洵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柏洵一边朝青州进发,一边等着消息,不仅是麒麟的,还有那藏在暗中的人,他们抓了徐安年,定会开出条件,然而,他等来的却是秦榛起兵,帅两万五城司兵马,占领了京城,围攻了皇宫。

  不仅如此,辽东发生兵变,杀了白老将军,梁生悄然带走他的十万梁家军与废太子一道攻下了西京。

  关于白老将军,其实也是柏洵的一步棋,在他领军出发平叛柏洛叛军之前,拜访了白老将军,告之,梁生心术不正,恐有反心,恳救白老将军重披战甲,驻守边关,牵制辽东军,谁知,白老将军秘密前往时,就被害,可以想像,辽东兵几乎全掌握在梁生手中,只可惜了一代老将,无辜惨死。

  辽东只有两万老弱残兵驻守,西凉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柏洵手握大军,立即令江照风赶往辽东,而他领着大军赶回京城。

  这一变动让柏洵始料无及,连着烈真也没有想到,一盘棋子本掌握在手中,却在梁生与柏洛的“勾结”中被打乱,特别是秦榛起兵,任谁也不曾料到。

  柏洛与烈真有仇,秦榛把驿馆团团围住,却发现烈真等人早己不见了踪影。

  烈真得到消息,气愤之际也只能先离开,他一边派心腹去接赵湘云,自己带着徐安年从秘道出了城。

  那条秘道原是当初李宝运输火药时挖的,想不到竟给他带来了方便。

  徐安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难道是柏洵进城了?她有些高兴,很不合作,在秘道里就想着逃跑,被众人抓住,她双手双脚被束,被塞在马车里,晕晕暗暗的行了几日,她知道她离京城越来越远,离柏洵越来越远,一颗心即着急,又慌乱,她无能为力,难道真的要去西凉?

  这日,一行人低调来到一小镇,她被关在屋子里,数名看卫几乎与她寸步不离。

  烈真一直不见人影,她向看卫套近乎,那知几人不甩她,她耍了些花招,拖延行程,这次,她让人打来热水要沐浴,几日来闷在车厢,身上又脏又臭,她以不方便为由,让看卫站到门外去,看卫冷哼一声,仿佛在说,就你那身材,谁愿意看?

  徐安年很生气,看卫最终退出了屋,她“咚”的一声关上房门,她并没有沐浴,而是打开窗户,后面是一条小巷,她毫不犹豫的跳下去,谁知,刚一落地,一个白色身影就出现在面前。

  烈真怒气冲冲的把她揪进屋子,对他的属下一阵责骂后,再次把她绑了起来。

  徐安年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烈真又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她像一只蚕,卷着身子,躺在床上。

  她怒眼瞪着他,泪水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烈真慢条斯文的坐在床边,看着她,

  “安儿,你以为是福王回京了吗?那你想错了,他的大军在回京的途中,遭受了埋伏,此刻,两军正在激战。”

  徐安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一定很奇怪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烈真顿了顿,又冷笑一声,

  “我们离开京城,不是因为柏洵,而是京城己被废太子占领。”

  徐安年不敢相信,刚才还挣扎的她瞬间安静下来,只听烈真又道,

  “秦榛带领五城司兵马拿下了盛京,控制了大梁各臣,围攻皇宫,与禁卫军正在激战。”

  “盛京的守军几乎都调走支援福王,大梁皇帝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后院失火。”

  “现在大梁乱了……你能相信吗,原来秦榛是废太子的人,我现在才明白,他带你离开皇宫,是为了拿你威胁福王,而我顺道救了你。”

  他顺道救她?呸,她才不相信。

  不过,秦榛怎么会是废太子的人,这让她大为惊鄂,实在不敢相信。

  大哥骗了她?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对她不利,她不相信,她拼命的摇着头,又开始挣扎,烈真伏身上前,把他制住,口气不悦的说道,

  “所以,你最好放弃逃走的心思……如今大梁乱了,对西凉国正是好机会,你说,我是帮柏洵还是帮柏洛?”

  徐安年“呜呜”直叫,烈真冷笑一声,

  “我知道你想说柏洵,可我偏不如你愿。”

  烈真放开她,召来两个心腹,交待一番后,又大步走出屋子。

  徐安年瞧着他的背影,早己泪流满面,怎么会是这样?

  秦榛,大哥,原来他诱她出宫,是为用她来对付柏洵,他是柏洛的人。

  盛京,早己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家家关门闭户,街道冷清无比,只有“踏踏”的马蹄声,和铁甲森森的士兵。

  秦榛和梁生一样,在盛京数年,建立了自己宠大的体系,就连无所不能的东厂都未能查出一丝跦丝马迹。

  盛京严禁出入,一家毫不起眼的农户,大门紧闭,赵清云紧张的来回渡步,秦榛兵变那刻,夏璟第一时间得到信息,让曹参把她们带到这里,着普通农妇打扮,此时数日己过,夏璟没有一点消息,并且城内炮火冲天,嘶杀声,她都隐隐能听见。

  自从那日,她得知了夏璟的秘密,他们就没有再见面,或都在刻意回避,想不到,一月之后,想再见,却如此的艰难。

  “谁?”

  门外响起敲门声,赵清云汗毛竖起,低声喝道,平儿拿着一根棍子,紧张的站在门口

  “夫人,是我曹参。”

  赵清云心中激动,急急让平儿开门,曹参一溜烟的窜了进来。

  几人进了屋子,曹参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有些狼狈,但谁还能注意这些,赵清云迫不及待的问道,

  “督主呢?在何处?”

  曹参顾不得喝一口水,急道,

  “督主还在宫里,支挥禁军作战,皇宫城墙高大,叛军一时攻不进来,不过,西京己失守,废太子的援兵就快到了,估计……”

  曹参说不下去,结果不难猜到。

  赵清云“咚”的一声瘫倒在椅子上,

  “福王呢?”

  曹参道,

  “福王的兵被阻止在外,还未到盛京地界。”

  什么?赵清云泪流满面,

  “那么督主他?”

  曹参也擦了一下眼角,

  “不满夫人,督主要与皇宫共存亡,督主特地让下的来告诉夫人,不管是秦榛还是废太子,都不敢对京城的百姓怎样,再者废太子与夫人是旧识,更不会为难夫人,所以只要夫人留在这里是不会有危险。”

  说完曹参从怀里拿出一叠叠银票交到她的手里,

  “这是督主给夫人的,若皇上败了,督主自是逃不了一死,督主的家产虽多,但却不能用了,只有这些银票,查不到踪迹,不管夫人以后是否留在盛京还是…。。还是……”曹参突然变得吞吐起来,

  “还是什么?”

  “若以后夫人选择废太子,这些钱也总归有用处。”

  赵清云听言,嗖的收回了手,

  “不,不,我不要。”

  “夫人?”

  曹参拾起银票,又塞到平儿手里,平儿焦急的看着自己小姐,只见她抓着曹参的手,双眼睁得极大,却也无比坚定,

  “我要见他。”

  曹参一愣,急道,

  “不行,督主好不容易把你们送出来,夫人可知,现在夏府己被叛军占领了,再者,你也进不了皇宫呀。”

  赵清云咬咬唇,想了片刻,急急走近内屋,拿出一张画,叠好,递给曹参,

  “你把它交给督主,他看了自会明白,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

  曹参惊讶的张大了嘴,赵清云又看向平儿,平儿流着泪,朝她点点头,

  “小姐,我都明白了,小姐在那里,平儿就在那里。”

  赵清云握着她的手,嘴角露出了笑容,又向曹参说道,

  “你小心,一定要把东西交到他手里。”

  “嗯。”曹参答道,把画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拱手道,

  “属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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