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最终世界（12）
两人突然同时弹起来,白亦甚从桌上扯下几张纸，给费圆圆塞了点，剩下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白亦甚感觉脸很烫，好几次想说什么，但都没能说出口。
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看见费圆圆的表情好像快哭了。
“呜呜呜，止不住,”费圆圆哭丧着脸，将手里几乎红透的纸移开，鼻血还在哗哗地流，“我会不会流干血死掉啊！”
白亦甚皱眉,刚想说流鼻血只是小事，可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将他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吓到哭的费圆圆居然开始流血泪，整张脸都被染成了红色。
不对劲！
她的情况和他刚才完全不一样！
白亦甚想去拿毛巾,转念一想情况不对劲，又想出去找人帮忙,可跑到一半,他想起费圆圆是个妖怪,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的下场恐怕是被消灭。
最后,他绝望地走了回来,蹲在床边柔声地安慰：“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费圆圆揉了揉眼睛，视线里一片血红,她抹了下脸，发现自己流的不是眼泪而是血。
那一刻天仿佛快要塌了，她觉得自己半只脚踏进了死亡边缘，脑袋开始晕，身体也开始没力气。
不行啊，要冷静，冷静下来想办法。
为什么会突然流血？
费圆圆抱着脑袋强迫自己思考，连血也顾不上擦，突然想到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变回球！
只要变回球，她的身体里就只有棉花，哪里还会流血啊！
“哈哈哈哈！”费圆圆激动地抬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天知道她这副表情有多恐怖，让白亦甚正在安慰他的手也忍不住一顿。
“变回去，变回去，变回去……”费圆圆念念有词，她集中注意力，这次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床上的女孩卷成一团，白亦甚很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刚要伸出手，床上的人形砰地一下，变成了一个侧躺着的扁窄小圆球。
小圆球奄奄一息地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可怜又脆弱，像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芝麻汤圆似的，都扁了。
“圆圆？”白亦甚轻轻伸出手，试着碰了下她的脑袋。
接着又把手探到她的鼻息处，想试试她还有没有气。
手指还没感觉到出气，床上的小圆球突然跳起来，在半空来个360度旋转，稳稳落定：“哈哈！没有流血啦！”
白亦甚无声将手收回，看着自己被子上的血点，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费圆圆的笑容僵住，“我没事了，你不开心吗！！”
“我没有换洗的被子。”
“……”
床上飘着一股血腥味，熏得两人都不想上去睡，最后白亦甚抱着自己蜷缩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费圆圆跟个小圆球似的站在床边，一脸无措地扯着衣服，最后从床上跳下来，颠颠地跑过去弹上椅子，努力钻进了他的手臂。
白亦甚刚想松手，她的爪子勾了勾他的手指，心虚道：“没有被子盖，抱……抱着我可能会暖和那么一点点啦。”
作势要丢她出去的手指一顿，默默收拢。
“你变成人就会流血而死？”白亦甚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费圆圆在他手臂里换了个姿势，气鼓鼓回答：“以前不会的啊，但是进来……咦？”
对啊，为什么以前不会发生的事，现在却成了这样？
上一次进入白亦甚的梦境，她甚至可以说是误入的，在梦里，她即使以人的姿态出现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费圆圆的心底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苏沃卡到底是想让白亦甚死，还是想让她死……？
“甚哥，你的毛绒小熊去哪里了？”费圆圆望着床的方向，突然问。
白亦甚好像被提及了记忆里缺失的东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很久，失声回答：“我记得我放在……床上的。”
像是这时才突然记起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白亦甚松开费圆圆，趴着钻到了床下。
那么大的东西，就算是丢，也不可能从房间里消失。
白亦甚下意识认为是从床头的缝隙掉下去了。
费圆圆小小的一个站在床外面，紧张地瞅着周围的阴暗角落，怕埃弗雷又会再出现。
“找到了！”床下响起白亦甚略带开心的声音，他从床下爬出来，手里拿着那个消失很久的毛绒小熊。
他的眼睛里有光，是费圆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似乎从认识白亦甚以来，他就变得好像对一切都没有需要，眼神像森林沼泽深处沉寂已久的一个不被人发现的深潭。
哪怕期望着会有什么给自己带来一丝涟漪，可从上空飞过的蜻蜓，都不屑于在水面停顿一秒。
如果是在现实里能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就好了，费圆圆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再美好、再让人温暖的一切，在这里都是假的。
甚至可以说连真实的记忆都算不上。
为了找埃弗雷，床下已经被她搜过不下五遍，那个消失很久、不被注意的毛绒玩具怎么可能被白亦甚在床下找到。
唯一能解释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连这个白亦甚都是假的吗？
费圆圆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悚然。
在她以为至少还有白亦甚是真实时，却猛然被一丝可怕的脑洞和猜想给勾起了心底的恐惧。
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就是孤立无援了。
“圆圆？”白亦甚看出她的表情不对，举在手里的毛绒玩具被他随手放到了旁边的床头。
她愣愣地随便应付了一声，说自己累了想要睡觉，便爬到旁边的桌上躺下。
还故意只留下个背影，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如果这是假的白亦甚，要杀她的话早就杀了，费圆圆只是不想让他察觉到更多，让事情变得更加失控。
费圆圆不想说话，以白亦甚的性格自然不会多问。
她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找了个借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豆眼紧闭着，小短手在身上无声地轻敲。
每敲一下，费圆圆就给出一个自己从进入梦境到现在还未确定的事情。
1、这真的是白亦甚的梦吗？
2、苏沃卡让她杀白亦甚是真实目的？
3、会不会苏沃卡和埃弗雷早就知道她和白亦甚的关系，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陷阱？
4、苏沃卡的目标真的是白亦甚吗？
5、梦里全都是假的、还是有部分是真实的？
……
大致列举了不确定的条件后，费圆圆又列举了自己目前暂时可以肯定的情况。
梦境是编织的，从毛绒玩具的异常就可以看出。
之前消失又突然出现，全是因为他们的反应和话让埃弗雷意识到问题，临时补救的。
可是这个补救是失败的，费圆圆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毛绒玩具就是编织梦境里出现的bug。
费圆圆轻轻翻了个身，下意识叹了口气，身上有东西轻轻覆盖下来，好像是衣服的外套。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白亦甚的味道，她也弄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梦，居然能真实成这样。
可越是真实，越让费圆圆觉得不安。
她知道外套是白亦甚盖的，他居然自己不穿，给她一个小圆球盖，费圆圆心口有点闷，但闷了没两秒，肚子有点饿。
在饥饿感一波一波袭来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进入梦境前，在身上放着的还没吃完的饼干。
是白亦甚亲手烤的，甜度适中，口感酥脆，里面还夹了她喜欢的蔓越莓。
好想吃一口啊……
不离开这里，是没办法吃的吧？
这么想着，费圆圆内心的动摇竟然莫名坚定了不少，她决定！抓住埃弗雷！
既然埃弗雷一直在暗中观察她，那它的存在就有点非常重要的意义，抓住它，毁了它的眼睛……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想着想着，费圆圆露出一个邪恶的笑。
她慢慢翻身，侧过头去看桌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的白亦甚，心口动了动，还是按捺住了想要马上行动的冲动。
为了不节外生枝，费圆圆熬过整整一夜，等到天亮后，白亦甚换了一身干净的像制服的着装，准备出去。
临走时，还反复强调，让她不要出门，会带吃的回来。
恍惚间，费圆圆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养在家里的宠物。
他前脚一走，费圆圆马上马上跳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胡乱转悠。
假装只是没事找乐子，连天花板和衣柜顶都给检查了，费圆圆还是没发现埃弗雷的影子。
奇怪了，难道他逃出去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无情掐灭，它要是真能离开房间，从一开始就不会被她发现！
更不会在被她发现后，还留在房里不走。
唯一的可能——他不能出去。
站在椅子上，费圆圆几乎将每一个角落的观察了一遍，暗中分析他能够躲藏的角落。
阴暗、无光、不容易被发现……
对了！
费圆圆站在椅子上往桌底下看，里面虽然光线不太好，但是没有奇怪的黑影，更没有绿色的眼睛。
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收获，费圆圆失望地准备跳下去，刚一抬脚，忽得想到什么，抬手将旁边的台灯打开。
她轻轻将台灯搬到了桌面，让它尽可能靠近边缘，将灯泡照亮桌子的边缘。
在做好准备后，刷拉一下拉开抽屉，里面一团黑影疯狂涌动后，露出一双发光的绿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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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血很快就止住了,白亦甚感觉脸很烫，好几次想说什么，但都没能说出口。
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看见费圆圆的表情好像快哭了。
“呜呜呜，止不住,”费圆圆哭丧着脸，将手里几乎红透的纸移开，鼻血还在哗哗地流，“我会不会流干血死掉啊！”
白亦甚皱眉,刚想说流鼻血只是小事，可下一秒,眼前的场景将他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吓到哭的费圆圆居然开始流血泪，整张脸都被染成了红色。
不对劲！
她的情况和他刚才完全不一样！
白亦甚想去拿毛巾,转念一想情况不对劲，又想出去找人帮忙,可跑到一半,他想起费圆圆是个妖怪,要是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她的下场恐怕是被消灭。
最后,他绝望地走了回来,蹲在床边柔声地安慰：“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费圆圆揉了揉眼睛，视线里一片血红,她抹了下脸，发现自己流的不是眼泪而是血。
那一刻天仿佛快要塌了，她觉得自己半只脚踏进了死亡边缘，脑袋开始晕，身体也开始没力气。
不行啊，要冷静，冷静下来想办法。
为什么会突然流血？
费圆圆抱着脑袋强迫自己思考，连血也顾不上擦，突然想到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变回球！
只要变回球，她的身体里就只有棉花，哪里还会流血啊！
“哈哈哈哈！”费圆圆激动地抬起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天知道她这副表情有多恐怖，让白亦甚正在安慰他的手也忍不住一顿。
“变回去，变回去，变回去……”费圆圆念念有词，她集中注意力，这次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
床上的女孩卷成一团，白亦甚很想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刚要伸出手，床上的人形砰地一下，变成了一个侧躺着的扁窄小圆球。
小圆球奄奄一息地躺着，闭着眼睛看起来可怜又脆弱，像一个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芝麻汤圆似的，都扁了。
“圆圆？”白亦甚轻轻伸出手，试着碰了下她的脑袋。
接着又把手探到她的鼻息处，想试试她还有没有气。
手指还没感觉到出气，床上的小圆球突然跳起来，在半空来个360度旋转，稳稳落定：“哈哈！没有流血啦！”
白亦甚无声将手收回，看着自己被子上的血点，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费圆圆的笑容僵住，“我没事了，你不开心吗！！”
“我没有换洗的被子。”
“……”
床上飘着一股血腥味，熏得两人都不想上去睡，最后白亦甚抱着自己蜷缩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费圆圆跟个小圆球似的站在床边，一脸无措地扯着衣服，最后从床上跳下来，颠颠地跑过去弹上椅子，努力钻进了他的手臂。
白亦甚刚想松手，她的爪子勾了勾他的手指，心虚道：“没有被子盖，抱……抱着我可能会暖和那么一点点啦。”
作势要丢她出去的手指一顿，默默收拢。
“你变成人就会流血而死？”白亦甚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费圆圆在他手臂里换了个姿势，气鼓鼓回答：“以前不会的啊，但是进来……咦？”
对啊，为什么以前不会发生的事，现在却成了这样？
上一次进入白亦甚的梦境，她甚至可以说是误入的，在梦里，她即使以人的姿态出现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费圆圆的心底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苏沃卡到底是想让白亦甚死，还是想让她死……？
“甚哥，你的毛绒小熊去哪里了？”费圆圆望着床的方向，突然问。
白亦甚好像被提及了记忆里缺失的东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很久，失声回答：“我记得我放在……床上的。”
像是这时才突然记起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白亦甚松开费圆圆，趴着钻到了床下。
那么大的东西，就算是丢，也不可能从房间里消失。
白亦甚下意识认为是从床头的缝隙掉下去了。
费圆圆小小的一个站在床外面，紧张地瞅着周围的阴暗角落，怕埃弗雷又会再出现。
“找到了！”床下响起白亦甚略带开心的声音，他从床下爬出来，手里拿着那个消失很久的毛绒小熊。
他的眼睛里有光，是费圆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似乎从认识白亦甚以来，他就变得好像对一切都没有需要，眼神像森林沼泽深处沉寂已久的一个不被人发现的深潭。
哪怕期望着会有什么给自己带来一丝涟漪，可从上空飞过的蜻蜓，都不屑于在水面停顿一秒。
如果是在现实里能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就好了，费圆圆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再美好、再让人温暖的一切，在这里都是假的。
甚至可以说连真实的记忆都算不上。
为了找埃弗雷，床下已经被她搜过不下五遍，那个消失很久、不被注意的毛绒玩具怎么可能被白亦甚在床下找到。
唯一能解释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连这个白亦甚都是假的吗？
费圆圆突然感觉这个世界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悚然。
在她以为至少还有白亦甚是真实时，却猛然被一丝可怕的脑洞和猜想给勾起了心底的恐惧。
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就是孤立无援了。
“圆圆？”白亦甚看出她的表情不对，举在手里的毛绒玩具被他随手放到了旁边的床头。
她愣愣地随便应付了一声，说自己累了想要睡觉，便爬到旁边的桌上躺下。
还故意只留下个背影，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如果这是假的白亦甚，要杀她的话早就杀了，费圆圆只是不想让他察觉到更多，让事情变得更加失控。
费圆圆不想说话，以白亦甚的性格自然不会多问。
她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找了个借口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豆豆眼紧闭着，小短手在身上无声地轻敲。
每敲一下，费圆圆就给出一个自己从进入梦境到现在还未确定的事情。
1、这真的是白亦甚的梦吗？
2、苏沃卡让她杀白亦甚是真实目的？
3、会不会苏沃卡和埃弗雷早就知道她和白亦甚的关系，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陷阱？
4、苏沃卡的目标真的是白亦甚吗？
5、梦里全都是假的、还是有部分是真实的？
……
大致列举了不确定的条件后，费圆圆又列举了自己目前暂时可以肯定的情况。
梦境是编织的，从毛绒玩具的异常就可以看出。
之前消失又突然出现，全是因为他们的反应和话让埃弗雷意识到问题，临时补救的。
可是这个补救是失败的，费圆圆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毛绒玩具就是编织梦境里出现的bug。
费圆圆轻轻翻了个身，下意识叹了口气，身上有东西轻轻覆盖下来，好像是衣服的外套。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白亦甚的味道，她也弄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梦，居然能真实成这样。
可越是真实，越让费圆圆觉得不安。
她知道外套是白亦甚盖的，他居然自己不穿，给她一个小圆球盖，费圆圆心口有点闷，但闷了没两秒，肚子有点饿。
在饥饿感一波一波袭来的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进入梦境前，在身上放着的还没吃完的饼干。
是白亦甚亲手烤的，甜度适中，口感酥脆，里面还夹了她喜欢的蔓越莓。
好想吃一口啊……
不离开这里，是没办法吃的吧？
这么想着，费圆圆内心的动摇竟然莫名坚定了不少，她决定！抓住埃弗雷！
既然埃弗雷一直在暗中观察她，那它的存在就有点非常重要的意义，抓住它，毁了它的眼睛……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想着想着，费圆圆露出一个邪恶的笑。
她慢慢翻身，侧过头去看桌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的白亦甚，心口动了动，还是按捺住了想要马上行动的冲动。
为了不节外生枝，费圆圆熬过整整一夜，等到天亮后，白亦甚换了一身干净的像制服的着装，准备出去。
临走时，还反复强调，让她不要出门，会带吃的回来。
恍惚间，费圆圆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养在家里的宠物。
他前脚一走，费圆圆马上马上跳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胡乱转悠。
假装只是没事找乐子，连天花板和衣柜顶都给检查了，费圆圆还是没发现埃弗雷的影子。
奇怪了，难道他逃出去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她无情掐灭，它要是真能离开房间，从一开始就不会被她发现！
更不会在被她发现后，还留在房里不走。
唯一的可能——他不能出去。
站在椅子上，费圆圆几乎将每一个角落的观察了一遍，暗中分析他能够躲藏的角落。
阴暗、无光、不容易被发现……
对了！
费圆圆站在椅子上往桌底下看，里面虽然光线不太好，但是没有奇怪的黑影，更没有绿色的眼睛。
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收获，费圆圆失望地准备跳下去，刚一抬脚，忽得想到什么，抬手将旁边的台灯打开。
她轻轻将台灯搬到了桌面，让它尽可能靠近边缘，将灯泡照亮桌子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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