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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妈宝045

  老夫人晕倒,寿安院上下惊慌,嬷嬷冲进门,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趴在床边,夸张的摇晃着老夫人胳膊,放声痛哭,声嘶力竭,悲痛欲绝,好不凄凉。

  不知情的,以为她将老夫人气死了呢,屋里涌进来许多人,尽跪在床前抹泪,夏姜芙看得好笑,慢条斯理收起手帕,和嬷嬷说道,“老夫人看着憔悴了些,但心志坚定,不会出事的,你拿牌子请太医来瞧瞧吧。”

  话落,掀着裙子莲花移步走了,连句问候老夫人的话都没有。十几年过去了,她对老夫人仍然没有半分尊敬,心情好就陪老夫人磨磨嘴皮子,心情不好,两句话气晕老夫人自己甩手走人。

  傲慢无礼。

  嬷嬷脸上淌着泪,泪眼婆娑转身看着夏姜芙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无奈,“老夫人啊,您看见了吧,您哪儿是她的对手啊。”

  有侯爷护着,谁能动她分毫?十几年前,老夫人就输了。

  见玲珑後在边上,目不转睛望着门口,她抹了抹泪,问她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晕过去了?

  老夫人请夏姜芙来坐另有目的,不会逞口舌之快,怎么还是按耐不住脾气被夏姜芙气着了?老夫人这样,接下来的事儿还怎么成得了?她小声道,“你看见了吧,女人哪,腰杆直不直还得靠男人,老夫人能不能出这口气,就看你了……”

  玲珑眉眼有几分随夏姜芙,不过避其锋芒特意遮掩了去,待学得夏姜芙八分神态气韵,事儿约莫就成了,早先她不赞成老夫人这么做,家和万事兴,大少爷都说亲了老夫人还往侯爷房里塞人,传出去会被人贻笑大方,因而老夫人让她教导玲珑礼仪规矩她并未上心,只是含糊的应付了事。

  夏姜芙为顾家开枝散叶,生了六个儿子功不可没,老夫人做的事儿传到几位少爷耳朵里,又是场官司,而且她绝对讨不了好。

  虽然她奶过侯爷,但在少爷们眼中,她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是派去颜枫院挑事的讨厌鬼,夏姜芙心情不好,少爷们肯定要拿她开刀的。

  玲珑的事儿拆穿,她想都想得到结局。

  但这会儿见夏姜芙这样,她反而存了真心想帮老夫人……

  云生院里,顾越涵坐在凉亭里,认真听着姑娘们念话本子,语气随情节跌宕起伏而变化着,脸上的表情随之变换,戏台上的琴声箫声奏鸣,颇有□□入其境的感觉,一遍未结束,夏姜芙就如众星拱月的来了,织金流苏油纸伞的花瓣折射出光的亮辉,熠熠耀眼。

  “高.潮低谷,渐入佳境。”夏姜芙拾上台阶,在顾越涵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涵涵听着如何?”

  姑娘们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面部表情丰富,一颦一笑,夸张得恰到好处,老夫人寿宴,定会博得夫人们喝彩。

  “娘,您怎么来了?”顾越涵侧目,“我正准备回府看祖母呢。”

  老夫人说话含沙射影,有些倚老卖老,听不得半句忤逆之词,而夏姜芙偏偏说话口无遮拦,二人在府里,真让人放心不下。

  “你祖母这会没空理会你,用不着回去。”夏姜芙抬目看向戏台子,共有十三个姑娘,两人弹琴,一人吹箫,余下的十人扮不同的角色,哪怕练习过许多回,然而争执吵架团聚的画面仍然极有张力,夏姜芙朝秋翠招了招手,“待会问了她们尺寸,给她们做两身合适的衣衫。”

  男人女人,主子仆人,穿衣打扮自然是不同的,既然要还原话本子的场景,装束上也不能马虎了。

  秋翠收了伞,竖到边上,慢慢退了下去。

  “祖母怎么了?”顾越涵心头涌上不太好的感觉。

  夏姜芙挑眉,嘴角噙笑,“没什么,禁不住打击,晕过去了,我提醒嬷嬷请太医了,肯定没事,你傍晚回府记得去看她。”

  昨天兴冲冲要自己侍疾,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等着她,结果呢,不过尔尔。

  当然,她是不知自己误打误撞的一句话戳到老夫人的心窝的,否则,不折手段也会将那段历史挖出来,没事就刺激刺激老夫人,她只认为老夫人不长进,几十年如一日经不住事,心里没有多想。

  “记住了。”顾越涵点头,端起茶壶为夏姜芙倒茶,“您与祖母说什么了?”

  他真怕夏姜芙一不留神把老夫人气死了,从小到大,老夫人和夏姜芙的刀光剑影他是深有体会的,老夫人频频往顾泊远屋里塞人,还对顾泊远下药,诡计被戳穿又装生病,变着法子不让夏姜芙好过。

  婆媳两的梁子,从顾泊远娶夏姜芙就结下了。

  “没说什么,你祖母是大家闺秀,说话迂回含蓄,我听得打瞌睡都没听出她想说什么,你傍晚与她说说,看看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夏姜芙懒得试探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由着她闹腾,总闹不到外边。

  “是。”顾越涵将茶杯递给夏姜芙,“您让姑娘们写话本子,好几天了,许多人下不了笔,用不用请人教教她们?”夏姜芙挑了姑娘们念话本子外,还选了会写字的姑娘出来,写话本子,不用费尽心思想故事,写些自己听过的或者经历过的即可,或搞笑的,或温馨的,或凄苦的,到时候装订成册,打她未来无聊的日子。

  安宁国男尊女卑,寻常百姓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姑娘们出身乡野,辗转流落才到这步田地,得知自己有朝一日能像男子写文章出书,个个倍受鼓舞,卵足了劲回忆自己生平,越小心翼翼越难下笔,好些天了,真正敢动笔的寥寥无几,顾越涵觉得任由她们浮想成书落笔则止不是法子,她们没有经验,得找个人引导。

  他许久不写文章了,自然没法教她们的,顾越皎学富五车,文采斐然是个人选,但刑部事情多,一时半会怕无暇顾忌这边的。

  “这还不简单?”夏姜芙拿出块玉佩,“去书院请裴夫子过来,裴夫子是至圣先师,诲人不倦,有他点拨,姑娘们定能出口成章。”

  “裴夫子?”顾越涵拿过玉佩看了看,估计只有夏姜芙敢这么想,“裴夫子德高望重,先皇费了好些劲儿才将他留在鸿鹄书院,让他给姑娘们授课......恐有不妥。”

  裴白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其心境乃天下读书人表率,给云生院的姑娘们授课?想都别想,不说裴白作何反应,书院的院长不会答应,裴白的学生们不会答应,这件事,估计难。

  “教书育人的目的不就为让更多的人读书明理?裴白是夫子,不该有世俗的偏见,真要有,他也担不起“至圣先师”四个字。”

  真正沽名钓誉之辈或许是心生轻视,裴白大隐于市,心性豁达,若有教无类四字都参不透,那对不住先皇赠的匾额。

  顾越涵心头有些踟蹰,听闻这话倒是没多的顾虑了,论眼力,谁都比不过夏姜芙,她既敢开这个口,裴白十之八.九不会拒绝,对夏姜芙的能耐,顾越涵深信不疑,于是,他亲自去书院将玉佩交给裴白,态度谦卑的转达了夏姜芙的意思,不过美化了用词。

  “母亲说您博才多学,见贤思齐,于花草尚且不分昼夜,于人更无私心,姑娘们再世为人,还请您纡尊降贵,点拨一番。”裴白极为受人敬重,他的《百花绽》看似钻研花草,但内里隐晦的论述了为官之道,为君之道,仰之弥高钻之弥坚,令人因噎废食,欲罢不能。

  先皇勤勉为政,爱民如子,时邀其进宫夜谈,每每有所受益,所以才赠了“至圣先师”的匾额。裴白所讲,句句受益于百姓,受益于朝廷,先皇舍己为公,受万人敬仰,所以后来哪怕京城叛乱,太子继位受挫,安宁国的百姓并未受到波及,这里边,多少有裴白的功劳。

  可惜,如此之人,竟不愿入仕为官,是天下百姓的损失。

  顾越涵躬身垂头,裴白一身灰色祥云图案开襟长袍,温文尔雅,哪怕手里捧着的是柸土,但在他细心的动作下皆成了黄金,他蹲下.身,问道,“夫子,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裴白充耳不闻,夏姜芙送的“残月花”极为讲究,光照,土壤,水分,温度,稍微出了偏差就会呈枯萎之势,他全神贯注将土对于花的四周,土不能过于松,不能过于死板,他握着拳头,沿四周捶打着,待差不多了,他才收了手,扭头看顾越涵,“你方才说什么?”

  顾越涵双手递上玉佩,“家母挑了些会写字的姑娘们编纂话本子,姑娘们没有经验,想请您点拨一二。”

  裴白拽过玉佩,嘴角冷笑声,他就说夏姜芙怎么如此好心送花,果然没好事,昨天送的玉佩,今个儿就送回来,不是故意算计他是什么?

  “你回去吧,明日我会过去。”

  言出必行,他不会出尔反尔,以夏姜芙那等无理散漫的性子,手底下的姑娘们能写出什么好文章?他随手将玉佩塞进袖下,转身走了。

  袖子高挽,手上沾满了泥土,衣袍一团褶皱,这样的裴夫子,顾越涵还是第一回见着。

  不过他也看得出,裴夫子不太喜欢他,估计和顾越流摘了他的花有关,他讪讪站起身,回去给夏姜芙回话了。

  夏姜芙做事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得知裴白应下此事,便让姑娘们先停下歇息会儿,去大堂让布庄的人量尺寸,选布料,人人有两身衣衫,新的。

  姑娘们以为自己听岔了,许久没回过神,但看有人奔着大堂跑,她们才后知后觉:老天怜悯,终于不用穿侯府丫鬟淘汰的衣衫了。

  女为悦己者容,没有姑娘不喜欢自己穿得美美的,早先的服饰勒令收起来,只能穿夏姜芙的,衣服颜色俗气,款式又是几年前的,姑娘们心有怨气也不敢表现分毫,每每瞧着南阁北阁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心头不是不羡慕的。

  可惜羡慕无用,在西阁,夏姜芙的话就是圣旨,夏姜芙要她们穿得素净淡雅,她们就不敢穿鲜艳明丽,她们心里琢磨过,觉得夏姜芙是怕她们太招摇迷了顾越涵的眼,所以才拘束她们妆容的,然而夏姜芙也不想想,顾越涵入了云生院指着她们头饰一通挑剔,说什么头饰繁重,不利于走路,髻大相径庭看得他头晕,要大家髻着装一致,便于管教。

  这般不解风情的男子,哪儿会有旖旎心思,夏姜芙想多了。

  好在,夏姜芙肯大慈悲给她们做衣衫换款式了,不用再受南阁北阁姑娘们挖苦嘲笑,她们仿佛又回到了放出刑部的那天,刑部官兵说她们可以出去了,她们先是愣神,随后一窝蜂拔腿就跑,逃命似的跑。

  眼下,她们就是这种状态,甚至你挤我我推你,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就为了选合心意的布料。

  夏姜芙满意的看着这幕,为自己的深明大义很是自得,“她们既然喜欢,那就隔三个月做两套新衣服吧,女人啊,爱美的心思我懂。”

  秋翠很是想翻个白眼,别看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跑,待到了大堂就会崩溃了,夏姜芙不是青楼老鸨,不会将姑娘们打扮得美美的招揽生意,所以,大堂的布料,注定是要让姑娘们失望的。

  七八个姑娘同时涌进大堂,大堂并排安置了几张方桌,桌边站着几个拿着布尺的掌柜形象的男子,几人视而不见,直直奔向方桌,推开上边颜色深邃的布料翻找起来,她们要穿红色的衣服,像夏姜芙那种款式的,惊艳四射。

  大批涌来许多人,几个掌柜被挤到边上,腿绊着腿,没差点摔着。

  刚互相搀扶着站稳呢,就听姑娘们惊叫起来,“布料呢,怎么只有这些,侯夫人不是说有很多吗?”

  桌上堆放的布料尽是她们不喜欢的,苍绿色,暗绿色,紫色,暗紫色,灰色,还有黑色,死气沉沉的,男人穿还差不多,她们要穿亮色的。

  顾越涵扶着夏姜芙慢慢进了大堂,被姑娘们吵得耳朵嗡嗡作鸣,有几个姑娘抓着掌柜领子,横眉怒对,像要动手似的,顾越涵轻轻蹙了蹙眉头,“娘......”

  “姑娘们从良,除了言行举止,衣服着装也需讲究,你爹常说这些颜色端庄稳重,我看姑娘们,好似并不太喜欢呢。”夏姜芙走上楼梯,心头乐开了花,真该让顾泊远瞧瞧,他挑的布料是多遭人嫌弃,还让她穿,她才不穿呢。

  “她们会喜欢的,娘去楼上坐着,我来和她们说。”顾越涵将夏姜芙的手交给秋翠,从怀里拿出哨子,吹了声,大堂瞬间恢复了安静,“布料全在这了,写话本子的姑娘挑绿色,弹琴的挑暗绿色,吹箫的挑灰色,演话本子的,依着角色挑紫色至黑色......”

  姑娘们仰天长哭,不是挑布料做新衣服吗,都安排好了还挑什么挑,她们不服,她们委屈啊。

  但委屈也无法,顾越涵的话就是规矩,她们只得依着规矩来,个个耷拉着耳朵神色恹恹的站在掌柜跟前,苦不堪言,她们先去南阁,想去北阁,想穿漂亮的衣服,戴好看的头饰......转而想想南阁北阁刁钻的夫人,偷偷掐人扎针的嬷嬷,嬷嬷压下了心思。

  在西阁,穿的像村姑,晒得像庄稼汉子,起码,不会有人滥用私刑,落下一身伤痛。

  罢了,丑就丑吧,活着比什么都强。

  姑娘们不抱怨了,重新振奋起精神,看掌柜的递了形形□□的花样子,甚至还有小厮的衣衫款式,想起话本子的故事,她们颇有些期待,真不知换上男装,会不会别有番风情......

  不得不说,西阁姑娘们在顾越涵和顾越流的操练监督下,心境开阔粗犷了许多,好比衣服布料这事,过了就过了,无一个人抱怨的,心宽得让秋翠汗颜,这事要换作夏姜芙,定要唇枪舌战,争个头破血流的,在夏姜芙眼里,养颜美容,穿衣打扮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事一律往后靠。

  包括顾泊远和顾越皎他们。

  这些姑娘们,倒是想得开。

  其实,这事不怨姑娘们想得开,顾越涵刚进云生院,监督他们静站,一天下来,浑身疲惫倒床就睡,顾越流来了后,一站是一整天,一走也是一整天,累得人晕乎乎的,哪有心思琢磨其他,久而久之,心自然而然就放开了。

  有饭吃,有衣服穿,不风吹日晒就是姑娘们最大的期许了。

  一百多号人,量尺寸费了时辰,夏姜芙和顾越涵离开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走廊的丫鬟踮着脚在屋檐下掌灯,远远的见着夏姜芙就停了动作屈膝施礼,穿过垂花门,夏姜芙让顾越涵去寿安院给老夫人请安,“回颜枫院用膳,我等着你。”

  福叔说顾泊远和顾越皎还没回来,约莫被什么事耽搁了,老夫人晕过去无人问津,顾越涵怕是要遭念叨通的。

  “好。”

  老夫人晕厥乃夏姜芙所为,下人们心里清楚但不敢推到夏姜芙头上,传到管家耳朵里就是杖毙的事儿,故而一路到寿安院,没有下人说府里的事儿。

  嬷嬷守在门外,面色憔悴的和丫鬟说着话,顾越涵走过去,望了屋里眼,“嬷嬷,祖母怎么样了?”

  嬷嬷见是他,急忙福身行礼,叹息道,“太医说老夫人年事已高,经不住气了,不好好养着,恐有中风的征兆啊。”

  顾越涵没料到事情这么严重,“我进屋陪祖母说说话。”

  腿还没迈进去便被一道黄莺出谷的声叫住了,“二少爷,老夫人吃了药刚歇下,这会儿醒来,夜里怕又难以入睡了。”

  顾越涵收回脚,余光扫过她光洁的额头,是老夫人身边的玲珑,他记得,早上好像不是这副打扮,他没多想,道,“祖母既然睡了我就明早再过来,父亲和大哥在衙门未归,祖母醒了若是问起,记得与她说,我们都是惦记她的。”

  玲珑福了福身,头上的步摇微微晃动,给顾越涵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转头和嬷嬷寒暄两句就回了。

  人走出院子里,屋里才响起道重重地冷哼声,嬷嬷给玲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屋伺候着,老夫人心头受了委屈,不找人诉苦哪儿睡得着,偏偏侯爷和大少爷没回来,老夫人一肚子气没处撒呢。

  老夫人亲近二少爷三少爷他们,但并非打心眼里喜欢,二少爷小时候扬言拿着棍子要打老夫人,三少爷同样如此,时隔多年,两位少爷长大成人明辨是非,但老夫人并非心无芥蒂,对他们,始终不如对大少爷亲近。

  而且,夏姜芙做的事乃大逆不道,不和顾泊远抱怨怎么成?

  夏姜芙还未到颜枫院就被顾越涵追上了,得知他没见着老夫人,夏姜芙拍拍他的肩,“看来这回气得不轻,你父亲耳朵又要燥上几日了,明早我随你一块过去,听听她想说什么。”

  “母亲,您就别过去了,父亲和大哥夜里不回来,我明早过去。”顾越涵道,“太医说祖母气狠了,再气着,怕有中风的征兆。”

  对于这件事,顾越涵同情老夫人,但多少认为是老夫人自找的,明知夏姜芙不会顺着她说,何苦让夏姜芙去寿安院陪她,不陪她自己哪儿会被气着,有些时候,他挺佩服老夫人,明明从未在夏姜芙手里讨着过好处,但心里不服输,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夏姜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至死方休似的。

  “哦?”夏姜芙歪头,“还有这事?明天把太医请过来问问怎么回事,真要中了风,你祖母满腔抱负怕是无法实现了。”

  顾越涵好笑,四下瞧了瞧,板着脸一本正经道,“这话传到祖母耳朵里,估计真要中风了。”

  满腔抱负无法实现?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祖母老人家是有福气的,儿子盼着她长命百岁。”

  血缘亲情是无法割舍的,不管老夫人作不作妖,他们都会孝顺她。

  如果不作妖的话,他们兄弟几个会更加孝顺,家和万事兴,顾泊远希望看到的吧。

  顾泊远和顾越皎一宿未归,夏姜芙没有过问,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天儿又阴沉沉的,夏姜芙和顾越涵到寿安院,嬷嬷说老夫人还没起,夏姜芙瞅了眼半敞的窗户,窗户下依稀扫到一角富贵红的衣袖,她没戳穿嬷嬷,只道,“听说老夫人有中风的征兆,天气反复,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老夫人,我让管家递了我的牌子请太医院院正来,我和二少爷不在,就让他在偏厅候着,防止老夫人有个不测。”

  嬷嬷脸色僵硬,目光闪烁的瞅了眼窗户,没吭声。

  夏姜芙走了几步,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转过身来,刚好和窗户下那双不屈浑浊的眼眸对上,她错开视线,和嬷嬷道,“昨日太医开的方子就不吃了,院正过来把了脉会重新开方子的。”

  太医院院正妙手回春,他开的药方,药效立竿见影,相信老夫人会很快好起来的。

  嬷嬷老脸僵得不受控制抽搐着,夏姜芙微微一笑,这才和顾越涵走了。

  屋里,老夫人气得捶桌,指着窗外消失的人影破口大骂,“瞧瞧那得瑟的样子,太医院的院正,生怕谁不知道她有本事请得动院正是不是?嬷嬷,去衙门把侯爷和大少爷叫回来,不出这口恶气,难解我心头之恨。”

  嬷嬷挑开帘子,心下无奈,“侯爷最重公事,老奴贸然前去,估计会引得侯爷不满,老夫人,院正医术高明,让他看看也好,老奴瞧着,夫人也是一番好心啊。”

  除了,院正开的药苦了些,其他真没什么值得好怀疑的。

  “她有好心?嬷嬷你是老糊涂了是不是。”老夫人指甲抠着桌面,眼里闪过道寒光,许久,指甲慢慢松开,食指指甲向外翻起,渗出些血迹,“嬷嬷,你看玲珑有几分把握?”

  夏姜芙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自己儿子对她言听计从吗,她不信,真拿夏姜芙没辙。

  嬷嬷抬头看着玲珑,玲珑穿了身海棠红的齐胸襦裙,□□,线条流畅,配上鎏金的头套饰,容色无双,乍眼瞧着,容貌有七分像夏姜芙了,若妆容描得再精致些,该能达到八分,光线昏暗些的话,以假乱真不是问题。

  她如实和老夫人说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好,你去颜枫院将夫人涂抹的胭脂水粉找些出来,还有她的香薰,既然要以假乱真,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她认真想过前些年失败的经验,顾泊远对夏姜芙情根深种,对其他女人完全提不起兴趣,而且顾泊远征战沙场,眼力极佳,哪怕穿同样的衣服,他一眼就辨得出是不是夏姜芙,玲珑是她费尽心思寻来的,出不得差错,为了上顾泊远相信她就是夏姜芙,除了衣衫饰,胭脂水粉,香薰花露,都和夏姜芙用一样的。

  “你再教她学学夫人的神态,举手投足该有的气势,别在侯爷跟前漏了陷。”老夫人看着玲珑也是像夏姜芙的,偶尔间流露出的神色,喝茶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夏姜芙,但总觉得还欠了什么,至于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玲珑红着脸,翼翼然朝老夫人施礼,低眉顺目的模样让老夫人心情有所缓解,语气软和不少,“下去吧,跟着嬷嬷好好学,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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