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完这仗11
对于幸福-相亲公司织女星分公司的员工李四来说，今天原本是个平平无奇的日子。
早上9点，他按时打卡上班。
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前台跟他说，来了一个他负责的客户，姓燕。
李四记起来了。
前几天有位叫“燕雪山”的客人，说要找他退掉之前买的相亲套餐服务。
他一想到这位客人便皱起眉来，这位客人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对配偶没有太多要求。
但反而是这种人最难对付，因为不管提供给他什么资源，他都能找出不满意的地方。
果然，他推荐过去安排相亲的第一位男客户很快就黄了，他问是怎么黄的，方便再做进一步的筛选。
那位alpha男客户只深怀畏惧说了两个字：“可怕。”
可怕？可怕是什么意思？莫非给的照片是修图的？他本人长得很可怕？凶神恶煞？
然而，李四到接待室见到这位客人本人，第一想法是，不，没修图，证件照没他本人好看。
燕雪山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看得出身材高挑柔韧，腰细背薄，比例极好。
他们星球最近气温较低，燕雪山穿得比较保暖过来，现在在室内，把大翻领羊羔皮边的外套给脱了，上身是一件黑色细羊绒高领毛线，贴身款的，紧裹勾勒出他的上身，明明什么都没露，但是这极具美感的线条含蓄而性/感，让人看了觉得鼻子发热。
燕雪山稍微起身，跟他握手：“你好。我是预约了今天来退款的人。”
李四很快冷静下来，公司按照客户人头数算业绩，燕雪山这一单的提成他已经拿了，他可不想吐出来！
之前燕雪山咨询能不能退钱时，他就说了，首先，取消套餐要损失30的费用，而且必须客户本人到他们公司来拿着身份证亲自进行办理，以及得提供他们指定银行的账户才可以退费，申请退费以后还必须等60个工作日才到账。
一般人听到这里，都会觉得退款太麻烦了，还是继续套餐服务算了，反正他们的套餐是包找到，找不到就一直给你安排，安排到你找到为止。
但燕雪山坚持要退钱。
这人都过来了，又合法合规，在劝说无效后，李四无奈答应了给燕雪山退款。
他挺郁闷的，像燕先生这样的美人，虽然年纪稍微大了点，工作也不太体面赚钱，但是有这张脸，迟早能找到个颜控，把人推销出去，应该不是一份会失败的工作。
他问燕雪山：“请问您是对我们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呢？”
燕雪山说：“没有不满意啊。”
李四纳闷了：“那你为什么要来取消服务？？”
燕雪山回答：“我认识一个朋友，他说他会帮我介绍。”
敢情是被同行抢生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四心头直冒鬼火，道：“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而且，我们幸福相亲公司是银河系数一数二的相亲公司，您是找了哪家公司？就一定比我们手上的资源好了？”
他说话时，燕雪山正低头在外套口袋里翻找东西，当他说完时，燕雪山找到了。
退役军人证。退役前还是个少校。
燕雪山：“我有这个，可以免退款手续费吗？我搜了一下，你们公司好像规定可以为军人减免手续费，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找你们的。”
“而且，我不是找了别的相亲公司，是找了我在军队的战友。”
李四问：“您只跟我说您是退役军人，您就没说过您是什么军衔啊？”
燕雪山点到即止地说：“唔，不太方便说。而且，我现在是种田的农民，又不会回去当兵，我之前在军队不管是什么军衔都没干系吧？”
可怕。坑军人的钱确实可怕。一个少校退役以后居然混成这样吗？
李四为燕雪山申请了全额退款。他在心底直呼倒霉，那您老来找我们公司要相亲干嘛呢？
他送燕雪山到门口。
雪白的羊羔皮衬得他肤色更白了，因为冰雪受冻，他的鼻尖和脸颊都泛着粉，他看上去有点怕冷，围上围巾，还戴上毛绒绒的护耳跟手套，搭最便宜的公交车走了，完了用的还是退役军人卡，用这张卡买远程票打对折，星球内普通交通全部免费。
真抠门。李四感叹。
这客人漂亮是漂亮，但是这么穷这么寒酸，年纪还大，从小参军是个退役军人，除了当兵什么都不会，退役了只能去乡下苦哈哈种田。
就这？居然还瞧不上他们的公司的服务，非要找什么军队里的朋友帮忙相亲，他可不觉得能比他们专业，肯定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大老粗穷鬼吧？
燕雪山成功拿到退款。
他乘飞船回家，花了一天时间，不过反正车票打折，没用多少钱。
到家已经很晚了。
还有半小时就到他的上床睡觉时间，燕雪山洗漱完，上网查看了一下新讯息。
惊了。
通讯录的收信箱“炸”了。
全是未读讯息。
有些是他以前在军队就加了联络方式的人，而好友申请也有三十几个待批准。
都是闻风而动，前来相亲的。
a：【燕少校，我仰慕你很久了[泪]】
b：【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机甲修理师xx，我们曾经见过几面。】
c：【我在去军队探望我哥哥的时候遇见了您，一直忘不了您的风姿。】
d：【老燕，我们是老交情了，我知道我腆着老脸来找你，你一定不相信，但我为了你，已经跟我所有的情人都分干净了！你要是选我，我保证对你忠心不二！！】
e：【您好，燕先生，我是您的师弟，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没想到我有机会能跟你相亲……】
还有fghijk等等等等号人物。
囊括了从18到40、从学生到准将的设定。
燕雪山震惊。
呀。
好多人啊……
怎么这么多？
燕雪山看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回复，下一个又热情地过来舔他了。
他干脆都没回，不知道按什么顺序好，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而且，他还在跟亚瑟相亲，没相完呢。
燕雪山去问林奇：【这也太多了吧？】
林奇：【没办法，大家听说你要相亲结婚，都想要碰碰运气！】
【还有很多人托关系找我介绍，我没搭理！】
【你别担心，我首先给你简单筛选过了，军衔低于少校，或者存款少于五千万的，还必须有房有车有飞船，不然连要到你联系方式的资格都没有。】
【你慢慢挑，哪个聊得来，你对上资料看一看，我都发给你了。】
燕雪山哪聊得过来？他说：【先就这些了，不要再给我介绍更多的了。】
说完。
亚瑟的新讯息正好跳到最上面：【师父，要是我到了织女星的时候，你还没跟其他相亲对象聊完的话，您就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了。】
【我跟他们公平竞争。】
【您可以都相亲一下，再确定给我什么答复。我会等您的。】
发完这几条消息之后，亚瑟转头就去了训练室，开上训练机甲，幻想目标是林奇，换着武器暴打一百遍。
妈的。还是很气。
在知道燕雪山公开相亲以后，亚瑟的心情降至冰点，但他又不能暴跳如雷地不许燕雪山相亲。
天知道，燕雪山服役期间，他用了多少心机才让大家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挡了不知多少明里暗里的狂蜂浪蝶。
头三四年他还不好意思太过分，还会偶尔漏掉几个不怕死的，但是他知道燕雪山是性冷淡，他就在一旁冷笑看着这些傻比被拒绝。
到最后那两年，他严防死守，一个也别想靠近。
现在可好，因为这公开相亲，好家伙，情敌们一口气全部涌上来了！！！
他一边训练一边暴戾地想：这一刀他砍死一个情敌，那一枪他又捅死了一个情敌，再来一剑，劈死一个！
这几天亚瑟疯了一样地训练，对自己狠，对手底下的人也狠。
每天练吐好几个新兵，却没有人有一句怨言。
大家不禁唏嘘：上将的拳拳爱国之心竟然炽热至此！上将是如此的自律勤奋，难怪人是现役近战机甲师士的无冕之王，既有天赋，还这样努力！
媒体过来拍摄新闻照的时候，也拍到了军队朝气蓬勃、精神奕奕的一面。这使得上将亚瑟在民众之中的口碑又好了许多。
但等训练完，亚瑟日日辗转反侧。
他恍惚感觉，自己仿佛还是那个19岁的愣头青，像是当年等待精神匹配度结果一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燕雪山给出相亲匹配度。
他想来想去，觉得林奇给的那一票人里综合起来应该没人比自己更适合燕雪山。
可是，这会不会是他出于自恋的想法？
合不合适，只有燕雪山本人说了才算。他自小是天之骄子，可一到燕雪山面前，就会由不住地患得患失。
亚瑟甚至做噩梦梦见燕雪山选了别人，请他去参加婚礼。
他在梦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抛弃自己的道德标尺，当男小三算了。
但在燕雪山那里，他还是不动声色，每天讲文明懂礼貌，绅士本士，隔几天问一下：【师父，您相亲到哪了啊？】
燕雪山回：【n/39】
燕雪山如公式一般，每个人给三天时间，见面，约会，聊天。当然，是对方赶到织女星来相亲。
大家都被燕雪山告知了他的统一相亲方案，没有人提出异议。
终于，四个月后。
在亚瑟率领第四军团来到织女星附近初步搭建好的武装基地时，燕雪山已经亲自审查了每个相亲对象。
他群发通知两天后给结果。
最后一天。
燕雪山难得不用出门去相亲，他想好好休息一天，正在给自己做饭，但是智能管家提醒他有人来了。
燕雪山打开稻草人监控，查看来人相貌。
哦，是亚瑟。
亚瑟阳光灿烂地上门来，见了他就露出个笑：“师父，我刚搬到基地，我来跟你打声招呼。哈哈。哈哈哈哈。”
他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无比僵硬。
“基地那边的房子都没怎么修好，我可以先住在您这里吗？我就借宿几天。”
燕雪山：“？”
他不快地皱眉：“你身为长官，甩手跑出来像什么话？赶紧给我回去！”
亚瑟转进如风，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待到您公开您在相亲对象里选了谁行不行啊？我想知道您选了谁。”
毫无疑问，亚瑟是个铁血坚毅的军人，他跟柔软这词就不搭边。
但亚瑟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莫名地让燕雪山想起很遥远的少年时代，邻居家的狗狗生了一窝小奶狗，他去看过一次，其中有一只跟他尤其投缘，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只小奶狗就会跑到他面前躺下打滚，露肚皮，摇尾巴，还会主动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他的手心求摸摸，总是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好可爱地汪汪叫。
养父问他要不要养一只，当时他觉得养小狗对他来说是奢侈品，所以拒绝了。
织女星浪漫的粉蓝色阳光下。
燕雪山很平静地说：“哦，你说这件事啊——”
“我已经选好了啊。”
“我选你。”
他说。提前说。直截了当地说。
亚瑟懵了，一脸不可置信。
燕雪山因为阳光过于刺眼而微微皱眉，他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选择，冷冷淡淡、又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最好的。我当然选最好的。”
回过神。
优越感充斥在亚瑟的胸口，疯狂膨胀。
他的自信心一瞬间全部回来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嘴角好像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身体也擅自动起来，扑过去，把燕雪山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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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前台跟他说，来了一个他负责的客户，姓燕。
李四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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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想到这位客人便皱起眉来，这位客人看上去挺好说话的，对配偶没有太多要求。
但反而是这种人最难对付，因为不管提供给他什么资源，他都能找出不满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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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雪山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双腿交叠，看得出身材高挑柔韧，腰细背薄，比例极好。
他们星球最近气温较低，燕雪山穿得比较保暖过来，现在在室内，把大翻领羊羔皮边的外套给脱了，上身是一件黑色细羊绒高领毛线，贴身款的，紧裹勾勒出他的上身，明明什么都没露，但是这极具美感的线条含蓄而性/感，让人看了觉得鼻子发热。
燕雪山稍微起身，跟他握手：“你好。我是预约了今天来退款的人。”
李四很快冷静下来，公司按照客户人头数算业绩，燕雪山这一单的提成他已经拿了，他可不想吐出来！
之前燕雪山咨询能不能退钱时，他就说了，首先，取消套餐要损失30的费用，而且必须客户本人到他们公司来拿着身份证亲自进行办理，以及得提供他们指定银行的账户才可以退费，申请退费以后还必须等60个工作日才到账。
一般人听到这里，都会觉得退款太麻烦了，还是继续套餐服务算了，反正他们的套餐是包找到，找不到就一直给你安排，安排到你找到为止。
但燕雪山坚持要退钱。
这人都过来了，又合法合规，在劝说无效后，李四无奈答应了给燕雪山退款。
他挺郁闷的，像燕先生这样的美人，虽然年纪稍微大了点，工作也不太体面赚钱，但是有这张脸，迟早能找到个颜控，把人推销出去，应该不是一份会失败的工作。
他问燕雪山：“请问您是对我们的服务有哪里不满意呢？”
燕雪山说：“没有不满意啊。”
李四纳闷了：“那你为什么要来取消服务？？”
燕雪山回答：“我认识一个朋友，他说他会帮我介绍。”
敢情是被同行抢生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四心头直冒鬼火，道：“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而且，我们幸福相亲公司是银河系数一数二的相亲公司，您是找了哪家公司？就一定比我们手上的资源好了？”
他说话时，燕雪山正低头在外套口袋里翻找东西，当他说完时，燕雪山找到了。
退役军人证。退役前还是个少校。
燕雪山：“我有这个，可以免退款手续费吗？我搜了一下，你们公司好像规定可以为军人减免手续费，我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找你们的。”
“而且，我不是找了别的相亲公司，是找了我在军队的战友。”
李四问：“您只跟我说您是退役军人，您就没说过您是什么军衔啊？”
燕雪山点到即止地说：“唔，不太方便说。而且，我现在是种田的农民，又不会回去当兵，我之前在军队不管是什么军衔都没干系吧？”
可怕。坑军人的钱确实可怕。一个少校退役以后居然混成这样吗？
李四为燕雪山申请了全额退款。他在心底直呼倒霉，那您老来找我们公司要相亲干嘛呢？
他送燕雪山到门口。
雪白的羊羔皮衬得他肤色更白了，因为冰雪受冻，他的鼻尖和脸颊都泛着粉，他看上去有点怕冷，围上围巾，还戴上毛绒绒的护耳跟手套，搭最便宜的公交车走了，完了用的还是退役军人卡，用这张卡买远程票打对折，星球内普通交通全部免费。
真抠门。李四感叹。
这客人漂亮是漂亮，但是这么穷这么寒酸，年纪还大，从小参军是个退役军人，除了当兵什么都不会，退役了只能去乡下苦哈哈种田。
就这？居然还瞧不上他们的公司的服务，非要找什么军队里的朋友帮忙相亲，他可不觉得能比他们专业，肯定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大老粗穷鬼吧？
燕雪山成功拿到退款。
他乘飞船回家，花了一天时间，不过反正车票打折，没用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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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闻风而动，前来相亲的。
a：【燕少校，我仰慕你很久了[泪]】
b：【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机甲修理师xx，我们曾经见过几面。】
c：【我在去军队探望我哥哥的时候遇见了您，一直忘不了您的风姿。】
d：【老燕，我们是老交情了，我知道我腆着老脸来找你，你一定不相信，但我为了你，已经跟我所有的情人都分干净了！你要是选我，我保证对你忠心不二！！】
e：【您好，燕先生，我是您的师弟，您一直是我的偶像，没想到我有机会能跟你相亲……】
还有fghijk等等等等号人物。
囊括了从18到40、从学生到准将的设定。
燕雪山震惊。
呀。
好多人啊……
怎么这么多？
燕雪山看了这个，还没来得及回复，下一个又热情地过来舔他了。
他干脆都没回，不知道按什么顺序好，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而且，他还在跟亚瑟相亲，没相完呢。
燕雪山去问林奇：【这也太多了吧？】
林奇：【没办法，大家听说你要相亲结婚，都想要碰碰运气！】
【还有很多人托关系找我介绍，我没搭理！】
【你别担心，我首先给你简单筛选过了，军衔低于少校，或者存款少于五千万的，还必须有房有车有飞船，不然连要到你联系方式的资格都没有。】
【你慢慢挑，哪个聊得来，你对上资料看一看，我都发给你了。】
燕雪山哪聊得过来？他说：【先就这些了，不要再给我介绍更多的了。】
说完。
亚瑟的新讯息正好跳到最上面：【师父，要是我到了织女星的时候，你还没跟其他相亲对象聊完的话，您就不用急着给我答复了。】
【我跟他们公平竞争。】
【您可以都相亲一下，再确定给我什么答复。我会等您的。】
发完这几条消息之后，亚瑟转头就去了训练室，开上训练机甲，幻想目标是林奇，换着武器暴打一百遍。
妈的。还是很气。
在知道燕雪山公开相亲以后，亚瑟的心情降至冰点，但他又不能暴跳如雷地不许燕雪山相亲。
天知道，燕雪山服役期间，他用了多少心机才让大家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挡了不知多少明里暗里的狂蜂浪蝶。
头三四年他还不好意思太过分，还会偶尔漏掉几个不怕死的，但是他知道燕雪山是性冷淡，他就在一旁冷笑看着这些傻比被拒绝。
到最后那两年，他严防死守，一个也别想靠近。
现在可好，因为这公开相亲，好家伙，情敌们一口气全部涌上来了！！！
他一边训练一边暴戾地想：这一刀他砍死一个情敌，那一枪他又捅死了一个情敌，再来一剑，劈死一个！
这几天亚瑟疯了一样地训练，对自己狠，对手底下的人也狠。
每天练吐好几个新兵，却没有人有一句怨言。
大家不禁唏嘘：上将的拳拳爱国之心竟然炽热至此！上将是如此的自律勤奋，难怪人是现役近战机甲师士的无冕之王，既有天赋，还这样努力！
媒体过来拍摄新闻照的时候，也拍到了军队朝气蓬勃、精神奕奕的一面。这使得上将亚瑟在民众之中的口碑又好了许多。
但等训练完，亚瑟日日辗转反侧。
他恍惚感觉，自己仿佛还是那个19岁的愣头青，像是当年等待精神匹配度结果一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燕雪山给出相亲匹配度。
他想来想去，觉得林奇给的那一票人里综合起来应该没人比自己更适合燕雪山。
可是，这会不会是他出于自恋的想法？
合不合适，只有燕雪山本人说了才算。他自小是天之骄子，可一到燕雪山面前，就会由不住地患得患失。
亚瑟甚至做噩梦梦见燕雪山选了别人，请他去参加婚礼。
他在梦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抛弃自己的道德标尺，当男小三算了。
但在燕雪山那里，他还是不动声色，每天讲文明懂礼貌，绅士本士，隔几天问一下：【师父，您相亲到哪了啊？】
燕雪山回：【n/39】
燕雪山如公式一般，每个人给三天时间，见面，约会，聊天。当然，是对方赶到织女星来相亲。
大家都被燕雪山告知了他的统一相亲方案，没有人提出异议。
终于，四个月后。
在亚瑟率领第四军团来到织女星附近初步搭建好的武装基地时，燕雪山已经亲自审查了每个相亲对象。
他群发通知两天后给结果。
最后一天。
燕雪山难得不用出门去相亲，他想好好休息一天，正在给自己做饭，但是智能管家提醒他有人来了。
燕雪山打开稻草人监控，查看来人相貌。
哦，是亚瑟。
亚瑟阳光灿烂地上门来，见了他就露出个笑：“师父，我刚搬到基地，我来跟你打声招呼。哈哈。哈哈哈哈。”
他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无比僵硬。
“基地那边的房子都没怎么修好，我可以先住在您这里吗？我就借宿几天。”
燕雪山：“？”
他不快地皱眉：“你身为长官，甩手跑出来像什么话？赶紧给我回去！”
亚瑟转进如风，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待到您公开您在相亲对象里选了谁行不行啊？我想知道您选了谁。”
毫无疑问，亚瑟是个铁血坚毅的军人，他跟柔软这词就不搭边。
但亚瑟此刻望着自己的眼神，莫名地让燕雪山想起很遥远的少年时代，邻居家的狗狗生了一窝小奶狗，他去看过一次，其中有一只跟他尤其投缘，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只小奶狗就会跑到他面前躺下打滚，露肚皮，摇尾巴，还会主动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他的手心求摸摸，总是用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好可爱地汪汪叫。
养父问他要不要养一只，当时他觉得养小狗对他来说是奢侈品，所以拒绝了。
织女星浪漫的粉蓝色阳光下。
燕雪山很平静地说：“哦，你说这件事啊——”
“我已经选好了啊。”
“我选你。”
他说。提前说。直截了当地说。
亚瑟懵了，一脸不可置信。
燕雪山因为阳光过于刺眼而微微皱眉，他点点头，很满意自己的选择，冷冷淡淡、又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最好的。我当然选最好的。”
回过神。
优越感充斥在亚瑟的胸口，疯狂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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