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_烬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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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chapter 22

  我不甘心出来一趟,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于是临时决定在兰州下车,坐火车去敦煌。

  我将想法给Simon说了,并且给他道歉,表示愿意给他买去拉萨的火车票,让他继续原计划的旅行。

  谁知Simon听了这话,耸了耸肩,对我笑着说:那一起去敦煌好了,那可是艺术之城,早都想去看看平沙莽莽黄入天,走一走曾经的丝绸之路。

  虽然他没明说,但我觉得,他是担心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会遇到危险,才要和我一起去敦煌。

  因有Simon在,我一时兴起的旅行,好像变得有目的了。

  他真的是个很贴心的人,会提前查好敦煌所有的景点,做好攻略,告诉我这里特色小吃有哪些,什么驴肉黄面、杏皮水、胡羊焖饼,李广杏也不错。

  第一天我们去鸣沙山看月牙泉,第二天上午去看莫高窟、汉长城遗址,第三天去雅丹魔鬼城。

  这几天,我们就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无话不谈。

  他背着吉他,我围着红色披肩,我们两个坐在鸣沙山上,月牙泉边,他弹琴唱歌,我静静地听。

  我以为他是学音乐的,对历史和文学不甚通,谁知他腹有诗书。

  我们从卫青霍去病聊到近代盗掘敦煌文献的斯坦因,从司马迁又聊到张爱玲。

  刹那间,世间所有的烦心事仿佛都烟消云散。

  他说:父亲是音乐学院的教授,母亲是医生,老爸老妈家教严,他这么大还没谈过对象。不过也确实没遇见特别喜欢的,他不想占人姑娘便宜。明年就要毕业了,也不知道以后是个什么光景,现在趁着有时间多折腾折腾,去看江南繁华,也去看西北广袤,写上几首歌,莫要辜负青春。

  我说:我父母都是老师,家教也很严,对象基本没谈过,不对,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特别糟心的事,我憎恶现在的自己,觉得自己很恶心。

  我一边哭,一边用手指在黄沙里写字:‘愁风如刀孤城闭,啖肉喋血恨沾衣。可怜游蝶宿寒枝,拟将夜雪作飞花。’

  他用手背替我擦泪,笑着说:可怜的小姐姐,那就把所有的悲伤都留在黄沙里,让风吹走,轻轻松松回去。

  末了,他亦用指头在黄沙上写字,将下阙填完:‘憔悴消魂泣涕,恨埋黄沙。此身贪一杯无悔,衣带渐宽,粗酒且拭锋芒。’

  ……

  我们的旅行,有诗有沙,有音乐有月牙泉,简单且浪漫。

  在出门后的第七天早上,我们坐一天一夜通宵火车,回到了S市。

  分别之际,Simon用手搓了下被冻得发红的脸,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黎姑娘,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啊,反正都在一个地方。

  我亦有些羞涩,主动提出邀请:那如果你不忙的话,今晚7点一起吃火锅,我学校附近有家店,很不错。麻烦了你这么多天,我妈说让我好好谢你。

  Simon嘿然一笑:那我可得放开了吃!

  我带着满心的温暖与欢喜,坐上返校的公交车,期待着晚上的‘约会’。

  回学校后,我先美美地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时,已经是中午12点。

  我比任何时候都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再见Simon,这个漂亮又浪漫的大男孩。

  旅行的疲惫,让我很快睡着。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手机在响,我接起,听到了久违而又让人讨厌的声音,是文荨。

  “姐,在哪儿呢。”

  我抬手看了下手表,下午4点。

  “在宿舍。”我揉了下发酸的双眼,有气无力道:“我昨晚通宵火车,特困,想补会儿觉。”

  许是和顾嘉学睡过,我心虚,不敢和文荨多说话,想要尽快结束这通电话。

  谁料电话那头的文荨咯咯笑了两声,暧昧道:“我都看你朋友圈了,那个弹吉他的男生是不是你男朋友?干嘛不发他的正面照呀,是不是长得丑,不好意思让我们看。哈哈,你们这几天蜜月过得昏天黑地吧,哎呦,我记得你好像还是处儿,第一次做会不会很疼,有没有流血,他怎样,快给我说说。”

  “别胡说。”

  我立马打断文荨的话,Simon是我的朋友,知己,我不想那么干净的他被文荨取笑。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

  “我和嘉学复合了。”文荨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一时间,我的睡意全无,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愤怒?难过?轻松?

  都有吧,怒他果然是蓄意接近我、玩弄我;可同时我也松了口气,诚如Simon所说,将过去所有的意难平与不堪,全都埋进黄沙里,和这两个人彻底划清界限。

  “那不是挺好的么。”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还有件好事。”文荨轻笑了声,说:“我怀孕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什么?”我不禁脱口而出,彻底清醒:“怀孕?真的假的?”

  “干嘛那么惊讶。”文荨的语气依旧俏皮轻松:“我和顾嘉学一个被窝睡了这么久,有孩子很正常。对了姐,我看你朋友圈有发敦煌的那种特产杏干,是不是酸的,能不能送我点,最近嘴忒馋。”

  她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吗?

  我心想,现在4点,顾嘉学应该在上班,应该碰不得。哎,这回过去给文荨送点吃的,再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从此以后彻底离开这两个人渣的世界,再也不见。

  挂了电话后,我赶紧起床洗脸化妆,匆匆出门。

  我想,文荨大概不知道我和顾嘉学睡过吧。即使知道,她是个聪明人,加上现在又怀孕了,肯定不会撕破脸,让彼此都下不了台。

  十五分钟后,我来到了租房外。

  谁料刚打开门,一股浓郁的烟味儿和酒味儿就迎面扑来,屋子里很乱,门口鞋柜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女人的高跟鞋、男人的皮鞋,地上到处是烟头和空了的啤酒瓶,甚至还有几只用过的避孕套。

  文荨此时就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夹着烟。她穿着珊瑚绒的睡衣,头发胡乱绑了个马尾,面色蜡黄,眼底的黑眼圈极重,左脸似乎被人打过,有些肿。

  这样子的她,疲惫又可怜,哪里还有半点当年班花的样子。

  “姐,你来了!”

  文荨把烟扔地上,用脚踩灭,欢天喜地地朝我扑过来。

  她接过我手里的袋子,还像以前那样,挽着我的胳膊撒娇:“哈哈,被爱情‘滋润’过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美的跟朵花儿似得。姐夫呢?他没来吗?”

  “咳咳。”

  我被这满屋子的烟酒味儿呛得直咳嗽,刚一扭头,就看见卫生间的门紧锁着,而且灯也亮着,里面似乎有人。

  顾嘉学?他今天没上班?

  走,立刻走,不要见到顾嘉学。

  我轻轻推开文荨,尽量保持风度,轻笑道:“东西放下,我就走了,我朋友还在楼下等着呢。袋子里有一条民族风的披肩,一袋茶叶和一包杏干,就当祝贺你怀孕了。我买的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你别嫌弃。”

  “真心祝贺吗?”文荨歪着头,冲我笑,眸中带有七分狡黠,三分怨毒。不过很快,她噗哧一笑,开心道:“你大老远从敦煌背回来的,这份心意情义,是无价的。”

  正在此时,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迅速低下头,避免与顾嘉学眼神接触。

  谁知,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并不是顾嘉学,而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这女孩身上只裹着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背后,她不算漂亮,微胖,但胜在皮肤白皙且丰满,挺有诱惑力的。

  她是谁,难道是文荨新招的房客?过分了,我还没有搬走,她怎么敢不经过我的同意,私自把我的卧室租给别人!

  谁料我还没发火,这个浴巾女孩就开始放肆地上下打量我,慢悠悠地走过来,只见她扭头朝卧室看了眼,暧昧一笑:“文荨,这个小姐姐长得真漂亮啊,怎么,接下来要玩吗?你家老顾还行不行,子弹够不够用。”

  4……

  我明白了,眼前这个浴巾女孩根本不是什么新租客,而是,而是他们的性.伙伴。

  真好啊黎离,你竟然能蠢到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顾嘉学这个渣滓,你可真脏。

  我强忍住眼泪,冷笑了声:“不好意思,我不是小姐,我来这里只不过送东西罢了。”

  “你他妈说谁是小姐!”

  浴巾女孩大怒,瞪大了双眼,猛地推了我一把,尖刻道:“你他妈才是卖的婊.子,一看就是个烂货。文荨先前说老顾外头有三儿,不会就是你吧,浑身的香水儿,骚你麻痹的,一晚上五十还是一百?”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被人这么辱骂过,登时被这泼妇气得掉了眼泪。

  忽然,卧室里传来咚地一声巨响,没几秒,我看见顾嘉学一边忙不迭穿裤子,一边踉跄着往出跑。

  多日不见,他瘦了很多。

  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喝了太多的酒,他脸色极难看,眼里有血丝,赤着的上半身有好些被女人指甲抓出的伤痕,而在他脖子里,挂着条项链,吊坠正是我当日放在他床头的那枚白金戒指。

  “你,你,”

  顾嘉学盯着我,嘴里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他看上去很激动,可又很窘迫,尴尬一笑,试图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其实她是文荨的亲戚,不对,是我同学,来暂时住两天。”

  他似乎知道无法自圆其说,叹了口气,狠劲儿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痛苦地深呼吸,半响,他看着我,苦笑了声:“从敦煌回来了呀,玩好了吗?你,你好像瘦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黎离和Simon一起写的那首词,《孤云寄》,那段时间心情实在不好,乱写的。

  今天这章肥不?哈哈哈,顾嘉学干了啥,自行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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