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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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

  安宁听罢,低低一福礼:“是,安宁遵命!”

  荣贵妃听罢,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魏灵儿突然指着前方,惊道:“四哥他们回来了。”

  众人不由转头看去,果然见得沈壁等人正慢慢的往这边儿来,众人见状,知晓是没出什么事,不由松了口气。

  沈壁上前,皇后忙道:“沈三小姐,你可有事?”

  沈壁福身一礼,低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托娘娘的福,明娘安然无恙。”心下却是冷笑不已,刚刚可不见你如此心忧,这会儿子在这儿虚情假意!

  皇后听罢,脸上这才显现一丝笑来:“没事就好,好孩子,苦了你了。”

  沈壁自又是一番推让。

  出了此事,宴会众人也没了心情进行下去,皇后揉了揉额角,疲惫道:“好了,事已至此,想必大家都累了,都早早儿的回去歇着罢!”说罢,抬了手,槐嬷嬷会意上前,扶住皇后的手便走了。

  众人连忙直呼:“恭送皇后娘娘!”

  …………

  沈壁回了蕊阁,青珠正伺候着沈壁净面,知竹铺着床铺。

  青珠给沈壁更衣,带着浓重的鼻音,微微啜泣:“小姐,您怎么那么傻呢?若是先前您不推开我们,您也就不会被那些坏人给劫持了!”

  知竹回身,声音也微微咽哽:“是呀!小姐,您如此做,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让奴婢们怎么办?小姐真是太傻了!”她说着,就忍不住小声的哭泣了出来。

  沈壁额角微疼,她揉揉额角,笑言道:“看你们!我这不是没事吗?你们担心个什么?快别说那些个有的没的了!快些伺候我休息,今日可是累坏了。”

  听罢此言,知竹青珠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皆破涕为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小姐这人啊!真是!呵呵!

  “三姐姐!”沈壁正准备睡觉,外间突然响起沈云玲的声音:“三姐姐睡了吗?我是你四妹妹!”

  “四小姐?”青珠一抽鼻子,不由微微皱眉:“都这时候儿了,她来做什么?”

  沈壁眼眸闪了闪,想到了什么,她回身,示意知竹给她把衣服穿上:“四妹妹?”顿了顿,又道:“我还没睡,四妹妹请进吧!”示意青珠去开门。

  青珠不情不愿的上前开了门,见的沈云玲,福了一礼,嘟着嘴叫了声:“四小姐。”

  沈云玲穿了一件儿螺纹褶皱罗裙,上着粉色折枝儿缠梅花儿纹褙子,满头青丝随意的用一支玉钗挽住,看着倒是比她平日里一副盛装打扮的样子清丽不少,还多了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气息。

  她手里提着一个紫檀木制雕花食盒,满面带笑,见青珠如此,她也不恼,径自点点头行至里间。沈壁见她来此,轻轻点头,便道:“这么晚了,四妹妹来此可是有何要事不成?”她手一指酸枝木朱漆椅,示意沈云玲坐下。

  沈云玲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了下去,沈壁见状眉头一挑,看这样子,沈云玲倒真是有事了?不过,经过先前那件事之后,沈壁认为,她们俩之间可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沈云玲听罢沈壁的话,先是端起知竹刚刚倒下的热茶呷了一口,放下茶杯,这才道:“不瞒姐姐说。”说到这里,她情绪似是颇为失落,垂下头,低声道:“妹妹我是来向姐姐赔罪的!”

  “哦?”沈壁听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心里微微嗤笑,面上不动声色:“四妹妹可是说笑了?妹妹来找我赔罪是做甚?想来,妹妹理应是没什么对不起姐姐我的事吧?”

  沈云玲抬头望着她,平日里一双盛满傲然不屑的眼睛,此时含着盈盈水泽,她泫然欲泣:“姐姐,你可是还在生妹妹的气?”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捉住沈壁的手:“好姐姐,你就原谅妹妹吧!妹妹事先太过激动,所以,所以才会如此的口不择言的,你就不要生妹妹的气了,好吗?”

  沈壁抽出被沈云玲握住的手,神色淡淡:“四妹妹言重了,我们是姐妹,哪儿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她瞟了一眼沈云玲放置在桌上的食盒,望着沈云玲,面带微笑。

  沈云玲被沈壁看的发毛,她别过脸,以掩饰自己浑身的不自在,听她这般说,连忙笑道:“那姐姐这可是不怪妹妹了?”说罢,也不等沈壁答话,径自拿过一旁的食盒,站起身来打开食盒,一边儿拿出食盒里的东西一边儿道:“今日我福气差,没能去的了宴会,可后来听回来的各房丫鬟们碎嘴,听说在宴会之上竟出了刺客。”

  她抬头看了一眼沈壁,面上担忧之色顿显:“妹妹还听说,姐姐……你被刺客给劫持了!可是吓坏了我,这不,你看,妹妹想着姐姐你只怕是受了惊吓,便拿了这些物什小吃,来陪陪姐姐,权给姐姐压压惊。”

  沈壁闻言,面上溢出一丝感动之色,心下却是冷笑不已,先前两人才闹了架,沈云玲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此刻却是巴巴儿的来给她送吃食压惊?沈云玲会是那种人吗?

  可她也知道,按照沈云玲那愚蠢的脑袋和她那脾气,只怕是想不出这么多的弯弯道道的,那么便可知,沈云玲如此,定是有人在后面捣鬼,至于这人是谁,沈壁在脑子一转,便可猜到是谁了。

  她低垂的嘴角显现一抹嘲讽,沈音换身衣服却换到整个宴会结束都未曾返回,而此刻一回来,沈云玲就这般一反常态,这个人,除了沈音外,她还真想不到有谁会想到利用沈云玲这个没脑子的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般想着,她面上笑意越甚,一副感动的样子。

  沈云玲见着沈壁的神色,以为沈壁是被她的举动给打动了,心里不免对沈壁嗤之以鼻,暗自骂道:“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这么个简单的举动就打动你了?哼!早知道,哪儿需要做这般多的手脚?”想着又不免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对付沈壁这种蠢货,她如此这般,真真儿是浪费了大脑。

  可面上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一边儿拿出盒子里的东西一边儿念着那些点心的名字:“这是芙蓉酥,最是利肠胃,这是冰雪糕,含在嘴里,冰冰凉凉的,好吃极了,对惊吓过度的人最是有用,姐姐你可要多吃一点儿,这是......”

  “四妹妹!”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不料沈壁突然出声,她停下动作,看向沈壁:“怎么了?”

  沈壁面露难色:“我先前在宴会上吃了东西的,事后又喝了药,大夫交代我晚上勿要多吃,怕是妹妹你的这番心意,姐姐我是无福消受了。”

  沈云玲听罢面色一僵,讪讪的收回手,坐下,颇为尴尬:“原来是这样,呵呵!”说罢,她突然又伸手,在食盒里拿出一壶酒来:“那姐姐不如喝点儿梅花酿压压惊罢!这可是宫里的御用花酒,妹妹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一壶呢,姐姐可要好好儿的品尝品尝。”你东西不能吃,酒总能喝吧?

  沈壁盯着她,目光幽幽,沈云玲也看着沈壁,脸上笑意盈盈,心下却是忐忑不已,该死的,她怎么觉得,这沈壁的目光森森然的,就好像,就好像是她整个人在她面前,整个都被她看透了一般。

  沈云玲正忐忑间,沈壁望着她突然一笑,她点头:“即如此,那我便小勺一杯!”

  沈云玲听罢,心下大喜,忙道:“好,好,好。”不怕你喝,就怕你不喝,只要你喝了,看我怎么弄死你!沈云玲心里恶毒的想着,低垂的眼眸划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沈壁见状,嘴角微勾,且先让你得意着,过会儿我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沈云玲不把事情闹起来,过会儿她又怎么好去添油加醋呢?她吩咐青珠:“去拿杯子来,我要与四妹妹饮酒相谈,以促姐妹情谊。”

  “小姐!”青珠不情不愿,这四小姐一看就没什么好事,小姐怎么还把她留在这里和她饮酒?

  沈壁眼神一凝,看向青珠,眼里神色是毋庸置疑,青珠无法,只得依言而行,却不料沈云玲见状,连忙便出声道:“诶,算了,何必那般麻烦?”

  她继续在食盒里摸索,便拿了两个铜制小鼎状袖珍酒杯:“姐姐若不嫌弃,便用妹妹这个罢!这梅花酒呀,就要用以铜制的酒杯饮用,这样才能凸显出梅花的冰灵清香来,若用瓷杯,便会失了她的味道。”

  知竹青珠睁大了眼看着沈云玲那四方的食盒,真惊异那小小的食盒竟能装下这般多的东西,还想着以后要不要也去寻这样一个物什来准备给小姐?

  沈壁却是盯着沈云玲那酒杯看了良久,须庚,才点点头,展颜一笑:“即如此,那便依妹妹所言罢!”

  沈云玲听罢,不禁微松一口气,她看沈壁盯着这杯子看,还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可听到沈壁这般说,知道是自己过于紧张了,想着也是,这事她们做的隐秘,定是不可能被别人知晓的,更是不可能被沈壁如此简单的看破,这般想着,她面上也连忙也笑着应答:“好好。”说着,状似随意的看了看两个杯子,然后便放置两人身前,添满了酒。

  沈云玲举起酒杯,对着沈壁道:“姐姐,这第一杯,妹妹我敬你,以前都是妹妹的不是,总是误会了姐姐,还望姐姐莫要见怪,妹妹先干为敬!”

  沈壁眸中微光甚亮,她轻轻移动了一下身子,像是发现什么东西惊道:“呀!四妹妹,这支玉金沁鎏镶青珠单支钗是不是你的?怎的掉在地上了?”

  沈云玲闻言,连忙垂头向沈壁所指看去,果然见着地上的钗子,顿时眼冒精光,连忙就道:“哎呀!看我这粗心大意的,竟然连自个儿的钗子掉在地上了都不知道。”说着,连忙便蹲下身去捡,可那钗子却是在桌子底下,无法,便只得转了身低下头去捡。

  沈壁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面上笑意更甚,趁着沈云玲低头的空档忙把两人的杯子给换了过来。

  一旁的知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并不说话。

  青珠见沈云玲去捡那钗子,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不料沈壁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向她摇了摇头。青珠无法,只得做罢,可两颊却是气鼓鼓的,她看着沈云玲的身影,恨不得把沈云玲瞪出个洞来才好。

  她心里不由暗自骂,这四小姐真不要脸,空口说白话倒是很在行!那钗子明明就是小姐的啊!她竟然还无耻的说是她的!她就不明白了,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可沈壁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也不好说什么。

  沈云玲捡了钗子,忙就坐起了身子,一边儿把那钗子插到了自己的头上一边儿笑道:“多谢姐姐了,若不然,这要是掉了,到时候可是好一番找。”回头却发现沈壁正在给她添酒。

  沈壁放下酒壶,脸上笑意湛湛:“妹妹这般说可是见外了,就算是刚刚姐姐我没看见,可若到时候看见了也定是要还与你的,定然不会我自个儿独吞了。”说着举杯:“刚刚四妹妹敬我,这杯便我敬妹妹了,姐姐性子娇纵,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妹妹你大人大量,莫要与姐姐计较。”说罢,一饮而尽杯中酒。

  沈云玲举着酒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想来想去就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儿,她不禁摇摇头,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着,便听的沈壁此言,见沈壁饮尽杯中酒,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奸笑,一闪而过,她也举杯:“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姐妹,姐妹之间,自是要互助互爱的,我又怎会与姐姐计较呢?”

  只要过了今夜,我便不屑于你计较了,呵呵,沈壁,到时候,你便好好儿的受着罢!她想着,也一口饮尽杯中酒。

  两人便一直这般你一杯我一杯的,不一会儿,沈云玲便只觉自己头脑发热,四肢突然浑软无力,小腹处更有一团似火一般的勺烧感。

  可看向沈壁,却见沈壁还好好儿的,坐在哪里,一副淡淡的模样,一点儿都没有她所预想的那般醉酒之后的疯狂,她不禁觉得奇怪,怎么沈壁没事?

  想着想着,便只觉脑子里浑浑噩噩,一个不稳,便倒在桌上了。

  知竹青珠吓了一跳,上前推了推沈云玲,轻声叫道:“四小姐?四小姐?”见她没有反应,转头看向沈壁:“小姐,这.....”

  沈壁听罢,微微一笑,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四小姐喝醉了,快把她扶到床上去休息。”

  知竹青珠两人听罢微愣,接而便去扶沈云玲,沈云玲感觉到有人搀扶她,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此刻她双颊酥红,眉眼如含春水,端的是妩媚多姿。

  她皱眉看着两人,摇摇头,又垂下头,又突然抬头看向沈壁,嘴里恼叨:“沈壁你个死贱人,怎么到处都有你的身影!沈壁,你个贱人!你......”话未说完,她不由打了个嗝,接着嘴里又继续唠叨。

  青珠听罢,一拍沈云玲,望着沈壁,满是气恼:“小姐!你看四小姐!”

  沈壁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只道:“酒后吐真言!这才是她沈云玲真实的心理罢了,不过她即不太过表现出来,我们又理她做甚?”一摆手,又道:“好了,赶快把她给扶去休息罢!恼人的很。”

  无法,青珠又只好和知竹继续搀着沈云玲往外走,一边儿走,沈云玲的嘴里还不停的发出一些yindang的呻吟声,搞的知竹青珠两个小姑娘羞的面色通红。

  沈壁见状,不由好笑,看她们搀着沈云玲往外走,沈壁忙出声叫道:“等等,你们把她搀到哪儿去呢?”

  青珠一脸理所当然:“把四小姐搀回她的房里啊!”说着,又用手推了推沈云玲,一脸的嫌弃。

  沈壁敛了神色:“都这般晚了,就让她在我房里睡罢了。”

  青珠听罢,睁大了眼看着沈壁,惊讶道:“让四小姐睡小姐房里?”她指了指沈云玲,又道:“那小姐你睡哪儿啊?”总不能委屈小姐跟她们睡一起吧?

  “我?”沈壁看着沈云玲,眼眸里闪现晶晶亮意,她笑道:“自有办法。”

  一旁的知竹看着沈壁,皱眉略微思索,惊道:“难道,小姐......”

  沈壁看着知竹,笑着点点头。

  …

  深夜,弯月如勾,点点流光从九天挥洒而下。

  夜风轻微扶动,吹动树影婆沙,发出簌簌声响。小月本是起身更衣,迷迷糊糊间,却突然看见一个黑影窜入了一个房间。

  她吓了一大跳,可她还是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若是没事出声大叫,惊扰了这儿的贵人,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她揉了揉眼睛,以防是自己看错了,再看发现却是没有什么黑影,她不由不解,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想了想,她迈步上前,悄悄儿的靠近那个房间,想看看,那个黑影是不是进了那个房间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却在离房门一丈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只闻得,从房间里面传来阵阵像似什么东西相撞的“啪啪啪啪”的声响,一阵阵“伊伊啊啊”女子呻吟的yindang叫声夹杂着一些似是男子低声吼叫的声响传来。

  小月站在房间外面,虽是黑夜,可她的脸颊之上还是不由爬满了绯红,她并不是什么不谙这些闺房之乐的丫鬟,相反,她还跟着她家小姐学习了这些的,因此,此刻这房间里面传来的这些声响,不用想,小月也能知道是什么。她站在那里,又急又怒,心里不由埋怨,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不要脸,竟敢在皇宫里面,且还是这般多闺中小姐的蕊阁做出这等辱败门风之事?

  她一跺脚,转身就准备离去。

  却不料,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尖叫声响起:“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贼!蕊阁进贼了!”小月被骇得一惊,转头四处找寻那个开口的人,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因着这声尖叫,蕊阁的各房小姐们纷纷都被惊醒了,全都跑了出来。

  小月呆呆的站在原地,所有人都出来了,却只见小月一人站在那里,众人自是以为那声尖叫便是小月叫的,连忙便跑了过来,捉住小月就问道:“在哪里啊?贼在哪里啊?”

  “是啊!贼在哪里啊?”

  众人都齐齐开口问着小月,小月站在那里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此时这些事情发生的太快,她都还没来得及理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就来扯着她问小偷在哪里?小偷在哪里?她怎么知道啊?又不是她叫的,可此刻她也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众人见小月不出声,有的以为她是吓傻了,不由开口安慰:“你慢慢儿的,放松,说说,那小偷在哪里去了?你看见那小偷长什么样子?”

  还有人认为是小月看走了眼或者说是在忽悠她们,不由开口骂道:“你个该死的小蹄子,莫不是你看走了眼,故意说出来忽悠着我们的吧?”

  众人一时间不由为这两个说法起了争执。

  “小月!”正在这时,一个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众人不由转头看去,却见的是赵大学士太子太傅之女赵幸怡。

  赵幸怡本在房中,听了声响也醒了来,叫自己的婢女小月,却半天不见她回应,她心中担心,想着是不是这丫头也心痒痒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这般想着,她便起身出了房,却见众人像是都围着什么起了争执,她不由向前行去,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可一看那众人之间围着呆呆的的小丫头,不正是自己的婢女小月又是谁?

  小月转头,见得开口的是自家小姐,连忙跑了过去,抱着赵幸怡的手,脸上一副惊吓的样子,她看着赵幸怡,喏喏的叫了声:“小姐。”

  赵幸怡见状不由疑惑,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时,旁边的一位小姐冷哼一声:“我还当这般没有礼貌教养的丫头是哪家的呢?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是赵小姐你房里的啊?”她这话颇重,明着是说这丫头没有规矩不懂教养,暗着却是讽刺赵大学士府里的奴才都没有教养,不懂规矩,是赵大学士府没有教养好奴才的过错。

  赵幸怡一听,竟然牵扯到自家声誉,当下黑了脸色,不悦道:“这位小姐,饭可以乱吃,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你为何要如此诋毁我大学士府?诋毁我的丫鬟?”

  这时另一个小姐便接口:“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赵小姐,你这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院子里大声叫喊着有了贼,可等我们出来,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存了心的折腾人吗?”

  那声尖叫,赵幸怡自是也听见了的,可她没觉得似是小月的声音,可听罢此言,赵幸怡明显有丝怀疑,可她一想,小月可不是这种人啊,于是便还是道:“口说无凭,难道就凭你几句话便可定我丫鬟的罪了不成?”

  先前那位小姐听罢,气的冷哼一声,厉声道:“是与不是,你自己问问她不就好了?”

  其他人也不由附和着:“是呀!是呀!不信的话你自己问问她,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真为难骗了你不成?”

  赵幸怡见众人都开了口,便只得把目光看向小月:“小月,你可承认,刚刚那声尖叫是你所喊?”

  小月喏喏的,缩着头,听罢赵幸怡的话,忙道:“小姐,奴婢没有,那不是奴婢叫的。真的不是奴婢叫的!”

  周围的人听罢,不由气怒,指着小月的鼻子便骂道:“你没有?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们自己了不成?你这是说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在污蔑你了?”

  赵幸怡也觉不妥,目光看向小月,声音温和:“小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相信你,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紧张,慢慢儿的说出来,免得让别人都误会了你。”

  小月听罢赵幸怡的话,这才稍稍镇定下来,她缓了缓,这才慢慢儿道:“小姐,那声尖叫真不是奴婢所叫,是有人故意的。”

  众人见她还这般,纷纷大怒,说什么要赵幸怡打发了她,这般不要脸的奴婢是丢了主人家的脸之类的。

  赵幸怡转过头,望着众人大声道:“大家别急,且先听她慢慢儿说完,在做打算也不迟!”转过头,望着他:“小月,你继续说。”

  小月本来被众人的态度吓得一张小脸儿白如纸张一般,此刻又听的赵幸怡如此道,心里感动小姐相信自己,便稳了稳声音继续道:“小姐,是这样的,奴婢本来是起夜更衣的,可在回来的路上,奴婢看见一个黑影,突然窜入了一个房间内,奴婢便想着去看看是什么,没想到,没想到!”她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刚刚那yin当的身吟,似是就在耳边缭绕,不由再次羞得面红耳赤。

  “没想到什么?”赵幸怡见他不做声,急急问道。

  小月听罢,脸上绯红更甚,那种事,叫她怎么好说出口?哎呀,不管了,小月心里下定决心,豁出去就豁出去了,她双眼一闭,大声道:“没想到,奴婢竟然听见了有人行闺房之乐的声响!”

  她说着,又小声道:“那个叫贼的声响真不是奴婢叫的,是有人故意这样叫了陷害奴婢的小姐!等奴婢回过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月此言一出,众人不由惊得呆了,至于她后面说的什么,全然没有人在意,她们耳边回荡的,只有一句“奴婢竟然听见了有人行闺房之乐的声响!”

  赵幸怡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皱眉看向小月,厉声道:“小月,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若是无中生有,毁了人家的清白,可就是你的命都补不回来的了!”

  小月听罢,以为是赵幸怡不相信,连忙就道:“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绝对没有胡说八道!”赵幸怡听罢,不停的向小月眨眼,示意她不要在说了,若真把事情掀个底朝天儿,到时候谁也没好处。

  可偏生的小月糊涂了脑子,还在不停的说着。

  “那你既然这般说,那你倒是说说,那贼人最后进了哪里?”众人不由转头看去,见的竟然是忠勇国公府的嫡女三小姐,刘缓儿。

  刘缓儿如此道,可一旁的刘媛儿却是不赞同,这种事,若插手了,可是得罪人的,她悄悄儿的拉了啦刘缓儿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在开口插话了。

  可偏生刘缓儿是个不动懂眼儿的,她不满的瞪了一眼刘媛儿,又转过头,见得众人目光都望向她,她心里不禁想,若想要知道最后结果直接叫这丫头指了出来不就了了事吗?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精准,一语就中的,当下便不由更是得意,脸上傲气顿现,又继续道:“你再交代一下那传出行闺房之乐的声响的房间,又是哪里不就成了?”

  众人听罢,觉得果真如此,可众人毕竟都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虽然在府里有老嬷嬷教着闺房之乐的事,可此刻这真真儿的发生在眼前见到的还是第一次,当下不由都微微红了脸颊,可又在心里期待着,等小月说了出来,她们也好瞧瞧热闹。

  小月也不及多加思考,看都没看见拼命向她眨眼示意的赵幸怡,直接转头,手一伸,便指着刚刚她听见声音和看见黑影进入的房间。

  众人不由都顺着她所指看去。

  “呀!”这时,一个颇现惊讶的声音传来,众人又转头看去,却见的竟是一身白衣素裙的沈音。

  沈音身穿白色里衣,外罩一件月白纱衣,满头青丝不如平常繁琐的盘起,简单的用了一支与衣裙同色的月白玉钗绾住,她素面未施粉黛,惊讶的表情在脸上恰如其分。

  一缕淡淡的月光挥洒在她身上,她就好似是要与那银白月光融入了一体一般,她看着众人,轻轻迈步向前,众人看着她,便只觉她好似是从那月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指着小月所指的房间,轻声开口问道:“你说是这个房间?”声音如百灵杜鹃,清幽婉转,好听入耳。

  小月呆呆的看着沈音,呆呆的点点头,天啊!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这个女子,竟然比小姐还漂亮!小月心里暗自道。

  沈音似是不敢相信的指着那个房间,嘴里喃喃:“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是三妹妹的!”

  这时刘缓儿在一旁看着,她行至沈音身边,看了眼那个房间,又看了看沈音,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惊得大声开口道:“表姐,这不就是三表妹的房间吗?”她似是不敢相信,捂着嘴,睁大眼睛:“难道!在这房间里与人行闺房之乐的便是三表妹?!”

  她这一番话,说的众人是大惊不已。

  沈音似是极为慌张,连忙摇头:“不会的!不是的!一定不是三妹妹!三妹妹怎么会于人在此苟合偷情呢?”

  她这一说,不可谓不巧妙,浅得来说,便是相当于做实了这里面偷情于人苟合的就是沈壁,可若是一深想,众人便明白,哦,原来这三小姐不仅是在这里偷情,还在其他的地方与人偷情过?反正就是,不管怎么想怎么说,这都是做实了沈壁偷情一事。

  刘缓儿似是极为恼恨,气恼道:“这三表妹可真是的,她胆儿也未免太大了吧?不仅偷情,还与人苟合到皇宫里来了!况且在这蕊阁,可都是一些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世家闺秀呢!若三表妹此举,到时候传了出去,可叫大家怎么办?大家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众人听罢,不由深有同感。纷纷点头附和。

  沈音心里极为满意,她转头望了一眼刘缓儿,两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一丝得意。

  “咦?”沈音转过头,正准备开口,再次发言,将沈壁打入谷底,可却不料,一个略微惊讶的声音突然传来。沈音听罢,整个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她转过身,见着来人,僵硬在脸上的笑意无声无息的破碎。

  只见沈壁一身月白里衣,外套同色系折枝儿缠花褙子,领口微开,满头青丝简单的盘坐一个水云髻,斜钗一支扶李篓金玉步摇,行走之间,垂金流苏缓缓摇戈,月光映照下来,打在她的身上,更令他浑身似是散发微微光亮,众人眼前不由一亮,就好似是一缕白月光照进了众人的心里,每一个的阴暗角落。

  “这是怎么回事?”沈壁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一丝天真的微笑,声音轻灵如山中清泉敲打石面的声音,悦耳动听;“我不过就是出去观赏了一下夜景的梅园,怎的回来就这样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众人一时喏喏,不知如何作答,难道说,我们刚刚以为你在和别人偷情不成?

  赵幸怡看了众人一眼,叹了口气:“三小姐不知道,刚刚儿这院子里来了贼!”

  “贼?”沈壁听罢,似是吓了一跳,忙问道:“怎得了?贼抓到没?这可怎生是好?没出什么事吧?”

  赵幸怡摇摇头:“贼倒是没有抓到,倒是出了笑话一场。”

  “哦!没出什么事,那就好,那就好。”她点点头,似是微松一口气,又看向一旁呆楞的沈音,轻声问道:“大姐姐,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沈音听罢,微微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含糊其辞:“没,没,没事,呵呵,托妹妹福。”真是奇怪,沈壁不是应该按照她的计划在房间里面和别人偷情吗?那么此刻,沈壁在此处,那么在房间里面的又是谁呢?该死!怎么又成这样了?

  沈壁见沈音如此,眼眸里氤氲晶晶亮亮的笑意越发明显,她看向沈音,又继续道:“大姐姐,怎的只见你?四妹妹在哪里呢?”呵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听沈壁此言,沈音才陡然想起一个被她遗忘的人,对了!沈云玲呢?想着,她看向沈壁,见得沈壁眸里的笑意,瞳孔猛然一缩,沈云玲!!!

  她猛然转过头看向沈壁的房间。

  “啊啊啊啊!!!”

  几乎是在沈壁话落,沈音刚刚转过头的时候,一阵堪比杀猪般的嚎叫从沈壁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冲破云霄,划过这无声的静寂黑夜。

  众人被这声音惊得猛然转过头,齐齐后退一步。

  “吱呀!”

  只听的一声轻响传来,众人紧紧盯着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从房间里忙不迭的爬了出来。

  诸位小姐哪里见过这般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当下纷纷吓得大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只恨不得多看了一眼。

  男子显然没有想到,外面竟是这幅场景,吓得一个趄趔便摔了个狗吃屎,嘴里更是痛的“啊啊”的叫着。

  沈音看着,一张脸黑沉如墨,沈云玲!可真是一个蠢货!怎么连这么一点儿事情都办不好?居然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她猛然转过身,双眼充满戾气的看着沈壁,沈壁也不甘示弱,眼中充满盈盈笑意的对视她!

  她转过头,看向那男子,见那男子想跑,立马阴沉了脸色,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个男人抓起来!”

  沈壁看着那男子,一眼便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忠勇国公府的刘昌元!

  她心头不禁冷笑,没想到,他们还真是贼心不死,上次计谋不成,居然想又来一次!真当她是软柿子任人搓圆拿扁不成?!

  一旁的刘昌元不停的叫喊:“你们放开我!爷是忠勇国公府的二爷!啊!你们这些个贱奴!放开爷,否则爷要你好看!”

  沈壁在一旁听的不耐烦,冷笑一声:“都祸到临头了,还如此不知收敛!”说罢,语气陡然凌厉:“青珠!给我把他的嘴巴堵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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