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狐狸精妹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觉得方云晖的话非常高深，这个人类，怪不得圣兽在死前都如此尊重他，果然有他的道理。』ΩＷｗΔＷ．ｂｉｑＵｗＵ．Ｃｃ方云晖笑了笑，这是自己前世听来的所谓“悟道”，道理人人会说，但真正要做到，天下之大，有几人欤？
“晋级八强赛最后一轮，第四场，方云晖对柳枫侠！”随着常真的宣布，底下的观众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除了圣殿两席，祭司殿两席，八强剩余的四个名额之中已经有三个尘埃落定，现在，大名鼎鼎的法术组织特聘顾问方云晖，要对决法导师柳枫侠了，这一定会是一场技惊四座的比赛。
方云晖虽然满不在乎地放下手中的茶碗，仍旧带着那种固有的微笑入场，但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这个柳枫侠，可不是白给的！在已经打过了的四场比赛当中，方云晖单凭幻化成为了地甲鳞龙的法宠凯特，就赢了三场，三名在大6上都颇有名望的法术师都不敌落败——凯特现在的实力也在圣武者上了，就算是圣法者水准的法导师，要培养一只有这种实力水平的宠物，也决不是三五十年能够办得到的。
在所有观战的人看来，包括卢晨光和四大评委，都只见到方云晖除了召唤法宠和耍两下棒子玩造型之外，就没干别的。只有第四场，一个防御的火法术连环圈连续挡住了凯特的六次进攻，方云晖不耐烦了，一个高级的雷法术破掉了对方防御，对手才宣告投降。所以，所有人心里都是清楚的，这个方云晖绝对不是出来遛宠物的，他还有后手！而方云晖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在这四场比赛中也获益良多，除了第一场学到了法术阵的与法术的配合施法之外，第三场对手的冰刃套路武技用法也让他若有所悟，第四场的连环圈更是让他了解了如何悠长而又不绝地连环使用法力。
由于八强之前的比赛是一轮一抽签的，所以方云晖并不知道下一轮的对手是谁，这个柳枫侠是不是卢晨光特意安排出来想提前让自己出局的，方云晖并不知道。但是方云晖却知道，他在法术组织里是赫赫有名的法导师，据说，近二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人能把水火两种法术像柳枫侠结合得这样好。而且，他脾气暴躁，法术攻击力极强，如果放在军队里，这就是一员披坚执锐的悍将！
方云晖依旧拿着他那根华丽的棒子走到了比试场的圈内，朝对手行了个晚辈法术师的礼节，说：“柳枫侠法师您好，您是我在法术学校学习时代的偶像之一，今天能站在这里与您相互印证法力，探求法术文明的密奥，实在是方云晖毕生的福气。”
柳枫侠身材粗壮，满脸的虬髯如铁，声如洪钟，瓮声瓮气地还礼说：“方云晖法师不必客气，法术界不讲入道先后，只凭实力说话。你能在大赛中走到这一步，是你的实力然，什么偶像不偶像的，都是无关的题外话。对付我，你还是想只用你的法宠吗？”
方云晖一愣，心想此人没接触过，倒是心直口快。当下回答说：“不敢，柳枫侠法师名闻天下，学生不敢托大！”
话虽如此恭谦，方云晖却是出手极快，口中一声唿哨，黄光落地，凯特现身，同时方云晖催动步云靴，离地大约有两三丈的高度，两道闪电夹着隆隆的雷声依着斜下的方向朝柳枫侠当头劈落。
方云晖这一下，一改前四场气凝如山的风格，动如脱兔，捷似惊蟒，两道闪电放出，在场中一个弧旋，在对手还没有转过身来的情况下，朝着他又放了两道闪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方云晖的御风术油滑之极，跟别的法术师那种飞翔完全不同，他斜插、转身、俯冲、急停，娴熟非常，就是飞鸟也做不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来，加上闪电的效用，级别稍低的观众都感到头晕目眩，眼睛几乎都被他晃花了。
方云晖迅地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了五道交叉线，放出了十道闪电，与此同时，凯特一声低吼，也扑了上来。所有的人都看惯了方云晖的神色自若、举重若轻的状态，哪知道他这种怒涛骤起般的攻击如此杀厉，都是大吃了一惊。圣殿的评委，双目放光，他已经看出来了，五角星芒，方云晖放闪电的几个点和他的飞行路线，正是圣殿的五角星芒！
的确是五角星芒，方云晖从第一场那个法阵的效用中得到了启，但自己向来对法阵没有过什么太深的研究，唯一感觉熟知且力量强大的，就是圣殿的五角星芒了。他这十道闪电一过，凯特已经带起一股劲风，山压一般地扑了过去，威不可当。
柳枫侠身为法导师，却远非组织中那些常年坐而论道的老家伙可比，他少年时候就好勇斗狠，最喜与其他法术师决斗，可以说得上是法导师里唯一身经百战的人。在方云晖一改前几场的傲慢，向自己恭谦行礼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暗戒备了，这时候防御法咒已经念到了一半，觉根本来不及，应变奇，双手挥起，从法术师袍里通通两声，丢出两个法术书卷来。
一道红光，一道绿光！烈焰升腾，碧水滔天！
柳枫侠不愧号称是水火兼容天下第一的法导师，两个书卷落地，红绿亮光立时融合在一起，碧水燃起，红火带绿，配上方云晖放出的闪电光亮，全场皆惊！这两人一上手，华丽程度绝对不比刚才卢晨光刚才那场表演赛差。更重要的是，所有高手都知道刚才的是作秀，而方云晖和柳枫侠是真打！
势均力敌。大周最善于打架的法导师，和现在以雷法术之名驰骋大6的少年英才，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当中不分高下！水火防护堪堪抗住了方云晖的雷击，就连在前四场中大展神威的地甲鳞龙凯特的猛击，都被硬生生地挡了回来。
方云晖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四大评委、负责比赛的素光和常真、法术组织领袖卢晨光，以及在比试场外四角替方云晖护法的四大亲随法师都是这样同一个念头！
眼见双方力量均衡，柳枫侠口中法咒念动，他知道方云晖前四场没出手，这一出手必然是有如惊涛骇浪，未虑胜，先虑败，趁着空档之际先在自己身周布下了一个强大的法术防护罩。
方云晖由电光带出来的五角星芒阵痕迹尚未褪去，在其正中——也就是柳枫侠头顶的位置，连方云晖本人都没想到的，陡然出现了一道明亮的
方云晖开始以为那是汇集的雷法术，但转瞬之间就知道不是了，白光闪动，泊泊然，充沛无比，好像是——圣殿的圣光？
这道圣光以一种沛然无可与抗的态势，朝着柳枫侠的头顶猛击了下来！
这一下变起突兀，所有圣殿参会的人对圣光无比熟悉，这时候都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好家伙，这么厉害的圣光是哪里来的？方云晖因为不了解什么阵法，因为第一场的比赛，这时现学现卖，就把自己仅知道的五角星芒阵拿出来比划一下，这时竟然有如此的效果，是自己完全没想到的。
处在打击核心的柳枫侠幸亏身经百战，极富临敌经验，率先放了一个防护罩，加上水火合璧的光罩，已经算得上双重防护了，法导师之力的双重防护！但即便如此，在这道强大的圣光打击之下，柳枫侠一声闷哼，眼前一黑，精神力受到了重创，口鼻之中都喷出了鲜血来。
双重防护罩带着一声响亮，都残破了，但圣光也已经消耗殆尽，就此消失不见。方云晖皱起了双眉，他此时精神力大张，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人暗中帮助自己，不会不知道。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这道强大的圣光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只是借用了一下五角星芒阵，有没有效果自己也不知道，布阵唬人的成分可能更多一些就在此时，后腰上五角星芒那个位置忽地热了起来，一种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满了四肢百骸，如果让方云晖描述自己现在的感觉，方云晖会说，就像武侠里小说打通了任督二脉。
柳枫侠单膝跪地，喷出的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在了地下，凯特见敌人的防护罩已经残破，一声咆哮，就要再度攻上。方云晖把右手一挥，将凯特收进了储物戒指，不再言语，只是带着自己也说不清的疑惑眼光看着柳枫侠。
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此刻胜负已分，柳枫侠倒是光明磊落，深谙斗道三味，凝定了一下心神，立起身来说：“方云晖法师，你法力强大，柳枫侠不是你的对手，这场比试，我输了。”
方云晖的表情很奇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赢了一个法导师，他的脸上没有得意洋洋，甚至连谦和的微笑都没有，只是面部扭曲，非常别扭地点了点头。
全场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退场：这么令人期待的比试，就这么打完了？柳枫侠倒是好像输得心服口服，方云晖脸上的表情代表了什么？一个华丽的开局，一个令人振奋的势均力敌对抗，然后瞬间，就完了？
八强已出，天色已晚，暂时罢赛。
“你确定那是圣光之力吗？”卢晨光压住心头的震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柳枫侠。除了不愿出赛的老怪物之外，柳枫侠已经算是除了自己之外法术组织参赛的最强高手了。
“当时那股力量太强了，我根本抵挡不住，所以没有过多时间来分析力量的来源。但是那种感觉，确是圣光之力无疑，我早年间跟圣殿的神法师交手也非只一次了，感觉相同，只是只是太强了，我与人切磋也好，决斗也罢，生平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力量。”柳枫侠元气未复，半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卢晨光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又陡然站住，迟疑地说：“会不会有圣殿的人在暗中援手呢？素光、常真，你们两个怎么看？”
“不会，”素光的语气非常坚定，“当时有评委在，我们两个也都在，对比市场中的精神力进行了清场，并且一直都监护在，别说是旁的圣殿的人，就是站在比试场边上方云晖四个护卫，有一丝一毫的精神力波动，也绝对不会瞒得过我们的搜索。他们没有动，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应该是这样，”一直沉默着的常真突然话，他本身虽然也是法术师，却算是帝国派系的，向来跟法术组织不是那么亲近，因此很少在法术组织的人面前表见解，“方云晖幼年时候，送到法术学校来学习之前，不是有圣殿圣者的预言在身么，虽然后来圣殿也宣布澄清了圣者的事情跟方云晖没有关系。时隔二十三年，方云晖身上出现了如此强大的圣光之力，会不会是跟这个有关系？”
“这个方云晖好像成年之后跟圣殿的关系一直不睦啊！据说他在方氏平原的封地上就出现过击伤两名神法师的嫌疑，后来又找圣殿勾结海盗的借口，把自己东南封地内的所有圣殿清除出境。”卢晨光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也怀疑，方云晖的种种做法，是不是在为自己勾结圣殿而打掩护。
常真缄口不言了。素光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还好他没跟您分在一个半区，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卢晨光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这个方云晖，我最开始还真的是低估了他，这场法术大会，不要到最后劳心费力，给别人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才好。”
姑且不说卢晨光这头，圣殿的神法师们也对今天的赛事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当然，讨论的重点并不是卢晨光作秀的那场假赛和其他比赛的胜负，全然的焦点都在方云晖那最后一击上。几乎所有的神法师都认为，方云晖通过五角星芒闪电阵引的确是圣光之力无疑，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圣光之力。并且，大家也都想起了当年圣殿圣者的这个预言来，方云晖真的是圣者吗？这个问题，一部分人咬定了当初教宗的判断，那个预言是错误，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事情没有这么巧合。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论，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这个问题不是咱们几个能够解决的，马上派人飞报圣殿教宗慧光。
此时此刻，最郁闷的人不是法术组织领袖卢晨光，也不是圣殿教宗慧光，而是方云晖本人。他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里，仔细地检视了自己身上的那个五角星芒，原本已经黯淡到若有如无的五点，此时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殷红如血，鲜艳欲滴。而五点之间，也出现了鲜红无比的连线，这已经是一个标准的五角星芒图案了，方云晖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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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级八强赛最后一轮，第四场，方云晖对柳枫侠！”随着常真的宣布，底下的观众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除了圣殿两席，祭司殿两席，八强剩余的四个名额之中已经有三个尘埃落定，现在，大名鼎鼎的法术组织特聘顾问方云晖，要对决法导师柳枫侠了，这一定会是一场技惊四座的比赛。
方云晖虽然满不在乎地放下手中的茶碗，仍旧带着那种固有的微笑入场，但心底还是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这个柳枫侠，可不是白给的！在已经打过了的四场比赛当中，方云晖单凭幻化成为了地甲鳞龙的法宠凯特，就赢了三场，三名在大6上都颇有名望的法术师都不敌落败——凯特现在的实力也在圣武者上了，就算是圣法者水准的法导师，要培养一只有这种实力水平的宠物，也决不是三五十年能够办得到的。
在所有观战的人看来，包括卢晨光和四大评委，都只见到方云晖除了召唤法宠和耍两下棒子玩造型之外，就没干别的。只有第四场，一个防御的火法术连环圈连续挡住了凯特的六次进攻，方云晖不耐烦了，一个高级的雷法术破掉了对方防御，对手才宣告投降。所以，所有人心里都是清楚的，这个方云晖绝对不是出来遛宠物的，他还有后手！而方云晖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在这四场比赛中也获益良多，除了第一场学到了法术阵的与法术的配合施法之外，第三场对手的冰刃套路武技用法也让他若有所悟，第四场的连环圈更是让他了解了如何悠长而又不绝地连环使用法力。
由于八强之前的比赛是一轮一抽签的，所以方云晖并不知道下一轮的对手是谁，这个柳枫侠是不是卢晨光特意安排出来想提前让自己出局的，方云晖并不知道。但是方云晖却知道，他在法术组织里是赫赫有名的法导师，据说，近二百年来，没有任何一人能把水火两种法术像柳枫侠结合得这样好。而且，他脾气暴躁，法术攻击力极强，如果放在军队里，这就是一员披坚执锐的悍将！
方云晖依旧拿着他那根华丽的棒子走到了比试场的圈内，朝对手行了个晚辈法术师的礼节，说：“柳枫侠法师您好，您是我在法术学校学习时代的偶像之一，今天能站在这里与您相互印证法力，探求法术文明的密奥，实在是方云晖毕生的福气。”
柳枫侠身材粗壮，满脸的虬髯如铁，声如洪钟，瓮声瓮气地还礼说：“方云晖法师不必客气，法术界不讲入道先后，只凭实力说话。你能在大赛中走到这一步，是你的实力然，什么偶像不偶像的，都是无关的题外话。对付我，你还是想只用你的法宠吗？”
方云晖一愣，心想此人没接触过，倒是心直口快。当下回答说：“不敢，柳枫侠法师名闻天下，学生不敢托大！”
话虽如此恭谦，方云晖却是出手极快，口中一声唿哨，黄光落地，凯特现身，同时方云晖催动步云靴，离地大约有两三丈的高度，两道闪电夹着隆隆的雷声依着斜下的方向朝柳枫侠当头劈落。
方云晖这一下，一改前四场气凝如山的风格，动如脱兔，捷似惊蟒，两道闪电放出，在场中一个弧旋，在对手还没有转过身来的情况下，朝着他又放了两道闪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方云晖的御风术油滑之极，跟别的法术师那种飞翔完全不同，他斜插、转身、俯冲、急停，娴熟非常，就是飞鸟也做不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来，加上闪电的效用，级别稍低的观众都感到头晕目眩，眼睛几乎都被他晃花了。
方云晖迅地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了五道交叉线，放出了十道闪电，与此同时，凯特一声低吼，也扑了上来。所有的人都看惯了方云晖的神色自若、举重若轻的状态，哪知道他这种怒涛骤起般的攻击如此杀厉，都是大吃了一惊。圣殿的评委，双目放光，他已经看出来了，五角星芒，方云晖放闪电的几个点和他的飞行路线，正是圣殿的五角星芒！
的确是五角星芒，方云晖从第一场那个法阵的效用中得到了启，但自己向来对法阵没有过什么太深的研究，唯一感觉熟知且力量强大的，就是圣殿的五角星芒了。他这十道闪电一过，凯特已经带起一股劲风，山压一般地扑了过去，威不可当。
柳枫侠身为法导师，却远非组织中那些常年坐而论道的老家伙可比，他少年时候就好勇斗狠，最喜与其他法术师决斗，可以说得上是法导师里唯一身经百战的人。在方云晖一改前几场的傲慢，向自己恭谦行礼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暗戒备了，这时候防御法咒已经念到了一半，觉根本来不及，应变奇，双手挥起，从法术师袍里通通两声，丢出两个法术书卷来。
一道红光，一道绿光！烈焰升腾，碧水滔天！
柳枫侠不愧号称是水火兼容天下第一的法导师，两个书卷落地，红绿亮光立时融合在一起，碧水燃起，红火带绿，配上方云晖放出的闪电光亮，全场皆惊！这两人一上手，华丽程度绝对不比刚才卢晨光刚才那场表演赛差。更重要的是，所有高手都知道刚才的是作秀，而方云晖和柳枫侠是真打！
势均力敌。大周最善于打架的法导师，和现在以雷法术之名驰骋大6的少年英才，在第一个回合的较量当中不分高下！水火防护堪堪抗住了方云晖的雷击，就连在前四场中大展神威的地甲鳞龙凯特的猛击，都被硬生生地挡了回来。
方云晖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四大评委、负责比赛的素光和常真、法术组织领袖卢晨光，以及在比试场外四角替方云晖护法的四大亲随法师都是这样同一个念头！
眼见双方力量均衡，柳枫侠口中法咒念动，他知道方云晖前四场没出手，这一出手必然是有如惊涛骇浪，未虑胜，先虑败，趁着空档之际先在自己身周布下了一个强大的法术防护罩。
方云晖由电光带出来的五角星芒阵痕迹尚未褪去，在其正中——也就是柳枫侠头顶的位置，连方云晖本人都没想到的，陡然出现了一道明亮的
方云晖开始以为那是汇集的雷法术，但转瞬之间就知道不是了，白光闪动，泊泊然，充沛无比，好像是——圣殿的圣光？
这道圣光以一种沛然无可与抗的态势，朝着柳枫侠的头顶猛击了下来！
这一下变起突兀，所有圣殿参会的人对圣光无比熟悉，这时候都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好家伙，这么厉害的圣光是哪里来的？方云晖因为不了解什么阵法，因为第一场的比赛，这时现学现卖，就把自己仅知道的五角星芒阵拿出来比划一下，这时竟然有如此的效果，是自己完全没想到的。
处在打击核心的柳枫侠幸亏身经百战，极富临敌经验，率先放了一个防护罩，加上水火合璧的光罩，已经算得上双重防护了，法导师之力的双重防护！但即便如此，在这道强大的圣光打击之下，柳枫侠一声闷哼，眼前一黑，精神力受到了重创，口鼻之中都喷出了鲜血来。
双重防护罩带着一声响亮，都残破了，但圣光也已经消耗殆尽，就此消失不见。方云晖皱起了双眉，他此时精神力大张，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人暗中帮助自己，不会不知道。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这道强大的圣光是从哪里来的，自己只是借用了一下五角星芒阵，有没有效果自己也不知道，布阵唬人的成分可能更多一些就在此时，后腰上五角星芒那个位置忽地热了起来，一种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满了四肢百骸，如果让方云晖描述自己现在的感觉，方云晖会说，就像武侠里小说打通了任督二脉。
柳枫侠单膝跪地，喷出的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在了地下，凯特见敌人的防护罩已经残破，一声咆哮，就要再度攻上。方云晖把右手一挥，将凯特收进了储物戒指，不再言语，只是带着自己也说不清的疑惑眼光看着柳枫侠。
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此刻胜负已分，柳枫侠倒是光明磊落，深谙斗道三味，凝定了一下心神，立起身来说：“方云晖法师，你法力强大，柳枫侠不是你的对手，这场比试，我输了。”
方云晖的表情很奇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打赢了一个法导师，他的脸上没有得意洋洋，甚至连谦和的微笑都没有，只是面部扭曲，非常别扭地点了点头。
全场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退场：这么令人期待的比试，就这么打完了？柳枫侠倒是好像输得心服口服，方云晖脸上的表情代表了什么？一个华丽的开局，一个令人振奋的势均力敌对抗，然后瞬间，就完了？
八强已出，天色已晚，暂时罢赛。
“你确定那是圣光之力吗？”卢晨光压住心头的震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柳枫侠。除了不愿出赛的老怪物之外，柳枫侠已经算是除了自己之外法术组织参赛的最强高手了。
“当时那股力量太强了，我根本抵挡不住，所以没有过多时间来分析力量的来源。但是那种感觉，确是圣光之力无疑，我早年间跟圣殿的神法师交手也非只一次了，感觉相同，只是只是太强了，我与人切磋也好，决斗也罢，生平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力量。”柳枫侠元气未复，半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回答。
卢晨光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步，又陡然站住，迟疑地说：“会不会有圣殿的人在暗中援手呢？素光、常真，你们两个怎么看？”
“不会，”素光的语气非常坚定，“当时有评委在，我们两个也都在，对比市场中的精神力进行了清场，并且一直都监护在，别说是旁的圣殿的人，就是站在比试场边上方云晖四个护卫，有一丝一毫的精神力波动，也绝对不会瞒得过我们的搜索。他们没有动，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应该是这样，”一直沉默着的常真突然话，他本身虽然也是法术师，却算是帝国派系的，向来跟法术组织不是那么亲近，因此很少在法术组织的人面前表见解，“方云晖幼年时候，送到法术学校来学习之前，不是有圣殿圣者的预言在身么，虽然后来圣殿也宣布澄清了圣者的事情跟方云晖没有关系。时隔二十三年，方云晖身上出现了如此强大的圣光之力，会不会是跟这个有关系？”
“这个方云晖好像成年之后跟圣殿的关系一直不睦啊！据说他在方氏平原的封地上就出现过击伤两名神法师的嫌疑，后来又找圣殿勾结海盗的借口，把自己东南封地内的所有圣殿清除出境。”卢晨光像是在喃喃自语，他也怀疑，方云晖的种种做法，是不是在为自己勾结圣殿而打掩护。
常真缄口不言了。素光说：“事情已经这样了，还好他没跟您分在一个半区，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卢晨光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这个方云晖，我最开始还真的是低估了他，这场法术大会，不要到最后劳心费力，给别人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才好。”
姑且不说卢晨光这头，圣殿的神法师们也对今天的赛事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当然，讨论的重点并不是卢晨光作秀的那场假赛和其他比赛的胜负，全然的焦点都在方云晖那最后一击上。几乎所有的神法师都认为，方云晖通过五角星芒闪电阵引的确是圣光之力无疑，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圣光之力。并且，大家也都想起了当年圣殿圣者的这个预言来，方云晖真的是圣者吗？这个问题，一部分人咬定了当初教宗的判断，那个预言是错误，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事情没有这么巧合。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论，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这个问题不是咱们几个能够解决的，马上派人飞报圣殿教宗慧光。
此时此刻，最郁闷的人不是法术组织领袖卢晨光，也不是圣殿教宗慧光，而是方云晖本人。他把自己独自关在了房间里，仔细地检视了自己身上的那个五角星芒，原本已经黯淡到若有如无的五点，此时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殷红如血，鲜艳欲滴。而五点之间，也出现了鲜红无比的连线，这已经是一个标准的五角星芒图案了，方云晖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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