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魏帝遣使_青玄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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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魏帝遣使

  琅琊虽然喜好生肉,但是更加喜好熟制肉食。

  仆人送来的熟肉味美,她尝过后没有矜持,开始大口咀嚼。司马问之此刻对吃食没有兴致,取出上清宗典经后走到一旁翻看。

  昨晚歇息前,他想明白一事。短期内他的修为不会再有提升,只能想办法令术法更进一步。

  自离开青玄山门以后,他心中有个感觉愈发强烈。山门内讲究资历,山门外更看中一个人的本事。

  若是有高明术法傍身,在宋国皇城内的那次行事,他不会轻易失手。若是术法高强,建康城外也不会受制于人,最后要靠凌霜救援。

  至于随后在方于县中的经历更是如此,除了修为不济外又处处受术法掣肘。

  纵观自己历次与他人争斗,施展的术法没有多大变化,都是火术、幻术,到后期辅以本源天雷。

  没有奇招,又缺乏霸道术法,无法碾压对手,也无法出奇制胜。

  想到这里,司马问之合上典经,心中开始默背。默背的内容,是上清宗历代主事才可修行的两道正法。

  默背过后,他主动舍去乾坤无极。

  此法虽然霸道,反噬也很痛苦,类似自残拼命。即便能够修行有成,轻易也不会去使用。

  剩下一道,是逆转阴阳。

  地谷子曾有告诫,不到神人后期不得施展正法。此刻只是研习不是施展,应当没有无碍。

  况且地谷子告诫的时候,也不知晓司马问之修行内丹法门。有内丹在身,他的修为高于同境界的他人,此刻勉强算是半个后期。

  但是尝试以后,司马问之察觉自己仍旧无法开始研习。

  修士研习术法的时候需要平心静气,当初在青玄山门的时候,他常去后山就是这个缘故。

  此刻无法静心,是有外因。琅琊在一旁咀嚼肉食,响声很大,令他无法静心。

  “琅琊,莫要馋我,到外面去。”再次尝试无果以后,司马问之心中烦躁,发了脾气。

  琅琊听到话声,像是没有听懂。抬头看了一眼以后,接着低头进食,没有再理会。

  司马问之见状,只能自嘲。

  修行人需心绪坚定,自己定力不够还去怨别人,已经先失去道义。

  想到这里,他开始背诵大洞真经。背诵时发出声响,不再是默背。

  大洞真经是上清宗无上秘法,司马问之背诵的时候又以灵力辅佐。琅琊听后不能承受,心有不满开始呜嚎,不一会儿后叼起吃食向门外走去。

  如此也好,两不相耽,各做各事。

  逆转阴阳是上清正法,又强于普通正法,经文晦涩难懂不好研习。自巳时至午后申时,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仍旧没有摸到门路。

  摸不到门路,就先不强求奢求。司马问之停止研习,开始调整周身气息。

  实际上在研习上清正法的时候,他也不是心无旁骛,始终留意门外脚步。

  昨日徐兵谨没有见他,是因为天色已晚。若是预料不错,今日白日里就会命人带他前去相见。

  只是不知什么缘故,之前几个时辰里,门外虽然数次有脚步走动,但都是借过,没有人过来叩门。

  再过半个时辰,直到又有仆人送来晚食,仍旧不见有人唤他前去。

  不想再等,在仆人将要离开的时候,司马问之主动开口询问,徐氏宗主这些日是否在堡中。

  为他送吃食的仆人只是下人,无法回应问话。但是仆人知晓他是被谁带来的,提醒他是否要向穆老传口信。

  “穆老是什么人?”司马问之听后询问。

  “昨日将公子带到此处的那人。”仆人如实回应。

  “在府中是什么职分?”司马问之听后再问。

  “穆老没有明确职分,此人与本宗宗主既是主仆也是好友,在堡中没有明确职分,也不受很多规矩约束。”仆人听后再次回应。

  “你先去吧,无需传信。”司马问之心中做了决断,将仆人送走。

  此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每日都有人送来精致吃食,不见有人前来唤他去别处。

  司马问之虽然疑惑,却也乐得如此。连日奔波后难得舒适,正好可以歇息休整,揣度宗门正法经文。

  司马问之这里无事发生,徐氏宗族内,这几日都在忙碌行事,翻新一些院落,购置准备一些物件。他听到的脚步声,是堡中仆人奔行声音。

  去年元月与二月,宋帝刘义隆为稳固皇权,接连将重臣徐羡之、谢晦等人除去,随后整顿吏治,倾听民风。

  八月,宋国国内趋于稳定的时候,刘义隆遣武将吉恒出使魏国,以示两国修好。

  数日前,魏帝拓跋焘亲下旨意。为报去年宋使访魏,派遣员外散骑长侍步堆回访宋国。步堆前往宋国途中,会借道洛阳。

  不知徐兵谨通过什么门路,舍下多少人情和银钱,得到步堆本人承诺。借道洛阳之时,会到徐氏邬堡下榻。

  这几日他没有见司马问之,除了查探底细之人还没有回返,也确实因为俗务缠身十分忙碌。明日午后朝廷使节一行人就会进入洛阳地域,堡中内外许多事情需要他来定夺。

  夜间亥时将至,堡中仆人依次歇息后,徐兵谨抽出空闲,将穆老叫到屋中。

  “遣去查探消息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回返?”

  不久以后老者到来,进屋后刚刚将屋门关闭,他听到询问话语。

  “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已在回洛阳的要道旁布下眼线。见到有人回返,会即刻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回。”老者回复问话,主动告知后续布置。

  “宗主,为什么如此急迫?”回应以后,他反问回去。

  “原本也无需这样急迫。”徐兵谨对他没有隐瞒,回复以后接着解释。

  “只是前两日收到消息,说员外散骑长侍步堆此行一干人中,有新任护国天师弟子随行。这两年朝中道学兴起,若是此人根底清白,明日宴席间可以为使节大人助兴。”

  “只是…”说到这里,徐兵谨欲言又止。

  “宗主,只是什么?”老者再问。

  “只是遣去的人还未回来,这人出现得太过凑巧,我不想冒险,心中无法决断。”徐兵谨说出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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