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成年之后_渣攻,你爹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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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成年之后

  “妈,我来看你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经久不散,雪白的床单混着干涸的血液,迎光折射出黯淡的光线,将床上坐着的女人面色衬的愈发惨白。

  这个女人就是楚却泽的妈妈。

  她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年轻时候的她生的极美,性子温和大方,但时光和岁月似乎从未善待过她,再嫁给楚却泽的爸爸之后,她便尝到了人间至苦与心酸。

  在历经公司破产、亲眼目睹丈夫负债跳楼之后,楚却泽的妈妈便大病了一场,修养半年出院之后,又查出了直肠癌。

  中晚期。

  “儿子,你来了。”

  听到脚步声,正面对着窗外发呆的楚妈妈回过头,憔悴的脸上勉强浮现出些许笑意,正欲让楚却泽坐下,但当视线落在门口紧紧牵着楚却泽、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寄安时,眸光中不自觉闪过些许诧异,虚弱地问道:

  “这是?”

  “是我捡到的孤儿,看他可怜,就拜托义父照顾他。”

  楚却泽没有掩饰寄安的身份,将寄安抱到床边的凳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和一根香蕉,顺手给寄安剥了,递到寄安手上。

  寄安很好养活,乖乖接过,抱着香蕉小口小口地啃着,双颊微微鼓起像个仓鼠似的,看上去可爱的让人忍不住rua一下,一边吃,还一边礼貌地道谢:

  “谢谢妈妈。”

  楚妈妈听见寄安喊楚却泽妈妈,知道是这孩子从小没有人带,所以喊错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盯着寄安的脸端详了片刻,竟也不知不觉看出几分熟悉感来,打趣地笑道:

  “.......这孩子,倒有几分像你,也像那祁有岁。”

  “怕是他自己都生不出这么像的孩子。”

  楚却泽闻言,给妈妈削苹果的动作一顿,额间的刘海落下来一缕,遮住了纤长颤动的眉毛,许久才低声道: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他说这话的含义含糊不清,让人猜不出他到底是想否认寄安和祁有岁的关系,还是否认自己和祁有岁的关系。

  楚妈妈闻言笑容微敛,伸出手,摸了摸低头的楚却泽的脑袋,良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轻声问道:

  “你是真的,一定要喜欢他吗?”

  “.......”楚却泽闻言没有接话,抬起眼,清凌凌的琥珀瞳里印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沉默着将削完皮的苹果塞到了楚妈妈的手里,抿唇时,神情无端透出些许隐忍。

  “......别紧张,我病成这样,又不可能有心力去阻止你喜欢他,”楚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楚却泽,哪里会不知道楚却泽在紧张什么,见此失笑道:

  “我只是担心你。”

  “现实一点来说,祁有岁那样的人,论家世、论品貌,不是我们楚家能高攀的上的。”

  楚妈妈在世的时间不剩多少,加上历经世事,看到的东西要比楚却泽深一些,透一些,说出的话,现实的近乎残忍,掰开揉碎了,慢慢和楚却泽分析利弊:

  “他是钟氏唯一的继承人,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日后为他挑选出来的婚姻对象,无论从家族实力还是财力上来说,必然都是上上乘的人选,不然,如何能与祁有岁作配。”

  言下之意,楚却泽在那些成婚人选中,必然是最不起眼、也最无可能性的那一个。

  楚却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脸色微微发白,指尖的刀却无声无息地划过掌心,沁出通红的血珠。

  伤口不深,但足够钻心。

  “也怪你爸和你爷爷,让你养成这幅性子闷的性格,怕是不讨他喜欢。”

  楚妈妈轻声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叠放在腹前,像是商量般,认真对楚却泽道:

  “儿子,我们换一个人喜欢吧。”

  “祁有岁那样的人,莫说这辈子,下辈子,我们也是配不上的。”

  “.........妈。”楚却泽抬起眼,露出一双黯然的双眸,掌心用力握紧刀尖,直到将手攥的鲜血淋漓,一字一句道:

  “我不会放弃的。”

  “除非我亲眼看他订了婚,亲耳听到他要娶别人,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

  “那你如此纠缠,到底有没有问过他,他喜不喜欢你?”

  “........”

  楚却泽没有想到楚妈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被问的微微一怔,微睁的圆眼显出些许错愕。

  “有很多感情,不是勉强就有结果的。”

  楚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没有半点笑意,回首前半生,她只剩无尽懊悔:

  “你以为我和你爸为什么会在一起?还不是稀里糊涂地未婚先孕有了你,才在家里人的催促下结的婚。”

  “早知道你爸除了一张好脸,什么也没有,我当初就不应该结婚。”

  也许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楚妈妈很多话都不吝于自己的儿子倾吐,哪怕事实的真相让人难以接受:

  “我和你爸貌合神离了一辈子,我不希望你也是这种下场。”

  “所以你喜欢祁有岁,到底有没有问过他,他喜不喜欢你?”

  “..........我,我.......”

  楚却泽闻言,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攥紧,几近窒息,慌乱地摇头:“我不.......”

  “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楚妈妈一针见血,将楚却泽害怕的所有事实明晃晃地摊在明面上说,剖开血淋淋的真相给楚却泽看,声音逐渐冷了下来:

  “儿子,你喜欢上祁有岁,感情这条路,你注定会比别人难走许多。”

  “以他的身份,要走向你很容易,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但你若想走向他,就要跨越阶层,要付出比他多百倍的努力,也可能要承受百倍的痛苦。”

  楚妈妈看着楚却泽,一双与楚却泽一模一样的琥珀瞳里此刻盛满了无尽悲伤,声音很轻,但回荡在偌大的病房内时,竟无端有些渗人:

  “儿子,换个人喜欢吧。别去走我的老路。”

  “算妈妈求你了。”

  可能是因为见过寄安,祁有岁上考场上之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所以考完两天后,虽然心里还是没底,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紧张的连题目都没看清就动笔了。

  历时两天的紧张高考完过后,祁有岁正想带着寄安玩几天,楚却泽却因为课程问题,匆匆回了北国。

  他在临走之前,算了算寄安的年龄,知道对方也该上小学了,于是便和沈倏提出,让沈倏暂时抚养寄安、送他上学的想法。

  沈倏知道楚却泽跳级上大学,提前修了医学院的课程后,每天都很忙,想了想,和钟知春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单独将寄安带到了妈妈的娘家兰国,像是培养下一代般,着重培育寄安。

  寄安也很懂事,知道妈妈没有时间,老老实实地跟着沈倏学习读书。在学习过程中,寄安很快就展露了过于优异的数学天赋,改进了兰国知名的数学教授的公式,在此后经年,数次斩获了数学里面还有一些富有文化气息的石碑和佛像,还有一些奇特诡异的风俗,例如赶尸之类的,祁轻筠还挺感兴趣的,一家人便商量着暂且在古镇上住一晚。

  然而,古镇的旅游业一向很火热,祁轻筠一家临时住下,没有提前预订酒店,好一些的旅馆全部都被定光了,一家三口只能住在一家不大又有些简陋的民宿旁。

  民宿的老板有事去市区了,没有回来,只留下一个二十出头的侄子在管。

  老板侄子听到有人敲前台,发出响动,烦躁地轻啧一声,嘴上说着“等我打完这把再来”,等祁轻筠几人耐心地等了十分钟后,哐的一下将手机丢到桌子上,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模样,将游戏的界面退出,满脸不高兴地帮祁轻筠等人办完住宿手续。

  祁轻筠看了老板侄子因为输了游戏满脸杀气的模样,动作一顿,盘算着明日就换个酒店算了。

  他倒是还好,就怕钟雪尽和祁有岁住不惯。

  民宿大体上还是挺干净的,但毕竟比不上正规的大酒店,东西有些杂乱的放在角落里,没有消防栓和其他防火措施,楼梯踩上去嘎吱作响,听起来像是衰朽迟暮的老人夜半起身时骨骼的响动和叹息。

  祁轻筠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临着栏杆往下看,栏杆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上去似乎很少打扫过。

  他微微蹙了蹙眉头。

  这一片都是住宿区,好几个民宿都是根据居民房改造的,紧紧连在一起,祁轻筠现在下榻的还算好的,有些民宿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挂着手各色绘的纸灯笼,诗意又漂亮,内里却因为住了太久的人,已经完全朽坏了,祁有岁本来睡不惯那样老旧的房子,站在外面转了一圈,半晌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原因无他,在对比其他更烂的民宿之后,他选择了妥协。

  好在这一带的夜景都还算不错,祁轻筠和钟雪尽将行礼丢到房间,开灯往下看时,还能看到河边亮起的游船,以及一盏盏的河灯。

  凉风习习,河灯像一颗颗星子,照亮了清澈的河底,如同银河般璀璨闪烁,沿河的边上是热闹的小吃街,青石板街上落着飞檐下灯笼的暖色光晕,挨挨挤挤的人声和着食物的香气和热气,看上去烟火味十足,静谧和热闹、科技与人文以一种奇特的姿态交融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据说那是当地政府特地开展的水上游船体验项目,那艘船叫遇见号。”

  钟雪尽洗完澡,裹着一件浴巾,宽大的布料住不住他雪白泛红的锁骨和光洁饱满的双腿,上面还沾着明净的水珠,像是夏夜的荷露,被风一吹,显得愈发勾人心魄来。

  他任由祁轻筠将自己圈进怀里,放松的将后背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着肩膀细细密密的痒意,笑着将头偏了过去,却被祁轻筠掰过下巴,在唇角上落下一吻。

  “晚上的篝火晚会,不带儿子去看吗。”

  钟雪尽坐在祁轻筠怀里,双臂揽上他的脖颈,笑的像个偷腥的猫崽般,明知故问道:

  “儿子期待好久了。”

  腰间的浴巾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的动作蹭掉了一半。

  祁轻筠慢条斯理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灼热的气息随着他咬耳垂的动作喷洒至颈间,让钟雪尽一瞬间酥软了腰,咬紧下唇,拼尽最后一丝理智拉上窗帘,和祁轻筠不管不顾地倒了下去。

  灯光昏暗,随着摇晃起伏摇晃的床头碎成千万片如雾状的光圈,钟雪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热的发出难耐的轻哼,偏过头去,颤抖的指尖似乎想要去拿不远处的空调遥控器,却又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指尖攥了回来,十指相扣,滚烫的汗液划过皮肤,让钟雪尽难受的哭了出来:

  “阿筠........”

  祁轻筠眼尾下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钟雪尽绷紧的身躯无动于衷,继续之前的动作,一只掌心划过钟雪尽汗湿的额头,声音低沉性感,透着些许沙哑:

  “.........还早。”

  “八点了........”钟雪尽眼睛肿的和核桃一般,身体却诚实地如同八爪鱼般缠上面前的人,又是哭又是小声喊祁轻筠的名字,表情似欢愉似痛苦:

  “八点了.......”

  和儿子约定看篝火晚会的时间到了。

  “还早。”祁轻筠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松口,还是那句话。

  他见钟雪尽实在受不了,嚷嚷着说困了,嘴角笑意愈盛,将钟雪尽抱了起来,抵在了门边。

  冰凉的感觉顺着后背传来,钟雪尽还不知道祁轻筠想做什么,但很快,身后传来的震动让他眼底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情潮如水般退去,瞬间惊恐地瞪大眼。

  “爸,妈,你们在不在?”

  门外传来祁有岁兴奋的喊声,配合着敲门的动作,传进耳膜时引起微微震动,自头皮炸开,引起无尽的刺激与兴奋。

  钟雪尽仰起脖颈,十指穿过祁轻筠汗湿的头发,大脑一片空白,许久说不出话来。

  祁有岁已经准备好出去玩了,靠在门边,兴奋地敲了许久的门,见一直没人应,有些疑惑地嘀咕:

  “怎么没人说话啊?”

  隔着薄薄的房间门,钟雪尽背靠在上面,出了一身冷汗,捂住嘴,身躯微微晃动,只能从唇边泄出压抑的闷哼。

  “爸,妈,你们在里面吗?”祁有岁不知道门内是怎么个热火朝天的情况,歪了歪头,满脸写着单纯老实:

  “你们不给我开门的话,我就自己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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