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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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 117 章

  皇后一直对魏凌风的生母怀恨在心,一度将与之魏凌风视为肉中刺眼中钉,以至于最后死去。魏凌风依附于皇后,两人表面看似母子情深,可心下却是暗斗不断。对于皇后来说,魏凌风是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人,且此子野心勃勃,她不得不除之而后快,而对于魏凌风来说,皇后便是他的杀母仇人,更是在他成为锦绣山河大好前程上的一颗碍脚石,不得不除!

  沈壁眸中笑意盈盈,两人暗斗,却是恰和她心,前世,她为了魏凌风,而与皇后相斗,那么这一世,她便为了自己,和皇后联手与魏凌风斗,又有何妨呢?

  她转眸向皇后看去,皇后满面温和笑意,整个人雍容华贵,沈壁瞧着,不由想起在竹林所听到的话,怎么都对皇后生不起之前的心情。只是,心中越发坚定,对皇后和魏凌风这两人之间,搅乱一池水!

  皇后挥手,身后槐嬷嬷会意,上前厉喝一声:“现在,还请各位小姐交予自己手中的通关牌,以选举此次梅园会的头首!”说罢,一个眼神示意,早有准备好的宫婢便端着托盘上前,一个一个人的收各人的通关牌。

  沈壁示意知竹把装着通关牌的锦囊放上去,宫婢立时便贴上了一个标签,以免乱误了锦囊,接而恭敬退下。而这一行程之间,沈壁神情一直淡淡的,未看一眼,只是低首垂眸喝茶品茗。

  通关牌上交了,还要一段时间的统计,这时安宁站起来道:“母后,儿臣请了民间颇有声誉的琴间个中高手,秦尹娘来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一旁的赵幸怡听罢,微讶道:“可是在民间被誉为妙音娘子的秦尹娘?”

  安宁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妙音娘子秦尹娘。”

  皇后听罢也颇为惊讶:“听闻妙音娘子素来神出鬼没,亦不喜为人弹奏,竟没想到你这丫头到颇有能耐,能请得来她,即使如此,那便快快有请!让本宫和大家一起来领悦一下妙音娘子的妙之所在!”

  安宁微微一笑,道了声是,转身,抬手拍了两拍。

  丝乐之声顿起,众人不由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白衣女子轻纱遮面,手抚琵琶,从天缓缓飘落。

  随来还有漫天飞舞的红梅花瓣,女子清浅落地,这时从下方上来几名红衣女子在白衣女子身后,红白相交之间,众人眼如观看一幅绝美丹青画墨。

  白衣女子站定,两手抚弄琵琶,向上首轻轻福了个礼,声音如出空谷幽兰:“民女秦尹娘拜见皇后娘娘,各位贵人,公主,千金。”

  皇后抿唇一笑,颔首道:“不必多礼。”

  荣贵妃眼眸微转,轻抬衣袖捂嘴娇声笑道:“早就听闻妙音娘子秦尹娘音绝天下,今日可是沾了安宁的光,有辛听罢一曲妙音娘子的嗓音,让我等倍感荣幸呐!”

  秦尹娘听罢,只似头越发的低了,声音轻灵:“娘娘谬赞,秦尹娘受之有愧,能为各位娘娘们一奏,才是尹娘真真儿的荣幸。”

  沈壁离着远,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眼前女子飘若似仙,可浑身又透出一股于之不搭的气息,着实令人费解。

  安宁眸子晶晶闪闪,闻言娇媚一笑:“贵妃娘娘说笑了,能请到妙音娘子,才是安宁的荣幸。”说罢一摆手,神色温和对安宁道:“还请妙音娘子一展歌喉。”

  妙音娘子浅浅点头,稍作调整,须庚,丝乐之声渐起,琵琶的伶伶之音便夹杂其中,妙音娘子与红衣女子随之起舞,时而乎跃,时而飘逸,就在此时,妙音娘子歌喉渐开,她轻轻吟唱:

  醉红最浓莫醉心,

  浅吟轻语莫入心,

  转眸间,莫相恋,弃身之,莫相心,

  不得不说,秦尹娘能得妙音娘子之称,当之无愧,她音若空谷幽兰,时而婉转如纠缠,时而洒脱放荡不羁,歌词优美,相配之如女儿家缠绵悱恻的心思,让人闻之便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舞美,音动,如一副绝美画卷,众人不禁沉溺其中。载歌载舞间,有宫婢一一上前布置桌前瓜果,相添美酒佳肴。正有两个宫婢上前给沈壁和沈音添酒。

  也不知那宫婢是有心还是无心,只听的“啊”的一声尖叫,那满杯美酒好巧不巧的全洒在了沈音的衣裙上,绿夭见状,立马上前替沈音擦拭衣裙,一边儿厉声呵斥那宫婢:“你个该死的,眼瞎了不成?怎么搞的,全洒在县主身上了,想要挨板子不成?!”

  那宫婢脸色煞白,连忙上前,一把捉住沈音的手,眼里啜着一眶水光,急急道:“县主,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音正感恼火,这该死的婢子竟敢弄脏她的衣裳,还捉她的手!正准备发火时,却突觉手中有异,低头一看,手里竟然有个小纸条,这……

  她一时愣住了,抬头看向那名宫婢,那宫婢眸中异色连连,不停的向她眨眼,明显的是在像她传达着某种讯息,沈音掩下心头讶异,面色恢复过来,如常温言道:“无妨。”

  绿夭的呵斥声音过大,皇后等人的目光不由向这方望来,沈音见状转头对绿夭吩咐道:“你去对皇后娘娘说,我被洒了酒,脏了衣裙,唯恐不雅,有失体面,容娘娘恩许,退下换身衣裳。”

  绿夭闻言,狠狠地瞪了那宫婢一眼,这才低低应了向皇后跑去,皇后许是听了绿夭言语,转过头向沈音这方望了一眼点点头,后又转头回去。不一会儿,绿夭回来禀报:“皇后娘娘说了,容县主去换身衣裳。”

  沈音点点头,那宫婢听罢,立马垂下头,声音低低的,充满愧疚:“奴婢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圆子专供各位千金贵人歇息的,县主若不嫌弃奴婢碍眼,奴婢愿带县主前去。”

  这话正应了沈音的心,她还没搞明白呢,怎能让她走?逐嗯了一声,又转眼对沈壁道:“三妹妹,你就在此处,姐姐去换身衣裳便回。”

  沈壁面上微微带笑:“姐姐去罢!明娘就在此处。”

  沈音闻言,似是放心一般的点头,转身便准备走,却不料沈壁淡淡的话语又道:“大姐可要早去早回哦!”

  沈音听罢,身子明显一滞,她僵硬笑道:“自是如此。”说罢便在那宫婢的带领下往外行去。

  沈壁望着沈音渐去的身影,眼眸微眯,流转一丝光芒,随即垂头,继续笑看场中。

  一出宴会所在,沈音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无人跟随,一把扯过那宫婢,厉声开口问道:“说,你是何人?有什么企图?”

  那宫婢垂头:“回县主的话,奴婢只是受人所托,其它的一概不知,那人说,县主只要看了这纸条便会明白了。”她指着沈音手中紧紧捏着都快变形的纸条道。

  纸条?沈音不由垂头看向手中纸条,又看了眼那宫婢,见宫婢神色不变,心想谅这婢子也不敢糊弄她,便展开手中纸条,沈音见罢那纸条上所写面色不禁一变。

  只见那纸条上写着:“音儿,速速前来,娘有要事相商!”

  沈音抬起头,神色凛然,急急道:“快,带我去见这信中之人!”

  宫婢不知沈音为何突然变色,听罢只应了一声,便道:“县主请随奴婢来!”说罢便带着沈音向前走。

  沈音紧随其后,心中亦是疑惑渐生,娘怎么会在宫中来?还要见她,娘所说要事是什么事?她心中疑惑不断,若不是那纸条上的字迹与她娘的字迹一模一样,她都觉得会是有人故意这般作弄她的。

  一时间,得不到答案,她的一颗心不由得忽上忽下的。

  那宫婢带着沈音出了梅园,不知穿过了多少个庭院,渐渐的竟是到了她们所居之处,蕊阁,难道娘在她的厢房等她?她不禁这般想到,可又摇了摇头,若真是,那何不直接来找她呢?所性那宫婢并没有带她到蕊阁,而是一拐,进入了另一个庭院。

  许是没人打理的原因,这个院子看起来颇为破落。

  宫婢带着沈音向里行去,推开一扇门,侧身示意沈音进去,沈音看了看,迟疑稍许,这才迈步进了屋。

  “音儿!”还未进屋子,便听的刘氏的声音传来,沈音听罢,确实是娘的声音,脚步便快了些。

  进了屋子,刘氏便向她而来。

  沈音转身打发了那宫婢离去,回头打量着刘氏,见刘氏一身正装华服,不由疑惑,她不由蹙眉:“娘,您怎么进的宫来了?”想了想,她道:“难道是太后又召见了您?还有,您这么急匆匆的让人把女儿叫到这里来干什么?要是让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刘氏并未一一回话,而是面色凌然肃穆,正色道:“音儿,你听着,娘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沈音看着刘氏的样子,也不由察觉出了一丝异色,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刘氏这般正然的神色,难道真出了什么大事不成?这般想着,她的面色也不由严肃了起来,认真听刘氏说。

  刘氏见状,不由暗自点头,想起皇后的话,面色又不由发沉,她声音带着一丝狠戾:“沈壁,不能留了!”越说,她的面色越发阴沉,直至最后变的狰狞:“那个计划,要提前行动!”

  沈音听罢大惊,她捂着嘴:“娘,怎么了?为什么要提前?难道....难道真出了什么事不成吗?”

  她说着,声音不由带了一丝颤抖,虽然她很是恨不过沈壁那个小贱人,可真要动手害人,她却是第一次,任她沈音平日里再有胆量心计,也不过还是一个十五岁的闺阁小姐罢了。

  可刘氏才不会理会它这些,她转头望着沈音,厉声呵斥:“怎的?难道你害怕了不成?”

  “娘,不是.....若是让人发现了.....”沈音喏喏道,可话未说完便被刘氏厉声打断。

  刘氏脸色越发狰狞,她望着沈音,目光带了一丝戾气:“你若是心软了,那便等着沈壁抢了你的太子,替你坐上太子妃之位吧!”

  一听此言,沈音不由一怔,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子殿下

  不是赵幸怡喜欢太子殿下吗?怎么又是沈壁会替她坐上太子妃之位?难道,沈壁也喜欢太子殿下?

  这般想着,沈音的心陡然紧缩,不行!太子殿下是她的!太子妃的位子也是她的!都是她的!统统都是她的!谁都不能抢走她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位子!谁都不行!赵幸怡不行!沈壁那个小贱人,更不行!

  这般想着,沈音的面色也渐渐的染上一丝狰狞,她望着刘氏:“娘,这.....你怎么会知道的?”虽是听刘氏这般说,可她还是不解,刘氏怎么会知道皇后的意思的?

  刘氏听罢,转过身,侧脸对着沈音,想着左不过是瞒不了沈音的,索性便坦白道:“我见过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说,可能会立沈壁为太子妃。”她转身,一把捉住沈音的手,面色紧张:“音儿,这次计划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不然,到时候,我们母女俩这么多年来的筹谋便会化为虚无啊!”

  沈音闻言,只觉心中似被重锤砸过,闷闷的喘不过气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面色恢复如常,声音沉沉:“娘,您放心,音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说着,目光望向远方,眸中闪现两团明耀的火光。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

  沈壁饮尽茶杯中的茶水,目光不由扫了一眼沈音离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沈音还未回来,看来,沈音这换身衣裳可是要了不少时间啊!

  她放下茶杯,知竹又上前添了一杯,沈壁目光望向场中,歌舞俨然到了最高潮的时候,只见妙音娘子突然跃起,在空中一个旋转,琵琶飞舞,她飞身接上。

  突然,沈壁的眼睛似是被什么闪了一下,再一看,那妙音娘子的琵琶已然不见踪影,她手里正握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飞身直刺向皇后,嘴里还大声喝道:“皇后!贱人!拿命来!”

  众人见状,纷纷吓得大叫,场面顿时混乱,众人皆各自尖叫着逃离现场。

  而先前和那妙音娘子一起跳舞的几个红衣女子也在妙音娘子跳起来的瞬间,不知从哪里抽出长剑,协助着妙音娘子向上首的皇后杀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皇后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那妙音娘子等人已然杀到了身前。皇后这时才反应过来,啊地一声便叫了出来。

  身后槐嬷嬷扯着嗓子尖声叫道:“保护娘娘!快!保护娘娘!”

  妙音娘子冷哼一声,厉声道:“皇后!你个贱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去死吧!”说罢提剑一个劲道上前,就在众人都以为皇后此次死定了的时候,妙音娘子的剑突然被弹开。

  魏宸霄长身玉立在皇后身前,手持玉扇,容色淡淡:“本殿下倒是不知,妙音娘子和母后有何仇怨,竟值得你拼了命刺杀!”

  魏凌风被两个红衣女子纠缠住,听的魏宸霄此言,回头吩咐道:“三哥,捉活的!”

  魏颜君也解决掉了两个红衣女子,此时正护着安宁,魏灵儿和几位嫔妃退至护卫保护之中。

  他一个飞身,越落至沈壁的身后,一把抓住沈壁的手就准备抱起她用轻功越至安全地方。

  这场面沈壁也没料想到,总的应该说是,今生的这个梅园会,有太多的沈壁没料想到的事,而这些,都是前世不曾有的。

  慌乱间,知竹青珠护着她向后退,没想到魏颜君竟然跑到她身后扯住她的手,她一惊,以为是那些女子抓住了她,吓得用力一甩,扯过知竹青珠就开始跑。

  “诶!你跑什么?那边危险,快回来.......”魏颜君没想到沈壁的劲竟然这般大,一下就甩掉了他,他一个不察,险些被栽个跟头,一转身看见她跟见了鬼似的跑,还不忘扯上两个婢女,不由甚觉好笑,忙开口叫道。

  此时魏凌风也已解决掉了两个红衣女子,跑过来和魏宸霄围住那妙音娘子:“少作无谓的挣扎了,你已经被包围,跑不掉的!”

  荣贵妃见此情景,虽心里还是颇为害怕,可看着皇后吃亏,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当下也不由挖苦:“姐姐,你这可是害苦了咱们了,看这势头,定又是姐姐不知何时得罪了人家吧?看,现在都找上门儿来了!”

  皇后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比这更惊险的情况又不是没有过,刚刚不过是因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被愣住了而已,看现在这场景,她早已恢复原状。

  此刻听罢荣贵妃的话,她不由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荣贵妃,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弧,荣贵妃见状,自是不甘示弱,登时冷笑着看了回去。

  皇后转过头,不在理睬荣贵妃,看向妙音娘子,声音清冷,面色肃穆:“你为何要刺杀于本宫?你与本宫之间,有何解不开的仇恨?”

  妙音娘子看了一眼皇后,冷笑一声,呸道:“皇后,你个贱人,伤天害理的事做的多了,看你说了也记不起来罢!即如此,我又何必与你过多浪费口舌!”她边说,目光悠悠转动,身后两个红衣女子紧紧的护着她。

  她看了一眼全场,心里不由微沉,她这方人员折损太多,且敌强我弱,硬拼不是办法,看来,得撤退以后在续了。

  她这般想着,目光一下便定格在沈壁的身上,眸眼微动,她突然厉喝一声“狗皇后!今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哪怕同归于尽,我亦在所不惜,你就受死吧!”说罢一个飞身而去,手却悄悄的打了个暗号,两个红衣女子见状,不由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同妙音娘子同样飞身而起。魏宸霄、魏凌风见状大惊,以为几人真心打了拼命的念头,虽说现在这个场面不需他们太过担心,可他们还是不禁飞身而起,向三人追去。

  可却是没想到,三人凌空一翻,顿时转变了方向,一下便落在了沈壁的身后。魏宸霄两人见状大惊,心里亦是不由微赞,这妙音娘子倒是颇为聪慧,好一手声东击西!

  沈壁转过身,见刚刚她甩掉的人竟然是魏颜君,一时不由尴尬,正准备上前去道歉,却看见魏颜君面色大变,她心里一惊,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多想,她一把便推开了知竹青珠。

  几乎是刚刚在她推开知竹青珠的瞬间,沈壁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她知道,这回自己是真被抓住了。

  “小姐!”知竹青珠被沈壁的举动一惊,待回过神来,却见沈壁被抓住了,不由吓得大叫一声哭了出来。

  魏宸霄此刻也不由担心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们声东击西,目标竟然是沈壁。他看向几人,声音微沉:“放开她,或许本殿下还会放你一条生路,若不然,她少一根毫毛,本殿下定要你以命相抵!”

  他此话一出,不禁沈壁没反应过来,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三殿下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没听错吧?三殿下竟然为了那个沈壁而发出如此狠毒的话来?

  刘媛儿在人群中,听罢此言,她眨了眨眼,心中不由苦涩,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顺着脸庞至嘴角进入口中,她尝了尝,是苦的。

  熹贵妃看着魏宸霄,厉声道:“宸霄,休得胡言!”

  魏宸霄淡淡回眸,摇摇头,似是无声对她说,我没有胡说。接而转头看向沈壁,沈壁被妙音娘子几人挟制,许是惊吓过度,面色有些微苍白。魏宸霄看着,眼中流露的情意绵绵。

  若是平常,沈壁定然会觉得这将是多么感人的一幅画呀!可此刻,她心里只恨不得把魏宸霄的脑袋捉住了按水里清醒清醒。

  她就不明白了,他这话到底是救她还是害她?

  明明此刻她被坏人捉住,最好便是凸显出她没有利用的价值啊!可魏宸霄此言,无疑是让坏人更加坚定以她做威胁了。

  果然,妙音娘子低低一笑,她就知道,自己捉对人了,她先前就曾暗中打量过在场众人,发现这个少女最为凸出,此刻看来,定然是不假了。

  她冷笑,声音冰寒如霜:“你当我傻不成,放了她?”她看了眼沈壁,轻哼一声,把手中长剑抖了抖,着实吓了沈壁一跳,继续道:“放了她可以,你们让我们走!”

  众人不禁默声,这个可不好说了,救了沈壁,那刺客势必逃脱,可若不放,那刺客若真是对沈壁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到时候,不提丞相府,皇上那里,势必是第一关就过不去的。再说了,皇后可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众人不由望向皇后,有幸灾乐祸的,有焦急担心的,有漠不关心的,总之,这过不过,便是在于皇后此刻的一句话了。

  沈壁看着这幅场景,心下不由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因为她知道,妙音娘子,是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的。

  魏宸霄心下纠结,看向皇后,皇后面色针扎,显然拿捏不定,这时候,一旁的魏灵儿突然焦急开口对皇后道:“母后,您快开开口,让他们放了明娘姐姐吧!母后!”

  魏颜君也忍不住开口附和:“是呀!母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您三思!”

  皇后停顿稍许,转过头,不在看这幅场面。

  魏宸霄见状,心下微松,知晓皇后这意思便是应了,当下不在迟疑,转过头,大手一挥,袖袍带起呼呼风声,厉声道:“让开!放她们走!”

  众人听罢,不由微微失望,还以为,有好戏看了呢。

  护卫听罢魏宸霄的话,立马散开一条路来。

  见状,妙音娘子等人连忙便架着沈壁往后退,一边儿退一边儿谨慎的看着四周,生怕有人接近。

  魏宸霄等人无法,只得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慢慢出了宴会。

  妙音娘子等人押着沈壁到了一处围墙下,两个红衣女子先是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又返身对妙音娘子点点头:“小姐,可以了,没人。”

  妙音娘子点点头,沈壁听见她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沈壁,这才一收手中利剑,对沈壁一拱手;“姑娘,得罪了!”说罢,她看了一眼刚刚宴会的方向,即使是在如此黑夜之中,她的眼眸也明亮如辉,沈壁瞧的分明,那里面,夹杂着一种叫做恨意的光芒,在蠢蠢蠕动。

  她双手收拢端至腰侧,虽然被劫,心中亦是紧张,可也端庄大方的回了一礼:“情急之计,妙音娘子不必挂心。”她垂眸,想着刚刚事情的发生经过,心中闪过一丝较量,回头望了一眼,又道:“妙音娘子还是赶快走罢!若被他们再次追了来,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她不说刚刚妙音娘子她们劫持她的事,还自动把妙音娘子挟制她的事转换为是她帮了她们,那么日后说起来,也是妙音娘子欠了她一个情分。

  妙音娘子听罢,不由凌眸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赞,这姑娘,好大的胆识,竟是如此聪慧果断决绝。

  可是

  她微微蹙眉,扫了一眼来时方向,那里渐有光亮。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长袖之下,双手紧握,她不甘心!

  “不好!他们追来了!”一旁的红衣女子见状不由急了,她急急道:“小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是啊!小姐!”另一个红衣女子也不由急急附和:“留的青山在,哪怕日后无柴烧?小姐,当下保命要紧!”

  妙音娘子脸上的神情明灭不定,几经起落,她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她抱拳对沈壁一礼:“多谢小姐今日相救之恩,咱们后会有期!”既然这个姑娘想卖她一个人情,那她便给她一个又有何妨?说罢,转身,轻轻一跃,便飞身落至墙头。

  沈壁瞧着,却突然开口道:“妙音娘子,若你想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妙音娘子惊诧的回头望了她一眼,随即似是轻笑摇摇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她的敌人可是这大魏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体至尊。

  沈壁也不恼,知晓就凭她空口一言定是不会让她相信。微微一笑,她不管其他,只径自道:“我乃丞相府三小姐,居住明月居,我在此,静候妙音娘子佳音。”

  妙音娘子闻言,微微嗤笑一声,不再理她,飞身而跃,旋即不见踪影。

  沈壁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中光亮明灭不定,她相信,妙音娘子,一定会去找她的!

  “明娘!”

  “三小姐!”身后传来男子的呼喊,沈壁转过身,魏宸霄见沈壁无事,微松一口气,又忙担心道:“明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听魏宸霄如此话语,众人不由把目光看向魏宸霄。

  魏颜君眼中光芒忽闪,又转头对身后护卫一摆手:“追,把那几个刺客抓回来!”

  魏凌风也上来,看了魏宸霄好一会儿,随即目光看向沈壁。听罢魏颜君此言,一摆手,摇摇头:“七弟,不要追了!”

  魏颜君不解:“可是.....!”皇后那里怎么交代?魏凌风知他心中所想,便道:“母后那里你大可放心,我会解决的,况且,你现在去追,也追不到了,几个小贼而已,翻不出什么大浪来!”魏颜君听罢,也觉得他所说有理,便也不在坚持,继续看着场中变化。

  沈壁看着魏宸霄和魏颜君上前,直接忽略了魏凌风,微微皱眉:“多谢三殿下担心,明娘感激不尽。”随即话音一转:“不过,三殿下还是要注意你的称呼罢,免得平白惹人误会。到时候,可就是明娘的不是了。”

  魏宸霄虽是不甚在意,可也微微有些尴尬,气氛一时沉闷,魏颜君见状,忙开口笑道:“呵呵,好了好了,都说关心则乱,三哥这是担心三小姐了呢!”

  魏凌风似笑非笑:“可三哥这担心也未免太过了吧,况且,自己担心了也要看人家领不领情的好!”

  暗暗讽刺沈壁不识好歹和魏宸霄多管闲事,沈壁心下不由冷笑,果然不愧是魏凌风,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漂亮的反击别人一把。她不愿多说,只垂了眸,低低福礼:“多谢三殿下,七殿下担心,既然已无事了,明娘便先行告退。”说罢便径自越过众人向宴会走去。

  沈壁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令气氛再次沉闷了下来。

  魏颜君是个老好人,听罢忙笑着打圆场道:“哈哈,是啊,三哥四哥,我们也快走吧!母后她们都还等着呢!”

  魏宸霄点点头,转身离去。

  魏凌风见状,心下冷哼一声,面上不动声色,转身离开。魏颜君见状,不禁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也连忙跟了上去。一众护卫也跟着相继离去。

  蕊阁

  沈音见了刘氏,详细的商讨了一些细节,趁着夜色,刘氏便匆匆的出了宫去。

  沈音没有回宴会,而是直接回了蕊阁,到厢房转了转,便又出门儿,去了沈云玲所在的厢房。

  绿夭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听的沈云玲贴身丫鬟的声音:“谁呀?进来吧,没有落锁的!”

  绿夭看了眼沈音,沈音点点头,示意她可以了,接着便推门而入,迈步向里间行去,转了个山水绣三开面屏风,便见得沈云玲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在也不见平日里的生龙活虎。

  沈音“哟!”的一声上前,一脸担忧的坐在床榻边缘,轻轻拾起沈云玲的手,满面心疼道:“四妹妹,看你,怎的这幅样子了?可让姐姐好生心疼!”

  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心头却是在冷笑不已,沈云玲,装得倒还挺像的,愚蠢的东西,真是活该!

  “没事,不过是染了点儿风寒。”沈云玲又怎会不知沈音的嘴脸,只是也不好表现出来,听罢只得怏怏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道:“都是妹妹不好,让大姐姐操心了。”

  别看她先前虽是大吵大闹,看着精神百倍儿的样子。可毕竟是这大冷的天儿,落了水,后来又没来得及整治,最后又和沈壁起了冲撞,着实给气的不轻,此刻她这虚弱倒也不是装出来的。

  “唉!”沈音听罢,不由轻叹一声,面上哀色更甚,伸手替沈云玲掩了掩被角,扯出腰间的襟帕,捻了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宽大的衣袖遮住她嘴角流露出的一丝冷笑:“要说,这妹妹你变成这样,还是三妹妹的不好!”

  听沈音提起沈壁,沈云玲的脸色不由黑了下来。

  沈音眼角扫过沈云玲的脸色,心知沈云玲这是听进了她的话,当下不由更是卖力,微微抽泣,语气带着说不出的哀戚:“三妹妹明明看见了你落下湖里,却也不拉一把,反而还错开了身,身为姐妹,她此举甚是不妥!”

  她说罢,话音一转,又哀叹道:“不过,这也怪不得三妹妹,说来也有我的错,我身为长姐,也没有管教好三妹妹,姐妹之间应当和睦相处,这才落得每次妹妹你受了委屈,都是三妹妹没处理的好。”说罢又是一叹,掩面似是泫然欲泣的样子,目光却是透过一丝缝隙偷偷观察着沈云玲的变化。

  沈音此言,明说是在说自己的不是,可暗里却是指向沈壁,说沈云玲每次倒霉都跟沈壁离不开干系,沈云玲那般小心眼儿的,又如何能轻易了事呢?

  果然,沈云玲听罢脸色越发阴沉,她不由在心中暗暗思索着,好像自己每次倒霉都是跟沈壁那个贱人有干系,她又想起先前沈壁在她这里的所做所为,心中怒气更甚,她不禁咬牙切齿的:“大姐姐你就不要自责了!这一切跟大姐姐没有一点儿关系,全都是沈壁那个该死的贱人!”她说着,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一丝戾气。

  沈音听罢,面上不禁浮现一丝不露声色的笑意,很快便又被她隐藏了下去。她捂着沈云玲的嘴,惊道:“四妹妹,这话你可万万不能再说,我们是姐妹,姐妹怎么能这样骂自己的姐妹呢?”

  沈云玲听罢,望着沈音的目光不由闪过一丝嘲讽,她扯下沈音的手,突然看向沈音道:“大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不可以好好儿的整治整治沈壁那个贱人,好一解我心头之恨?”她才不相信沈音来此真是担心她来着,这些个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音听罢,心头高兴,知沈云玲是落入了自己的陷阱,面上却一副迟疑的神色:“四妹妹,虽说,三妹妹这个人是有点儿......”似是不好说,顿了顿,又道:“可毕竟我们是姐妹.....”

  “你就说!”沈云玲颇为不耐烦:“有没有什么办法整治她?大姐姐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的!”

  见沈云玲如此,沈音掩下心底冷笑,面色为难纠结,看向沈云玲,好一会儿才道:“办法,倒是有的,只是……”

  她向沈云玲招了招手,沈云玲见状,忙贴了过去,沈音便附耳与她说,把自己和刘氏商量的计划娓娓道来,一一告知沈云玲。

  沈云玲一听,大惊失色:“可是,那倘若事成,她是嫡女,岂不是还是要压在我头上?”

  沈音淡淡道:“这你大可不必担心,就算她是嫡女,可你是皇上钦赐的婚事,又哪儿能让她越过你去?又一次就够了,难不成,还腆着脸再去求皇上给她赐婚不成?”

  片刻后,沈音离开沈云玲的房间,关上门,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房中,嘴角上扬,浮现一丝冷笑,随即目光望向远方,意味深长。

  房中,沈云玲看着手中的一个黄色纸包,面色狰狞。

  ………

  安宁面色苍白,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双手不安的揪着手中的九纹璎珞襟帕,她站在一边儿,盈盈水眸望着皇后,低声道:“母后,对不起,都是宁儿不好,竟是疏忽大意,让贼人混入,让大家受惊,让母后受惊了,求母后责罚!”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妙音娘子竟然会是刺客。

  皇后面色铁青,额角青筋隐隐凸起,她看了一眼安宁,见安宁这幅样子,心又不由软了下来,只得低低一叹:“算了,毕竟你也不知情。”

  荣贵妃好不容易见有个机会触皇后的面子,哪能放过,此时已无性命之忧,不免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她冷哼一声:“姐姐,安宁今日可是犯了大错,难道就是姐姐的一句不知情就能抹平了不成?”她转过脸,一甩衣袖,面色不善道:“若是如此,不管别人如何,妹妹便是第一个不依的人!”

  众人听罢,一时间,都不由窃窃私语。皇后脸色越发阴沉可怕,这该死的李贱人!

  安宁咬着牙,声音低低道:“荣贵妃娘娘,对不起,这是安宁的错,安宁自甘受罚。”

  皇后沉了面色,厉声道:“安宁办事不利,罚她闭门思过两月,抄写佛经卷三百遍,以替在此次事故中受惊伤难之人祈福!”

  安宁听罢,低低一福礼:“是,安宁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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