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_寄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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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比起以前的原战野,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钱叶--低沉而又华丽的声音像是空气一样,浮动在四周,碰不到摸不着,没有真实感却的确存在着,无论是靳士展的表情或者眼神,都让人无法怀疑他刚才的确说过那些话,只是所谓的真实性,对钱叶来说,根本连想都没去想过,或者说是根本来不及去想。两个人仍然保持着钱叶在下靳士展在上的姿势,靳士展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钱叶,好像是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哪怕是怕细微的。而钱叶,双眼有些微瞪,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靳士展说错了。茫然。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但是,总是想要说点什么。脑子里没想到多少跟现在的情况相匹配的话,有一句,却怎么都想说出来,忍都忍不住,虽然不是他的风格,钱叶却觉得用来形容现在的靳士展再合适不过。于是,特有的温柔而圆润的声音,像朗读最优美的诗文一般,缓慢而又清晰地问:“你脑子是不是被枪打过了?”关智先生的“名言”,用过的人都说好。再美好的气氛也能瞬间被打个“粉碎”!靳士展眉一拧,应该是未曾料到钱叶会来这么一句,有点生气又有点哭笑不得地问:“你跟谁学的?”说着惩罚似得捏了捏钱叶的脸颊,用了点力气却不会疼的那种,像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一般,钱叶倒有些不习惯了。最近的靳士展,时常会用类似这种动作或者语言让他产生错觉,好像两人相识已久,所做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而靳士展曾经说过他不需要温柔,那么,他现在的温柔又是给谁的呢?怀疑的眼神惹得靳士展笑了笑,随后将手缓缓伸到钱叶颈间,指尖轻柔地抚摸,以一种暧昧的速度和力道,最后停在了和刚才钱叶放在他身上的一样的位置。“你呢?”他问。他?他怎么样?让他发表一下意见吗?“说谎的话,脉搏会加快哦!”靳士展微笑着按了一下钱叶的颈间,像是在提醒他一样。现学现用,倒是被他利用的很好。钱叶沉默了几秒,一字一句地说:“我讨厌你。”靳士展挑了一下眉。“狂妄、自大、自私、嚣张、暴力!近乎病态的自恋!来者不拒,永远不认为自己错了,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毁掉,就算不能毁掉也要他不能安宁!□□的时候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只要自己爽到就好!”钱叶说到最后,靳士展反而忍不住先笑了出来。一连串他的“罪过”,原来这就是钱叶眼中的他?“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他问,没等钱叶回答,“尽管如此,你还是跟我这个人渣上床了。”钱叶默认了靳士展前面一句话,“所以,尽管你是这样的人,但我比你还不如。”他跟靳士展,一开始就是他先开的头,所以无论再怎么样,和他比起来,靳士展也算是“无辜”,所以他不反抗,从头到尾,他都是“罪有应得”。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必在乎,说来可笑,靳士展甚至还能给他身体上的快感,那种死亡前一秒的感觉,原来不论是谁都一样--又是那个钱叶,眼神冰冰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在乎的钱叶。靳士展看着钱叶一点点恢复成刚见面时的样子,他甚至不怀疑就算自己现在□□了钱叶他都不会反抗。有种奇怪的感觉,他问:“钱叶,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钱叶笑了一下,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凄凉。“在乎的,迟早会失去。我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可能我的命,就是如此。“靳士展,遇到你真是我的不幸,而你遇到我,比我更不幸。”趁着靳士展愣住的时候,钱叶伸手抚摸了他的嘴角,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单纯地想这么做,除了□□,这是他第一次有意见地接触靳士展,他发现,这个男人在生气的时候嘴角也会微微上扬,看上去像是在冷笑,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认输。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两个人已经到了这一步,钱叶知道,哪怕再过五十年,在他一个人的时候,除了其他人之外,可能也会想起这个叫靳士展的男人,哪怕关于他的一切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他叫靳士展。好像就这样结束了--不知道是谁主动,等回过神来,两人已经纠缠在一起,地上的空间很宽畅,只要再往前移一点就是纯羊毛的地毯,拜二十四楼的高度,房间里阳光也很充足,就算□□,也不会觉得冷。躺在衣服堆里,钱叶弓着身体,抓着靳士展的肩,后者双手在他身上游走着,双方清楚地感觉对方身温的炽热,从头到脚,除了下体两人的性器被一只手抓住同时□□着,两具身体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危险而又刺激的姿势。只是--有一瞬间,钱叶突然考虑了一个他以前从未去考虑的问题:他们这样子,到底算什么?“呃∼!”体内一阵抽痛,钱叶向后仰起头,颈部到头顶形成一条弧线,布满汗水。算什么?什么都没了,只有欲望了吧?阳光有些刺眼,别过头,仍然觉得眼睛很酸涩,已经从金色变成橘色的阳光洒在纠缠在一起的肉体上,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这种画面,其实很美,就算是一种污秽的事。“嗯--唔--”身体已经放得很开,却还是有些痛苦,几乎从进去之后就从未离开过自己身体的东西像是割开了自己的血肉一般,黏糊的疼痛心像是要裂开一样,他听到耳边靳士展不停地在叫他--钱叶--钱叶----钱叶--不要叫了--我知道我是钱叶!不要叫了!很想吼出声,但除了喘息和一阵疼痛的□□,他发不出任何其他的声音。靳士展看着身下这具被他开发的已经成熟的身体,有一种恶劣的“成就感”。他是钱叶第一个男人,也知道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男人的特有心理作祟,就像得到一个处女的贞操一样,虽然钱叶是男人,但是,带给他的快感却远远大于女人和其他男人。不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这是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有一种侵战了这个男人一切的感觉,能让钱叶露出这种表情的,能有几个人?像是要证明什么,用力往前一顶,钱叶□□得更厉害了,靳士展扬起嘴角,俯下身挤进钱叶腿间,抬起钱叶的双腿架到自己腰两侧,继续用力地顶入着,快感从结合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一阵比一阵强烈,一阵比一阵刺激,只有男人才能享受到的感觉,绝对无法用任何语言。而身下人的□□又让这种感觉又上升了一个层次--靳士展仰起头,腰部撞击的动作不停,感受着被湿热包裹的滋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干--低下头,钱叶的脸都几乎有些朦胧了,喘得像是在呼吸最后一口氧气,眼角的泪水薄薄的一层,靳士展想:如果他带上眼镜--他想对钱叶温柔一点,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用那么做!不要那么做!直到弥漫出淡淡的血腥气之后,他知道,他是想听钱叶开口求他。不要--轻一点--求你了--哪怕只有一句,哪怕声音再小,他也会听到。可他知道,钱叶永远不会开口,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抓着钱叶不放的原因。除了脾气硬之外完全没有一点优点的男人,却就是这样才显得特别。可惜,真的可惜。什么可惜,只有靳士展自己才知道。想着想着,他低下头吻去了那永远不会落下的泪水。舌在眼睑上舔拭着,钱叶闭上眼,重重吐了一口气,他整个身体除了那个接受地方之外已经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了,像被掏空了,只有夹杂着快感的疼痛,什么都忘了,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肉体撞击的声音渐渐掩盖了一切,应该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用这种方式在一起,也许谁都没有错,靳士展问钱叶不是喜欢原战野么?钱叶没有回答他,其实,他想说:喜欢又怎么样?喜欢的不一定能在一起,喜欢的不一定要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能相处的更久一些。这个道理,到底有没有人明白--连心跳都变得很安静。靳士展举起钱叶的手放到嘴边,掌心的伤口传来温热的感觉,钱叶身体瑟缩了一下。“钱叶--我还是喜欢叫你钱叶!”一如之前,他在他耳边说:你,叫钱叶是吧--钱叶有点想问,只是有一点--我刚才的脉搏,加快了没有?做完之后,有种昏天黑地的感觉。靳士展睁开眼,发现四周已是一片漆黑,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指梳了一下散落在前额的头发,身边的人传来的平衡呼吸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钱叶像只猫一样蜷缩在床的一边,连三分之一的地方也没有占到,被子盖到肩膀以下,看不到脸,只能隐约看到侧面鼻子以下的部分,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感觉。皱了皱眉,靳士展想起了钱叶的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他平时都是这样睡的?很可怜。像被欺侮过的小孩一样,虽然他的确是刚被靳士展“欺侮”过,但看着钱叶,靳士展突然不太喜欢这种感觉。他跟钱叶两个人在客厅的地板上做了一次然后又到床上一直做到钱叶再没有任何回应,直到靳士展发现他失去意识。像是抛开所有一样,违背常理的结合仍然会有快感,而且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靳士展把手伸向床头拿起烟,倚在床头点了一支,黑暗中燃起的一点火星显得格外明亮,性事后的烟,味道总是有些与平时不同,深深吸了一口,一切颓废的好像黑白电影一样。直到烟燃掉了一半,靳士展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拿出一条裤子穿上,赤裸着上身开门走出了卧室。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回头看了一眼钱叶,却也仅仅是一眼,可能只是想看看他醒了没有。按下客厅的灯,四周瞬间灯火通明,客厅里仍然一片狼藉,他和钱叶的衣服散落四处,连地板上都沾着凝固的乳白色痕迹,证明着两人近似疯狂的存在。靳士展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嘴里的烟,好像没了味道。正当靳士展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对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就在手边,手一伸,也就接起来了,还什么都没说,电话那头的人直接问了一句:“这回该给我开门了吧?”动了动嘴上的烟,靳士展挂掉了电话,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门一开,纪若非笑意盈盈地站在外面。墨绿色的立领外套和深蓝色的水磨牛仔裤,年轻很又帅气的打扮,加上本身的长相,纪若非走在大街上绝对是能引来不少回头率的。靳士展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屋里,外面的人也跟了进来,轻车熟路地换了鞋子,走到客厅里看到地上的东西,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问坐在沙发上的靳士展,“把人拐回家里了?”靳士展继续抽烟,没回答他,知道他在揶揄自己。纪若非又笑了出来,走到靳士展旁边坐了下来,故意放低声音说:“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侧过头,靳士展拿掉嘴里的烟,问:“那你还来干什么?”纪若非做出投降的手势,“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的确是知道你把他带回来了故意来看看的,行了吧?”趁靳士展不说话的时候,又把手放到靳士展胸前,似有若无地在结实地肌肉上抚摸着,这种明目张胆地吃豆腐,也只有他敢。“而且我的确是对他挺好奇的,前两次只是忽忽一瞥,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呢!”语气间多是玩笑的成分,但靳士展却好像没有听出来。“多的是人给你品味,但我说过不要打他的主意。”他说话的语气让纪若非收回了手,眯起眼瞪着靳士展,说:“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像是被提醒了一下,靳士展皱了一下眉,把嘴里的烟拿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弄灭,动作有些粗暴。“别忘了这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现在要后悔是不是太矫情了?”“我没有后悔。”转过头看着纪若非,靳士展缓缓地说了一句。“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得理不饶人,纪若非凑到他脸旁,不服气地问。如果是平时,靳士展可能会推开他,因为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可今天,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说:证明给他看吧!不管怎样--想了想,伸出手,扶住了纪若非的脑后,靳士展缓缓低头地吻上了他,只是单纯的嘴唇接触,却能让两个人都安心。趁纪若非想撬开他的嘴的时候,靳士展先结束了这个吻。不以为然,纪若非高兴地扬起头,“你很久都没有亲我了啊!”靳士展松开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恢复坐姿,突然想再来一根烟,他想证明,今天的烟,还是原来的味道。一间房,一面墙,就变成了二间,分开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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