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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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眷和师寒山坐在中间，师远洋和顾重阳分开，一边一个坐着。
404站在旁边,眼睛在他们之间瞄来瞄去。
师寒山铁青着脸，显然气得不轻。
陈眷尴尬地打破沉默道：“那个，重阳啊,咱们下次别翻阳台，多危险呀,可以从正门走。”
师寒山怒视了她一眼，她撇撇嘴,默默地别过脸。
师寒山看了看两个人，沉声道：“我不是要管你们俩交往事情,但以后还是把握点分寸好,今晚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顾重阳认错那叫一个快,低垂着眼皮道：“对不起叔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控制不住想念去找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眷立马心软了,维护他道：“老寒，你说话就说话,凶什么凶啊！人家小情侣想对方很正常嘛,重阳,千万别委屈哈,你叔叔不是那个意思。”
“抱歉阿姨,我太不懂事了,行为处事就跟个不成熟小孩子一样。”顾重阳吸了吸鼻子,声音低落。
师远洋目瞪口呆,心想你也太能装了，刚才在房间你不是这样。
在陈眷眼里，他就是个从小没有家人管小孩子，他这一番话直戳得她心窝子疼。
师寒山不自然起来，含糊道：“我又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这个时间段应该好好睡……”
顾重阳起身，鞠了一躬道：“实在对不起，叔叔，大晚上还让你们受惊吓。还是当我打搅了，我现在就搬出去吧。虽然我身上没有钱，但是可以问朋友先借一点。”
“你坐下！”陈眷马上怒火冲天，“老寒，你看看你说什么话！刚才突然闯进儿子房间，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还阴阳怪气，你像个长辈样子吗？”
师寒山脸上挂不住，又觉得她说得好像确实有道理，毕竟自己不应该大晚上拿着棍子冲进孩子房间。
万年妻管严没有自己独立思考脑子。
他支支吾吾地说：“404也说贼在洋洋房间里嘛……”
另外三个人同时看向404。
404：“……”
陈眷更生气了：“你自己莽撞还要甩锅给一个机甲，还有404你也是，怎么能乱指人呢。洋洋，它智能程序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404被这反转弄傻了，蛤？这就是人类世界吗？
师远洋只好说：“可能……多少是有点问题吧，我回头会帮它修缮一下。”
陈眷这才满意，又摸了摸顾重阳头安慰他。
师寒山默默地起身，拍了拍404肩膀，小声说：“算了，我们都是食物链底层，咱爷俩不跟她计较。”
404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眷怒道：“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回房间去！”
师寒山擦了把冷汗，转身回房间。
一场深夜闹剧总算结束。
回房之后，顾重阳给师远洋发消息：【你明天要去西区实验室？】
师远洋躺在床上回复他：【对啊，你待在家里无聊话，要不和我一起去？】
顾重阳说：【把404也带上吧，我和它磨合一下。】
师远洋怎么会不懂他心思，你哪里是想磨合，你是想拆了它。
他想到刚才场景，打字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演，顾影帝。】
他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但顾重阳却认真地说：【没有演，我很尊敬陈阿姨，她给我感觉就像亲人一样。】
师远洋知道他是想妈妈，他灵机一动，想起下个月就是他生日。
不如到时候亲手做一条项链送给他吧，他记得他现在还挂着母亲遗物，如果每天都见到话，肯定会时常不开心。
说干就干，他立刻切到和曲小北聊天界面，问他有没有什么好项链款式推荐。
曲小北在他们班是个美妆博主般存在，凡是饰品打扮方面，就没有他不精通。
师远洋趴在床上，和曲小北连着通话。
曲小北敷着面膜说：“项链？你要送一个alpha项链？总感觉哪里怪怪……”
“哪里怪了嘛，你说是金好看，还是银好看？”师远洋问。
“银吧，金好俗，像我叔伯他们那种年纪才戴金。”曲小北说，“他喜欢什么款式呢，是酷一点还是花一点？”
“酷……花……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戴是铭牌，可能喜欢简约点吧。”师远洋苦恼地说。
曲小北想了一下，“简约话，就送那种几何图形好了，什么三角形、六边形、小方块，好看多了去了。”
师远洋一听就开心了：“好，那你后天陪我去挑吧。”
“你明天没空吗？后天我约了个帅a出去玩。”曲小北说。
师远洋说：“后天我要去练习啦，我爸帮我报了机甲联赛。”
曲小北面膜差点笑裂开：“你？机甲比赛？宝贝，你要上去表演被花式吊打吗，那种比赛可不是闹着玩儿。”
“靠，你少看不起小爷。”师远洋像条咸鱼一样翻了个身，说，“中型机甲我还是很熟练好吧，上次实□□拿了A呢。”
曲小北好笑道：“不是实操问题，你忘了你精神力等级吗。在那样联赛上，大家做零件都是B级起步好吧，你一个D上去凑数吗。”
“我……反正我不会垫底。”师远洋嘴硬道，“你到时候要来为我加油哦，我男朋友也参赛。”
曲小北说：“他参赛我还有点信心，等等，什么……顾重阳要参加比赛？”
他语气很是吃惊，师远洋疑惑道：“怎么了，他去比赛很奇怪吗？”
“很、奇、怪！”曲小北加重语气说，“你消息也太闭塞了，以前就有人说他从来不参加机甲比赛，他在高中时候就很有名了吧，那时候老师帮他报名都被他退了。”
“啊？那是为什么啊？”师远洋想起来在车站时候，顾重阳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曲小北无语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好吗。”
“不过，这说明一件事。”他补充道，“他肯陪你一起去玩儿，那证明你对他来说是真很重要。”
师远洋黑了黑脸：“我没有去玩！我是认真。”
曲小北耸了耸肩：“好吧，那祝你好运，我到时候喊一个啦啦队去给你加油。”
第二天一大早，师远洋就和顾重阳一起出门了。
西区实验室离他家有点远，两人带着404一起开了一个小时车才抵达。
联赛开始前半个月，实验室门口挤满了机甲师。
师远洋预约是十点，还没有轮到他，就对顾重阳说：“我们先去训练馆那边操控一下吧。”
实验室配备了机甲训练馆，那里有靶子和对练机甲。
到了训练馆，里面已经聚集了一帮操控机甲。
有些是自己，有些是训练馆免费提供，大家都在专注地练习。
顾重阳和404连接上了传输带，手腕间蓝色电流闪动，他退出五米开外控制机甲。
师远洋坐在场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生怕他们配合不顺手。
昨天晚上他教育了404很久，让它务必不能在训练场上出错，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乖乖听话。
顾重阳试着控制它做了几个简单抬手，然后瞄准靶子开/枪。
404前端伸出一截枪/口，一声令下后，砰砰砰地对着靶子轰击。
靶子上面系统自动报数：“您成绩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
全场没有一个机甲是百分百命中，这个声音立刻引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顾重阳露出一个有些意外表情，然后接着给它下令，改用N5-3式炮/弹。
几乎在他意识产生刹那间，404就秒换上N5-3，甚至连一丝时间间隙都没有，瞄准靶子就开始射/击。
它弹道改变行云流水，连两秒钟都不到，就把几十米外靶子射成了筛子。
顾重阳扬了杨嘴角，似乎没想到会这么顺手。
这个小机甲总是让他收获意外。
在连续换了十种重武设计后，他按下手上遥控按钮，召唤训练馆B级陪练机甲。
旁边人都陆续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操练。
师远洋听见旁边人窃窃私语。
“那是什么型号机甲？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清楚，看起是普通小型机甲，但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流畅，我们星球小型机甲好像没到这种地步。”
“那个alpha也是牛逼，用精神力操控了这么久，还跟没事儿人似。”
“是啊，要是换了我都要累死了。”
信息素操控和精神力操控有着本质区别，前者几乎是源源不断，但后者相当耗费精力。
很多人操控十几分钟就感到汗流浃背、气喘体虚，就像跑了几公里一样。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顾重阳连气都不带喘，脸色一如往常。
师远洋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契合，同时也感到很激动。
这是他为顾重阳量身定做机甲，可是前世甚至没有亲手送给他，也没有机会让他看一眼。
现在能看见他们并肩作战，是他最高兴不过事情。
对练机甲从外场走进来，转动关节地走到他们面前。
旁边围观人自动散开，还有人起哄喊了句：“加油！一定要打赢！”
就在对练机甲出现瞬间，404红眼睛动了动，露出嗜/血光芒。
顾重阳忽然觉得自己精神力被牵动了一下，但他明明没有主动运用。
那种感觉就像机甲在向他索取精神力，十分奇特。
就在他攻击口令生成到一半时候，404突然冲了上去。
机甲帅气地原地腾飞而起，悍然当胸一脚踹在对练机甲胸口上。
落地时单膝跪下，手心稳稳当当地按在地面。
那台机甲被踹往后退了好几步，砰然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一片惊呼。
“哇哇哇，好帅！”
“我操，这个小机甲这么厉害吗，对面可是B级陪练啊！”
“天哪这个alpha是谁啊，果然什么人配什么机甲吗。”
顾重阳感受到精神力被拉扯，心下感到震惊。
他索性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精神力输入传送带。
顶级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机甲体内，像无尽电流和能量。
404愈发兴奋起来，不需要他再下令指挥，好像已经与他完全融为一体，成为最完美杀/人工具。
它一个箭步上前，趁着陪练机甲还未来得及起身，猛地一拳砸在它胸口。
然后拳头犹如瀑布般倾斜，把陪练机甲打肠穿肚烂，零件散落了一地。
“啊啊啊，太强了，这到底是什么机甲？”
“我妈呀，这真好恐怖，那人和机甲操控怎么完全没有时间延迟？简直不敢相信。”
场外负责人跑进去喊道：“快住手！打坏了是要赔偿，停下来！”
师远洋也站起身，他看着404动作，毫不意外地想起那天顾重阳当着他面揍黑皮。
几乎一模一样杀/意，一模一样狠绝。
顾重阳睁开眼睛，轻轻一收，将精神力拽了回来。
404这才不甘心地停下手，它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机甲，在不为人知地方，露出讽刺笑意。
师远洋按捺着砰砰乱跳心脏，跑过去向工作人员解释。
这也太奇怪了，前世他在测试机甲战斗力时候，404明明不是这样。
它向来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除非是开启自动战斗模式。
但顾重阳根本不知道它是智能机甲，又怎么会开启自动战斗呢？
他脑袋里乱糟糟，想着一会儿得找顾重阳问清楚。
工作人员很恼火：“你们这个机甲怎么回事，把我们B级机甲都打坏了，你知道B级机甲要多少钱吗？”
师远洋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操练，能不能问一下大概……”
他话还没说完，一张黑色卡落在了工作人员身上。
身后响起顾重阳平稳声音：“拿去刷。”
工作人员见到钱就不吵吵了，哼了一声转头去刷卡。
师远洋回头道：“你哪来卡，你不是所有家当都被没收了吗？”
顾重阳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却像没事人似双手插兜，轻轻松松道：“总有点自己小金库。”
好家伙，所以他之前一直在装可怜？师远洋无语地看着他。
顾重阳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发现，这个机甲还挺能打，就是不太好操控。”
师远洋正想问他这个问题，“刚才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会打那么快？”
顾重阳打量着404，它身上还残留着浴血奋战样子，眼底戾气并未消散。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很喜欢上战场。”
师远洋移开视线，心想还好他没有对404智能程序产生怀疑。
顾重阳又说道：“不过机甲是不可能有自己偏好，应该是我刚才精神力输送太猛了，没想到它反应会那么快。”
“那你觉得它称手吗？”师远洋试探着问道。
他本来想问“那你喜欢它吗”，但是又觉得这个问题过于脑残。
顾重阳却笑了笑，说：“除了做家务以外，在战场上确实挺称手。”
他为他制造机甲被夸奖了，师远洋内心暗暗地雀跃起来。
真是太好了，顾重阳喜欢它！
404逐渐恢复平静又高冷样子，随手甩了甩手指头上残留零件。
却没有发现，顾重阳在一边打量着它。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台机甲反应快，而是它好像和自己心意相通一般，根本不用下令。
没想到拜恩机甲制造水平已经这么高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们操练了一个小时，师远洋预约时间到了，就先自己去实验室了。
这里实验室跟学校没法比，设施简陋且人员杂乱，到处都是机器嗡嗡嗡声音。
他找了个靠角落位置坐下，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开始用切割机制造机甲手掌。
这是一个比较初级零件，制造过程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但师远洋向来手速很快，他完成时间每次都是别人一半。
手掌零件图已经烂熟于胸，他飞速操作仪器。
旁边坐着机甲师看着他上下飞舞手，慢慢张大了嘴巴。
不得不说，制造零件还是很耗费精神力。
刚刚过了二十分钟，师远洋额头就已经开始出汗了。
由于精神力消耗太快，他还感到有点头晕，像是没吃早饭低血糖感觉。
旁边人刚刚造出一根手指头，他五指已经造完了。
“我曹兄弟，你这么快？”那人忍不住说道。
师远洋淡定地说：“这已经算慢了。”
他倒不是自夸，而是太久没做了，有点不够稳。
之前南琛训练他时候，可是要求他五十分钟做出一个S级手掌。
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后，师远洋呼出一口气，将做好手掌放在支架上，摘下手套擦了擦汗水。
他后背已经湿透了，手臂微微发抖。
旁边机甲师惊呆了：“你这就完成了？我才做了三根手指头，你就全做完了？”
师远洋虚弱地笑了笑，说：“你试着集中点注意力，速度会提上去。”
说话间，支架被传送到测试等级机器中。
一张纸条打印出来，落在了他手上。
师远洋看着纸条上测评等级，笑容慢慢消失了。
旁边机甲师凑过来道：“多少级？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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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眷和师寒山坐在中间，师远洋和顾重阳分开，一边一个坐着。
404站在旁边,眼睛在他们之间瞄来瞄去。
师寒山铁青着脸，显然气得不轻。
陈眷尴尬地打破沉默道：“那个，重阳啊,咱们下次别翻阳台，多危险呀,可以从正门走。”
师寒山怒视了她一眼，她撇撇嘴,默默地别过脸。
师寒山看了看两个人，沉声道：“我不是要管你们俩交往事情,但以后还是把握点分寸好,今晚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顾重阳认错那叫一个快,低垂着眼皮道：“对不起叔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控制不住想念去找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陈眷立马心软了,维护他道：“老寒，你说话就说话,凶什么凶啊！人家小情侣想对方很正常嘛,重阳,千万别委屈哈,你叔叔不是那个意思。”
“抱歉阿姨,我太不懂事了,行为处事就跟个不成熟小孩子一样。”顾重阳吸了吸鼻子,声音低落。
师远洋目瞪口呆,心想你也太能装了，刚才在房间你不是这样。
在陈眷眼里，他就是个从小没有家人管小孩子，他这一番话直戳得她心窝子疼。
师寒山不自然起来，含糊道：“我又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这个时间段应该好好睡……”
顾重阳起身，鞠了一躬道：“实在对不起，叔叔，大晚上还让你们受惊吓。还是当我打搅了，我现在就搬出去吧。虽然我身上没有钱，但是可以问朋友先借一点。”
“你坐下！”陈眷马上怒火冲天，“老寒，你看看你说什么话！刚才突然闯进儿子房间，我都不跟你计较了，现在还阴阳怪气，你像个长辈样子吗？”
师寒山脸上挂不住，又觉得她说得好像确实有道理，毕竟自己不应该大晚上拿着棍子冲进孩子房间。
万年妻管严没有自己独立思考脑子。
他支支吾吾地说：“404也说贼在洋洋房间里嘛……”
另外三个人同时看向404。
404：“……”
陈眷更生气了：“你自己莽撞还要甩锅给一个机甲，还有404你也是，怎么能乱指人呢。洋洋，它智能程序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404被这反转弄傻了，蛤？这就是人类世界吗？
师远洋只好说：“可能……多少是有点问题吧，我回头会帮它修缮一下。”
陈眷这才满意，又摸了摸顾重阳头安慰他。
师寒山默默地起身，拍了拍404肩膀，小声说：“算了，我们都是食物链底层，咱爷俩不跟她计较。”
404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眷怒道：“你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回房间去！”
师寒山擦了把冷汗，转身回房间。
一场深夜闹剧总算结束。
回房之后，顾重阳给师远洋发消息：【你明天要去西区实验室？】
师远洋躺在床上回复他：【对啊，你待在家里无聊话，要不和我一起去？】
顾重阳说：【把404也带上吧，我和它磨合一下。】
师远洋怎么会不懂他心思，你哪里是想磨合，你是想拆了它。
他想到刚才场景，打字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演，顾影帝。】
他本来只是想调侃一下，但顾重阳却认真地说：【没有演，我很尊敬陈阿姨，她给我感觉就像亲人一样。】
师远洋知道他是想妈妈，他灵机一动，想起下个月就是他生日。
不如到时候亲手做一条项链送给他吧，他记得他现在还挂着母亲遗物，如果每天都见到话，肯定会时常不开心。
说干就干，他立刻切到和曲小北聊天界面，问他有没有什么好项链款式推荐。
曲小北在他们班是个美妆博主般存在，凡是饰品打扮方面，就没有他不精通。
师远洋趴在床上，和曲小北连着通话。
曲小北敷着面膜说：“项链？你要送一个alpha项链？总感觉哪里怪怪……”
“哪里怪了嘛，你说是金好看，还是银好看？”师远洋问。
“银吧，金好俗，像我叔伯他们那种年纪才戴金。”曲小北说，“他喜欢什么款式呢，是酷一点还是花一点？”
“酷……花……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现在戴是铭牌，可能喜欢简约点吧。”师远洋苦恼地说。
曲小北想了一下，“简约话，就送那种几何图形好了，什么三角形、六边形、小方块，好看多了去了。”
师远洋一听就开心了：“好，那你后天陪我去挑吧。”
“你明天没空吗？后天我约了个帅a出去玩。”曲小北说。
师远洋说：“后天我要去练习啦，我爸帮我报了机甲联赛。”
曲小北面膜差点笑裂开：“你？机甲比赛？宝贝，你要上去表演被花式吊打吗，那种比赛可不是闹着玩儿。”
“靠，你少看不起小爷。”师远洋像条咸鱼一样翻了个身，说，“中型机甲我还是很熟练好吧，上次实□□拿了A呢。”
曲小北好笑道：“不是实操问题，你忘了你精神力等级吗。在那样联赛上，大家做零件都是B级起步好吧，你一个D上去凑数吗。”
“我……反正我不会垫底。”师远洋嘴硬道，“你到时候要来为我加油哦，我男朋友也参赛。”
曲小北说：“他参赛我还有点信心，等等，什么……顾重阳要参加比赛？”
他语气很是吃惊，师远洋疑惑道：“怎么了，他去比赛很奇怪吗？”
“很、奇、怪！”曲小北加重语气说，“你消息也太闭塞了，以前就有人说他从来不参加机甲比赛，他在高中时候就很有名了吧，那时候老师帮他报名都被他退了。”
“啊？那是为什么啊？”师远洋想起来在车站时候，顾重阳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曲小北无语地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好吗。”
“不过，这说明一件事。”他补充道，“他肯陪你一起去玩儿，那证明你对他来说是真很重要。”
师远洋黑了黑脸：“我没有去玩！我是认真。”
曲小北耸了耸肩：“好吧，那祝你好运，我到时候喊一个啦啦队去给你加油。”
第二天一大早，师远洋就和顾重阳一起出门了。
西区实验室离他家有点远，两人带着404一起开了一个小时车才抵达。
联赛开始前半个月，实验室门口挤满了机甲师。
师远洋预约是十点，还没有轮到他，就对顾重阳说：“我们先去训练馆那边操控一下吧。”
实验室配备了机甲训练馆，那里有靶子和对练机甲。
到了训练馆，里面已经聚集了一帮操控机甲。
有些是自己，有些是训练馆免费提供，大家都在专注地练习。
顾重阳和404连接上了传输带，手腕间蓝色电流闪动，他退出五米开外控制机甲。
师远洋坐在场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生怕他们配合不顺手。
昨天晚上他教育了404很久，让它务必不能在训练场上出错，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乖乖听话。
顾重阳试着控制它做了几个简单抬手，然后瞄准靶子开/枪。
404前端伸出一截枪/口，一声令下后，砰砰砰地对着靶子轰击。
靶子上面系统自动报数：“您成绩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
全场没有一个机甲是百分百命中，这个声音立刻引得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顾重阳露出一个有些意外表情，然后接着给它下令，改用N5-3式炮/弹。
几乎在他意识产生刹那间，404就秒换上N5-3，甚至连一丝时间间隙都没有，瞄准靶子就开始射/击。
它弹道改变行云流水，连两秒钟都不到，就把几十米外靶子射成了筛子。
顾重阳扬了杨嘴角，似乎没想到会这么顺手。
这个小机甲总是让他收获意外。
在连续换了十种重武设计后，他按下手上遥控按钮，召唤训练馆B级陪练机甲。
旁边人都陆续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操练。
师远洋听见旁边人窃窃私语。
“那是什么型号机甲？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清楚，看起是普通小型机甲，但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流畅，我们星球小型机甲好像没到这种地步。”
“那个alpha也是牛逼，用精神力操控了这么久，还跟没事儿人似。”
“是啊，要是换了我都要累死了。”
信息素操控和精神力操控有着本质区别，前者几乎是源源不断，但后者相当耗费精力。
很多人操控十几分钟就感到汗流浃背、气喘体虚，就像跑了几公里一样。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顾重阳连气都不带喘，脸色一如往常。
师远洋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契合，同时也感到很激动。
这是他为顾重阳量身定做机甲，可是前世甚至没有亲手送给他，也没有机会让他看一眼。
现在能看见他们并肩作战，是他最高兴不过事情。
对练机甲从外场走进来，转动关节地走到他们面前。
旁边围观人自动散开，还有人起哄喊了句：“加油！一定要打赢！”
就在对练机甲出现瞬间，404红眼睛动了动，露出嗜/血光芒。
顾重阳忽然觉得自己精神力被牵动了一下，但他明明没有主动运用。
那种感觉就像机甲在向他索取精神力，十分奇特。
就在他攻击口令生成到一半时候，404突然冲了上去。
机甲帅气地原地腾飞而起，悍然当胸一脚踹在对练机甲胸口上。
落地时单膝跪下，手心稳稳当当地按在地面。
那台机甲被踹往后退了好几步，砰然一声倒在地上。
众人一片惊呼。
“哇哇哇，好帅！”
“我操，这个小机甲这么厉害吗，对面可是B级陪练啊！”
“天哪这个alpha是谁啊，果然什么人配什么机甲吗。”
顾重阳感受到精神力被拉扯，心下感到震惊。
他索性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精神力输入传送带。
顶级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机甲体内，像无尽电流和能量。
404愈发兴奋起来，不需要他再下令指挥，好像已经与他完全融为一体，成为最完美杀/人工具。
它一个箭步上前，趁着陪练机甲还未来得及起身，猛地一拳砸在它胸口。
然后拳头犹如瀑布般倾斜，把陪练机甲打肠穿肚烂，零件散落了一地。
“啊啊啊，太强了，这到底是什么机甲？”
“我妈呀，这真好恐怖，那人和机甲操控怎么完全没有时间延迟？简直不敢相信。”
场外负责人跑进去喊道：“快住手！打坏了是要赔偿，停下来！”
师远洋也站起身，他看着404动作，毫不意外地想起那天顾重阳当着他面揍黑皮。
几乎一模一样杀/意，一模一样狠绝。
顾重阳睁开眼睛，轻轻一收，将精神力拽了回来。
404这才不甘心地停下手，它低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底下机甲，在不为人知地方，露出讽刺笑意。
师远洋按捺着砰砰乱跳心脏，跑过去向工作人员解释。
这也太奇怪了，前世他在测试机甲战斗力时候，404明明不是这样。
它向来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除非是开启自动战斗模式。
但顾重阳根本不知道它是智能机甲，又怎么会开启自动战斗呢？
他脑袋里乱糟糟，想着一会儿得找顾重阳问清楚。
工作人员很恼火：“你们这个机甲怎么回事，把我们B级机甲都打坏了，你知道B级机甲要多少钱吗？”
师远洋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是第一次操练，能不能问一下大概……”
他话还没说完，一张黑色卡落在了工作人员身上。
身后响起顾重阳平稳声音：“拿去刷。”
工作人员见到钱就不吵吵了，哼了一声转头去刷卡。
师远洋回头道：“你哪来卡，你不是所有家当都被没收了吗？”
顾重阳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却像没事人似双手插兜，轻轻松松道：“总有点自己小金库。”
好家伙，所以他之前一直在装可怜？师远洋无语地看着他。
顾重阳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发现，这个机甲还挺能打，就是不太好操控。”
师远洋正想问他这个问题，“刚才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会打那么快？”
顾重阳打量着404，它身上还残留着浴血奋战样子，眼底戾气并未消散。
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很喜欢上战场。”
师远洋移开视线，心想还好他没有对404智能程序产生怀疑。
顾重阳又说道：“不过机甲是不可能有自己偏好，应该是我刚才精神力输送太猛了，没想到它反应会那么快。”
“那你觉得它称手吗？”师远洋试探着问道。
他本来想问“那你喜欢它吗”，但是又觉得这个问题过于脑残。
顾重阳却笑了笑，说：“除了做家务以外，在战场上确实挺称手。”
他为他制造机甲被夸奖了，师远洋内心暗暗地雀跃起来。
真是太好了，顾重阳喜欢它！
404逐渐恢复平静又高冷样子，随手甩了甩手指头上残留零件。
却没有发现，顾重阳在一边打量着它。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台机甲反应快，而是它好像和自己心意相通一般，根本不用下令。
没想到拜恩机甲制造水平已经这么高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们操练了一个小时，师远洋预约时间到了，就先自己去实验室了。
这里实验室跟学校没法比，设施简陋且人员杂乱，到处都是机器嗡嗡嗡声音。
他找了个靠角落位置坐下，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开始用切割机制造机甲手掌。
这是一个比较初级零件，制造过程大约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但师远洋向来手速很快，他完成时间每次都是别人一半。
手掌零件图已经烂熟于胸，他飞速操作仪器。
旁边坐着机甲师看着他上下飞舞手，慢慢张大了嘴巴。
不得不说，制造零件还是很耗费精神力。
刚刚过了二十分钟，师远洋额头就已经开始出汗了。
由于精神力消耗太快，他还感到有点头晕，像是没吃早饭低血糖感觉。
旁边人刚刚造出一根手指头，他五指已经造完了。
“我曹兄弟，你这么快？”那人忍不住说道。
师远洋淡定地说：“这已经算慢了。”
他倒不是自夸，而是太久没做了，有点不够稳。
之前南琛训练他时候，可是要求他五十分钟做出一个S级手掌。
一小时二十五分钟后，师远洋呼出一口气，将做好手掌放在支架上，摘下手套擦了擦汗水。
他后背已经湿透了，手臂微微发抖。
旁边机甲师惊呆了：“你这就完成了？我才做了三根手指头，你就全做完了？”
师远洋虚弱地笑了笑，说：“你试着集中点注意力，速度会提上去。”
说话间，支架被传送到测试等级机器中。
一张纸条打印出来，落在了他手上。
师远洋看着纸条上测评等级，笑容慢慢消失了。
旁边机甲师凑过来道：“多少级？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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