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第 182 章_嫁给落魄皇太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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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第 182 章

  “咳咳。”

  清秋院,一声声咳嗽从窗户飘出来,絮儿赶紧上前给乔青清顺了顺背:“姨娘,您怎么样,药喝了吗?”

  乔青清闻言,抬眼瞧了她一下,不由嗔笑:“看你这紧张的样子,我自己都不紧张,你紧张个什么。”

  絮儿脸红了红,埋怨道:“您还说,要不是您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如何会到如今的地步,要不是……”说到这里,蓦地想到了什么,连忙噤声。

  转眼去看乔青清,果然便见得乔青清的脸色淡了下来,她心一颤,赶紧掌嘴:“姨娘勿怪,都是絮儿嘴快,姨娘勿怪,絮儿不是有心的。”

  “诶……”乔青清赶紧拉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轻声嗔道:“我又没怪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絮儿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真的?姨娘没……”

  “真的。”乔青清笑着说,怕她不信,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絮儿这才笑开,可又不解:“那姨娘你怎么……这般愁眉不展?”

  说起这个,乔青清不由的顿了顿,随即惆怅的叹了口气,唇角轻轻扯起一道弧痕。

  她挑眉摇头:“看来,又该不平静了。”

  “姨娘什么意思呀?”絮儿单纯,未懂她其中的意思。

  乔青清扫了一眼,摇头一笑,神秘的说了一声:“没什么,机会来了。”

  ……

  明月居内,知竹青珠刚刚服侍完沈壁晚膳。

  这边知竹想着今天的事情,不由有些担心道:“小姐,今日你这般,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青珠虽然想的不多,却也知道知竹说的倒是。

  沈壁闻言,轻轻的笑了笑,不甚在意道:“管她作甚,我初来乍到,不给他们送上一点礼物,那又怎么成?”

  说着,看着知竹一笑。

  知竹顿了顿,瞬间明白了过来。

  想着以往他们总是忍让居多,也只是因为情势所迫。

  可如今在这边来,人生地不熟,在六皇子府中,沈壁既是公主,也是正妻。

  如果还像是以往那般,事事谦让,倒是失了这份魄气。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上一轮下马威,让其他人都知道一些厉害,日后行事,也多少有些顾忌。

  见知竹神色清明,沈壁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的知竹跟随着她的时日久了,也越发的聪明了,几乎是一点就透。

  恰在此时,霖雨进了屋内。

  “小姐。”她快步上前,神色有些激动:“我哥来了一封信。”

  “什么?”沈壁微讶,立即站起来:“说了什么,给我看看。”

  “嗯!”霖雨将信递上去。

  沈壁展开,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即不由笑开:“是夜长歌。”

  说着,不由有些抽泣:“他果然没事。”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知竹青珠也凑过来。

  沈壁笑了笑,将信递过去。

  知竹青珠等人聚在一起看了,随即不由笑开:“恭喜公主,贺喜公主,驸马要回来了,太好了!”

  沈壁只笑着,眼眸有些湿润。

  “也不枉公主日思夜念着驸马,如今倒是好,总算是有了消息,公主也不用担心了。”知竹做了个阿弥陀佛。

  沈壁一听,常年一色的脸也不由的红了红。

  她瞪了知竹一眼:“谁说我日思夜念了,我才没有!”

  话虽是如此,三人都知道她不过是嘴硬罢了,都掩着嘴巴轻笑起来。

  沈壁被他们笑的有些窘迫,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行了,都早点收拾罢,大家都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进宫赴宴。”

  说起这个,知竹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之前说好了等驸马回来一起入宫,如今却是提前让公主先行入宫,也不知道这皇后娘娘的葫芦里,到底是卖得什么药。”

  青珠一听,立即翻了个白眼,道:“管她卖得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毒药,还怕公主没有解药了不成?”

  “就你多嘴!”知竹瞪她一眼:“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德行。”

  青珠做了个鬼脸。

  霖雨蹙眉:“不如,我派人去查探一番,夜阑国皇宫虽严,但若真想要探一探,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用。”想着明日的宫宴,沈壁的眼眸闪了闪,她唇角微扬:“青珠说的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孰是孰非,孰强孰弱,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沈壁此话一出,三人便也无话。

  等三人离去之时,沈壁又想起什么,提醒道:“夜长歌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起,知道了吗?”

  既然是让乘风秘密送回的信,那夜长歌肯定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要回来了。

  霖雨等人微微一愣,随即应是。

  沈壁等三人离开之后,这才在床榻坐下,看着手中的信纸,她不由有些惆怅蹙眉。

  夜长歌,你到底在做什么?

  ……

  清晨,蒋良衣由着良玉服侍好,穿上侧妃服侍,盛装打扮。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美艳的容貌,她不由的扬了扬下巴,满意的颔首:“行了,就这样吧。”

  良玉应了声是,不由道:“娘娘,其实……您完全不必如此的。”

  若是惊华公主进宫去,蒋良衣根本不需跟着也去,反倒是平白矮了人家一截。

  她如此说,本是为蒋良衣着想。

  哪知蒋良衣闻言,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眉眼凌厉:“你知道个什么,再有下次胡乱口舌,饶不了你。”

  良玉慌忙垂头:“娘娘恕罪,奴婢多嘴了。”

  正在此时,良镯进来了:“娘娘,都准备好了。”

  蒋良衣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淡淡的睨了良玉一眼:“走吧。”

  “是。”良玉松了口气,站起来,和良镯对视一眼,忙跟在蒋良衣身后。

  ……明月居内,沈壁将将梳洗好,外间丫鬟便进来通报:“公主,蒋侧妃来了。”

  沈壁拿着金玉簪的手微微一顿,面色沉了下来。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多话。

  丫鬟听罢,额角汗珠隐隐滑落,却并没有离去。

  青珠扫了一眼,沉声呵斥:“公主说知道了,你还在此处碍着作甚!”

  丫鬟忙跪下来:“公主息怒,蒋侧妃说了,时日不早了,请公主早些作罢。”

  “啪!”的一声,沈壁将金玉簪扔在梳妆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众人心尖一颤。

  她斜了斜眼:“去回了她,就说本宫知道了,叫她在外间候着。”

  丫鬟如释重负,慌忙应是退了出去。

  “这蒋侧妃!还真把自己当谁了不成!居然敢命令公主!”等丫鬟离开,青珠冷哼一声,不满的嘟囔一句。

  沈壁脸色渐渐地恢复如常,闻言不由轻轻嗤笑一声:“管那么多作甚,且看看时日,这六皇子府,还轮不到那些个宵小。”

  说着,又扬了扬首,对知竹青珠道:“收拾吧。”

  知竹青珠诶了一声,又忙碌起来。

  外间,小丫鬟将话带到,蒋良衣的脸色变了几变才如常色。

  良镯蹙眉:“时辰也不早了,这……”

  良玉不岔:“这公主也太任性了,若是耽搁了时辰……”

  “行了!”蒋良衣呵斥打断两人:“皇宫离府也不远,公主第一次面见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打扮的隆重一点。”

  扫了扫两人:“管好你们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两人想到昨日杨娇儿的下场,身子不由抖了抖,立即垂首应了声是。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候,里间的门帘掀起,盛装打扮的沈壁缓缓踱步走了出来。

  看着沈壁身上正皇子妃的服饰,蒋良衣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嫉妒,面上却扬起一丝浅笑迎上去:“妾身见过公主。”

  沈壁亦是淡笑回之:“让蒋侧妃久等了。”

  蒋良衣连道不敢:“只时辰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出发罢,没得误了时辰,让皇后娘娘不满。”

  沈壁闻言并没有多言,只淡淡颔首。

  蒋良衣见状,讪讪一笑,便也不再多说,将沈壁引出。

  两人出了府,蒋良衣等沈壁上了马车,这才由着良玉良镯扶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内,蒋良衣眼眸瞬时沉了下来,想着刚刚沈壁的态度,脸上闪过一丝戾气。

  又想到即将迎来的宫宴,她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而沈壁这边,青珠咦了一声:“这个蒋侧妃,瞧着倒是不错的。”

  沈壁“哦”了一声,反问:“何以见得?”

  青珠说不出来,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就是看着还行,温温婉婉的,跟夫人差不多。”

  听她提起大夫人,沈壁的眼眸不由一黯。

  知竹立即瞪了青珠一眼,小声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提高了音量道:“就你一天到晚的瞧着人家转,别人心底打的什么心思你就知道!”

  青珠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觑了沈壁一眼。

  沈壁却是冷笑一声,想着蒋良衣那副模样,不由嗤笑:“知竹说的对,咬人的狗,可从来不叫。”

  跟母亲比,这些人可差得远了!

  想起大夫人,又瞬间想到大夫人的死因,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怨恨,眼眸中翻滚许久才压制下去,恢复了清明。

  不多时,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公主,皇宫到了。”

  沈壁听罢,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由着知竹青珠扶出车外。

  不出意外,蒋良衣又在外面候着。

  沈壁见状,似笑非笑的道:“蒋侧妃倒是勤快的很。”

  蒋良衣垂了面容,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听得她声音淡淡传来:“服侍公主和殿下,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

  “那便有劳了。”沈壁也不再与她多说,径直伸出手,由着她扶下了马车。

  站定,抬头看着夜阑国皇宫,沈壁不由的一阵恍惚。

  夜阑国皇宫和大魏朝倒颇有不同。

  首先便是建筑材料上面,大魏朝一溜儿的红墙玉瓦,极尽奢华和威压之态。

  而夜阑国皇宫却只是青砖土瓦,远远的看着,反倒是像在品尝一副丹青大家的水墨画。

  虽如此,威压气势亦是不容小觑。

  蒋良衣跟着看过去:“这边是夜阑国皇宫了。”

  沈壁嗯了一声。

  “哟,这不是六弟妹吗?”蓦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沈壁扭头看去,差点就把来人认成了夜长歌。

  只见对方长着一张和夜长歌极为相似的脸,可比之夜长歌,却是少了几分妖娆魅惑的味道,此人与之相比,少了许多韵味儿。

  来人一身青墨玉锦衣,面如冠玉,满头青丝用上好的银冠束起,薄唇微抿出一道弧,虽是笑着,却隐带凉意。

  蒋良衣看见来人,立即行礼问安:“见过淳王爷。”

  沈壁听罢,心内一跳,淳王爷?

  来之前,她亦是对夜阑国的皇亲贵族做过一些了解。

  据说,这个淳王爷本是夜阑国皇上的宠妃丽妃所生。

  后丽妃难产而死,将排行第三的夜如君送给了亲如姐妹的皇后娘娘。

  从此,夜如君便养在了皇后身边。

  夜如君从小便聪慧,十分惹人喜欢,是大魏朝第一个封王的皇子。

  心中想着,却也忙跟着行礼。

  夜如君眼眸一转,这才看见一旁的沈壁,脑中一想,瞬间便明白了。

  他唇角微扬:“这位……想必便是六弟心心念念的那位惊华公主罢?”

  沈壁颔首:“淳王爷谬赞。”夜如君轻轻一笑:“本是随口一唤,不曾想,倒是叫对人了。”

  沈壁也不去想,他刚刚的一声六弟妹,到底是叫的自己,还是叫的蒋良衣。

  闻言,只不过抿唇轻笑:“来之前便听得淳王爷的大名,如今一见本人,倒是不虚传言,淳王爷果真仪表堂堂,聪慧异常。”

  夜如君眼眸闪了闪“哦”了声:“是吗?”

  又道:“惊华公主,你也不差。”

  两人对视,隐有火花四溅。

  “惊华公主,好久不见。”正在此时,一个轻灵的声音传来,沈壁转眼看去,不由一愣。

  刚刚只顾着和夜如君说话去了,倒是没曾注意到,夜如君的身旁有一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安宁公主。

  沈壁微微一笑,眸中神色不变:“四公主,别来无恙。”

  两年前,假扮作魏贞竹的安宁不知如何讨得一道圣旨,跟着夜长歌来了夜阑国。

  这么久,她都快忘了。

  本来她还以为,安宁肯定是嫁给夜长歌为侧妃了。

  不曾想,来了六皇子府却没有看见她的踪影。

  如今,反倒是在夜如君的身边看见她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宁如今已经去掉了带着魏贞竹的那张假脸,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她看着沈壁的神色变幻不定,眸中神色更是变幻莫测。

  夜如君听见两人打招呼,像是才想起来一般:“本王倒是忘了,你们两人都是大魏朝的公主,也是旧识。”

  安宁一听,浅浅一笑,上前一步搀住夜如君的手腕撒娇:“王爷,既然您知道了,不若便让妾身和惊华公主好生聚一聚如何?”

  她眼眸一转,盯着沈壁似笑非笑道:“当日一别,如今相见,可有许多话想要说上一说呢。”

  夜如君闻言,抬起手,轻轻的在安宁的脑袋上戳了戳:“你啊你,就知道本王看不得你撒娇,罢了,既如此,你便和惊华公主在后边儿慢慢来吧,本王先和蒋侧妃去母后跟前,也好为你们说说情。”

  安宁娇嗔一笑,嗔了声“王爷”,柔媚入骨,沈壁看着都恨不得心坎发软。

  想不到,曾经那个一切好似高高在上的安宁,如今却也这般小女儿家了。

  夜如君笑了一声,看了沈壁一眼,而后转身和蒋良衣离去。

  “没想到,如今安宁公主你的变化如此之快,当真叫人感慨。”沈壁轻叹了一句。

  安宁扫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若有所指道:“你不也如此,多年不见,当真是刮目相看,想你从一介丞相之女,爬到如今这个位子,手段也是了得。”

  沈壁意识到,安宁的话带着浓浓的□□味儿。

  她看着安宁,随即眼眸一闪:“彼此彼此。”

  话落,径直往前走:“狸猫换太子,安宁公主不是比我用的更为爽快?”

  “是吗?”安宁如何不懂此话的含义。

  一想到自己抛弃一切,只为跟着夜长歌来到夜阑国。

  事到如今,却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她的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恨意。

  蓦地凑到沈壁身边来,她眼眸紧紧地盯着沈壁,里面充斥着各种情绪,嫉妒,仇恨,复杂的说不清楚。

  她咬牙一笑,一字一句道:“沈壁,你等着,你以为你会好过吗?没了我,你也休想和夜长歌过上好日子,我不好过,你们也休想好过,本宫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她说完,笑意湛湛的看了沈壁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

  沈壁脚步一滞,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安宁为何如此大的恨意?

  就算因为自己嫁给了夜长歌,可……

  难道,这其中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惊华公主,该启程了。”正在这时,一个太监走过来,轻声提醒了她一下。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轿撵等着了,是以浅浅一笑,将脑中思绪抛后,颔首道:“有劳。”

  她的轿撵一直便在安宁的身后不远处,她盯着,眼眸扫到一旁的小太监,眸中轻轻闪过一丝思量,抬手拿了一锭碎银子递给他,边道:“今日天气甚好,倒是辛苦公公们了。”

  小太监见状,自是知晓是什么,嘻嘻一笑接过碎银子,和她搭起话来:“公主说哪里的话,伺候主子是奴才们的本分,何来辛苦一说。”

  又道:“公主是第一次来咱们宫里头,好玩儿的可多了去,要是公主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管可劲儿了问,奴才当是言无不尽。”

  “如此,那就有劳公公了。”对方识趣,沈壁甚是满意。

  她说完这话,不由降低了音量问他:“前面的那位,是本宫昔日好友,只不过许久不见,如今倒是生疏了,本想问问她近年来发生了何事,可时间紧迫,却是没有说成,公公长久在宫中,想必是比本宫更加了解,不若麻烦公公给本宫讲一讲,这位淳王侧妃,到底发生了何事?”

  一听沈壁提起了安宁,那小太监的眸中便浮上了一丝鄙夷之色。

  虽一霎而过,可沈壁还是很轻易的便捕捉到了。

  只听得小太监道了一句:“她啊。”语气很是轻快随意,并没有太大顾忌的样子。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沈壁有些惊讶,他道:“说起来也是一大奇事,当年这位主子本该是嫁与六殿下的,可在一次宫宴上,不知如何便和淳王爷对了眼儿,这可不,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了。”

  说着还颇为惋惜的摇摇头:“若不是因为淳王爷有了婚约,今日这淳王妃之位,怕也不会空着了。”

  沈壁听着不由蹙眉,转眼一扫:“只是如此?”

  小太监嘿嘿一笑:“自是如此,奴才怎么敢骗您呢。”

  言尽于此,却是不再多说,径直指着前方:“喏,公主,咱们快到了。”

  沈壁听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果然便看见一道辉煌大气的宫门在不远处,待近了一看,才发现上书牌匾金玉宫。

  落下轿,正好就和安宁一前一后。

  安宁冷眼扫了扫,诡异的笑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径直便走了进去。

  知竹青珠见状,便轻声道:“公主,咱们也走吧。”

  沈壁颔首点头,却在知竹耳边附耳道:“你去找刚刚那个小太监好生打探一番,关于安宁的事,事无巨细,都要打听清楚,明白吗?”

  安宁的模样,表现出不死不休,沈壁自也不会干干的受着。

  既如此,她倒是更加好奇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且听刚刚那小太监半真半假的话,她是绝对不信的。

  这里面,定还有其他的原因,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知竹微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声应了是,落后几步转身返了回去。

  见状,沈壁勾了勾唇,跟着接引宫婢走进了金玉宫。金玉宫虽为皇后所居,可一切也极尽朴实无华。

  看似平淡,实则暗中贵气十足,随随便便的一株花草,便是千金难求。

  如此一比较,夜阑国皇后的宫殿当真是黯淡无光。

  前往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便闻见声声笑语传来,沈壁听着,心情居然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

  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见到自己这两年来心心念念的仇人,她的心里居然有一种快意在不停的酝酿,快要冲破她的胸口。

  在进殿前,她将自己的思绪调整好,面色如常的进了其中。

  等她和安宁两人一进去,殿中的人声便不由的消逝了下去。

  沈壁昂首挺胸的走近,眼角余光微微打量了一下大殿里的情况,全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女子在座,想来多是夜阑国皇帝的妃嫔,或是公主。

  在上座,一个美艳异常的中年女子锦衣华服的端坐其上,初初一扫,沈壁差点还以为是长平公主坐在上面。

  可她比之长平公主,整个人气质更加内敛,却有更强大的气场,令人不容忽视。

  想来,这人便是夜阑国皇后了。

  正在此时,一旁传来安宁的声音:“妾身见过母后,母后金安。”

  沈壁便也跟着行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一次见面,自是要以大礼相待。

  紧接着,她便听见上首一个娇媚异常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起来罢。”

  “谢母后。”两人齐齐一礼起了身,皇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安宁,道:“行了,去君儿身旁坐着吧。”话语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安宁闻言,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恨意,面上却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她眼眸一转,却是突然道:“今日遇上了惊华公主,是以多聊了几句,此番来迟,还望母后勿怪。”

  隔得远远的,并没有看清皇后的神色,可沈壁却是心头一跳。

  这个安宁还真是会惹事,皇后都没有说什么了,她倒是好,居然巴巴儿的贴上去。

  可听她的话,她又如何不知道她在拉自己下水。

  安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壁眸中闪过一丝阴鸷,接而轻笑道:“母后乃是母仪天下之人,心胸宽怀,如何会与我们这些女儿家斤斤计较,淳侧妃想来是多虑了。”

  一声畅快的笑意响起,转脸一看,是夜如君笑吟吟的走过来。

  他一脸柔情的拉起安宁的手,却是看着沈壁道:“惊华公主说的不错,母后怎么会与我们过多见外,倒是你……”

  他嗔了眼安宁:“本王不是说了与你在母后面前告罪吗,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倒是让人见了不好。”

  “可不是。”此时,蒋良衣也笑盈盈的道:“惊华公主和淳侧妃快别说了,母后可念着你们好一会儿了。”

  “就你这嘴皮子爽利。”此时,皇后才算是轻笑起来。

  她嗔了一声蒋良衣,转而目光看向沈壁等人,一丝厌恶自她一双媚意十足的风眸中闪过,面上却是笑的满面春风:“你便是惊华罢?快快上来,让本宫好生瞧瞧。”

  沈壁心中冷笑,暗道这皇后也是做得一手好戏,面上却也跟着附和,低声应了声,往皇后的跟前走去。

  走近才越发感觉到此人的魅力几何,她也算是知道,当日的长平公主,是从哪里得来如此让人羡艳的容貌和声音了。

  想到长平公主,她的眼眸亦是微微一闪,若是皇后知道长平公主还活着,又该作何感想。

  “母后。”沈壁站定,轻轻的唤了一声,目光却是扫了扫一旁浅坐在皇后身旁的蒋良衣。

  她知道蒋良衣与皇后定有联系,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好的关系?

  这满大厅的人,就连皇后的养儿淳王爷夜如君都没坐在皇后跟前伺候。

  她蒋良衣不过一介六皇子侧妃,居然能在她的身旁伺候着。

  想着刚进来时两人的有说有笑,沈壁心中大概有了几分思量。

  在此期间,皇后也在暗中打量着沈壁。

  几年的时光已经让曾经的沈壁成长的越发稳重起来,容貌并不能算是上等。

  但那双玛瑙般的眸子却是让人过目不忘,眸中闪烁的亮光也让人心头生喜。

  她一身华服站在此处,却耀眼的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亮眼。

  皇后凤眸微微一眯,唇角溢出一丝笑来:“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早便得知惊华公主色艺双绝,如今一见,果是不凡。”

  沈壁听罢,自也是浅浅一笑,轻声回道:“母后谬赞了,论容貌,明娘在这大殿之中,实乃一般庸人之资,论才艺,也不过是一点小花招哗众取宠罢了,难登大雅之堂,倒是让诸位都笑话了。”

  说着,她微微一顿,眼眸幽深:“说起来,长平公主才是真真儿的色艺双绝呢,她所做的一些事情,可真是让我此生难忘。”

  她唇角噙着笑,眼眸却逐渐的冰冷下来,看着皇后,目光隐带挑衅。

  不论是沈壁还是皇后,两人心里都清楚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仇怨。

  如今这般和颜悦色不过是做做场面戏罢了,实则两人早已在心里将对方恨入骨血。

  此刻沈壁还特意在皇后面前提起长平公主,皇后心里又怎么会那般平静?

  果然,皇后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呆滞,一丝阴沉从她的眸子无声划过。

  不过,到底老辣之辈,只不过一瞬,皇后便已调整好情绪。

  她浅浅一笑:“哦”了一声:“是吗?”

  又道:“长平这家伙,最是调皮不过,本宫倒是好奇,她做了哪些事情让你如此难忘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壁,说出的话却直戳沈壁心中最隐秘的地方。

  哪些事情?呵呵,多了去了,皇子府中心狠手辣砍去丫鬟的手,刘缓儿的死,以及……

  想到大夫人,她的心中一痛,眼眸越发深沉起来。

  她勾唇笑了笑:“细说,却是说不起来了。”轻描淡写,将此话带过。

  众人都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箭弩拔张,都不由紧张起来。

  却在此时,一个空灵的声音从殿前传来。

  “母后。”

  沈壁一愣,跟着皇后齐齐转首看去,她不由的一阵出神。

  来人身姿高挑,一举一动,皆是如冰清玉洁的仙子一般,可说是仙人之姿。

  便是沈壁见过的长平公主,都比不上其三分春色。

  不用多想,沈壁也知道来人是谁。

  长平公主的姐姐,九督公主。

  沈壁还注意到,在她的身旁,跟着一位浑身素白,只露出一双异常妖媚眼眸的女子。

  两人齐齐上前对着皇后行了一礼,其他人便见起礼来。不出所料,前面的这个,正是九督公主。

  皇后扬眉,声音都不由愉悦了起来:“沫儿,你怎么来了。”

  沫儿,是九督公主的小名,平常只有夜阑国皇帝和皇后所称。

  九督公主唇角微扬,上前笑道:“听说母后这里今日有贵客前来,儿臣便来看看。”说着,一双青玉般的眸子幽幽的转在了沈壁的身上。

  沈壁适时福礼:“惊华见过公主。”

  “不错。”刚刚起身,便听见九督公主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这次,六哥总算是没有选错了人,瞧这模样,和六哥真是有夫妻相呢。母后,您说是不是。”

  皇后颔首,似笑非笑:“可不是。”

  九督公主便嗔笑:“这下可好了,日后您也不必为了六哥这些事情操心了,您该高兴才是。”

  皇后闻言,提了提唇,目光落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身上,幽幽一闪:“佛瑶,今日怎的有空进宫?”

  被称作佛瑶的女子闻言,不紧不慢的上前颔首一礼,这才回话道:“今日依师傅所言进宫给圣上进药,恰巧遇见公主,是以便一同来了此处给您问个安。”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目光几不可查的扫过沈壁:“倒是不曾想,这般巧的遇见了六皇子妃。”

  在听见此人便是佛瑶的时候,沈壁的心就不由一紧,眸光细细的打量着对方。

  可奈何佛瑶全身被白帛覆盖,只露出一双异常好看的眼睛,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来。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个佛瑶,便是两年前被人劫走的沈音。

  因为不管是时间还是来历如何,都基本能对的上。

  可是此刻,她却是有些不确定了。

  这个人,真的是沈音,还是自己想错了?

  正在此时,便听得她提起自己,是以对上她的视线,轻轻一笑:“原来这便是佛瑶仙子,一到夜阑国来,便听闻了许多关于佛瑶仙子的传言,本想着如何能见上本人一面,如今倒是巧了。”

  她顿了顿:“如今一看,突然发现,佛瑶仙子倒是有点像是本宫所认识的一位故人。”

  “哦?”佛瑶状似好奇一般,眉眼弯了弯:“如此看来,倒真是巧了,你我相隔千万里,如今相识,还能有相似之处,倒也不乏是一种缘分。”

  反应如此平淡?沈壁刚刚的话不过是故意刺探她一番。

  若真是沈音的话,无论如何,总会有一点自己熟悉的反应的。

  可现在看来,这反应大大超出她的意料。

  这只能说明两点,其一,此人不是沈音。其二,此人是沈音,只不过,如今的沈音更加沉稳内敛了?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及她多想,九督公主轻轻一笑,开口打断两人:“行了,你们呀,要认亲可莫要此刻,快些坐下罢,这般站着,也不闲累得慌。”

  沈壁闻言,微微抿唇,并没有答话,目光看向了皇后。

  皇后便才一笑,挥了挥手赐座:“沫儿说的是。”

  等众人都坐好,皇后展眼一扫,这才道:“今日也是家宴,大家不必拘谨。”

  众人应了是,宴会便这样开始了。

  沈壁坐下,身旁便是蒋良衣。

  蒋良衣凑过来一点:“佛瑶乃是仙灵殿尊主之徒,日后是要接手尊主之位的。”

  沈壁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蒋良衣这是在给自己讲解。

  她瞅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哦”了一声:“是吗?”

  蒋良衣见她好似并不在意的模样,也不再多言,只低首饮酒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精光。

  说是家宴,可也当真是沈壁此生参加过最简陋不过的宫宴了。

  歌舞几两,酒水瓜果上桌,众人便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或是聊些民间小事,或是聊些宫内趣事,倒也气氛融洽。

  沈壁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只一一的打量屋内众人,期间目光好几次扫过佛瑶。

  佛瑶却并不在意一般,并没有对她看过来。这般状况,不由让沈壁更加纳闷儿了。

  反倒是夜如君和安宁,安宁对自己如今是实打实的恨意了。

  每一次看过来,目光只恨不得化为实质的利剑将自己千刀万剐。

  而夜如君,倒是有些耐人寻味儿了,他的眉眼似乎隐隐含着几分挑逗,目光更是戏谑的打量着沈壁。

  沈壁皱了皱眉,有些不喜,却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若是如此,反倒是让他误会了。

  而没一会儿,便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位太监,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慌张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妙了,皇上……皇上病犯了……”

  “什么!”一言激起千层浪,众人闻言,都不由炸了起来。

  皇后直接就从座位上起身往外走:“摆驾金龙殿!”

  是以,如此一场简陋的宫宴又在沈壁如此傻眼的情况下匆匆忙忙的结束了。

  皇后一走,九督公主和佛瑶也立时跟着去了。

  九督公主好看的眉宇一蹙,连道怎么会这样。

  佛瑶倒是镇定一点,直道:“刚刚瞧着还好好儿的,怎么如今……”

  却是话不多说,两人急急的出了金玉宫的殿门。

  其他人见状,自然只好跟着去了。

  沈壁也跟在身后,却是不了解情况,扫到身边的蒋良衣,顿了顿,逐放慢了脚步小声问她:“皇上怎么了?”

  蒋良衣看了她一眼,绷着脸,并没有说话。

  沈壁见状,眼眸一闪,厉声道:“蒋侧妃,事到如今,若是行差踏错,丢脸的可不是本宫这个六皇子妃,而是咱们整个六皇子府的人,本宫如今既然已经嫁入六皇子府,那便是六皇子府的一份子,你若还有隐瞒导致出了什么差错,你觉得,这个过错,到底该怪谁?”

  蒋良衣脸色微微一变,看了她一眼,这才轻声道:“皇上在三月前就得了重病,如今病榻在床,已许久不曾露面,本听说已经好转了不少,今日却是……”

  看她说话时不时闪过的些许担忧之色,倒不像是作假的。

  沈壁闻言,心里不由的闪过一丝思量。

  如今看来,这里面果然是大有文章了?

  可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还是要等到了才知道。

  本来以为有机会去了解一番,可哪里知道,等他们跟着皇后等人来到金龙殿之后,将要进去的时候,居然被皇后命人拦在了门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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