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校惊魂（12）
“拿来吧。”
视线里横入一只手掌，每一根手指骨节分明，像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费圆圆心里已经冒出某种猜想，但还是不动声色把蛋糕放在他手上，什么都没说，一步一回头地朝着门边走去。
等到淡出白亦甚的视线，她又悄悄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把那个小挂件收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的……
他这喜好和本人外在的形象和风格，简直有着跳楼机般的巨大落差。
果然小马哥所说，他……是个惹不起的人！
趴在门边偷看了好几次，蛋糕只是被白亦甚放在手边，随后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窗外，宛如入定。
等不到想要的答案，费圆圆惦记着自己还没吃完的蛋糕，赶紧回了那头的教室。
吃过蛋糕，费圆圆让筠姐和小马哥先走，把符纸放在地上后，自己一溜烟跑掉藏起来，怕他们玩花样。
就算刚才是糕友，本质上也是敌对关系，不能降低防备。
妄念拿到符纸后，示意同伴把另外3个玩家拖到楼下，给他们松绑。
“门边有陈旧的黄色纸屑，和符纸的黄色是一样的，”妄念指了指门框周围，一副教导主任的架势俯视着地上那群人，“系统给出的任务不一定是完整的，有时候最终的出路还需要细心观察才能发现。”
三人抖掉身上的外套，乖巧地并立着点头。
“贴上。”
贴上符纸后，门框闪现过一道黄色的光线，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费圆圆躲在角落，目送那群人离开教学大楼后，暗暗松了口气，取下自己身上的塑料袋，抱着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这次在游戏里收获太丰盛了，不但吃了个饱，还收获了这么多存货，至少两天不用饿肚子了！
楼梯处飘下一抹黑影，白亦甚抱着双臂，路过时眼神落在她抱着的塑料袋上。
他的眼神分明在好奇那都是什么玩意。
“你看，我在这里找到的吃的，”费圆圆读取出他目光里的讯息，激动地掏出一袋薯片，举在半空得意地晃晃，“找到这么多呢。”
白亦甚沉默半晌，声音有些发笑：“你想带回去吃？”
“当然啦1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费圆圆盯着这么一大包东西，刚想问他是不是也想要，眼前的世界突然跳出一排发光的字，提示游戏结束，进入退出倒计时。
10个数字后，眼前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没有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持续了好几秒后视线产生了变化。
她又回到了混沌之城。
三个月前，她从这个城市的角落里醒来，记忆全无，这看似和人类世界无差的混沌之城中，居民只有妖怪和阿飘。
费圆圆从来没见过人类，只见到过像人的怪物。
没有家，没有记忆的她只能在桥洞里住下，每天吃不饱，饿得前胸贴后背，在梦里都会被胃痛给痛醒。
她在混沌之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说，成为npc，就能够赚取黑金币，要是能成为“最凶残恐怖”排行榜的第一名，还能自由选择自己想进的副本。
费圆圆都想过了，她一定要努力成为最惊悚恐怖的辣个！
到时候，她会选择那些听起来就有很多食物的游戏副本。
“希望下个游戏是个有很多食物的……哎？？？我的东西呢？”费圆圆的美好祈愿被打断，她在自己身后抓了几把，塑料袋没了！
围观整个小巷，什么东西都没有！
没有！
她辛辛苦苦收集的吃的，全都不见了！
难道在黑石附近？
混沌之城的西广场上有一个两层楼高的黑色菱形石头，飘在半空，释放着未知的力量，被它选中的人就能进入游戏当npc。
她也是在那里被选进游戏里的。
难道食物掉在那了？
只是，那个地方长期有很多想要被选中成为npc的怪物聚集，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全都没了，绝望让费圆圆没空去恐惧那里的怪物，拖着疲惫的身子重新回到黑石附近。
费圆圆夹在他们之中显得格外可怜，好像随时都会被一脚踩死。
等着被选中的怪物太多，发生了摩擦，天上有一条黑龙和一条红龙在互喷，不远处一群阿飘扭打在一起，黑石正下方还有一群人面异形怪物正在互抽，整个广场一片混乱。
她在缝隙里躲躲找找，心情几乎跌到骨折。
“小东西，你也想来当npc？”宛如钟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费圆圆被一片阴影笼罩住，抬头抬到脖子酸才看见一个巨型怪物蹲在跟前。
若是以往，费圆圆早就吓得一溜烟跑了，但现在她只想找到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食物。
“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
“嗯，一个很大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有薯条、有面包、还有饼干，总之很多吃的，”费圆圆越说眼眶越热，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抽抽搭搭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那是我好几天的口粮，呜呜呜，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可是不见了，都不见了……”
“……”怪物安静了会，突然“嗷”一嗓子大吼，将在场正在打架的怪物都给震住了。
正在抽泣的费圆圆瞪着眼睛，时不时抽一个哭嗝。
“大家停一下，她东西丢了，大家先帮忙找找。”怪物嗷呜嗷呜说完，其他怪物阿飘还真乖乖停下动作。
“什么丢了？”
“好像……是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很多吃的。”
“那应该挺显眼的吧。”
十五分钟过去了……
一大群怪物趴在地上、扒拉角落，全都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啊，你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丢的？”乌泱泱一片怪物围着费圆圆，还有人不死心地打量周围。
“该不会是在游戏里……”
“哎？你进过游戏啦？”排在前面的白色怪物惊叹道，连看费圆圆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佩服，“好厉害啊，你的东西是不是丢在游戏里了？”
“不应该啊，我离开之前都一直抱着。”
“等等，”最大的那只怪物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道，“你说的那些东西，该不会是在游戏里收集的吧？”
正在揉眼睛的费圆圆点了下头。
“傻孩子，游戏里的东西可是不能带出来的啊，”大怪物说得小心翼翼，像是怕刺激到她，“想吃的话，就在游戏里多吃点，那都是带不出来的。”
“哈哈哈，你真可爱，居然还想带出来。”
“都别找了，都别找了，什么都没丢。”
轰——
天朗气清，无风无雨，却让费圆圆凭空听到了雷鸣。
脑子嗡嗡嗡响了半天，血液好像随着她的僵硬停止流动，周围的怪物也下意识陪她像木头人一样站着。
“呜，谢谢大家帮忙。”过了好久，费圆圆可怜兮兮地点了下头，向大家道了谢准备离开，可这群怪物不但没让开，反而围得更紧了些。
“你快告诉我是怎么被选中的啊？”
“没错没错，你当时站的哪个位置，做了什么动作？”
“游戏里好玩吗？”
“里面吓人吗？会不会那些玩家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
一时间，一群怪物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追问有关游戏里的事情。
费圆圆感激他们刚才帮着自己找东西，尽管还沉浸在屯粮不翼而飞的失落中，还是一一回答，被拉住聊了两个小时才终于脱身。
吃的没了……
全都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费圆圆突然想起游戏结束前一刻，白亦甚那意味不明的笑容。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他明知道她想把吃的带出去，也知道游戏里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虽然他们算不上朋友，但如果他那时候提醒那么一句……算了，她也来不及一口气吃完。
费圆圆垂头丧气地往“家”走，一想到又要过回风餐露宿的日子，心里的巨大落差让她身心俱疲。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街，那里会飘着面包的香味，是费圆圆以前最爱去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一点也不想闻到那个香味，只会让她想起自己遗失在游戏里的一大包吃的。
抄小路回河边更快，费圆圆刚一拐进没人没鬼的巷子里，身后突然有一道阴影投到她前面的墙壁上。
“喂……”
身后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费圆圆脚下一顿，弱弱回过头。
是白亦甚！
他的模样和游戏里有些许不同，身上不是游戏里那件怪异的黑色大衣，只是穿着普通的白色卫衣外套，帽子也没戴。
要不是对他那随时都夹杂着烦躁和冷漠的语气、以及好听的音色过耳不忘，费圆圆完全无法将他现在的样子和游戏里的他搭上边。
“……？1费圆圆惊讶到说不出话，这是什么逆天的孽缘，刚出游戏，又在游戏外遇到。
她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那张照片，被打了红圈的自己正是在这个巷口被拍到的！
难道白亦甚经常都会来这里蹲守，不找到那个“圆球”，誓不罢休？！
没关系，在游戏里他每次都是左眼发光，也许他只用一只眼睛，还站在巷口，可能根本就没看到她。
我跑！
“站住1
在费圆圆刚作势要狂奔时，身后的大喝让她的脚像生了根。
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不管不顾跑了，只会显得自己更心虚。
白亦甚越近，费圆圆就越心虚，怕他发现自己就是他要找的圆球。
“真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呵呵呵。”假装没事地笑笑，费圆圆分明感觉自己耳旁滑下一滴冷汗。
白亦甚没出声，双手横在胸前，身子朝她微微前倾，盯得人发毛：“你好像很紧张碍…怎么，是有什么事怕本大爷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费圆圆不服气地呛回去，越是小声，越显得她心里有鬼，音量就是胆量，“你是不是知道游戏里的东西带不出去，看见我收集了那么多吃的，都没打算提醒我一下下的……我知道你没有义务非要这么做，但是，这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嘛，又不会少块肉。”
“就这？”阴暗的眼神突然有变，费圆圆更慌了。
“不然还有啥？”
难道他怀疑了？！
不对，她现在的样子，和那个圆球没有丝毫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憋怕，憋紧张！
“我还有事，我要走了，白白白白……”怕白亦甚继续追问，费圆圆赶紧找了个借口朝着河边跑。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见了自己的“家”。
空荡的桥洞里只有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是费圆圆和怪物打了一架，才从垃圾桶旁边抢回来的。
她直接爬回去，拉过那张被子将自己盖祝
不对。
有一种让人不自在的感觉就在附近。
费圆圆小心翼翼提起被子，找到一个有洞的位置朝直觉警示的方向看去——
就在桥下的河边，一袭白影似乎在看着她。
那轮廓很像白亦甚，人如其名地白晃晃般刺眼。
他……他居然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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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横入一只手掌，每一根手指骨节分明，像雕琢出来的艺术品。
费圆圆心里已经冒出某种猜想，但还是不动声色把蛋糕放在他手上，什么都没说，一步一回头地朝着门边走去。
等到淡出白亦甚的视线，她又悄悄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把那个小挂件收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的……
他这喜好和本人外在的形象和风格，简直有着跳楼机般的巨大落差。
果然小马哥所说，他……是个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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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蛋糕，费圆圆让筠姐和小马哥先走，把符纸放在地上后，自己一溜烟跑掉藏起来，怕他们玩花样。
就算刚才是糕友，本质上也是敌对关系，不能降低防备。
妄念拿到符纸后，示意同伴把另外3个玩家拖到楼下，给他们松绑。
“门边有陈旧的黄色纸屑，和符纸的黄色是一样的，”妄念指了指门框周围，一副教导主任的架势俯视着地上那群人，“系统给出的任务不一定是完整的，有时候最终的出路还需要细心观察才能发现。”
三人抖掉身上的外套，乖巧地并立着点头。
“贴上。”
贴上符纸后，门框闪现过一道黄色的光线，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费圆圆躲在角落，目送那群人离开教学大楼后，暗暗松了口气，取下自己身上的塑料袋，抱着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这次在游戏里收获太丰盛了，不但吃了个饱，还收获了这么多存货，至少两天不用饿肚子了！
楼梯处飘下一抹黑影，白亦甚抱着双臂，路过时眼神落在她抱着的塑料袋上。
他的眼神分明在好奇那都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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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甚沉默半晌，声音有些发笑：“你想带回去吃？”
“当然啦1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费圆圆盯着这么一大包东西，刚想问他是不是也想要，眼前的世界突然跳出一排发光的字，提示游戏结束，进入退出倒计时。
10个数字后，眼前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没有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持续了好几秒后视线产生了变化。
她又回到了混沌之城。
三个月前，她从这个城市的角落里醒来，记忆全无，这看似和人类世界无差的混沌之城中，居民只有妖怪和阿飘。
费圆圆从来没见过人类，只见到过像人的怪物。
没有家，没有记忆的她只能在桥洞里住下，每天吃不饱，饿得前胸贴后背，在梦里都会被胃痛给痛醒。
她在混沌之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说，成为npc，就能够赚取黑金币，要是能成为“最凶残恐怖”排行榜的第一名，还能自由选择自己想进的副本。
费圆圆都想过了，她一定要努力成为最惊悚恐怖的辣个！
到时候，她会选择那些听起来就有很多食物的游戏副本。
“希望下个游戏是个有很多食物的……哎？？？我的东西呢？”费圆圆的美好祈愿被打断，她在自己身后抓了几把，塑料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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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她辛辛苦苦收集的吃的，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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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城的西广场上有一个两层楼高的黑色菱形石头，飘在半空，释放着未知的力量，被它选中的人就能进入游戏当npc。
她也是在那里被选进游戏里的。
难道食物掉在那了？
只是，那个地方长期有很多想要被选中成为npc的怪物聚集，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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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圆圆夹在他们之中显得格外可怜，好像随时都会被一脚踩死。
等着被选中的怪物太多，发生了摩擦，天上有一条黑龙和一条红龙在互喷，不远处一群阿飘扭打在一起，黑石正下方还有一群人面异形怪物正在互抽，整个广场一片混乱。
她在缝隙里躲躲找找，心情几乎跌到骨折。
“小东西，你也想来当npc？”宛如钟响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费圆圆被一片阴影笼罩住，抬头抬到脖子酸才看见一个巨型怪物蹲在跟前。
若是以往，费圆圆早就吓得一溜烟跑了，但现在她只想找到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食物。
“我在找东西。”
“找……东西？”
“嗯，一个很大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有薯条、有面包、还有饼干，总之很多吃的，”费圆圆越说眼眶越热，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抽抽搭搭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那是我好几天的口粮，呜呜呜，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可是不见了，都不见了……”
“……”怪物安静了会，突然“嗷”一嗓子大吼，将在场正在打架的怪物都给震住了。
正在抽泣的费圆圆瞪着眼睛，时不时抽一个哭嗝。
“大家停一下，她东西丢了，大家先帮忙找找。”怪物嗷呜嗷呜说完，其他怪物阿飘还真乖乖停下动作。
“什么丢了？”
“好像……是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很多吃的。”
“那应该挺显眼的吧。”
十五分钟过去了……
一大群怪物趴在地上、扒拉角落，全都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啊，你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丢的？”乌泱泱一片怪物围着费圆圆，还有人不死心地打量周围。
“该不会是在游戏里……”
“哎？你进过游戏啦？”排在前面的白色怪物惊叹道，连看费圆圆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佩服，“好厉害啊，你的东西是不是丢在游戏里了？”
“不应该啊，我离开之前都一直抱着。”
“等等，”最大的那只怪物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道，“你说的那些东西，该不会是在游戏里收集的吧？”
正在揉眼睛的费圆圆点了下头。
“傻孩子，游戏里的东西可是不能带出来的啊，”大怪物说得小心翼翼，像是怕刺激到她，“想吃的话，就在游戏里多吃点，那都是带不出来的。”
“哈哈哈，你真可爱，居然还想带出来。”
“都别找了，都别找了，什么都没丢。”
轰——
天朗气清，无风无雨，却让费圆圆凭空听到了雷鸣。
脑子嗡嗡嗡响了半天，血液好像随着她的僵硬停止流动，周围的怪物也下意识陪她像木头人一样站着。
“呜，谢谢大家帮忙。”过了好久，费圆圆可怜兮兮地点了下头，向大家道了谢准备离开，可这群怪物不但没让开，反而围得更紧了些。
“你快告诉我是怎么被选中的啊？”
“没错没错，你当时站的哪个位置，做了什么动作？”
“游戏里好玩吗？”
“里面吓人吗？会不会那些玩家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
一时间，一群怪物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追问有关游戏里的事情。
费圆圆感激他们刚才帮着自己找东西，尽管还沉浸在屯粮不翼而飞的失落中，还是一一回答，被拉住聊了两个小时才终于脱身。
吃的没了……
全都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费圆圆突然想起游戏结束前一刻，白亦甚那意味不明的笑容。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他明知道她想把吃的带出去，也知道游戏里的东西是带不走的……
虽然他们算不上朋友，但如果他那时候提醒那么一句……算了，她也来不及一口气吃完。
费圆圆垂头丧气地往“家”走，一想到又要过回风餐露宿的日子，心里的巨大落差让她身心俱疲。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街，那里会飘着面包的香味，是费圆圆以前最爱去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一点也不想闻到那个香味，只会让她想起自己遗失在游戏里的一大包吃的。
抄小路回河边更快，费圆圆刚一拐进没人没鬼的巷子里，身后突然有一道阴影投到她前面的墙壁上。
“喂……”
身后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费圆圆脚下一顿，弱弱回过头。
是白亦甚！
他的模样和游戏里有些许不同，身上不是游戏里那件怪异的黑色大衣，只是穿着普通的白色卫衣外套，帽子也没戴。
要不是对他那随时都夹杂着烦躁和冷漠的语气、以及好听的音色过耳不忘，费圆圆完全无法将他现在的样子和游戏里的他搭上边。
“……？1费圆圆惊讶到说不出话，这是什么逆天的孽缘，刚出游戏，又在游戏外遇到。
她脑海中浮现出之前那张照片，被打了红圈的自己正是在这个巷口被拍到的！
难道白亦甚经常都会来这里蹲守，不找到那个“圆球”，誓不罢休？！
没关系，在游戏里他每次都是左眼发光，也许他只用一只眼睛，还站在巷口，可能根本就没看到她。
我跑！
“站住1
在费圆圆刚作势要狂奔时，身后的大喝让她的脚像生了根。
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不管不顾跑了，只会显得自己更心虚。
白亦甚越近，费圆圆就越心虚，怕他发现自己就是他要找的圆球。
“真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呵呵呵。”假装没事地笑笑，费圆圆分明感觉自己耳旁滑下一滴冷汗。
白亦甚没出声，双手横在胸前，身子朝她微微前倾，盯得人发毛：“你好像很紧张碍…怎么，是有什么事怕本大爷知道？”
“还不是因为你，”费圆圆不服气地呛回去，越是小声，越显得她心里有鬼，音量就是胆量，“你是不是知道游戏里的东西带不出去，看见我收集了那么多吃的，都没打算提醒我一下下的……我知道你没有义务非要这么做，但是，这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嘛，又不会少块肉。”
“就这？”阴暗的眼神突然有变，费圆圆更慌了。
“不然还有啥？”
难道他怀疑了？！
不对，她现在的样子，和那个圆球没有丝毫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憋怕，憋紧张！
“我还有事，我要走了，白白白白……”怕白亦甚继续追问，费圆圆赶紧找了个借口朝着河边跑。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见了自己的“家”。
空荡的桥洞里只有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是费圆圆和怪物打了一架，才从垃圾桶旁边抢回来的。
她直接爬回去，拉过那张被子将自己盖祝
不对。
有一种让人不自在的感觉就在附近。
费圆圆小心翼翼提起被子，找到一个有洞的位置朝直觉警示的方向看去——
就在桥下的河边，一袭白影似乎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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