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_寄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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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四根烟燃尽之后,连吸进的空气感觉都是烟草的味道,这不是香水的美妙,让人有股堕落的欲望,靳士展缓缓睁开眼,看着膝盖上沾到的烟灰,和指尖最后短短的一截烟,这根烟,他连一口都没来得及抽。时间简直像是从他的指缝间流走的。皱了皱眉,靳士展站起来把一丝火星都没有的烟头甩到地上,往卧室走去。伸手推门的时候,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只是有点疑惑,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把门关上了。推开门,房间里仍然暗着,床上空无一人,而通向阳台的落地窗被打开,原本躺在床上的人现在正坐在阳台的地上,背对着他。靳士展愣了一下,关上门顺手打开了灯,朝阳台走了过去。灯光下,钱叶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钱叶坐在阳台的地上,靠栏杆的地方,双腿从栏杆中间伸了出去,赤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身上穿着从靳士展衣柜里拿来的裤子和衬衫,没有扣扣子,晚上的风有点大,吹得衣角四处飘动着,也吹乱了他的头发。二十四层的高度是很完美的,放眼望去,脚下黑暗的都市此刻被灯光照得灯火通明,而天上,却没有一颗星星。靳士展不知道钱叶醒多久了,也没有去多想这个问题。当他走到钱叶旁边的时候,后者抬起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额前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靳士展没能看到钱叶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好像在笑。此时此刻,竟然有些诡异。莫名地烦恼起来,靳士展拉起钱叶的手臂,声音有些粗地说:“起来!很危险!”钱叶笑得更厉害了,摇了摇头,说不会。“这个高度跳下去,一点痛苦都不会有。”像是在疯言疯语,靳士展拉不动钱叶,或者说怕动作太大真的把人给弄下去--他不敢肯定这该死的栏杆的确是百分之百的结实。最后,靳士展坐到钱叶旁边,不过是背对着栏杆,他没有让双腿悬在二十四层高度的嗜好。他的举动成就了更诡异的一幕:两个男人,一个只穿一件衬衫还没扣扣子,另一个干脆是□□着上半身,在接近午夜的时候,坐在阳台上吹风。“有烟吗?”钱叶别过头,把视线投向远处,淡淡地问了一句。靳士展一摸口袋,掏出烟盒一看,有,一根。钱叶也没客气,抽出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然后侧过头盯着靳士展,要干什么,不言而喻。看了他一眼,靳士展掏出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防风设计的打火机在风中仍然不灭,连带着把钱叶的脸也照亮了,男人点烟的动作,出乎意料地性感。“咔!”地一声,靳士展手一甩收回了打火机。钱叶突然笑了出来,叼着烟说:“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好。”烟随着嘴唇的蠕动上下晃动着,红色的火星随着风散落,这一切都没钱叶的笑容来得吸引人。靳士展说过钱叶看他的眼神变了,那么现在,不仅是眼神,钱叶的笑容也变了。像有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靳士展终于忍不住问钱叶。“你醒了多久了?”没有回答,钱叶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还没来得及停留就被吹得无影无踪,一只手向后撑着身体,一口接一口了抽着烟,风加快了燃烧,一根烟,只来得吸一半多一点。直到钱叶抽够了,拿掉嘴里的烟,他转过头冲靳士展笑了笑,说:“冷死了!”声音有点发抖。唯美的画面注定只是表象完美,有谁知道在背后得付出多大代价。靳士展拧起眉,“知道冷你还坐在这里发疯?”“你不也在么?”钱叶一开口,就问了靳士展一个哑口无言。“我不是故意要来这里扮忧郁--”钱叶接着说:“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点。身上很疼,肌肉也很酸,我这种年龄不应该玩这么刺激了--”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这时候的钱叶,怎么看怎么像精神失常。再这样下去也许真的要怀疑他是疯了!靳士展站起来,这种夜里的温度低得连他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钱叶不知道在这里坐多久了。“进去吧!风太大了!”他伸手拉住钱叶的手臂,后者倒也乖乖地起来了。把烟放到嘴里,钱叶把腿从栏杆外面抽了回来,借着靳士展的力站了起来,拢了一下衣服,双手环在胸前,钱叶看着远处的夜景,好像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你怎么了?”靳士展终于问了。没有马上回答,钱叶长长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拿着烟在栏杆上弄灭,靳士展以为他会扔下去,可钱叶没有,他把烟握在手里,转过头看着靳士展,扬起嘴角,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靳士展,我想跟你说点什么。可是--一看到你,我他妈的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靳士展有点呆了。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从钱叶嘴里听到粗话,男人说粗话很正常,但是如果是钱叶,靳士展反而倒觉得有点不正常了。带着疑问走近钱叶,靳士展边伸出双手边捧起他的脸边问:“你还是钱叶么?你不带眼镜是不是就会变成另一个人?还是说过了十点二你会人格分裂?”也不说什么,钱叶只是微微一笑,一只手慢慢抚上靳士展的手,然后突然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背。“去、死、吧!”这一下也不知用了他几分力,总之,靳士展只觉得手背上像要被揪下一块肉一样,猛地抽回手,再看,整块手背都有股火辣辣地感觉。“你真的疯了∼!?”靳士展有股想杀人的冲动,狠狠地瞪着钱叶,可惜话刚说完就被一阵风吹散了,气势上减弱了不少,但他是真的生气了,谁都看得出来。钱叶表现的很平静,甚至还有点“你能拿我如何”的表情。这种表情,靳士展有点熟悉又不是很熟悉。两个人就像西部牛仔生死决斗一样,你瞪着我我盯着你,谁都没有后退的意思,好像退一步就是死一样。靳士展在想:这个男人倒底怎么了?钱叶在想:刚才不应该把烟弄灭,应该直接在他手上按灭!再看下去就该一起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了。靳士展在钱叶脸上寻找着什么,脑中也不停地寻找着答案,直到他微微眯起眼,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胸前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还有点疼,低头一看,是一小截烟头。钱叶一阵风似得进了房间,靳士展好像还隐约听到他又骂了句什么,听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靳士展却咧嘴笑了出来,像是偷到了鱼的猫一样。靳士展奔出来的时候,钱叶已经到了客厅,正脱了身上靳士展的衬衫换上了自己的,裤子还没换也来不及换了,捡起地上的外套就朝大门走。靳士展人长腿长,一个箭步窜过来拉住了钱叶,用力把人往后一拉,毫无防备的钱叶就被他困在怀里。钱叶没有挣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靳士展两条手臂抱得紧得跟铁链似得,动武的话,钱叶目前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你看到了?”侧过头,靳士展在他耳边问:“看到了是吧?你走路竟然能不发出一点声音,真是不能小瞧你,以后有什么机密都被你偷了--”“哼!”钱叶笑了一声,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门,“你太瞧得起我了。机密我没看到,春宫戏倒是看了一出。”这回轮到靳士展笑了,胸口紧贴着钱叶的背连带着的震动,钱叶感觉得一清二楚。那种好像什么都明白、你什么都瞒不过我的样子,让他恨不得刚才扔靳士展的不是烟头,而是颗导弹!“真的生气了?”靳士展又问,声音和表情完全像是在哄吃醋的情人,纨绔味十足,而这恰好又是钱叶最讨厌的。钱叶很清楚,他不是吃醋,也不是妒嫉。但是就这因为这样,他才更无法接受--突然,脸被向后扳了过去,靳士展单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两人面对面。“我只不过跟别人亲了个嘴,我们做的才是真正的春宫戏吧?”别人?钱叶有点嘲讽地一笑,问:“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和你算是自己人了?”“你说呢?”暧昧一笑,有点逃避问题的感觉,靳士展低下头要亲他。钱叶头一别,躲开了,也趁机从靳士展怀里逃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穿上鞋,就在他飞快扭开门把手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快速地靠近,钱叶没迟疑,拉开门就想走,却还是晚了一步。半只脚还没踏出门外,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回去,钱叶觉得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甩到墙上,背刚碰到墙面,眼前一黑,唇就被堵住了。“唔!”嘴唇被咬得有些疼,靳士展几乎发狠一般在他嘴唇内和唇外吸吮着。如果说他们之间接吻一向算是刺激的话,钱叶觉得这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刺激”,舌尖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应该是嘴唇裂开了。一丝愤怒随着那股味道散了开来,这是钱叶和靳士展纠缠了这么久,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狠狠皱起眉,钱叶用力挣开了一只手被靳士展按在墙上的手朝后者脸上打了过去,却被躲过了,一时分神,让靳士展把他的裤子也解开了。布料掉落脚边声音,像块石头一样敲在钱叶头上。“你的腰比我的细,我的裤子不适合你。”稍稍让两人的唇分开一些,靳士展的手顺着他的腿根上下滑动着,钱叶裤子里面,什么也没穿。几乎是和钱叶鼻间对鼻间的距离,靳士展几乎是有些残酷地笑着说:“钱叶,你对我有反应,就算你再不有意承认也罢,除了我,没人能让你有这种反应!”每呼吸一下,钱叶觉得胸口都在疼。“你拒绝不了我。你的身体比你的意识更早一步习惯我--”靳士展每个字都像在钱叶身上割一道伤一样,对于一个冷漠的人,毁掉他的自尊不如让他放弃自尊。只在他面前,除了他靳士展,钱叶的世界里将什么都没有。看着钱叶唇上沾着一抹血迹,靳士展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就好像很多年前他还在那个血腥的世界里“杀戮”一样。“钱叶--”每次,靳士展这样叫钱叶的名字,都好像他们是情人一样。钱叶发现他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感觉,越来越讨厌这种感觉,以前他是不会在乎的,绝对不会,可现在,他只是很讨厌靳士展叫他的名字。于是,他看着靳士展,说:“靳士展,我真的很讨厌你叫我的名字!”靳士展说:“我很喜欢你对我诚实--”“那么,能不能请你离我远一点?”“恐怕不能。”“那我离你远一点吧!”“呵呵!”靳士展笑得很开心,“你觉得你有机会吗?”钱叶也在问自己,机会,他还有吗?靳士展又要低下头,钱叶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靳士展皱了一下眉,又制住了钱叶的一只手,甚至故意把他的两只手举到头顶按在墙上。“你!”钱叶咬牙。靳士展抢先一步说:“这个姿势很刺激啊!”钱叶光着下半身,只穿一件衬衫,连扣子也没来得及全扣上,隐隐约约从衣服下摆看到模糊的“春光”。“啧啧!”又故意咋了两下舌头,“让人看了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情趣,就是这么来的。但这种姿势除了情趣,在一般情况下还有另一种解释:强暴。就在钱叶瞄准了靳士展的某个部位刚要把脚抬起来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原本就半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玄关上的两人均是一愣,连姿势也来不及换就跟门外的人视线撞个正着。四目相对,那一瞬间,钱叶心跳都要停了。幻觉的话,未免太过真实,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是你--”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靳士展显然也吃惊不小,刚想放开钱叶,门口的人已经像野兽似得像向冲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咋舌。突如其来的一击,靳士展躲闪不及,被扣住了一边肩膀,被对方死命地按在了地上。似曾相识的场面。“我说过,你再碰他,我就废了你!”咬牙切齿地说最后三个字,男人手关节都捏得泛白。“原老大!老大!小叶在不在那个禽兽窝里啊?”门外又传来关智的喊声,几秒钟后,关智押着被打肿了一只眼睛的保安走到门口,看清门里的情况之后“呀”了一声,一脚把保安踹到一边去了。钱叶跪坐在地上,连抬起头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初的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原战野出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欲望慢慢变淡,却从未消失过,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可今天原战野出现了,却在他最不堪的时候,长开腿被男人压在身下,他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但他只是不想让原战野看到。什么都无所谓,可是,他还是有一点在乎的。原战野就在他眼前,他却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原来,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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