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公审—毒杀案(4)_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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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公审—毒杀案(4)

  徐安年听言长吐一口气,周强却显得一丝惊慌与唐氏相视一眼,只能默不作声。

  接着开始了验尸的准备。

  杵作己到达现场,饮了苍术,甘草等配制的三神汤,又在四周点燃了麝香,川等练成的辟秽丹,驱除尸体的邪气,口含苏合香丸开始验尸。

  众人伸长了脖子,白布缓缓被拉开……

  杵作一边验尸一边大声向众人说来,其书记官疾笔奋书。

  “死者面色无异,无中毒之像。”

  众人哗然。

  “死者手脚指微黑,有中毒之像。”

  众人再次哗然。

  这一会儿无毒一会儿中毒,是何意?

  又见杵作拿出一根银针插入周太傅的咽喉,片刻又取了出来。

  “银针无异,尸身无毒。”

  轰,众人快被雷倒了,众官员都惊讶的张大了嘴,薛德志更是踉跄一步。

  “这是何故?那日所验明明是中毒身亡。”

  徐安年心里一紧,沈士桢紧抿双唇。

  然而又见杵作令人拿来热糟醋,并再次把银针插入死者喉部,然后用热糟醋自尸体的下腹由下往上擦试,又一盏茶的功夫,再取出银针,银针居然变成了黑色。

  这就是著名的银针探毒法,此法乃宋朝宋慈所著的法医鉴定书《洗冤录集》记载,徐安年曾学过此书,今日是第一次所见,大为震憾。

  因毒积于体内太久,普通的银针测不出来,用热糟醋擦试身体,使体内毒气熏蒸,毒气上移,银针变黑,同时也证明了周太傅身内的确有毒。

  果然杵作最终做出结论,周太傅乃中毒身亡!

  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杵作又说道,

  “周太傅中毒不深,并且时间过长,因此只能用此法才能探得。”

  有人凝问道,

  “那可有方法查出此毒就是斑蝥?”

  杵作摇摇头,“此毒极少,在下无能。”

  又一人问道,

  “既然毒少,周太傅为何又身亡?”

  杵作答道,

  “周太傅年老体虚,即使少量的毒药也会至命。”

  众人这才明白周太傅中毒其身体为何不明显的原因。

  事情查到这个份上,虽然还是不能说明周太傅之毒为斑蝥

  ,不过大多人己相信,他的确是喝了玉杯的水,薛德志看向徐安年,挑眉道,

  “宋公子,这尸也验了,你对本官的推理还有凝问吗?”

  徐安年一时无言,瞧着那发黑的银针发呆。

  长公主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看了看徐安年,又看了看沈士桢,而沈士桢却是皱着眉头,又朝人群中瞧了一眼。

  片刻又有人高声喊道,

  “如此说来,此毒真是王氏所下,大人,还不用刑让王氏招来?”

  这话正中薛德志之意,他立即拍响惊堂木,

  “来人,大刑伺候。”

  这时,走出两名衙役,而王氏却是神情呆滞不语,仿佛是认命,又仿佛并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何事。

  刑具己经套在她的脚上,她反而一笑,场上有叹气声响起,有的士子低下了头,不敢瞧这受罚的一幕。

  片刻,王氏尖锐的叫声响起,凄惨悲凉,她的身子己卷成一团,众人都瞥开了脸。

  沈士桢眼神暗淡,无一丝情绪,徐安年悄悄的瞟了他一眼,王氏与你相交一场,你怎么还能做到无动于衷,还是如此的淡漠,这世间到底有什么能入你的贵眼?徐安年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爱了十年的人。

  薛德志示意衙役停止行刑,看向王氏问道,

  “犯妇王氏,你否与国子监贡生沈士桢有私情?”

  王氏抬起迷茫的双眼,“是……是……”

  “啊!”众人一片惊呼,徐安年也吓了一跳,长公主张大了嘴。

  薛德志又拍惊堂木,怒道,

  “周太傅是否被你二人所害?”

  “是……是……”

  现场一片惊讶声,讨伐声,有人开始指责沈士桢,漫骂,吐口水,差点扔鸡蛋,有人指责王氏胡说八道,极力维护沈士桢的名声。

  这时只听沈士桢冷笑一声,

  “王夫人,你可不能胡说,我且问你,你我若有私情,可有凭据?”

  一般说来,男女之间有情,都会有礼物互赠,如玉佩,首饰等,而王氏的回答又让众人糊涂起来。

  “是……是……”

  “凭证何物?如今何在?”

  “是……是……”

  现场安静了不少,众人面面相觑。

  突然一阵哈哈的笑声响起,只见徐安年走近王氏,厉声发问道,

  “犯妇王氏,你是否与周公子有私情?”

  “是……是……”

  众人己目瞪口呆,几位官员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堂下的周强更是颤抖着身子,

  “你,你胡说。”

  徐安年不理会众人的表情,继续道,

  “是不是周太傅发现了你与周公子之事,要处罚你二人,所以,你们狗急跳墙,合伙害了周太傅,又嫁祸于沈公子?”

  “是……是……”

  众人己傻了眼,只有沈士桢向徐安年投来探究的目光。

  徐安年又看向薛德志,

  “这王氏之言,颠三倒四,酷刑之下无论要她承认什么,她都会点头,若说王氏与大人有私情,想必她也会承认,如此一来,她的口供还能相信吗?”

  “放肆!!”薛德志气得吹胡子瞪眼,众人看看他,又看看王氏。

  此刻的王氏己奄奄一息,头耷拉着。

  徐安年指责薛德志滥用酷刑,导致王氏虑招,这对于官员来说,可是一件大罪。

  “好哇,薛大人,你屈打成招,本公主要上报父皇,让他治你的罪。”长公主可算抓住了薛德志的短处,大声嚷嚷着。

  薛德志惊得一愣,居然不能言语。

  这时,又有士子说道,

  “我就说吧,京城才子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薛大人可别冤枉了好人。”

  薛德志脸上挂不住了,看了看一侧的苏颂,苏颂侧过脸去,并不打算帮他。

  薛德志额上冒出了细汗。

  “来人,先把犯妇押下去,好生看管。”

  衙役走上前来,拉起王氏,众人这才发现她身下有一大摊血迹,这就奇怪了,行刑在足上,怎么下身却流出血来。

  徐安年暗叫一声不好,莫是这王氏……,于是急急的朝薛德增拱手道,

  “大人,还须给王氏寻一大夫。”

  薛德志也是吃了一惊,众人指责他滥用刑法,如王氏死于刑后,他可吃不完兜着走,于是答应了徐安年的请求。

  这边王氏被扶了下去,可是这么闹腾大半日,此案仍未审出结果来,薛德志十分郁闷,他身后还坐着那位贵人,接下来该如何?他脑子里千思百转,也顾不上苏颂脸上的嘲笑,低声与他商量起来。

  长公主也起身来到沈士桢面前,与他说着什么,堂下众人也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徐安年这时又上前两步,

  “大人,在下想再检验那只玉杯。”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放肆”薛德志实在讨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一口拒绝。

  “有何不可?”长公主又挺身上前,“既然验了尸身,那玉杯如何验不得?”

  薛德志正欲开口,又听苏颂说道,

  “既然宋公子对玉杯有凝,再验无防。”

  薛德志只有点头。

  片刻,衙役拿出玉杯,只见其晶莹剔透,杯面上有一个“阴”字,杵作往玉杯里倒入清水,拿出银针刺入其中,随后取出来,银针果然变黑,薛德志看向徐安年,冷哼一声,而徐安年却不慌不忙,接过那支银针,反复看了片刻,

  “请杵作大人准备皂角水。”

  杵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深深的看了徐安年一眼,揖手道,

  “是在下疏忽了。”于是急急去取皂角水。

  公堂之人自是明白皂角水的用意,而那些士子百姓却是不知。

  片刻,皂角水到,只见徐安年把先后两支银针放入水中,又拿了出来,用干净的帛布轻轻擦试。

  怪事发生了,那支测试周太傅尸身的银针仍旧是黑色,而测试玉杯的银针却又变回了本色。

  众官员面露惊讶。

  杵作也惊讶万分,颤抖的说道,

  “银针用皂角水洗后,青黑色不退,有毒,若退,无毒。”

  这就说明,周太傅身上有毒,而玉杯却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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