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拍卖师尊_清冷仙尊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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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拍卖师尊

  封魔谷。

  暴雨倾盆,打在身上如同刀割。天空中云层割裂狂卷,大地之上道道剑痕令人触目惊心。

  一看便是一场大战过后。

  半空中,东方斐一袭白衣执伞而立,冰冷完美的容颜宛若神赐,然而却没有任何表情,他淡淡看着下方已是强弩之末的紫衣男子。

  “北宫沉桑,你可伏诛?”

  声音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宛若一个审判世间的神。

  紫衣男子受了重伤,却忽然笑了,雨幕太大看不真切他的容貌,却能感觉出这人生得极好看,他低低咳了一口血,“原来这次你是真想杀我……”

  他虽然在笑,但是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蚀骨缠绵与残忍。听得东方斐莫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后续紫衣男子似乎又说了什么,但是东方斐却听不清了,再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金色长剑已经狠狠地穿透了紫衣男子的心房。

  心跳搏动的力度带着剑尖都在颤抖,血液汩汩涌出,北宫沉桑被他的剑死死地钉在棺木上,鲜血染红了衣衫。

  他最后看了东方斐一眼,眸中神色晦涩汹涌,而后缓缓闭上了双眸。

  东方斐看着眼前这人彻底陷入了沉睡,心中莫名地涌起了几分不适,衣袖一拂,紫衣男子的身体便被平移到了棺木之中。

  他低垂了眸子,只差最后一步了。

  指尖白光大盛,向着北宫沉桑的眉心点去。只要完成了这最后一步他便彻底能将魔祖封印了。

  就在他将将触及棺中那人如画的眉眼时,那人却骤然睁开了眼睛,东方斐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邃冰冷的紫眸。

  !!!

  一怔之下紫衣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后猛然一扯!

  “噗通”一声,东方斐跌入了棺木之中,撞上了一个冰冷坚硬的胸膛,一阵天地旋转之后,他被压在了下方。

  他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会骤然发难,正想要一掌拍过去的时候,却被人死死钳制住了双手。

  棺盖在上方虚虚掩着,半明半暗中,北宫沉桑收紧了怀抱,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东方斐,这是你欠我的。”手扣住他的头而后恶狠狠吻了下去!

  白衣男子整个人都懵了,显然从没经历过这种事。

  这个吻残暴而又嗜血,带着浓浓的不甘之意,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要吞下去一般。

  他想要将人推开,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混乱中他终于想起来了封印咒,一指头向着紫衣人的眉心点去。

  紫衣男子动作一顿,随后像是再也撑不住了一般,重重砸在了他身上。

  面色苍白到了极点,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却勾起一抹笑意,“就这么被封印太寂寞太无趣,不如——你来陪我如何?”紫衣魔君彬彬有礼的发问,却令人更胆寒。

  东方斐心中猛然一沉,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他想要起身,却被北宫沉桑一把按了回去!谁也不知道紫衣魔君明明已负重伤,处于濒死,为何此刻又有如此强的爆发力。

  无数鲜红的血魂藤自紫衣魔君身上涌出,将二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血魂藤一出,神魔同缚。

  “你!”剧烈的疼痛袭来,东方斐的面色苍白了下来,他终于

  意识到了危险。

  棺盖在上方重重合上,一片绝对的黑暗中,棺身中刻画的封印符文依次亮起,在封印咒彻底成型的那一刻,他听到北宫沉桑在他耳边低低笑了一声,虚弱的几不可闻,宛如恶魔低语————

  “下次就不会放过你了……”

  这是东方斐临被封印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多年后。

  东方斐一醒来,发现自己被金色的锁链拷着。

  他的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只听到耳边一个焦急的童音响起,“花不翡你快醒醒你不能死啊!再不醒就贞操不保了啊!那个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呜呜呜呜扶苍仙尊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我师父的贞操吧~”

  东方斐:“……”

  在天有灵?他还没死呢。

  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在一间刑室,旁边站着一个青衣小童。

  刑室中间放了一张奢香扑鼻的大床,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桌边还摆放着一些奇怪物事。

  本尊是谁?本尊在哪儿?

  这小童哪儿蹦出来的?东方斐有些懵。

  青衣小童名为青敖,见他醒了,惊喜道:“真的醒了!扶苍仙尊果然显灵了!怪不得花师父你天天给扶苍祖师爷上香,原来是为了混脸熟啊!刚刚定是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一见到你就把你从鬼门关踹了回来!”

  东方斐:“……”

  花师父,扶苍祖师爷,泉下有知…这些话拼凑到一起,东方斐觉得自己似乎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结论——

  自己似乎挂了。

  然后又在一个叫花不翡的后辈身上重生了。

  他们称自己为祖师爷,那么这个花不翡应该是他庞大的徒子徒孙重徒孙体系中的一员。

  而眼前这个小童,则是花不翡的徒弟。

  东方斐用三秒钟理清了整件事情的逻辑,而后冷静检查这具身体的状况——结丹后期的修为,但体内经脉扭得跟麻花似的,稍微一运转灵力血脉就沸腾倒冲,很像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

  这也就算了,他身上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件十分清凉的纱衣,只遮住了重点部分,露出大片大片如凝脂般的肌肤,其上有道道红痕,宛如羊脂玉缠了血色,艳丽而又风情。

  东方斐:“……”

  看这糟糕的状况,原主大概已经挂了,不知道被卖到了哪里,自己阴差阳错借他的体还魂了。

  他平静接受了自己死了又复生的事实。

  名为青敖的小童想要扯开他身上的镣铐,可是怎么也拽不开,急得如同火上房,“怎么办师父,我打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一身金灿灿的华服,脑满肠肥一脸横肉,将那华服撑得几近裂开。

  远远望上去,就像是一颗皮薄馅鼓的灌汤包。

  “灌汤包”似乎喝多了,并没有意识到屋内多了个小童,他一进来咻咻笑了一声,“啪嗒”一声,落了锁。

  青敖吓得躲到了东方斐身后,“师父,就是他绑了你,我听说他是摘花狂魔

  洪吕,元婴期的修为,喜欢剥美人皮,这些年惨死在他手中的少男少女不计其数,都被他剥了皮制成了人面鼓……师父,怎么办……”

  东方斐闻言目光微动。

  他现在这具身体修为低还受了伤,只能智取。心中迅速定了主意。

  “灌汤包”的目光如粘稠的液体一样一寸寸打量东方斐,越看眼神越露骨——

  眼前这纱衣美人面容生得极好,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目光,像是极北雪峰上的皑皑白雪般圣洁冰冷,闭眸时却带着些许魅惑风情,宛如冰川融化后的春水。

  长发如墨河般逶迤散开,他明显处于受制状态,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垂下,盖住了万千眸色。

  美得不可方物,却又勾得人心痒痒。

  不愧是他废了大力气弄来的美人!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灌汤包”粗重的呼吸声。他的心一阵阵激动,这雅间绝对隔音,因此待会无论这美人惨叫成什么样,都不会有人听到。

  就在他要扑上去的时候,美人忽然对着他一笑。

  这一笑可太要命了,洪吕的骨头瞬间酥了半边,他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张着嘴,竟一时忘了要做什么。

  纱衣美人却主动走上来,锁链相撞发出清脆响声,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洪吕,眸中似有光华流转。

  洪吕隐约感觉不对劲,想要移开目光,却又不舍得,只能看着东方斐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他吞了吞口水,“美,美人……”他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像是陷入泥潭。

  东方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开口,“解开锁链。”

  “解开……锁链?不……不行……”洪吕的意识挣扎着想要醒来,而就在此时,他忽然看见眼前这美人眸中闪过一抹诡谲,眼睛开始一点点变化——

  洪吕直觉不好,想要移开目光,却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瞳色越来越淡。

  最终,东方斐的眼睛变成了灿金色,带着无尽的幻觉向他涌来。

  洪吕基本上连挣扎都没有就彻底被控制,瞳孔彻底涣散,僵硬着身子掏出了钥匙,“啪嗒”一声,解开了缠在东方斐身上的锁灵链。

  解开锁链后,他就直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像个木偶。

  东方斐活动了下手腕,瞟了洪吕一眼,随后漫不经心地继续发号施令,“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洪吕身体颤了一下,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抗拒指令,奈何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心泛出团团黑气,而后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啊!”一声杀猪似的惨叫过后,洪吕生生将自己的天灵盖拍碎。

  “你……你……”他身体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在意识终于摆脱控制的时候,他也已然油尽灯枯,七窍流血,却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看清纱衣美人,“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东方斐瞥了他一眼,“一声祖宗不为过。”

  洪吕:“……”他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眼一翻,彻底挂了。

  东方斐瞳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面色却苍白的厉害,他踉跄了两步,忍不住地想叹气,幸好以前的术法还记得几个,要不然这次真的要遭。

  不过以结丹的躯体

  发动大乘期的幻术果然太勉强了。

  若是本体,他发动着幻术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现在却要周旋大半天才能勉强控了这灌汤包的心神……

  躲在他身后的青敖小童惊呆了,在他看来,自己的师父只是和那个穷凶极恶的胖子说了一句话,那胖子就自杀了。

  忽然,他的眼睛亮了一亮,盯着“灌汤包”袖中滚落的那一沓银票,“师父,好多好多钱啊……”

  他绞了绞小手又自我劝解:“师父,弟子没心动,师父说过君子固穷,不取不明之财……咦,师父,您……”

  东方斐已经把那沓银票捡了起来放进衣袖之内,安详地和弟子解释:“不义之财可以黑吃黑。”

  青敖小童:“……”

  这还是那位穷疯了也要固守君子之道的师父吗?

  东方斐活动了下手腕,看了青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跟为师回山。”

  青敖:“嗷嗷!”

  此地不宜久留,溜之。

  东方斐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这具身体经脉受挫无法动用太多灵力,因此他格外的谨慎,他提气放轻步伐,慢慢地挪到走廊尽头,而后轻轻地推开了门,闪身走了出去。

  星辰散落,月明中天。此时已是深夜,周围一片寂静。

  东方斐轻轻阖上了门,门后有一蜿蜒小梯,唤名寻香梯,约莫是专门给来偷腥的达官贵人设立的。

  正要沿着寻香梯向下走的时候,东方斐忽然顿住,若有所感抬头一看,心脏都差点骤停。

  对面的屋脊上坐了一个人。

  那人紫衣黑发,带了半张金色面具,衣袂随风飘扬,气度神秘优雅,像一只在月下舒展的九尾狐。

  华丽到了极致,却也危险到了极致。

  此刻他正在半曲着一条腿坐在屋脊上喝酒,月色朦胧中他看到了东方斐,遥遥举起酒杯,并无一言,对着东方斐似笑非笑,说不出的慵懒优雅。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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