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_无你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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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第 38 章

  [三三言情小说]

  活着,还呼吸着,眼前还能看到广袤无垠的草原,草原上的萤火虫像是专门奔过来抚慰他们的一样,月夜和萤火虫交相映衬之下,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被衬的十分清晰。

  容辛也躺在地上,恍若以天为被、地为床,头回在旷野之中,他竟生出无限的踏实来。

  他一偏头就看到一旁的傅颐轩正看着自己这边,容辛抿唇想了想,而后开口说:“那个墓,会是野利氏的墓吗?”

  傅颐轩忽然抬起手,将双手放在脑后,枕着自己的手,抬眼看着星空月夜,一时间居然没有开口。

  “我看到了那墓里的壁画,野利氏自小就在西夏腹地长大,也未见史书上有记载过她笃信儒学的内容,可那壁画上所绘制的。”容辛顿了顿又开口说道,“那壁画好像只是绘制了一副墓主人所做的一个梦而已,再者那墓最初进去的形制……它不像是个党项族墓葬。”

  傅颐轩等容辛把自己的见解全部说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看到的几分真几分假?史书记载的又几分真几分假?真真假假交叠在一起,有很多你却已经无从考证了。真的或许只是曲笔回护,假的也许才是真相。那墓志铭上看似什么都写了,可却又什么都没写,通篇都是以‘我’之口吻述当年之事,其子、其兄、其夫这些到底在代指什么人,你又无从得知,光凭史书中的只言片语你就下了定论,是不是太早了?”

  容辛的思考似乎被傅颐轩领上了一个新的方向,随后他看到傅颐轩坐了起来,将常胜招呼到了眼前,他交代常胜说:“明日就动身回北平。”

  常胜也是一愣:“少爷,会不会太仓促了。”

  傅颐轩说:“我怎么交代,你就怎么准备,其余的无须多问。”

  一个月后,已经是六月份的北平城里好似被架在火上烤的一样,一出门,外头高高悬挂着的大太阳就耀武扬威一般的照在人脸上,一般这时候傅颐轩就装死不动弹了。

  容辛不知从哪儿找了碗凉粉回来,刚一端进傅颐轩的堂屋,就看到那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活像是个僵尸一样,一抬眼就看到容辛提着食盒进来了。

  他立马翻身坐了起来,但又蔫蔫地说道:“别跟我说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热汤热面,我这都已经快死了。”

  容辛扫了他一眼,随即把食盒放在茶几上,掀开食盒盖子的一瞬间他看到傅颐轩原本那双发麻的视线一下子就直了。

  “你上哪儿搞来的?”傅颐轩一时有些欣喜,眉梢挑起的时候,活像是个没吃过饭的恶鬼见了烧鸡一样,肉眼可见的喜悦了起来。

  容辛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说道:“徐师傅专门跟着成都师傅学的。”

  “府里什么时候有了成都师傅?”傅颐轩一边问,一边轻轻把容辛推到一边去,随即自己伸手将凉粉端了出来,居然自己搅动起了筷子。

  容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给他说起了傅府里的人事变动,原来是傅夫人前些日子回娘家从陆公馆里挖回来一个成都厨子,这师傅一手的川菜那是做的炉火纯青。

  也难怪傅夫人挖空了心思才从弟弟那儿把人给挖了过来。

  傅颐轩吃了口冰凉粉,整个人立马就舒爽了起来,随后不禁地感叹起徐师傅这刻苦钻研的态度:“没想到徐师傅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钻研厨艺,不错不错,他这碗凉粉也算是有模有样,回头给他提奖金。”

  容辛听完,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徐师傅一把年纪还得变着花样学做饭还不是因为某个挑嘴的纨绔,纨绔本人倒是安然享受的模样。

  他这边正想着,就听到傅颐轩一脸忧心地说道:“光是六月份就已经抗不过去,也不知七月份要怎么办?”

  “可以去外地避暑。”容辛提醒了他一声。

  谁知,这纨绔居然上心了,还真琢磨起了哪个地方适合避暑,可这避暑的地方哪有那么好找,既要气温不错,温暖湿润,又不能过潮,也不能有虫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能远离城市,必须得保证纨绔一日所必要的玩乐。

  光是这么一琢磨,好像偌大的一个国家还真就没了自己避暑的去处,随即傅颐轩淡淡开口,恍然回忆起了当年在瑞士游学的经历,一时间想起那些个连绵不绝的山脉,冰雪遮天蔽日,层峦叠嶂之下,群山雪白一片。光是想着,身与心就好像置身其中,傅颐轩已经全然是热傻了。

  他刚吃完饭就重新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垂在地上,整个人的力气一泄而出,他随便摆摆手就让容辛收拾了东西快些走,好像这地方多了一个人就能凭空热出好几个高温来。

  容辛叹息一声,将碗筷都给收拾了,手脚麻利的离开堂屋。

  刚一出门,就撞上火急火燎奔来的陆微之,只见陆微之大声嚷嚷着让傅颐轩滚出来,一边自己又匆匆滚了进去。

  “傅颐轩,你这个狗东西,那小金佛什么时候被你拿走了,你拿走能不能吭一声,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傅颐轩眼皮微微掀起,气若游丝地喊出一个“滚”来。

  陆微之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的臭毛病又犯了,随即说:“你要是觉得热,就干脆把自己泡在冷水里,也好过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傅颐轩懒得和他争论,但凡是个活人,要是一直泡在冷水里也只怕是要给泡发了吧,果然,陆微之就是个小畜生,脑子里装的除了屎还是屎。

  陆微之也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坐在傅颐轩一侧,他问说:“我爸说小金佛被你给带回来了,你怎么个意思,还觉得是小金佛放在我陆公馆不安全是怎么着?”

  傅颐轩鲤鱼打挺一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转了个方向,以便更好地伸脚踹陆微之。

  只是,陆微之这个粗神经的还没反应过来危险正步步紧逼而来,他依旧是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着,活像是一只千年未曾开过口的老八哥,这下修成正果,一时间把上千年的话全要秃噜出来似的,他那张嘴皮子硬着不住的翻飞着。

  傅颐轩额上的青筋隐隐乍现,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忍不住要提刀大开杀戒了,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抬脚一踹,正好踹到了陆微之后腰上,他立马“哎呦”一声,遂蹙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傅颐轩:“你这狗爪子是痒痒了?”

  傅颐轩懒得和他争论,直言让他“滚”。

  可陆微之哪是说滚就滚的人,他将视线轻蔑地扫过傅颐轩的脸,而后才缓了缓心神,迫使自己心平气和了下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回北平哪会儿不取走小金佛,怎么偏偏到了这会儿才记起来了?”

  傅颐轩一愣,这一愣就不知应该怎么开口了。

  好在这个时候放完碗筷的容辛回来了,容辛本来是想拖着不过来的,可后院里的一干人等纷纷统一战线,每一个打算留他避风头,最终其其格站出来将他从后院推了出来。

  “哎呀,你就别跑了。”其其格叉着腰装出一副从抱古斋大掌柜那里学来的摇头晃头,“你说说你,少东家可就指着你办事儿呢,你要是缩在这里,回头少东家找不到你,到时候遭殃的那可就是我们了。这个道理你可千万得懂啊。”

  随即,容辛的视线朝着她身后看了过去,只见她身后的傅堂顿时直点头符合。

  容辛只能心如死灰的回到院儿里,再一想到两个祖宗争锋相对的模样,这一时间一个脑袋就两个大了起来。

  只是等他回到堂屋,就看到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往日的喧嚣好似根本就没发生过的一样,容辛还没琢磨明白就听到傅颐轩叫他过去。

  他走到近前,就听到傅颐轩说:“你去书房把小金佛拿过来。”

  容辛闻言脚步一顿,还没踏进房门的脚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他微微抬眸看了看傅颐轩,只见他脸上神色淡淡的,容辛左右一思忖:这纨绔总不能是被陆微之给打出内伤了吧?

  他这边正想着,一边又挪开了脚步遵照着傅颐轩的吩咐去取小金佛,只见他动身朝着傅颐轩房间一旁的书房走过去,进了书房径直朝着书桌走去,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匣子。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傅颐轩突然就取了回来了?他要干什么,还是——东洋人又要干什么了吗?”容辛心里一下子就七上八下了起来。

  他脚步立马就加快了,走到堂屋门口,门也没敲就走了进去,想着隔墙有耳又立马关上了房门,这才把檀木匣子放在茶几上。

  傅颐轩轻笑一声,好像觉得他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可爱的厉害,忍不住就想逗他玩儿:“你这人干嘛在自家深宅大院里这副小心翼翼地模样,东洋人又进不来,瞧你这吓破胆的小模样。”

  容辛登时翻起一阵无语:去他娘的纨绔,白瞎了自己还为他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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